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承太郎已经离开了,他走的悄无声息,只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她的手心里。
他会把徐伦带回来的对吧?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或许这次以后他和徐伦的关系也会缓和,再过几年徐伦的青春期过了后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他们也会复婚,会重新回到过去甜蜜的时光。
穆尔根开始祈祷,她以前是无神论者,但是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让她开始信仰上帝。她每天都在虔诚的歌颂主,期望祂能降下神迹给她爱的人。
从徐伦被捕的第一天开始,一天、十天、一个月、半年…他们两个都没有了音讯。
她有尝试给承太郎打电话,但是接通后却是spw的工作人员,没有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惧在沉默中发酵。
2012年,她独自度过最寂寞的元旦。桌子上的菜反反复复热过好几次,徐伦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上的装饰糖豆因为屋内的高温化的不成样子。
钟声敲响12下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新年快乐,穆尔根。”
酒杯上映出她生出鱼尾纹的眼,她听到有人和她说‘新年快乐’。
3月17日下午,有人给她打了通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姓名令她意外——是罗梅欧。
“什么事?”她对这个把她女儿送进监狱的人渣没有半点好感。
“夫人…您听我说,”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徐伦来找过我。”
“你说什么?!”
“对,她找过我…”电话里的男人痛苦自责,“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您…”
“徐伦她在哪?说话!!”
“您别激动,夫人,”罗梅欧大着舌头安慰,“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通缉犯,所以才不方便去见您。”
“她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的,徐伦只找我借了车和钱,剩下的我一概不知。”
穆尔根挂断电话,随即起身收拾好行李出发。没人告诉她往哪里走,那就相信血缘的力量吧,她和徐伦一定会碰面的。
她订了18号一早前往佛罗里达的机票,命运啊,请保佑她。
她不清楚世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异动,这几天的怪事层出不穷。20号当天,佛州警察封锁了前往肯尼迪航空中心的路,那里似乎发生了重力失衡的现象。
她要过去。
一个女孩从被封锁区飞了出来,打在她车上,幸亏她拉住了那个姑娘。
“谢谢你女士,”棕皮肤的女孩喘了口气朝她道谢,“但是别前进了,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远超你的认知,想活命的话就朝着反方向跑吧。”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女儿很有可能在那里,我要进去找她。”
“在里面的人很多,你进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人,夫人,我真心建议你这两天先躲起来,等时间一过说不定就世界和平了呢~”
和女孩说不通,她不再辩驳,换了个话题:“那你呢?你还要进去么?”
“嗯,我的朋友在里面,如果让她独自一人面对神父可能会有困难。哦对了夫人,能借一下你的手机么?刚才我的手机因为诡异的重力飞出去了。”
她把备用手机递给女孩:“你用吧。”
“谢谢,不知道为啥,总觉得你长得很眼熟,我们或许见过也说不定。夫人你叫什么?”
“…柳,柳·墨菲。”这是她的母亲给她的名字。
“吼~你是日美混血?”女孩惊诧与她的红棕发,又喃喃自语,“日美混血这么多吗?”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叫艾梅斯·克斯提洛。”艾梅斯朝她阳光一笑,随后站远一点拨打电话。
电话的内容她听不清,用完的电话虽然被递回她手里,但是上面的聊天记录被删了个一干二净。
“有缘分再聊吧,墨菲女士,我肯定会活着回来的,毕竟他快来了。”
他…是谁?
艾梅斯不再言语,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把车开到隐秘的角落,准备等待看守松动时冲进去。
3月21日,世界发生异变。
时间被加速,太阳如条带转瞬便从天上划过;手上的手表看不清秒针的位置;重力开始朝肯尼迪航空中心汇聚。军方被迫下令撤退。
她的车因为时间加速的缘故发动机已经开始生锈,根本无法运转。于是她决定下车,走完最后的行程。
她能感受到的,她的女儿在里面。
朝着佛罗里达海岸跑去,日月在她头顶变换,四季在她身侧更迭。穆尔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割裂的时空,有人问她,是否愿意来到新世界迎接天堂?她坚定的回答‘不’。
她的徐伦、她的丈夫承太郎还在这里,她不会离开。
天突然一片漆黑,之前还喧闹的地球也霎时变得安静,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行在这寂寞的旧世界。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看到清透的海岸和林立的礁石,有三个人倒在海水中,其中一个是她的丈夫——空条承太郎。
疾行的脚步忽然顿住,所有的勇气都在此刻消散。流过太多泪水的双眼变得麻木,她彳亍上前,终于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空条在大海里静静的安睡,鲜血从他脸上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溢出,他身体不少地方都因为海水的侵蚀而皴裂发黑。但她毫不恐惧,把他从水中打捞出来,小心的用衣服擦干他脸上的污渍。男人和多年前一样,疲惫的时候会把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或许他这次真的很累,阖上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穆尔根把随身携带的戒指认真的套进他的无名指,时间仿佛回到婚礼当天,他们亦是如此彼此交换戒指。
她亲吻到海水苦涩的咸湿,血液的腥甜和腐肉的苦烂。她不能再留恋爱人的吻,她要去找自己的女儿。
倒在海中的还有名为艾梅斯的少女和一个粉发的男人,她把他们都拖了出来。
还要向更深处走去,她的女儿在里面,她感受得到。
穆尔根在爱尔兰语中是人鱼的意思,人鱼不会在海中溺毙,她是红发的人鱼。
徐伦…徐伦…她看到徐伦沉睡在礁石中,一边的头被敲了粉碎。
是海浪托起了徐伦,把她的女儿送回她的手里,她抱着徐伦缓缓向岸上走去。巨大的伤痛撕扯开她的内心,她开始感叹这对父女的残忍。
主啊,不要让我的女儿这么安静,她才19岁;不要让我的丈夫在此沉睡,那颗星尘本不该在此坠落。
她要给他们建一座墓碑,用沙粒、岩石和她的泪水。海风吹干了她的面庞、礁岩割破她的脚掌、重复的搬运让她的手指长满水泡,但她毫不在意。
她给他们写墓志铭,没有颜料就用她的鲜血代替——在那块小小的黑色岩石上写下他们的名字,最后写上‘确认死亡于2012年3月21日’。
在这个荒芜的旧世界,她是唯一的生灵,海水映照出她平静的脸。水面上的人问她:
这是爱么?
是的,这就是爱。
你后悔么?
我后悔过。
你要在这里陪伴他们么?
是的,因为我无法忍受与他们相隔无数次日升日落。
那么,躺进去吧,和你的爱人一起沉睡。
海水帮他们填平了最后一块土,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穆尔根感到无比的安宁。红棕色的头发在海水的折射下闪烁着,如同熊熊燃烧的火,她看闭上眼,却看到承太郎推开门,带着14岁偷车的徐伦从少管所回来。
徐伦躲在父亲身后小声和她说想吃巧克力蛋糕,她的爱人走过来抱住她,然后,她听到自己和他们说:
“欢迎回家。”
尾声
我与你同眠醒来时,
你的嘴,
从你的梦境来,
让我尝到大地、海水、海藻以及你生命深处的滋味,
我收到被黎明湿润的你的吻,
仿佛从包围我们的海洋来到。
——聂鲁达《船长的诗·岛屿之夜》
谁能想到我为了这五章的醋包了前面七十多章的饺子[红心]第一次看jo6的时候就很好奇空条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看网上很多人分析她是一个温柔的、话少且有力量的伟大女性。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一位女性,和沉默的承太郎能够结为夫妻,在丈夫、父亲角色缺失的家庭里能够教养好徐伦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很遗憾的是荒木老师并没有给她很多的笔墨,哪怕是茸茸的母亲汐华女士也有相关的介绍,但是她没有。所以我想,可不可以给她的角色丰满一点?空条夫人是承太郎的妻子,在荒木的设定里乔斯达家的男人非常痴情,一生只爱一人(二乔和朋子不算,我不管[害羞]),再加上承太郎应该是非常有主见的男人,他娶的妻子一定是他爱的人;她又是徐伦的母亲,徐伦提起妈妈时神色最柔软,只有妈妈才能叫我jojo这句台词真的很让我感动[比心],或许一家三口在徐伦很小的时候是非常幸福的,他们像寻常夫妻一样彼此挤出时间陪伴,承太郎也可以有精力带自己的女儿。但是乔斯达家注定与DIO纠缠,他不能分出更多的爱给自己爱的人,更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吐露给妻子和女儿,这才导致他们渐行渐远…
如果承太郎是个普通的海洋学教授,或者夫人是一名替身使者,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害羞]我就是这么想,和朋友们慢慢聊,开始动笔写下我心中他们的爱情。刚开始只是想写一个爽文,全员存活,这实在是太好了[比心]。可最后写完还是觉得有些寂寞,于是写下最后五章——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夫人确实失去了爱人和孩子,她的心也如同失去佩拉的天气一样,不会再有晴天orz,那就让她留在旧世界陪伴她爱的人吧,我私下这样想。
不过荒木在番外 徐伦——飞向古奇里开篇第一句也写到,夫人去世了,只留下徐伦和几件精美的衣服。这怎么不算一家三口的地下团聚呢[害羞](对不起我好恶趣味)
好啦,碎碎念到此结束,再次感谢给我点击、收藏、评论的大家[红心]希望大家二次三次都生活愉快,期待我们下一本书相见[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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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正线番外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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