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京市的茶点还是比不得我们那儿正宗,下次您到我们羊城去,我请您尝尝地道的早茶。”
傅逐南扬眉轻笑:“那我可一定好好尝尝。”
他陪着合作商到了电梯口,瞧见合作商爽朗地摆摆手:“傅先生,劳驾,就送到这里吧。”
“几步路而已。”傅逐南说。
这次合作,双方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心情愉悦之下,谈话间也带了几分亲近与放松。
合作商笑得意味深长:“听说傅先生好事将近,我可想尝尝傅先生的喜酒,当然不敢耽误傅先生的时间。”
“傅先生,佳期要是确定了,可务必知会我一声。”
傅逐南脸色未变:“当然。”
他没打算真的结婚,但这种事,合作商就没必要知道了。
合作商挥手告别:“等您好消息。”
目送着合作商上了电梯,傅逐南转身回到茶室。
自从那晚傅逐南松了口,傅慕两家联姻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傅逐南答应过的事很少有没做到的时候,但既然没保证时间,拖延多久全凭他的心情。
两家明里暗里试探了多次,都没能把这事更推进一步,直到八月初,一场暴雨过后,傅逐南才终于松口,答应见一面,好好聊聊。
这事不值得傅逐南专门腾出时间来处理,干脆把招待羊城来的合作商和“相亲”地点定在了同一天、同个地点。
服务员撤下桌上的茶点,站在桌边泡了壶新茶。
男Omega服务员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整套动作下来堪称视觉享受,只是傅逐南连个眼风都没扫过去,偏头看向窗外。
主动请缨的相亲对象非常准时,提前了二十分钟就到了下。
远远地,傅逐南听不清下的人在说什么,只看见一身腱子肉的男人高高举起手——
“啪!”
慕然稳稳捏住Alpha扇向身边女beta的手,他皱眉,眼里带上了几分厌恶与警告:“你做什么?”
“滚开——臭表子!”
随着蛮横粗俗的话语,浓烈刺鼻的信息素扑面而来,beta立即就被这股信息素压得喘不过气来,揪着衣领急促喘息。
可越是喘息,越难以呼吸,吸入过量威慑性Alpha信息素带来的后果是她四肢都跟着僵硬,连逃离这股可怕气息都做不到。
慕然眉头皱的更紧。
昨夜下了场雨,将路边的花树打得满地凋零,积水泡着泥土与落花,成了浑浊的泥汤,过往行人都会小心避开。
偏Alpha故意,擦着beta身边走过,路过时还刻意重重踏在泥水里,溅起的泥点子把beta的白色长裙染的脏污不堪。
慕然刚下车就目睹了全程,beta气不过的理论两句,Alpha不仅没半点歉意,反而满嘴污言秽语。
眼看着Alpha竟然要动手,慕然实在看不下去。
“收起你的信息素。”
如果是平时,慕然不介意释放信息素反压过去,他记得医生说过,他的信息素等级还挺高。
但在药物和信息素抑制环的双重作用下,慕然根本无法像对方一样自然释放信息素。
如果不能用相对“文明”的方式解决,那慕然不介意用自己一直使用的办法——
Alpha的表情更轻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找操——啊!”
慕然用力一拽,Alpha立刻无法稳住身形,往前重重踉跄一步,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他整个人就被拖拽着腾空而起!
“!”
后背重重摔在地面上,Alpha痛的连惨叫都没能发出,面目扭曲地蜷缩成虾子。
慕然有些嫌恶地拍拍手:“道歉。”
“……你他——”
Alpha没能把话说完,他抬眸看见的就是粉发Omega半握着拳,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吞下满嘴脏话,大喊:“我要报警!我要你们好看——”
这句话,傅逐南听清了。
他收回视线,看向身侧展示完一整套茶艺的服务员:“楼下那位Omega,”
傅逐南顿了顿,哼笑一声:“是我的客人,能帮他处理下麻烦么?对了,是你看到了想帮忙,与我无关。”
服务员微笑点头,缓步退出去。
几分钟后,茶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傅逐南抬头看,问:“走错了吗?”
上来之前,慕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对上视线的瞬间,还是感到了无端的心悸。
来之前,慕然反复检索过多次傅逐南的资料。
尽管一度在国内外名声大噪,但傅逐南本人低调的过分,流传在公众面前的只有两年前那次世界财经平台的采访。
慕然找到电子刊本看过,他对其中的内容一窍不通,光看扉页与内页的硬照就感到了压力。
外媒的镜头偏爱灰黑白三色,东方的面容总会在这样的光影下很难讨到好处,傅逐南是个例外。
分明的轮廓在阴翳交错间愈发深邃,沉静的眼神也被渲染上凌冽与睥睨,锋芒毕露,逼人退让。
传统到甚至有些普通的西装三件套在他身上半点不落俗套,健美的体态是天然的衣架子,慕然看到的第一眼,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词——
西装暴徒。
慕然遥遥望向窗边的Alpha,心想外媒的硬照竟然没有半点夸张成分。
精神紧绷到极点,潜意识拉响了警报,让他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
慕然无声咬了咬口腔内的软肉,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没有走错,傅先生,我是来找您的。”
傅逐南扬眉,他确信,慕然已然忘记了那个晚上,不过这样也好。
他看向慕然,用眼神发问。
“傅先生。”慕然合上茶室的门,走近室内,在傅逐南的对面坐下,“我就是您的相亲对象。”
傅逐南轻敲茶杯:“这和说好的可不一样。”
清醒状态下的慕然把信息素控制的很好,傅逐南没能嗅到那晚尝过的果香,取而代之的是淡雅的花香。
距离拉近了,他才发现慕然为了这次“相亲”仔细准备过。
不明显的妆容恰到好处的修饰过面颊,使得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柔软,他穿了件白色衬衣,花瓣似的中领围住修长的脖颈,欲盖弥彰地露出黑色的颈环
——更像个Omega了。
敬业的演员。
慕然抿了抿唇,展露出他对镜练习过多次的浅笑:“傅先生,”
“我是慕禾安的弟弟,慕然。”他轻声细语的自我介绍,青涩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期待和渴望,“联姻对象可以选我吗?”
傅逐南:“为什么?”
慕然松了口气,愿意问原因就是有交涉的余地,他最怕的是傅逐南直接拒绝离开。
“我喜欢傅先生。”他微微垂眸,藏在桌下的手半握着,双肩因过分紧张而轻轻发抖,“所以,傅先生选我,可以吗?”
拙劣的表演,但傅逐南并不介意配合演出:“我见过你?”
“您没见过我,但是我仰望了您很多年。”慕然鼓起勇气,抬眼望向傅逐南。
漂亮的眸子好似也透着点与头发相得益彰的粉色,晶莹剔透,像达到拍卖级的粉晶宝石。
傅逐南听着他温声细语地讲述一往情深的故事,唇角微微扬了扬。
精心演绎的故事讲完了,傅逐南正好饮尽杯中的茶。
慕然心里没底,傅逐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他不是在面对谁深情的告白,而只是事不关己的听众。
傅逐南见他说完了,“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然后?
慕然懵了,他的预计里没有这一环。
他当然没有天真到一通深情告白就能解决问题,让对方立刻同意更换联姻对象,但预设的数十种可能里,唯独没有一项如此平静的“嗯”。
傅逐南好心解释:“这是你的理由,而我没有满足你的必要。”
慕然懂了。
他的“爱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傅逐南没有任何关系,他需要、应该给出更合理的理由说服傅逐南。
说什么?
慕然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无形的压力像山一样压了下来,他总算明白自己反复旁敲侧击询问姐姐,傅逐南是个什么样的人得到的那句回答是什么意思。
“天生的商人”。
没有任何情感需求,眼底只有最直白的利益。
他用情感开头是最最无用的说辞,如果不是傅慕两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傅逐南可能早就起身离开。
可是他又能给傅逐南带来什么利益?
他对公司企业一窍不通,又不是真的Omega,当然也做不好贤内助……
但是傅逐南也不知道吧?
慕然跳出了自我审视的怪圈,直起上半身,拿起温在炉子上的茶壶,为傅逐南斟了杯飘摇着热气的茶。
他扬起微笑:“傅先生,这只是一场联姻,对象是谁对您来说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茶杯里的茶叶早被泡开了沉入杯底,只有一叶与众不同,打着旋浮在了表面。
傅逐南多看了慕然一眼,青年的状态跟刚才很不一样了,虚假的羞涩被丢开,露出真实的模样,像解玉的尽头,石料被研磨殆尽,只剩下莹润的玉料。
慕然不在乎自己没得到回答,继续往下说:“姐姐和您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我作为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定也不会低,我也能为您疏导信息素,陪您度过易感期。”
傅逐南听着,笑了下。
Alpha怎么疏导Alpha的信息素?
还有易感期……
两个Alpha,纯肉博怎么不算发泄呢?
慕然看不懂那个笑,他心微微一沉,快速回忆自己说的话。
没有问题……吧?
傅逐南欣赏着他的犹豫和迷茫,并不给人个痛快,始终一言不发。
慕然压力倍增,握紧拳头,硬着头皮往下继续说:“您知道的,姐姐——我是说慕禾安,她的生活重心一直在公司业务,其实她连自己的起居生活都需要助理打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这在许多Alpha眼中,却是严重的出格与失职。
“她并不能承担起贤内助的责任。”
“哦?”傅逐南眼底终于泛起了点兴趣,“你觉得你可以?”
必然不可以。
但慕然绝不承认,且毫不心虚地撒谎:“当然,如果您愿意,我会成为您最合格的Omega伴侣,熟练处理所有家庭事务和与其他夫人建交来往。”
傅逐南又笑了:“就像在楼下,轻松撂倒一个Alpha那么熟练?”
现在:
然然:我能陪您度过易感期
喃喃(心想):易感期的本质是信息素暴动带来的精神与身体高度活跃,肉搏不乏为一种好的疏解方案
后来:
然然:傅逐南……让我陪你度过易感期
喃喃(面无表情):过来。
喃喃:一步一步,慢一点,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喃喃:在你走到我身前为止,我都给你反悔的机会
然然(痴迷):我不反悔。
没错,我们然然啊早早就告白了,并且许下承诺了哦[星星眼][星星眼]
前面好像忘记免责申明了,添一个:小剧场剧情和正文无关,建议当作平行世界观看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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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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