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瓷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京替祂打开车门:“塞就在那边。”
“到了?”瓷抚了把头发,下了车。
京道:“嗯,我在这里等您。”
瓷点点头,独自走向正在指挥国人搬东西的塞。
塞穿着风衣,眉开眼笑地看着那些物资,这些都是瓷送来的。
祂瞥见有人来,忙看了过去:“瓷!”
瓷应了一声,笑问:“这些够吗?”
“嗯……瓷,总是劳烦你送物资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塞看着兴奋地搬着资源的国人,有些愧疚。
瓷笑道:“别见外,你父亲帮我太多,我正愁还不了这人情呢。”
瓷看着熟悉的国土,多年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漾起了一丝涟漪。
“父亲祂……”塞欲言又止。
瓷看向远处,像走了神。
“种花家如今尽心尽力地帮助塞尔维亚,正如曾经的南斯拉夫没有嫌弃当初一穷二白的种花家。”
“这份情,种花家要还,我,也要还。”
深夜,屋内灯火晦暗,只有从打开的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才使一小块地方有了可见度。
明暗交界处,一块裤角若隐若现。
椅子上的人以傲视万物的姿态坐着,祂取下墨镜,蓝色的眼睛微微下视,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人。
“我不是叫你来表演懦夫是怎么示弱的,狗没了用,就该让主人杀了去喂新的宠物,对吧?”清冷的声音传遍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在寂静的夜里杀意明显。
日顺服地低着头,越发恭敬,冷汗却渗透了一大片衣料。
美一向没有耐心,特别是对这些喜欢乱吠的狗:“爬过来。”
得了命令,日手脚并用地缓爬至祂身前,任美用脚踩住自己的头。
美今天是在洗过澡后叫日来的,因此只随便穿了点常服,并没穿鞋。
“我给了你那么多援助,你却连一个瓷都对付不了?”美猛地发力,日的头狠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今日在联合国开会,美不仅提出了台的问题,日还受命联合其祂人反对瓷的提议,甚至泼了不少脏水出去。
但一如既往地没成功,最后功亏一篑,还浪费了美很多资源。
换作平时,美倒是会习以为常地掠过,然后下次继续,但今天因为台的事吃了点亏,心情便不怎么好了。
日疼得直抽气,却一声不吭。
美倒也没真的打算今晚弄死祂,便收了脚:“说吧,今天要什么惩罚。”
地上的人抬起头,托着刚才美踩祂的那只脚,虔诚地轻吻着:“听您的。”
“啧。”美嫌弃地踢开祂,用力之猛,让日瞬间撞在一旁的台灯上,随着一声巨响,又摔在了地上。
“恶心!”
日嘶哑地咳了几声,又爬回美身前,身上的淤青被扯得痛到发麻。
美将一把枪、一把刀、一束针,以及一颗手榴弹扔在日面前:“选一个。”
虽然意识体不会因伤而亡,但疼痛却不会减少分毫。
日知道美折磨自己时最喜欢用刀,便乖顺地捡起刀,双手捧到美身前。
美笑了起来,清晰的少年音极为悦耳,日将头埋得更低。
瓷刚办完今天的事就接到了美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微微喘着气,不知是累还是兴奋。
美言简意赅,只说让祂现在来一趟,再谈谈台的问题。
“……今天太晚了。”祂还在外面没回去,虽说坐标确实离美家不远,但瓷没有兴趣大半夜跑到刚吵过架的死对头家里做无用功。
那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指望祂做点好事不如做梦来得快。
那边却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瓷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向前面开车的人道:“京,去美那儿。”
两人到目的地后,京在楼下候命,华盛顿将人带上去,刚到房间门口便只身止步,只示意瓷进去。
后者目送祂下楼,在门口站了片刻,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这不是美的房间,是一间审问室。
当初中美蜜月期时,美曾带祂到里面参观过。
但来都来了,而且……
瓷看客厅一眼——华盛顿、纽约、费城、阿拉斯加……
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能困住祂。
祂拧紧眉,缓缓扭动门把手,刚开了一条缝,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瓷一阵眩晕。
祂忍了忍,强迫自己忽略反胃的恶心,将门完全打开。
月光泻进屋内,刚好将里面的两个人照得一清二楚。
瓷猛地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坨血肉模糊的东西,血从祂身上各处缓缓淌下,让祂不住地抽搐。
旁边一堆成块状的肉,叠在血滩之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日的脸上也不完整,鼻子和脸都少了一块,只依稀能辨认。
瓷停在门口,没出声。
美背对着祂而站,手上的刀被血染得鲜红,还不断地往下滴血。
祂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顿时弯了嘴角。
美嫌恶地扔掉刀,随手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身上沾到的血,见擦不干净,干脆直接脱掉外套往地上一扔,绕过血迹赤脚走向瓷。
“怎么来得这么快,我都还没清理干净。”美笑吟吟的,仿佛祂只是在说自己没来得及打扫一间脏乱的屋子。
瓷迅速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这个脸上还沾着血的疯子。
美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honey?你是在怕我吗?”
祂无辜地撇撇嘴,就像一个做好事被误会了的可怜孩子。
瓷慢慢移向左侧的窗子,京在下面等祂。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祂淡淡地瞥了眼屋内,“US,没想到这些年你又多了不少癖好。”
美奇怪地看着祂:“我这么做,你不应该开心吗?怎么反倒指责起我来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今天两边闹得那么难堪,这人绝不是叫祂来看日笑话的。
“没什么,想叫你来签个合同而已。”美一把拉过瓷,后者措手不及,踉跄着到了祂面前,两人仅半步之隔。
“离那么远做什么?”美明知故问,“想跑吗?”
瓷面无表情地抽出手:“什么合同?”
美靠着墙,笑着看祂,如聊家常一样回答:“让台自由的合同。”
大晚上搞这一出就为了刺激祂,瓷顿时气笑了,看对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美利坚,我在来的路上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你是真的有事要谈,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一点寒意直指脑门,美警觉地发现不对,毫不犹豫地翻过栏杆跳下楼,还没落地,头顶一声闷响,一把匕首咚地钉在墙上,半截铁片都陷了进去。
华一干人忙上前给祂检查伤势,再抬头楼上已空无一人。
“呵……呵呵……”美随手抹了把脸上划出来的血,突然俯身狂笑,“有意思,不愧是CN,没让我失望!”
纽约看二楼一眼,小心道:“祖国大人,JPN……”
“怕什么?就算死了又怎么样?”美恢复了正常,理了理衣服,“意识体哪那么容易挂,过两天就又如常去开会了。”有些失望的语气。
纽恭敬地应下,不敢再多话。
有时候倒回来看前面的文真的会被自己无语到,又不方便大改,只能把实在看不过去的不合理剧情改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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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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