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凯妮斯被人带走,所有人都没想到夏刻那开枪会这么干脆,阿格莱雅也讶异几分。
“好了,说吧,还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事我就直接回去了。”夏刻那收回枪,看向还在原地的元老院。
他们站在刻法勒火种的另一面,一人拍案而起,扬声道:“我需要就他试图在这种场合下杀死凯妮斯……”
话没说完,就被去而复返的凯妮斯打断:“没错,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夏刻那静静地注视着正在发疯的凯妮斯,问:“刚刚你可是重伤倒地,现在你又完好无损地回来,所以能问一下为何能够这么快治愈吗?那等程度,我想只有天空的祭司能够做到吧。”
“啊……没错。”风堇点头,“不清楚元老院这边,如果是我们处理的话,只有运用天空的手段。”
对面人立马哑火,夏刻那说:“而且凯妮斯你不是没死吗?我看你连伤都没有,也不能说我想要「杀死」你吧。”
元老院人继续争论:“然而你那个行为已经说明你有过想要杀死她的想法。”
凯妮斯跺脚,指着他与民众说,给夏刻那泼了盆脏水:“看哪——这就是残暴的黄金裔,已经将神悟树庭祸害!”
夏刻那一句话怼回去:“请问,有什么证据说明我是黄金裔吗?更何况你不是没死吗?非得把神悟树庭给拉下水是吗?我看你的目的其实是神悟树庭吧?这里黄金裔数量也算不少,我猜你是怕这里毕业的黄金裔能够挑战你的地位吧?”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想要取缔神悟树庭。
再傻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树庭的学生即使来公民大会也还拿着书本看,一怒之下直接把书扔过去:“你们有多大的权利就在那里想把手伸到神悟树庭!”
学生的力量可以说是最为强大的力量之一,他们被扰乱秩序好几天,现在又上不了课,早就一窝火,当下全部爆发。
什么投票,他们不投了。
奥赫玛的民众看到暴起的学生,吓得跑到最外围,边跑边跟其他人说:“妈呀,这群学生怎么想要反抗元老院了?元老院是他们能够反抗的吗?还有那个机巧,真是下手不留情啊,说开枪就开枪。”
“别提了,你们没有听他说的话吗?什么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天哪,太可怕了!”
“但是元老院这一次确实惹到树庭了……树庭可是瑟希斯的地方,伸到其他泰坦那边,管得有些太宽了吧。”
元老院的人见到树庭的学生愤怒地扔书,重复自己的意见:“但神悟树庭已经被蒙蔽双眼,无法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们要重回黄金世!没有人能够确定再创世是否存在!”
“我管你再不再创世,黄不黄金裔的,你们跟黄金裔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再说话,我要撕烂你们的嘴!”一个少年站起来,朝着说话的元老院就飞过去一支笔。
仿佛是一个信号。
学生一拥而上,与元老院的人陷入一场线下肉搏,除了书和笔之外,没有任何武器,凯妮斯来不及撤退就被学生打了个落花流水。
“凯妮斯是吧,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让我们离开树庭就让我们离开,我们很听话吗?”一个看样子来自其他城邦的学生狠狠地踹她两脚。
对于这种城邦被毁的人来说,树庭就是第二个家,黑潮已经把他第一个家摧毁,现在元老院又想摧毁他的第二个家,她满脸泪水,抽泣地骂道:“那是我第二个家!那不是什么同学,那是我的家人!为什么要毁灭我的家啊?!”
夏刻那想要挤进去给凯妮斯补上几脚,很遗憾,他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挨个狙击元老院,子弹被他替换成麻醉弹,打一个麻一个,没人能够跑出去。
“还有想要走的吗?来都来了,怎么这个时候就走了?”他拿着枪,对着漏网之鱼补了一枪。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说:“哦对了,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让你们的神经稍稍地休息一下,没过多久就好了,都别白来都别白来。”
见终于能够挤进去,夏刻那笑吟吟地拿着书准备给凯妮斯展示知识的重量,结果看见白厄一个没看,踩着凯妮斯过去,踩完才发现好像踩了个人,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顺着人流就过去了。
夏刻那忍住自己笑出声的想法,给凯妮斯补了一击,就跟几个年轻力壮的学生冲了进去,他们甚至还看见七贤人中的几个一起在冲锋。
“老师?你也在这里啊?”一个学生问道。
“在这个场合,就不必说我是你老师了。”那个贤人伸出自己的手指,“这个场合下,我们那叫战友。”
突然热血起来了,夏刻那跟着人流堵元老院的人,不让他们逃脱。
在混乱之中夏刻那被人踩了两脚,连忙跑到外面避难,刚出去发现那刻夏也在。
那刻夏惊奇地望他:“在那些学生还有老师以及元老院的人里全身而退,你还挺厉害的,我看你能在树庭做出更厉害的事情。”
并非全身,夏刻那的腿都快被那个大力士踢飞了,最希望自己是假人的一集。
“那刻夏老师,你就别说了,那些学生已经劝不回来了。”夏刻那席地而坐,“其他贤人没有阻止吗?我记得我看到几个贤人冲进去了,这里怎么就剩你一个?”
话音刚落,视线里就又一个贤人冲了进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看还有人阻止吗?”那刻夏轻声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
树庭此次来的人甚至不多,全来的话,元老院都能不复存在。
夏刻那这一次把火点燃,他自己快被火给烧死了。
所幸元老院这么一来,他们在民众的声望也下降了许多。
逐渐消停不少,夏刻那松了口气:“应该没有学生受伤,要是再有学生受伤,我得给人送个真子弹过去,他们都能够暗杀黄金裔,那我也能暗杀元老院。”
那刻夏看他还有力气说这种事情,不再过多地关注他,说:“我看你挺适合做这件事的,不过暗杀元老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追求真理的路上,一定会有失败。”
“逐火之旅不也是跌跌撞撞地前进吗?”夏刻那道。
“你们在这里。”阿格莱雅出现在他们的身边,看向夏刻那的伤势,“你受伤了是吗?不妨让风堇过来把你带走治疗?”
夏刻那拒绝:“不必了,伤得不重,我在这里看事情结束再说。”
在他腿部伤口处,血沿着腿的曲线落在地上。
很快滴成一滩红色的血水。
另外两个黄金裔自然也注意到这点,阿格莱雅望着那滩血沉思许久,才说:“看来你并非黄金裔。”
“嗯,我不是黄金裔,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夏刻那不以为然,随便扯了一个布条绑在腿上止血。
见元老院大势已去,他找了个喇叭,开口就说:“各位同学——安静,上课了!”
学生本能让学生停了下来,奥赫玛的人连忙挤进去分开两边的人,凯妮斯在混乱之中,头发都被学生们扯得乱蓬蓬的,她怒气冲冲地离开。
在学生的队伍中,一个人喊道:“我们拒绝任何势力插足树庭管理!我们拒绝任何势力玷污树庭的智慧!我们将会与树庭共进退,共存亡!”
白厄打了一架回来,眼神还挺凶狠,见到他熟悉的人瞬间软和下来,问他们有没有受到牵连。
“受到牵连的应该只有我。”夏刻那无奈地叹气,“现场怎么样了?”
“来古士想要让阿格莱雅代为宣布结果。”白厄对阿格莱雅说,“要不赶紧过去吧?再不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这黎明云崖大概都快保不住了。”
阿格莱雅摇摇头:“真是丑相百出。”
阿格莱雅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元老院以及清洗者从此之后,如果没有得到树庭的允许,不得接近神悟树庭一步。
至于夏刻那的行为,那群学生要求把他保下来,第一凯妮斯没死,第二他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然而元老院依旧污蔑他的身份,他做事未遂,而情有可原。
而且,学生自己也干了。
大不了把他们一起拉去死刑。
元老院留下的人都哆哆嗦嗦的,不敢在这群学生的头上再惹什么事情出来,他们让阿格莱雅赶紧同意他们的要求,这事就这么过去,以后能别提就别提了。
消息也全部压下去。
树庭一个老师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要我说,你们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草,听风就是雨,能不能自己思考一下,废物。”
元老院白眼以对。
这事闹了半天,夏刻那没出事,学生也没事,唯一受到伤害的只有元老院,阿格莱雅让奥赫玛的民众投票,全员也投给树庭那一方,生怕又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
而且他们还有孩子要送到神悟树庭上课,神悟树庭没了他们到哪里上课去?
那刻夏目睹完全程,没发表什么意见,让白厄他们带着夏刻那回去。
“我简直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让我想想给这事起一个什么名字……哎哟!”夏刻那牵扯到自己的伤口,痛得他连连抽气。
白厄架着他慢慢地离开树庭:“夏刻那老师,你要不还是等到伤口好了再说吧?要不来个担架把你抬回去得了。”
此刻的夏刻那无比地倔强,非得起个名字,他想之又想:“唉,不如就叫「树庭事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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