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藤四郎迟迟没有动作。
我对本丸的过去并不全然了解,“渣审不做人”几个字里包含不了那样多的苦痛和悲伤,我于是猜他是不想再有刀剑被投入刀解池身**陨。
“没关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需要回报。”我解释道,“这只是一振空壳刀剑,没有你们的同类存在其中……请不要有任何负担。”
无论从谁的角度来看,没有他才是最好的安排。
一向如此的。
我其实不太确定这振短刀的情况,至少它曾经锋利到能够轻易贯穿我的胸膛,我猜我与它的联系并不像真正的刀剑男士与本体刀那样紧密——这是自然的,毕竟无论是我还是它,都只不过是粗制滥造的假货。
我不知道这样的假货能否得到些许价值,可既然已经成为钢铁,总该给他们换来一点好处……哪怕无法彻底痊愈,也该能控制住伤势。
若我猜想错误?
我仍然记得一期一振的话,灵力来源于血脉,我一介无用凡人,穿过来后突然拥有了灵力,想必都是这刀剑的功劳,既然我的血能够作为存放灵力的容器,那彻底无主不需要控制的灵随着碎刀逸散而出时,想必也能帮上他们的忙。
或许说起来有些奇怪,可我没能死去,实在算是遗憾。
我不觉得会有刃能认出这振短刀的正身,它的一切都与华丽沾不上边,本也不算珍贵——不属于任何刀派,也没有家人。
谁都不该会在意它的,我也同样。
可不仅是药研藤四郎,就连一期一振也没有动作。
“不行。”药研藤四郎如方才阻止我继续放血一般强硬,他将短刀推回我怀里,要我收好,“这是对您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该就这样丢弃。”
没有那回事,至少,没有你们重要。
狐之助忍不住开口:“这振短刀被您一直带在身边,兴许也生出了‘灵’的胚胎……有微弱的神气附着其上,我能感觉到。”
这倒叫我犹豫起来了。
若“鹤丸国永”的灵其实寄宿其中可怎么办?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问道,“获取资源……快一点的办法。”
“可以安排短时远征!”狐之助说着,看向一期一振,“经过了手入治疗,应该能凑够一队……”
话是这么说,但伤口的痊愈并不意味着精神上的疲惫也能被消除,而且短时远征能带回的资源按游戏的情况来说少得可怜,我不确定这个办法有效。
“资源,可以花钱买吗?”我问狐之助,“万屋什么的……”
“可以的。”狐之助说,“但不仅是资源,本丸的财产也……”
嗯,猜到了,虽然我也没钱,但还有应该能换钱的东西。
“万屋还开着吗?”我问狐之助,“那里有没有支持典当的地方?”
“有的。”狐之助回答,“您是想用物品换取小判……再去购买资源吗?”
嗯?小判就可以吗?啊也是,这边应该不分游戏币和氪金币。
虽然我现在要做的事跟氪金没区别。
“能实现的话就好了。”我想了想,道,“抱歉,钱的话我没有,但是金制的饰品什么的拿去融了应该能换吧?”
好歹是一般等价物,即便是2205年应该也挺值钱?
“没问题的!”狐之助的眼睛仿佛都变成了金币的样子,他围着我转了一圈,“审神者大人,请问要典当的东西在哪里呢?”
“放在天守阁了,我去拿。”我还记得刀剑们无法进入现在的天守阁,狐之助恐怕也不清楚我要当的是什么,我的机动应该还行,拿过来不会用太久。
嗯,顺便还能再翻翻天守阁有没有藏着前任审神者的遗产,有的话我会很开心。
“我可以跟你去吗,大将。”药研藤四郎在我转身前开口,“拿到之后,我可以立刻前往万屋。”
那样的话效率会更高吗?
“不用休息一会儿么?”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药研藤四郎就一直守在手入室,为同伴的治疗忙来忙去,我不觉得他会不累。
“没关系。”他说,“只是刚才说的流程的话,很快就能完成。”
一期一振还在盯着我,我怀疑他准备透过衣服把我胸口的洞烧均匀,他不准备跟我一起,大概是准备就在这里照顾伤员。
他很担心药研吧,是很好的哥哥呢。
和我不同。
“好。”我再次把狐之助抱起来,跟着它的指路往天守阁去,药研藤四郎跟在我身旁,脚步声几不可闻。
“大将。”停在天守阁前,药研藤四郎出声唤我,“可以将结界消去么?现在这样我无法进入。”
我也想那样做,可是我太笨了,从以前到现在,都对这样的东西没辙。
“抱歉,我不会弄。”我抿了抿唇,“我……”
“可以将药研殿设置为近侍!”狐之助在我怀里蹭了蹭,道,“根据之前的情况,近侍是可以随审神者一同进入天守阁的。”
“怎么设置?”我没见到什么界面啊。
“只要您‘承认’就可以了。”狐之助说,“您的语言也是具有灵力的。”
承认……?
我想了想,对药研藤四郎道:“可以拜托你,暂且担任近侍一职么?”
只是为了治疗资源的无奈之举,若他觉得不喜或恶心,回来之后我会立刻解除的。
“药研藤四郎,大将。”他似乎是以为我忘记了他的名字,说道,“交给我吧。”
某种链接,就此建立了。
真是神奇啊,灵力这种东西……还有审神者与刀剑之间的关系。
明明是这样让人觉得温暖的联系,为何会有人将其变作沉重的锁链呢?
我踩着地板上干涸的血迹,在最开始的房间里找到了自己的外套。
原本染色弄成的链条变成了微沉的真金,拆下来也花了一点时间,还好这件衣服并不是我合身的尺寸,这些金链的比例也没有因此缩小。
虽然断开了,或许也有一些部分遗失了,但应该是足够换资源的,因为我把这些递给药研藤四郎时,他和狐之助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哦,也可能是因为上面有血……毕竟有些部分不久前还陷在我手腕脚踝的肉里,甚至有细长的链条穿透过我锁骨。
我有些不自在,我的血再怎么说都太脏了,这些会不会没人收了啊?希望能洗掉。
药研藤四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那些东西往刀剑们用的时空转换器去了。
再怎么快,应该也要花一点时间,我决定在等待灵力恢复的空当查探一下天守阁的情况。
先是地板,然后是柜子,我开了每扇能开的门,从顶楼翻到地下,最终只翻出前任审神者乱七八糟的私人物品和少得可怜的一百小判。
……没有发现什么密室或者地下室,或许算好消息吧。
不知道万屋有没有收破烂的,人家不要的旧衣服什么的,虽然有点晦气。
啊,还有几张符纸,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总之先交给了狐之助,如果有用就好了。
御守……御守……翻了天守阁垃圾堆一样的杂物间,我才凭着灵力反应勉强找出了两个御守。
“是之前时之政府活动的奖励。”狐之助说,“那个人还说是不小心丢失了……”
那是前任审神者还维持着表面上和平的时期吧,但大概也快不耐烦了,否则便不会找这种敷衍至极的借口。
我把御守也交给了狐之助,确定天守阁里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了,便再次回到手入室,等着药研藤四郎回来。
那点金链子换来的资源超乎我的想象。
一直冷静到几乎有些冷漠的药研藤四郎拿着店家送的小心存储手镯回来时,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不仅是修复那一振刀所需的,所有待修复的刀剑都有足够的资源了,甚至还有剩余。
药研藤四郎解释道:“物品上含有的灵力很浓,所以对方给出的价格也很高。”
灵力很浓……可能是因为我的血沁进去弄不掉了吧,嗯,希望店家不要发现真正原因。
感谢鹤丸国永,帮大忙了。
药研藤四郎取出资源之后,把那个“刀剑用简易储物终端”递给我,据说这个也是店家送的。
店家人真好。
“你拿着吧。”我说,“有需要的话拿出来用就好,我不太会。”
他倒也没拒绝,就是一期一振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又复杂了一点。
有了资源,很多事就非常方便了,也不用花一点资源剩下的全用灵力填……于是我能多休息一会儿了。
在我投入了足够的灵力和血液之后,手入治疗的事有一期一振和其他刀剑负责到底,出阵和远征今日不做考虑,本丸的其他事宜也用不到我……哦,还有审神者的日常文件。
那个要怎么做?
一期一振冷不丁开口:“药研可以代劳。”
药研藤四郎点头:“那个人任职期间,我做过一段时间的近侍。”
我:“那就拜托你了。”
自认为爽快的回答,却换回了短暂的沉默。
我有些紧张地问狐之助:“不可以这样吗?”
狐之助语气也有些复杂:“没问题的审神者大人,只要有按时提交报告,时政检测不出异常就好。”
我担心我的存在会让他们不适,在确定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之后,便准备回天守阁待着——但药研藤四郎问我要不要在本丸逛逛,熟悉一下地方。
我当然不会拒绝。
比起来的时候,路上似乎多了几道视线,试着转头看过去时,只望见缩回房间去的模糊色块。
“是我的兄弟们。”药研藤四郎开口道,“他们没有恶意。”
嗯,我知道。
不知是幸运还是什么,我对恶意还算敏感……对于本丸的短刀我只有他们躺在手入池里的印象,目前看来恢复得还不错,这让我很开心。
这个本丸能供刀剑活动的面积不大,药研藤四郎带着我绕了一圈也没花太久,我的记性不太好,但应该不至于迷路。
吧。
最后还是回到了天守阁,然而,在我将要踏入结界时,有谁过来了。
药研藤四郎小声说:“是烛台切老爷——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
我很熟悉这个名字,游戏的刀帐中有他——并非这个原因。
我认识他。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困惑。
认识,熟悉,我好像见过他,并非冰冷荧幕对面十年如一日的图画,更像是有谁曾来到我的面前,向我伸出过手。
那是万事万物彻底暗去之前、短暂的一瞬光明。
有谁说,要我等他。
我等了吗?“我”等了吗?“鹤丸国永”等了吗?
我不记得过程,却知晓结局。
——有太多烛台切光忠,因我碎去了。
我想我该远离他,转过身去,迈开脚步,关上门。
可身体分毫未动,我隔着护神纸,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我面前来。
不是痛惜和悲伤的目光,不是温和而欣喜的感情,他看着我,只是在看陌生人。
本也不该对我温柔以待,本也不该靠我太近,本也不该向我伸出手,唤我的名。
我想我或许在疼痛,因为胸口已经被苦闷与酸涩填满。
可我应当不会痛了才对。
烛台切光忠用陌生人的态度带来了食物,又用陌生人的态度介绍了自己,语气却不如我曾听过无数遍的语音那般生动,透着一股疲倦和冷淡。
我又开始想逃了。
【“请您逃走吧。”】
……我根本逃不了啊,小光。
“谢谢你。”我的声音越发艰涩,不敢再看他,“可以不用管我的,你们留着吃就好,我不会饿。”
至少感觉不到饿。
烛台切光忠的表情我看不见,可他并没有离开……药研藤四郎代替我接过了餐盘。
烛台切光忠与药研藤四郎对视片刻,仿佛完成了任务一般,就这样走了。
是遂了我的愿的离开,却让我生出几分黯然。
一开始的房间不能用了,药研藤四郎说他会收拾,让我先在别的房间休息。
做不到,我没办法这样使唤他,而且该休息的人明明是他才对,出于某些原因,做点家务这样的事我也是可以的。
但药研藤四郎看着我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绷带,坚决不同意,语气甚至称得上是命令。
好吧。
我依照他的意思坐在桌前,盯着餐盘里的食物发呆。
我突然悟到了什么。
烛台切光忠不可能是为了我来的,难怪态度那样奇怪,想必是我的自作多情令人无语……这些食物是给陪在我身边的药研藤四郎带的才对。
“药研。”我为自己的迟钝懊恼,转头看向忙忙碌碌的药研藤四郎,“先来吃饭吧,其他的之后再说。”
药研藤四郎动作一顿,看了看脚下刚刚沾湿的地板,又看向我。
他说:“您先吃吧,烛台切老爷会留着我的份。”
可是这就是你的份啊。
我起身去拉他,没用上多大的力气他就跟着我坐了过来。
“你吃。”我说,“我不饿。”
药研藤四郎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不,最终却妥协:“一人一半吧,大将。”
我看着他把面包撕成两半,把大的那一半递给了我:“……拜托给我另一半。”
药研藤四郎拒绝了。
对我这么温柔可没好处拿啊,药研。
我把面包又撕开一半,递到了狐之助嘴边。
面包和菜汤的搭配有点奇怪,但很好吃,只是没有营养……明天得拜托药研用剩下的钱去买点食材,改善大家的餐食。
吃这一顿饭没花多久,药研藤四郎再次开始收拾屋子。
他把前任审神者的东西收出来全扔了,用过的被褥和衣服也准备拿去万屋——还真有收垃圾的啊——他说刀剑们那里还有干净的被褥,等会儿拿过来给我铺好过夜。
其实我直接睡地板也行。
我看着他毫不客气地把那些琐碎往垃圾袋里丢,开口:“药研。”
药研藤四郎:“什么事?大将。”
“你讨厌人类吗?”我说,“你们,讨厌人类吗?”
药研藤四郎沉默一瞬,道:“事到如今说完全不的话,就是撒谎了。”
嗯,我有猜到。
“那,你讨厌审神者吗?”我继续问道,“你……讨厌我吗?”
药研藤四郎向我看过来。
他问:“您以前当过审神者么?”
我不确定那算不算是当过,只能回答:“像这样的,没有过。”
他问:“您伤害过刀剑付丧神吗?”
伤害……啊。
用伤害这个词是否太过轻描淡写?准确地说,该是“害死”才对。
即便说“这并非我所愿”,即便说“我没办法阻止”,也不过只是给自己的无能找理由的逃避,只会更让人觉得恶心。
可是对他撒谎……也是不行的。
“有。”我不敢看他,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更小了,“因我而碎去的刀剑,不在少数。”
药研藤四郎只是沉默,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大概是……觉得讨厌了吧。
果然是这样、果然会变成这样的,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没关系。
大家都很讨厌我,这才是我习惯的“平常”。
就恨我吧,就该恨我的才对。
“好了。”药研藤四郎站起身,平静道,“您先休息,我去拿新的被褥过来。”
同刚才一般无二的态度,让我感到茫然无措。
我想他或许不会回来了,又或者回来之后会再次转变回像一期一振那样的态度,也不再会靠近我,可药研藤四郎回来得很快,带来的不光是被褥,还有重新填补过药品的医疗箱。
“人类是很脆弱的。”他拆开我之前裹好的绷带,呼吸微微沉重,娴熟地为伤口消毒上药,“请您珍惜生命。”
唯独这个要求,我做不到呢。
时间已经很晚,是该睡觉的时间了。
我不准备留药研藤四郎在这里过夜,近侍的职责本来就不包括这部分吧……还是说守夜也算在内?不过按照这结界的强度,守不守也无所谓。
药研藤四郎是该好好休息了,而且他的兄弟们好不容易得到了手入,互相之间一定更想待在一起,比起我这个讨厌的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类,一定还是和自己的家人同伴在一起更开心。
但在他离开之后,我也没有就这样睡觉。
没了药研藤四郎在身边说话,我的周围就又安静下来……于是我开始想,这里到底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
既然金链上陈年累积的血都含有灵力,那想必没有我这个完全不熟练的家伙挡在刀剑与灵力之间会更好,而且现在手入已经能够完成了,应付时政的文件刀剑自己可以搞定,远征和出阵本就应当由他们自己的情况决定,我……
我已经没用了。
没用了,不需要我了,然后,我还被讨厌了。
……大概对我来说,烛台切光忠冷淡的语气和目光,终究还是比一期一振的警惕和药研藤四郎的沉默要可怕一些。
这个本丸中没有“鹤丸国永”,却还有“大俱利伽罗”……那个刃本来就是生人勿近的性子,对我的话,恐怕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好想死。
“……狐之助。”我突然开口,“如果我现在死掉的话……”
“请不要说那种不吉利的话。”狐之助连忙说,“这个本丸目前与您绑定在一起,虽然我与时政之间的自由通讯被切断,但若您死亡的话,时政还是会有所察觉的——届时,时政会派人来查询情况,这里的一切都会暴露出去吧。”
这里的一切……暗黑本丸的情况,原审神者的恶心行径,还有……这里暗堕的刀剑们,弑主的事实。
也就是说……
“又,不能死掉啊。”我叹了口气,自己也说不明白“又”是怎么来的,但到底是歇了从天守阁上跳下去的心思。
明明本丸的地面,看起来也很柔软。
【……】
【不要死。】
评论!(突然出现)的!(咦我在哪)事情!(头上是什么)就!(井盖)拜托!(原来在水井里啊)你们了!!!(倒)
呜呜呜又弄到手指甲了
好消息:这次没劈
坏消息:翻过去了,现在半个指甲盖里都是血)
彩蛋是药研和其他刃的视角,推荐看一下|?ω?`)
彩蛋试阅:
[这位审神者,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
是太过迟钝吗?还是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
……
……
一期一振已经意识到少年与某些人类的不同之处,却还是忍不住从恶意的方面去进行思考。
太平静,也会让人担心其下是否掩藏着阴谋。
……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用终端给那些金链留了一份影像,想着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话,能调查到少年的过去。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必要的留存。
……
文件的代为处理,其实依然是防范审神者的行动。
防止对方在文件里写上不该写的东西,悄悄向时政传递不该传递的消息。
……
“我只是在想……这里的天空,也很漂亮啊。”少年说着,微哑的声音中透出几分怅然。
……
……
少年提出的问题——讨厌人类吗?讨厌审神者吗?讨厌眼前的少年吗?
……该如何说呢?对于刀剑来说,其实很难讨厌人类吧。
创造了他们的是人类,给予他们轶闻的是人类,如今使他们能以此身现世的,也是人类。
而审神者……药研藤四郎是知道的,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过错,就把那个人相关的所有事物全都划入黑暗。
至于眼前的少年,至少承认了“大将”的他,说不出讨厌。
……
……
并非罪孽,却被自己承认。
……这位新审神者,是个太过温柔的人。
他没再提问,目光又放在少年几乎缠满全身的绷带上。
他于是在抱起新的被褥时,拿上了自己房间里的医药箱。
他本以为在手入室看到的手臂上的伤已经是极限,可如今看来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少年身上的那些伤口……实在是,连身为刀剑男士的他看来,都是惨不忍睹的程度。
……
……别说这么久的正常活动,少年能够活到现在都该算奇迹了。
药研藤四郎庆幸是自己在这里,至少他对自己的医疗技术有些信心,这种情况也不会手抖,又听见少年问要不要拿什么容器过来收集血液否则很浪费……
重点不在这里啊!
明明是人类,却过得比他这暗黑本丸中的刀剑还惨……就别问讨不讨厌的问题了吧。
……
回粟田口部屋的路上,遇到了伊达组的两位。
本该是三位的,太鼓钟贞宗伤得更重,虽然手入完成了,但还没有醒来。
药研藤四郎同两人打了招呼,而后得知烛台切光忠果然给他留了晚饭。
“药研。”对着药研藤四郎,烛台切光忠的态度不再冷淡,“这位审神者怎么样?”
“很好。”……
……
“这样听来,应该还不错。”烛台切光忠低声说,“还好没在汤里加什么……”
……
在药研藤四郎转身欲走时,一旁沉默的大俱利伽罗却突然开口:“药研。”
他问:“那些金链,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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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金子是一般等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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