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期间，五条家的气氛有些奇怪。
准确来说，是从禅院家回来的第二天，氛围就不对劲了。
那天从禅院家回来后，五条悟在车上睡饱了，一下车就嚷着没吃饱，而花泽绘真又说给他准备宵夜，于是等回来后，花泽绘真就进厨房准备了。
两碗乌冬面搭配天妇罗、三个煎茶奶油味喜久福、一杯甜牛奶。
因为花泽绘真也没吃饱，于是给自己也准备了一碗乌冬面，剩下的都是给五条悟准备的。
汤面上冒着热气，引诱着人们用筷子夹起品尝。
临近睡觉的点，花泽绘真不可能准备分量足够的面，放面的分量只有平常的一半。要是吃撑了睡不着，那就不好了。
喝完浓郁汤汁，心底生出满足感。
对面的五条悟也吃完了面，准备向喜久福发起进军。
然后，这一吃就出了问题。
这个年岁的小孩正值换牙期，五条悟也不能避免，他的牙目前有几颗松动，距离脱落也不远了。
花泽绘真起身去拿餐巾纸，等重新回到原位，就看到五条悟呆呆地低头看着手里迟到一半的喜久福。
正当奇怪的时候，花泽绘真凑近仔细一看，哟，软糯的表皮上镶嵌着两颗相连的牙，上面还带有一点点血迹。
“悟，张嘴让我看看。”花泽绘真随手将餐巾纸放下，凑到小孩面前。
五条悟乖乖听话，冲着花泽绘真张嘴。
花泽绘真强行憋着笑，五条悟这次换下来的，是两颗相连的大牙，一张嘴就十分明显。
花泽绘真给他检查了一下，牙龈上的血已经止住了
“换下来的地方痛吗？”
还没等五条悟回答，花泽绘真就对着空洞的地方施展力量。
五条悟摇摇头，等花泽绘真收回手，他用舌头舔过缺了牙的地方，奇怪的感觉。
“对了，你不要经常去舔缺了牙的地方，这次换下来的是门牙，小心以后长出来的牙是歪歪扭扭的，到时候一张嘴别人就能看到。”花泽绘真恐吓到。
“知道了。”吐字没有以往清晰。
他又不笨。
五条悟重重点头，他在电视上看到牙不齐人，好恐怖，他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绝对不要！
花泽绘真将黏在喜久福上的牙收好，叫来惠子。
一般五条悟换下来的乳牙都会被收到特制的漆盒里，将脱落日期刻在盒子上，然后保存族内安全的地方。
“你还要接着吃喜久福吗？”
五条悟的眼神肉眼可见的纠结。
他怕再把牙给粘下来，但是又没有吃够，他刚刚才吃了第一个的一半！
花泽绘真当然知道这白毛小子在想什么，然后他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
“当然，你想吃也不可能了，在新牙长出来之前禁止高糖和粘性食物。”花泽绘真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
五条悟先是一愣，然后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
“悟，你也不想长蛀牙吧？刚换牙就吃这类东西，很容易滋生细菌，然后就成了蛀牙。”花泽绘真将他面前的桌面收好，就留下一杯甜牛奶。
“要是你不介意之后去看牙医的话，那就吃吧，不过甜牛奶是可以喝的，注意喝完后去刷牙。”
五条悟整只猫猫无力瘫坐在地上，生无可恋。
更绝的是第二天。
五条信介需要和他们商量新年时的有关准备。
五条悟一张嘴，坐在对面的五条信介没忍住，茶喷出少许，甚至传出小声。
这下捅了炮仗。
五条悟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你在嘲笑老子？！”
因为缺的是门牙，还一次性说了那么多单词。
可想而知，五条悟说话的时候牙齿漏风了。
要不是五条悟还收着，说不准还会飞口水。
五条信介知道儿子的脾气，这个时候就要顺毛，可是他忍不住，说一个字“噗呲”一声。
五条悟已经准备扑过去了，花泽绘真眼见不对，一把将五条悟抱起，“信介大人，我先和悟回去了。”
转身抱着人就往外跑。
再不跑，五条悟说不准没忍住，一发苍就把家主住处给毁了。
等出了屋子，到了道上，五条悟安静地把头埋在花泽绘真脖颈处。
这孩子从抱着他的时候就没有出声，不会气坏了吧？
“悟？”花泽绘真试探性的喊。
闷闷的“嗯”了一声，花泽绘真眉头一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没事吧？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委屈猫猫抬起脸，可能是出于滤镜，花泽绘真怎么看都觉得小孩要哭不哭。
猫猫给看了一眼，人又把头埋进去，不给看了。
然后闷闷开口：“绘真，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哦豁，都不用老子了。
“怎么会？悟还是那么可爱的，甚至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可爱！”
五条悟控诉：“但是他一看我就笑。”
“那是信介大人的错。”花泽绘真说的很快很坚定。
“说话还会漏风。”
“漏风是暂时的，也就开头这两天会有一点，只要注意说话的语速和力度就不会漏风了。”
“之后多吃含钙和维生素的食物，很快就会长出新的牙齿了。”
“真的？”五条悟侧头，望着花泽绘真的侧脸。
“真的，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
“之前你不是也换过牙，最快一个月就会有新牙冒出来了。”
五条悟往下撇撇嘴，还要一个月这么久呢。
*
五条悟是记仇的，对于五条信介那天的嘲笑他放心里了，一直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于是前来求原谅的五条信介再次得到一个冷哼，一个后脑勺，只能讪讪离开了。
与此同时，五条家众人都发现五条悟的性子又变了。
与几年前的清冷样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悟大人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敢问。
现在只要一靠近他，向他请示些内容，五条悟就会用那双眼睛盯着来人，压力很大。
于是到了家主长老们固定开会的时候。
大长老就问，最近自家神子受什么刺激了？
五条信介委婉的说：“悟君最近换牙了。”
三长老口直心快：“这有什么关系？”
大长老摸了摸胡子，问道：“所以就是因为换牙所以拒绝说话吗？”因为漏风吗？毕竟悟君还是挺在意自己形象的。
五条信介拿手挡在眼前，有些懊悔的开口：“这次掉的是两颗门牙，那天我看到没忍住笑出声了。”
二长老原本在喝着茶水，听到这没忍住笑，被呛到了。
四长老：“难怪你最近不得悟君好脸色。”
大长老摇了摇头，“家主还得练啊，遇到这事得沉住气。”
五条信介心有戚戚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并且下定决心要记住这个教训。
宝贝儿子已经一周没有给他好脸色了。
不过五条信介好歹是家主，毅力是无人可比的，顶着对方冰冷的态度，经过几天的胡搅蛮缠，把五条悟烦得不得不原谅后，新年也来临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五条家的族人已经动起来了。
地位稍高的五条族人将门松立在大门两侧，门楣上也挂上了注连绳。
以往习惯低声说话的族人们在今天音量都提高了不少，他们大多面上带笑，动作匆忙，着急准备族内新年事宜。
现在的五条族内生机勃勃，不复往日沉闷庄重。
花泽绘真和五条悟也被下人唤醒，换上了正装。
这次花泽绘真穿的是男装，羽织披在身上，有种久违感。
出了房间，隔壁的五条悟迷迷糊糊被人服侍着换衣服。
“新年快乐，悟。”花泽绘真倚在门边冲他打招呼。
“唔......绘真新年快乐。”
五条悟晃了晃脑袋，把睡意赶走，他们得赶点时间。
等到达装门祭祀的地点，五条家主和大长老他们已经在那了。
互相进行了新年问好。
首先是祭拜先祖，牌位下供奉着御节料理、清酒之类。
特制的巨大镜饼同样放在神龛前供奉。
底下是五条一族重要的核心人物，由内及外，地位逐渐降低，他们不仅认真祈愿家族的繁荣昌盛，还祈愿六眼能平安长大。
毕竟六眼是带领一族走向昌盛的关键。
行礼完成后，按照长幼顺序，食用御节料理。
整套仪式下来很累人。
五条悟的存在一直是族人最为关注的。
周围是族人的激动的视线，虽然被看着有点烦，但五条悟已经习惯了，不管在哪，他一直是焦点。
更何况，不管老少，他都能够感受到他们看自己时不掺一丝杂质喜爱。
这才是他不因此生气的原因。
所以说，老子果然很招人喜欢。五条悟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在心里欢乐的得出结论。
五条一族的新生代，男孩被赶去演示“破魔矢”射礼，女孩去玩羽子板。
五条悟不想玩，暂时也没有他们什么事，留在原地也是发呆，不如先去休息。
只不过在走之前又被五条信介喊住了。
五条信介没忍住叮嘱：“悟君，别忘了今晚你和我要在神龛前守夜，记得要补觉。”
五条悟无语的看着老爸：“才不会忘。”
前几天就一直在说，耳朵都起茧了。
家主带继承人守夜，这代表权柄交接，五条悟还是知道轻重的。
日本新年那里是在网上查的资料，可能会有出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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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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