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意志。”
柏海秋这么发自内心地想着,即时取出了法器。
她也不是想要萨莉夫人送命。
她只是仍然在思考。随后,她又把法器放回去,萨莉夫人应该没有什么魔力在身上。她过于警惕了,不必如此。
“夫人,既然你非要留我在这里,那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我是暗黑魔力使用者,魔法庭可不会放过我,你不怕牵扯其中吗?”
硬的不行,来软的。柏海秋直接道明真相,她想一般人一定会趋利避害,趋吉避凶。怎么可能还会留她?除非她傻吧。
“我知道的。”萨莉夫人一脸平静,她连惊讶的情绪都没有浮现。
“你知道你还留我?你真奇怪呢。”柏海秋低声笑起来,她在扶额沉思。多少感觉这是个困局,不讲一点逻辑,她根本没有办法判断。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全世界也许都会怕,但我不怕,因为我是你妈妈。”
萨莉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柏海秋竟然感觉到了眼前的女人有一种惊人的震慑力。
她似乎只是在扮猪吃老虎,真实的萨莉夫人不是那么简单的小角色。
至少,柏海秋觉得她的柔情似乎是刚强的假象,其实慈眉善目只是一种表象,菩萨低眉却依然要金刚怒目。
“好啊,留下来可以。但是我这个人浑身都是暗黑魔力,自然是要日夜修习它,我需要一间实验室。”
柏海秋提出要求,她期待着萨莉夫人的反应。
她原本以为萨莉夫人是个无知妇孺,娇弱无助,待人垂怜,只是个想让别人保护自己的弱者。
事实证明,她似乎估计偏差,萨莉夫人绝不止于此。单凭她身边的蛇男,就不是个小角色,她又怎会是个普通人物?
“地下室全部归你所有,包括这整座庄园,早已在你的名字下面了。只要我死了,你将会获得我的所有遗产、钱财,一分不留。”
萨莉夫人点了点头,她的手势指向地下室那处,那处光线阴暗得昏黑,正适合柏海秋做暗黑魔力的研究。采光越坏越好。
“谢谢了,夫人。”
柏海秋始终嘴硬地不愿意叫萨莉夫人“妈妈”、“母亲”这样的称谓。说实话,这样的称谓叫起来并不舒适。
在她心里,她只是一个孤身者,她不要和世上的一切扯上关系。有这种羁绊,会影响她做她要做的事。
不可。
“不用谢,女儿。”
萨莉夫人顺其自然般地做出回应,柏海秋的眉毛微微蹙起,却见到萨莉夫人嘴角带笑,一种了然于心的笑容。
柏海秋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势瞬间短下去一大截了,她想说些什么,却又只是用无言的冷笑声表达出来。
她没有因她而怒,她本就不是恨萨莉夫人的,她不会浪费精力去讨厌和憎恨任何人、物。她只要专注自身,这样才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暗黑魔力的研究开发身上。
一件法器还远远不够。
柏海秋决心自己打造出比紫云弓更好用的法器,最好可以使用意念操控,不用像紫云弓这样还要她亲自拿来拿去的,费老鼻子劲。
而且,紫云弓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它蓄力要时间,真正实战哪里有这么多时间给她蓄力?敌人会等她搞定一套工夫再出手???笑话吧。
柏海秋知道魔法庭里一定有很擅长对抗暗黑魔力的光明魔法师,或者是皇家卫队里圣骑士那种类型的。
他们大约会使用圣剑作为工具,圣剑这种东西对暗黑魔力可不是那么友好。
像是在萨莉夫人的庄园落户一样,柏海秋这三个月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要什么只要说一声就行了,连实验室都不用出。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培养出了第二个独属于自己的近身法器,炼狱镜。
级别算不上是高级法器,高级法器目前不是柏海秋能做得出来的,这个法器差不多是中端水平吧。她尽力了,真的。
她取名字的灵感来源于国内民间传说中十八层地狱的第四层——孽境地狱。
据说孽境地狱的刑罚特点是使用一面镜子,这面镜子能够显现出罪人的生前的罪状。
受刑者会被显露出生前的罪状,然后根据罪行的轻重,被投入不同的地狱受刑。这面镜子如同公正的法官,能让一切罪恶无所遁形??。
但是柏海秋的炼狱镜倒也没有这么高尚。
她只是利用她来聚焦攻击的对象,以便集中有力地针对扩大攻击范围,还有有效地反弹敌方攻击。
简单来说就两个作用,一个是定好位置,另一个是反弹部分攻击(有一些不行)。
“呵呵呵。大功告成了,总得找个机会实施效果。”
柏海秋收回炼狱镜,准备给自己放个小假,时间大约可能在一个下午半天这样吧。
说起来,这么久了。她仍然没有忘记向导,她一直有个执念。
或许她变得足够强大,它就会凭空出现,和她说,它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了。
只可惜,柏海秋等了很长时间,向导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体内,她的体内是沉寂的,无声的,她痛恨这种感觉,像是空空如也一样。
凭什么它来了又走,它就这样离开了?没有一丝预警,一丝先兆。
还是说,它根本没把自己当一回事。柏海秋的眼神暗了一下,她攥紧了手,只是在唇边溢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很好,很好……
……
柏海秋回了卧室休息,在房间内周转了一圈,衣柜里的粉红色鸵鸟毛一样的裙子亮眼得俗气,柏海秋想这是什么,火烈鸟裙子???
“这品味真独特啊。”
她说完后随即便很快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房间,也就是说,这是自己爱穿的裙子?
不是吧你!你可别顶着我的样子穿成这样。柏海秋头疼了一下,“砰”的一下把衣柜门给关得紧紧。
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柏海秋坐在床上,床褥的质量不错。软硬适中,触感像棉花糖一样,而且干净卫生,一看就是经常洗晒的。
萨莉夫人的可信度持续上升……
明明,一开始柏海秋对她是充满怀疑,只是如今,这么多的蛛丝马迹也都表明她似乎真的对柏海秋不错,那这又如何解释好呢?
莫非,她真是她妈妈?这个世界的妈妈?
柏海秋感应到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她知道这不是活物,只是死物她一样可以感应得到。她跳下床去,趴下身子用手把它给掏了出来。
“这是什么?”
柏海秋凝神观察到这似乎是一个日记本,只是它残旧得已经像一个古物。柏海秋打开它,发现里面写着很多暧昧不清的话语。
指向性并不明确,比如说它里面有写一些像是诗歌、语录、小说句子一样的话。
它其中引用了一句三岛由纪夫《萨德侯爵夫人》的话。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到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与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你们不知道,这是一个神圣和屈辱互相转化的夜晚。”
“哟,我以前还挺有文采的。居然还懂得看三岛由纪夫的作品。”
柏海秋津津有味的点评道。本来就当图一乐,看看从前的自己写的什么鬼玩意儿。
她在地球时有接触过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说真的她看得不是很懂,似懂非懂吧。
不过她感觉里面的描写很喜欢,主角沟口天生口吃,容貌丑陋,但他是一个有美学欣赏能力的人。那晚夏的金阁寺却是美轮美奂的,金色的阳光使它的内部变得更加幽暗。
本以为是本语录摘抄,谁知道有一句话指向性就很明确地告诉柏海秋这不是一本摘抄。这好像是情书?
“奥凯,为什么我不是你的玫瑰?你的眼里,只有母亲……”
这句话看得柏海秋即刻起鸡皮疙瘩,这是搞什么啊?她像是见鬼一样的把这本东西甩到墙角处,原来搞半天,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咦,真难绷。”柏海秋嗤之以鼻道。她手脚麻利地把日记本给毁尸灭迹了,迟疑一秒钟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去你的三角恋吧。真是的,留下这种东西以后让我的面子往哪搁?我可是这片大陆最强的暗黑魔力使用者,你搞这些少女情怀、爱而不得的元素我还要不要出来混的啊?!”
柏海秋对着空气指责了一番,但又觉得烧干净了就行,总不可能这种东西还有副本保留吧?想来应该没有,那就放心了。
“我告诉你,波丝,别阻挠我成为最强的暗黑魔法师。你的爱情,不,是我的爱情,应该是最好的。倘使不是最好的,那我宁愿孤独一生。”
柏海秋把话说清楚后,心里总算舒服多了。她躺床上休息,什么都没想,满脑子只有如何才能变得更强。
只有变强,掌握权势,似乎才能为自己的生活做些什么小小的美好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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