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狄安娜生日当天上午接来了詹姆和西里斯。他们热心向洛西夫人表示会帮助狄安娜布置party的。
“这间房子挺漂亮的,比我家那个12号好太多了,我在那活了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得阴湿病。”西里斯来到洛西家,赞叹道。
“梅林,这又是在哪里学来的麻瓜词语。我想你们会给我帮忙的对吧,否则我只能叫迈克尔来了,要知道他比你们靠谱多了。”
“迈克尔他的摩托技术堪称魔法了。”
“的确,很帅,不过我更喜欢飞天扫帚。”
“尤其是横扫系列。”
“没错。”两个男生戳中了笑点,互相推搡起来,又在狄安娜装饰厨房时研究起了糖果。
狄安娜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两个人说帮她忙是假的,不过她还是要指使的。“詹姆,麻烦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动作快一点,我们还要去一趟对角巷接人。”
“ok,但为什么还要接人?他们没有脚可以自己走进来吗?”詹姆把盘子放下,糖果撒了点在桌子下,他趴下去捡发现桌布挡住的零零散散的烟花盒子。
“是啊。你太操心他们了。”西里斯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被指使去拿水果挥起了魔杖。
“我想我已经一万次说过了,我们家有赤胆忠心咒保护,只能这么麻烦的办个小party。”
西里斯皱了皱鼻子,随后看见詹姆在打手势。西里斯凑了过去,和詹姆一起观察这个来路不明的烟花,上面印着中国火龙的简体中文。
“嘿,这是什么?”
狄安娜扫了眼:“不知道,小烟花吧,你们可以放一个,当然别在屋里。”
“酷!”两人同时赞叹,扭头离开客厅。狄安娜仔细观察,最后偷偷抽出魔杖,把基伯龙的粉色拉花变大,她满意的又加了点装饰。
“嘭!”门口传来欢呼声,狄安娜回头看见,那只巴掌大的小中国火龙烟火,跌跌撞撞的飞进屋。它在客厅里飞翔,和狄安娜如出一辙的观察着组成基伯龙的拉花,在狄安娜呆住的表情中喷出火焰。
基伯龙鬼飞球队的名字被烧成了火龙果三个字,狄安娜的笑容僵在脸上,詹姆和西里斯发出了气球漏气的声音。
火龙没有活到狄安娜消灭它,在狄安娜听见詹姆准备放到剩下存货时,两个人被她赶去了隔壁的麻瓜那。
“你们离我的基伯龙有多远走多远!在party开始前,不要回来!”
“女孩们都这么易怒?我们还没有放更多的烟花呢!”詹姆趴在花园栅栏上,问迈克尔,一个染着五彩毛的吉他手。
他拨弄了下弦,咧嘴笑,“是仪式感,今天是她的生日嘛,看来你不止碰过狄安娜的霉头啊。”
“莉莉也生气,不过要可爱很多。”
“我没想到你也有女朋友的烦恼。”
“呃,现在还不是。”詹姆脸上泛起红晕。
“我们去兜兜风怎么样?”西里斯不想听莉莉魔咒,他很想试试迈克尔的摩托,这个他只试过一次就爱上的运动。
“老弟,英国交警虽然喜欢看热闹,但你这种冲业绩的愣青头他们不会放过的。而且现在是午高峰,除非你在他们头上,否则就是他们在你头上。”
热血被浇灭在了英国麻瓜警察的手里,西里斯愤愤地踢歪了一边的围栏,詹姆被一把晃倒在地,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回击西里斯。
“那去哪里?这连魁地奇都不能打!”
“哦,这是什么鬼玩意。”迈克尔收起吉他,往家里走,“不过,我们可以玩玩牌,我还买了点饮料,我想男孩们你们应该会喜欢。”
“哦,神奇的麻瓜饮品。”詹姆小酌了几口,赞叹不已。
“这是葡萄酒,事实上你们只能喝这些,14岁男孩在我这里喝醉,小安娜会连我一起骂的。”
“我可以尝尝你的酒吗,看着不错,西里斯你也该尝尝,这肯定和火焰威士忌有得一拼。”
迈克尔及时挡住詹姆伸向酒瓶的手。“再喝真没治了。小安娜会生气的。”
“小安娜?”西里斯皱眉。
他话音未落,门铃响起。
迈克尔耸耸肩拉开门。狄安娜站在门口,换了件蓝色连衣裙,风把几缕头发吹到了脸颊边。
“嗨,小安娜。”迈克尔自然地伸手,将那几缕头发轻轻拨回她耳后。“这颜色很衬你。”
“谢谢。”狄安娜的目光扫过他色彩鲜艳的衬衫,“男孩们没太闹腾吧?我来接他们。”
“还好。”迈克尔从兜里掏出个包裹得很整齐的小方盒,递过去。“给。”
狄安娜接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生日礼物。”迈克尔看着她的眼睛解释。
“啊…谢谢!”她笑起来,带着点惊喜。
“不客气。”迈克尔也笑,“能讨个寿星的拥抱沾沾好运吗?”
狄安娜大方地张开手臂,快速而友好地抱了他一下。“好运分你。”
拥抱分开后,狄安娜的注意力回到手中的小盒子上。迈克尔看出她的好奇问道“看看是什么吧。我想你可以现在拆开。”
狄安娜道谢,她走到客厅的矮桌旁坐下,开始小心地拆包装纸。詹姆也凑了过来,西里斯抿嘴站在一旁。
绿色的包装纸被剥开,露出一个朴素的白色硬纸盒。狄安娜打开盒盖,里面铺着黑色绒布。她用手指拨开绒布——
一条手链静静地躺在里面。细细的银色链条,坠子是一片用极薄的蓝色金属片雕琢而成的蝴蝶翅膀,翅膀上的纹路精细得如同真正的蝶翼脉络,在光线下折射出深浅不一的蓝,像活物般微微颤动。
“蓝摩尔福蝶?”狄安娜轻声说,小心地把它拿起来。冰凉的金属贴在指腹上。
“哇哦,”詹姆凑得更近,“真够闪的!迈克你哪儿搞的?”
迈克尔靠在桌子旁,看着狄安娜专注的神情。“你说过喜欢蓝色的蝴蝶,像你的眼睛。”
狄安娜用手指摩挲着那片精致的蝶翼:“嗯,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她抬起头,对迈克尔认真地说,“谢谢。”
她把手链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着,似乎想立刻戴上。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的鸟鸣。
就在这时,西里斯突然伸出手。他的手指在狄安娜掌心上方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拈起了那条手链的搭扣部分,将链子提了起来。银链和蓝色蝶翼在他指间垂落,轻轻晃动。
“做工不错。”西里斯的声音不高,带着点换声期的沙哑。他捏着搭扣,目光落在狄安娜脸上,似乎想看清她的反应,又像是单纯在评估这件饰品。手链在他指间悬着,没有立刻递还给她。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微妙地凝滞了一下。狄安娜看着西里斯手里属于自己的礼物,眨了眨眼。迈克尔站直了身体,视线在西里斯和那条手链之间扫过。
“嘿,让我也看看!”詹姆完全没察觉到气氛,伸手就去够西里斯手里的链子。
西里斯手腕一抬,灵巧地避开了詹姆的手。他嘴角似乎勾了一下,目光依旧在狄安娜身上。“急什么,尖头叉子。” 他终于把手链递还给狄安娜,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掌心。“收好了,别给弄坏。”
接过朋友们,回到狄安娜家的温馨小楼,气氛立刻不同了。洛西夫人刚刚来帮了忙,彩带和气球恰到好处地装点着客厅,空气里飘着秒秒烤制的蛋糕和晚餐的诱人香气。受邀的朋友们陆续接到,莉莉带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自制饼干,玛丽和爱米琳则笑嘻嘻地送上礼物,客厅里很快充满了年轻的笑语声。
狄安娜的心情也明亮起来,暂时把迈克尔家的小插曲抛在脑后。她穿梭在朋友间,拆着礼物,和莉莉分享着新收到的发卡,又被玛丽拉去试闻一款新香水,热闹非凡。
西里斯靠在客厅角落那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手里握着一杯黄油啤酒。詹姆和莱姆斯在他旁边激烈地讨论着新赛季魁地奇的战术并时不时伴随着詹姆呼朋唤友的招呼声,彼得捧着一小块蛋糕小口吃着。西里斯偶尔点点头,或者简短地应一声“嗯”、“没错”,但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某处,或者随着客厅里移动的人影短暂地游移一下,又很快垂下,盯着杯中金黄色的泡沫。
狄安娜注意到了他的安静。她端着杯南瓜汁走过去,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旁边的沙发靠背:“嘿,怎么了没和詹姆一起耍宝,看来兴致不高呀你。话说我装饰得还不错吧?” 他扯了下嘴角,一个很浅的、转瞬即逝的笑,“挺好的。”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又飘向别处,这次落在了正在和爱米琳说话的莉莉身上。
狄安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没多想。她觉得西里斯大概就是有点累,或者单纯不想说话。她正想再说什么,旁边詹姆突然提高了嗓门,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兴奋,目标明确地锁定了莉莉:
“——嘿,莉莉!看这个!” 詹姆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金色飞贼的模型,炫耀地在指尖旋转,“限量版!最新款!手感超棒!” 他脸上是得意笑容,身体明显倾向莉莉那边。
莉莉正和爱米琳分享一块饼干,闻声转过头,脸上的礼貌笑意淡了几分,绿眼睛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耐烦。“波特,我在和爱米琳说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周围的热闹气氛淡了许。
詹姆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扬得更高,仿佛没听懂拒绝:“就一下!你看这做工细节,翅膀的震动感…”
“我对你那些魁地奇小玩意儿没兴趣,波特。”莉莉干脆地打断他,语气冷硬,“麻烦你去找同样对这些东西‘超棒’的人讨论,好吗?” 她特意加重了“超棒”两个字的语气,然后转回头,完全无视了詹姆和他手里的飞贼,继续和爱米琳说话,只是侧脸线条绷得有些紧。
詹姆举着飞贼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抓了抓头发,弄的更乱了些,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懊恼和受伤。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狄安娜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几步插到詹姆和莉莉之间,夸张地“哇”了一声:“梅林啊!这飞贼模型真酷!詹姆,快给我看看!” 她一把“抢”过詹姆手里的飞贼,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同时用肩膀轻轻撞了下詹姆,把他往后推了半步,隔开了他和莉莉的视线。
“看这纹路!是不是仿的78年世界杯决赛用球?” 狄安娜笑笑,随后给了莱姆斯一个眼神。莱姆斯心领神会,立刻搭上詹姆的肩膀,巧妙地将他从莉莉身边带开,嘴里还说着:“说到78年世界杯,詹姆,你记不记得那个争议性的朗斯基假动作…” 詹姆虽然还有些不服气地回头瞥了莉莉一眼,但注意力确实被莱姆斯引走了。
狄安娜这才转向莉莉,语气自然地带开话题:“莉莉,你带来的饼干太受欢迎了,妈妈刚才还在厨房问我你用了什么魔法香料呢!” 她巧妙地用莉莉的得意之作转移了焦点。
莉莉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她看着狄安娜,那双清澈的绿眼睛里刚才被詹姆挑起的不快渐渐被一种无奈取代,还夹杂着一丝对好友的歉意。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许多,带着一种温和的疲惫:“安娜…谢谢你。哪有什么魔法香料,就是普通的肉桂和香草荚。” 她的目光扫过被莱姆斯拉开的詹姆,那眼神里没有尖锐的敌意,更多的是一种“又来了”的深深无奈,仿佛面对一个屡教不改、精力过剩却让人头疼的孩子。她叹了口气,对狄安娜轻轻摇了摇头。
狄安娜回给莉莉一个无奈眼神。
“我去拿点吃的。”西里斯突然开口,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然后没等狄安娜回应,就端着那杯几乎没怎么喝的黄油啤酒,转身走向了餐桌那边。他的背影在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疏离,脚步不快,却带着一种明确的抽离感。
狄安娜看着他走向餐桌,拿起一块蛋糕却只是用叉子心不在焉地戳着,目光放空地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她心底那点模糊的疑惑又冒了出来。不是因为莉莉和詹姆的冲突,那对她来说是常态了。而是西里斯这种……难以言喻的低沉。逃出布莱克家的孤独,担忧?还是单纯觉得派对无聊?可这不像他。他平时即使觉得无聊,也会找点乐子,或者干脆拉着詹姆溜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待在角落,像个被无形玻璃罩隔开的局外人。
这感觉有点怪。狄安娜皱了皱眉,但玛丽已经拿着那根会变色的羽毛笔兴奋地过来找她了。她只好把这点疑惑暂时压下,想着等会儿派对散得差不多再问问西里斯。也许他只是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狄安娜决定抛在脑后,有太多事比研究少年心事更重要了。
比如她大展宏图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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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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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个捣蛋,party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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