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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女生盥洗室。

“你们没被发现吧?”赫敏躲在厕所隔间里问他们,她捂着自己的脸,哈利和罗恩正在劝她去校医院看看。

罗恩摇摇头,“但是苏里有让我们给哈利书单。”

“让你们?”赫敏警惕地问道。

哈利拿出羊皮纸,“是让高尔和克拉布。”

“这两个人在斯莱特林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真的是谁都能指使两句。”罗恩嘟囔道。

赫敏接过羊皮纸仔细看了看。

哈利有点担心地看了看赫敏身上的异样,“还是去校医室找庞弗雷夫人吧。”

“好,我想我会去的。”赫敏无力地说道。

罗恩凑近,激动地跟赫敏说:“我想你需要知道这个,赫敏!我们在打探消息的过程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斯莱特林的人几乎都知道,只有苏里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扎比尼喜欢她!”

哈利无语地看着他。

赫敏也很惊讶,但是她先把纸还给两位,看着他们,“别的再说,你们被苏里看出来了吧?”

罗恩:“啊?”

哈利眨眨眼,“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回来的有点晚,我们假设书本上的知识完全正确,在休息室魔药就开始失效了,所以,应该不是特别明显,但已经有了你们本人的轮廓。”赫敏示意他们看那张纸,“最重要的是,苏里在羊皮纸上,就是她临时加上的那本书,这是复方汤剂服用后的注意事项,在我手里呢,喏。”

赫敏微微侧身,他们注意到坩埚旁的那堆书,头一个就是纸上的这一本。

“啊?”罗恩大叫,“那苏里还说要把这个给你,哈利,那不是在逗你玩吗?”

哈利:“……”

赫敏捂着脸,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从卫生隔间里走下来,再轻巧地掩上了门,“记得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找庞弗雷女士了。”随后就跑了出去。

“别忘了去找苏里聊聊,可以确定的是,她有话对我们说。”

“清理一新”是必要的,可能还需要缩小咒,毕竟要将这些大部头带回去,再小心地分批还回图书馆,避免被严格的图书馆管理员女士看出端倪。

罗恩折腾完,示意哈利,“那么走吧,兄弟,我记得斯莱特林现在有草药课。”

哈利撇了他一眼,“你记得挺清楚。”

罗恩没心没肺地笑,“诶哥们,如果我是说,扎比尼知道自己在你面前亲口说要追求她,该是什么反应?”

哈利恼怒地低声说道:“我不想知道。”抬脚就向格兰芬多休息室走去。

“诶?不去找苏里吗?”

哈利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抛弃了这个选项,“先不去了,罗恩,我们回去。”

罗恩看了他一眼没有多想,他点点头,“好。”

哈利三人来到了海格的小屋,这个年纪的好奇心总是旺盛的,可能还要在哈利迫于洗清嫌疑的前提下,但是意外偶遇了邓布利多先生,以及魔法部部长福吉先生,魔法部带走了海格,他只来得及给隐身衣里的三人留下信号,让他们去禁林中找那只五十年前养的蜘蛛。

哈利三人确实是很快就找到了,叫做阿拉戈克的八眼巨蛛堪比一个小巨人,他们很庆幸它已经老了,可蜘蛛的巢穴血腥而残忍,它的子子辈辈意图吞并他们,他们只好奋力逃命。

“我还是不敢相信,按照罗恩的描述,你难道在怀疑苏里吗?”赫敏没有向后看,直接发出一道昏昏倒地,边跑边喘着气大声说道。

罗恩害怕地到处窜,尖着嗓子,“这种时候就先不要聊这件事了!”

“梅林啊!这地方真的能够跑出去吗?我甚至看不到霍格沃茨的影子!”

哈利也很紧张,三人一同往禁林外逃去,中途还开上了一辆在禁林中的废弃的车子,可惜运气不好,汽车发动机被啃坏,三人意识到这件事情时,大大小小的蜘蛛已经爬上了车。

“没有时间了!开门!跑!”哈利大喊道。

三人同时开门向三个方向跑去,奋力一搏,拼命甩开那些试图钻进身体里的蜘蛛,罗恩甚至来不及害怕。

三人反应及时,救了他们一命,可八眼蜘蛛实在太多,杀不干净,还在穷追猛打。

直至天边一道闪电劈过,罗恩身后的蜘蛛瞬间少了一半,他惊喜地回过头,即使正身处险境。

但是他们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普通的闪电,抬头看去,是一只巨大的鹏鸟,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

直至蜘蛛越来越少,它的身影也离三人越来越近,罗恩有些绝望,“这又是什么啊?!”

哈利拽着仰头傻站着不动的罗恩继续向前跑去,禁林的边界就在眼前。

赫敏却放慢了脚步。

她看到离出口的方向站着一个人影。

苏里·波特。

三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诧异与不解。

“雷法,停下来。”苏里温和地呼唤道。

罗恩直直停了下来,差点推倒了哈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她在和那只鹏鸟说话。

身后的大鸟鸣叫一声,雷电瞬间消散,它一个俯冲停到了苏里身边,温顺地低下了头。

罗恩瞬间放心了,他看着四周也没有能威胁生命的蜘蛛了,抬脚就踩着泥土向苏里走去。

却被赫敏拦了下来,罗恩疑惑地望向她,待在原地,在看到赫敏脚边漏网的蜘蛛没有犹豫,用手中魔力不稳定的魔杖精准地处理掉。届时,三人距离苏里只有八米远。

赫敏:“别靠近苏里,看她的眼睛。”

哈利屏住呼吸,心中的异常之处一并涌了上来,他手脚冰凉,脸色发白地看着苏里,恐慌于妹妹的诡异。

苏里的眼睛泛着鲜艳的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弥漫着邪恶的气息,开口说话的时候,隐约能看到尖锐的牙齿,那只大鸟也不敢造次,乖巧地任其动作。

罗恩:“这,这是什么情况?”他崩溃地小声叫道。

哈利和赫敏都暂时没有说话。他们感到震惊,在这片充满禁忌的森林中,遇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

苏里温柔地抚摸着雷鸟,拉长了声音,轻快地夸奖它,“做得好,好姑娘。不过,有koko陪着我,我想……暂时用不到你,尽快离开霍格沃茨,好吗?”

“艾德里安看到你不见了,也会跑来这里的,我不愿意她来到霍格沃茨,雷法。”

这只雷鸟蹭了蹭她,转头挥动翅膀飞向天空,鸣叫两声,不舍地飞远了。

苏里终于正眼看到了哈利三个人。

他们正警惕地盯着自己,似乎是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手中的魔杖攻击。

苏里微微扬起唇角轻笑一声,但心情随病情越来越差。

“抱歉让你们看到了这副摸样,但我很讨厌别人这样看着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挖掉你的眼睛,韦斯莱。”苏里恶劣地轻声细语。

罗恩胆子小但胜在莽撞,他脱口而出就要回怼。幸好有赫敏,话语变成了惨叫。

哈利张嘴,犹豫片刻才出言,“妹妹,你现在还好吗?”

苏里摇摇头,她看到哈利在,只好尽全力抑制自己的本能反应,“我不太好,每年都会有病发期,但从今年开始,月月都可能出现。我认为,你们应当马上离开这里,如果不想被魔法伤害的话。”

三人却没有动弹。

“不论你是什么立场,谢谢你救了我们,苏里。”赫敏真诚地道谢。

哈利垂眸,“有关这只……”

苏里:“雷鸟,它叫雷法。”

哈利:“这只雷鸟,我们也会守口如瓶的。”

罗恩咽了咽口水,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苏里笑了,她低着头,觉得脑袋也没有之前那般混沌了,轻声说道:“好。”

「koko,去杀了那只成精的蜘蛛,当作我对他们的宽容的谢礼。」她吩咐道。

三人瞪大了双眼,虽说有谣言传出,但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看到苏里说蛇佬腔。也许是谣言成真,还是别的什么,他们还是非常惊讶,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现在的苏里是什么状况。

随后,一条小蛇嘶嘶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然后逐渐变大变粗,一个猛子就扎到禁林深处去了。

“不用担心。”

苏里喃喃地说道,然后手持魔杖微微挥动,自顾自地消失在原地。朝向禁林更深处。

三人汗流浃背,互相看着对方,有些说不上来话。

赫敏:“哈利,她说了什么?”

罗恩也回过神来,感谢他还没有忘记,现场的三人有一位可以听懂蛇的语言,连忙附和,“是啊哈利,那头蟒蛇不会突然回来吧,梅林的裤子,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哈利低着头往城堡走去,二人紧随其后。

“她说,让它替我们杀了那只巨大的蜘蛛,替我们报仇,算我们刚才对她的病情的宽容。”

三人顿时无言。

“我现在真的觉得,你的怀疑没有意义。”赫敏说道。

罗恩后怕地一直在唠叨,哈利则沉默不语,也许是后怕,也许是在反思。

“那条蛇是条巨蟒吧,一定是吧,你们有没有看清楚,它的眼睛有那么大!苏里是怎么办到的,让这只巨蟒那么听她的话,还有那只雷鸟?”罗恩疑惑地询问道。

哈利低声说道:“我有在城堡里,见过那条小蛇,温良且无害,你知道,当时只有手指大,是苏里背着斯内普养的宠物。”

罗恩震惊,“拿巨蟒当宠物,勇士!”

赫敏则陷入了思考,她联想到密室,关于蛇类涌动在管道中前行的可能。

哈利停下脚步,转头望向禁林的方向,那里也许正有一个地方,站着他的妹妹,各方面都优秀的苏里波特。之前的他认为她是幸运的,是幸福的。现在看来,这种伤痛是他们无法体会的。

就如同他的朋友们,同样无法彻底体会救世主的苦痛。

其余两人也随他的目光看去。

“听着,我更倾向于我的妹妹说的是实话,也就是说,这就是她一年级时生的那场大病的真相,所以……”

罗恩愣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苏里过去十几年要多么孤独啊。”

“我也觉得,所以?”赫敏询问地看向他。

哈利:“我有点担心她。”

“我想你需要知道,也许有这部分原因,苏里的经历明显很波折,你还没有确认这是一种什么样古怪的病症,但是……”

赫敏一针见血,“这是心疼。”

斯内普看着钟表上的时间,叹了口气,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在校长室看到的,有关苏里的记忆。

他和邓布利多一同走进了回忆,作为旁观者,多么讽刺,在苏里痛苦无依之时,他也曾冷眼旁观。

这也许是马尔福的又一处庄园,也许不是。斯内普确定自己看到了那位金发的小少爷。但是显而易见,稳重大气,低奢精致。传统的法国古典主义建筑,柱式线条鲜明,邓布利多低声提醒,让他认清了这并非大不列颠的事实。花园中种着大片大片的玫瑰,精美的花纹攀在栏杆上保护玫瑰,放置了三个花纹繁杂的喷泉,高大的最精美的摆放在大门口,确保客人一走进庄园就可以看到。在阳光照耀下,玫瑰的土壤微微闪耀着,似乎其间混杂着什么金色的发光小颗粒。邓布利多好奇地观察片刻,遗憾地表示自己第一次也没有注意到,这是稀有的魔法土壤,采集了月痴兽的银色粪便,有助于植物快速地茁壮成长。斯内普无声地观察着这一切,假设他足够了解卢修斯·马尔福,那么他不会做这些细节。

“苏里,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吗?”十岁的德拉科单膝跪地,把手衬在她的头下,轻柔地扶着,担忧地看着她。

巨大的花园喷泉下,十岁的苏里虚虚地靠在石壁上,脸上汗水混杂着一丝血水,在这只能听到两人喘息声的地方,滴落的声音十分明显。

斯内普清晰地看到,苏里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十几处伤口,有的已经被德拉科简单处理过,有的还充斥着血迹。

斯内普轻声问道:“记忆是从哪里得到的?”

“去年的圣诞礼物。一个小小的交换魔法而已。”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紧密关注着苏里。

德拉科皱眉,不解也很恼怒地说着,“为什么之前不呆在这里安心养病?要去见什么朋友”

苏里一手撑着地面坐起来,一手拽住德拉科的手腕,借力站了起来。“哦,别这么说,事实上,我没有离开这里,德拉科。不用太过担心,只是小伤,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就好。”

德拉科不解地稍微提高了声音,“小伤?等等,到底是什么朋友?”

苏里叹了口气,看向他,“是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会从伦敦来到巴黎相见。这只是个意外,你要相信。”

“不过很感谢,难得你来法国旅游,找到我,卢修斯叔叔和纳西莎阿姨也在吗?”

德拉科点头,“嗯,爸爸有生意商谈,他们可能晚上回去,我在那时候之前回我在巴黎的住所就好。”

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苏里笑了,“谢谢你为我保密,德拉科。”

德拉科沉默不语。

……

记忆变得浑浊,斯内普在空白中抓住了第二个画面。

望着德拉科离开的身影,苏里松出一口气,上楼将自己整理干净,才走下楼来,要求家养小精灵为自己制作一份可口的晚餐。彼时,苏里身上的伤口已经淡化,甚至消散。

苏里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拿起刀叉准备享用餐食。

“那小子走了?”身后响起的声音,让苏里不得已放下餐具,无奈地回头,“先生,我今年才十岁,也许你知道我需要营养,以及健康的进食?”

一个陌生的男人耸耸肩,眼含笑意地走进来,“我可没见过十岁的魔咒天才,感谢梅林。”他拉过一个椅子坐下来,“话说,你告诉过那个小贵族,这是你的房子吗?”

苏里摇摇头,“当然没有,先生,我说这是你的地方,不过没有提及你的姓氏,你知道的,我猜你一定偷听了,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她上下打量着他,“没有你的饭,能不能让开?”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这么没有礼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过现在准备也来得及哦,苏里。”

苏里:“?”

苏里:“你再说一遍,未经允许进入主人家的还有谁?你不如直接说出来。”

斯内普不得不相信这一切,也不得不重塑自己的世界观,不得不相信苏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连买房子都瞒着他,但是她哪里有那么多钱,而自己毫无察觉?

邓布利多轻声说:“安托尼·亚历克斯,法国的纯血贵族,他的父亲正是布斯巴顿的四位校董之一,母亲是国际魔药协会的帕德里女士,是的,就是你入会前鉴定魔药专业水平的那位副会长女士,德高望重又不失优雅。”

斯内普皱了皱眉,复杂地看向安托尼,“苏里是怎么认识他的?”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甚至来说,对此一无所知。”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你们不会都要来吧,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里设置了炼金术阵,不请自来可不是好习惯。”苏里威胁道。

安托尼遗憾地摇摇头,“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确实不行,是人的不来,不是人的也不来,他还在上班呢,可怜,也许只有……”

“只有我一个,很遗憾。”门被打开,一位美丽的女士走了进来,一头波浪卷,穿着麻瓜样式的艳美的红色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挎着一只精致的也许是麻瓜界奢侈品的小包。

“哦,我美丽的小姐,你是刚从和男友的约会中离开吗?”安托尼调侃道。

她白了安托尼一眼,走过来摸了摸苏里的头,被苏里嫌弃地甩开,她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苏里·波特,“我可是专门来帮你忙的,苏里。所以,我想先确定一下,听说你把自己划出好几个口子,只为了收集你的血液?”

苏里皱眉看她,“别说得那么怪异,小姐,只是安托尼的魔咒射偏了一寸,才让我受到了无妄之灾。”

安托尼·亚历克斯哀嚎道:“别这样,这种事情换谁来做都会紧张的吧!不过很顺利哦,安娜小姐,你可要认真对待这件事,看到她这么拼,我也很是担忧……你的精神状态,苏里。”

苏里:“……”

安娜:“我拭目以待,苏里。”她打量着这里,“确实适合,不介意我小住片刻?”

苏里挥挥手,示意小精灵再做两人份的餐食。

“那就多谢了,小姐。”

邓布利多感慨般地开口,“而这位小姐,安娜·罗齐尔。德国罗齐尔家族这一辈的独女,你可能了解过,西弗勒斯,当年,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忠实下属文达·罗齐尔,便出自这个家族。”

斯内普:“……”

“严格来说,文达是这位安娜小姐的亲姑姑。”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两人回到校长办公室,一时间没人说话。

“我能问问……”斯内普试探开口,十分僵硬的语气。

邓布利多眼睛闪现出光芒,他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看到这片回忆后,我去过这个玫瑰庄园,令人费解的是,这个庄园已经荒废了,在仅仅两年的时间,不过感谢梅林,让我们拥有魔法这一神奇的力量,得以知晓真相。”

“那么,你所拥有的是?”

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睿智而温和,“也许,是一场爱的魔法实验。”

“实验?!她把自己搭进去,就为了一场虚无的实验。”

“不是自己,西弗勒斯,事实让我真正放下了对苏里的戒心,哦,别急着反驳,你知道,苏里的情形特殊,我曾十分担忧她走入歧途,不过现在这毫无疑问,我的猜想是完全错误的,我很高兴告诉你这一点,她的实验对象是你,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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