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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防御试炼

时光的沙漏悄然流淌,转眼间,曾经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已成长为一个5岁的小男孩。他继承了家族血脉中独特的容貌,深邃的五官如同被工匠精心雕琢过一般,轮廓分明得近乎凌厉,却又在稚嫩的脸庞上透着几分冷峻的质感。那双灰黑色的眼眸最为特别,沉静时像蕴藏着寒潭深处的锋芒,仿佛能看透人心底的秘密;可当他抬眼望向远方,或是听到母亲赛利娅的叮嘱时,眼底又会泛起细碎的光泽,像是揉进了星光,温柔又明亮。挺直的鼻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棱角,让他远远望去,已然有了几分未来战士的模样。在耶罗家族的古宅深处,一间宽敞的训练室里,每天都会响起魔杖挥动的细微声响。德怀特手中握着的,是母亲赛利娅年轻时用过的旧魔杖 —— 胡桃木材质的杖身泛着温润的浅棕色光泽,杖尾镶嵌的银色纹路虽有些磨损,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些许魔力。这根魔杖曾陪伴赛利娅走过无数个日夜,如今传到德怀特手中,仿佛也带着母亲的期许,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掌心。

“呼” 又一次念出防御咒,德怀特的手臂微微发酸,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训练室的青石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没有停下,而是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站姿,将魔杖举至胸前。魔杖尖泛出的淡银色微光忽明忽暗,他盯着那道光,在心里默念咒语,努力让魔力顺着手臂平稳地涌入魔杖。每一次挥动、每一次念咒,他都拼尽全力,因为他知道,家族的试炼即将到来,那是成为真正战士的必经之路,容不得半分懈怠。“记住,德怀特,” 赛利娅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天她站在训练室的窗边,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耶罗家族的试炼从来不是儿戏,它残酷又严格,每一关都藏着未知的危险。只有真正通过试炼,你才有资格继承家族的荣耀,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到那时,我会把我所有的本领,包括家族传承的古老魔法,都倾囊相授。”

想到这里,德怀特缓缓放下魔杖,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勾勒出饱满的额头轮廓。他抬手擦了擦汗,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赛利娅裹着一件深灰色的斗篷走了进来,斗篷的边缘绣着耶罗家族的图腾,这是她的爷爷镌刻下的 —— 一只展翅的雄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她的脸色比平时严肃了几分,走到德怀特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德怀特,试炼的时间到了。” 赛利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跟着我到试炼场去,准备迎接你的第一关考验。”

“母亲,” 德怀特攥紧了手中的魔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试炼的具体内容有哪些?是和训练时一样的防御练习,还是……”

赛利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德怀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其实,”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当年在最后一道试炼中,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如果那时我能再坚定一点,或许就能保护好米娅,也不会让她被黑魔法打伤,落下病根。”

米娅阿姨和芙蕾雅教母是母亲最好的朋友。德怀特从小就听母亲提起过那段往事,知道米娅阿姨因为那次袭击,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伸出小手,轻轻握住赛利娅的手指,认真地看着母亲的眼睛:“母亲,您已经很厉害了。训练时您教我的魔法,比书本里记载的还要厉害。米娅阿姨的事不是您的错,您不用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会努力成长的,尽快学会所有魔法,将您身上的责任接过来,以后由我来保护您,米娅阿姨和芙蕾雅教母。”

赛利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暖又酸。她一把将德怀特搂进怀里,斗篷的布料裹住了小小的身影,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我的好孩子,” 她在德怀特的耳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感动,“妈妈相信你。”

片刻后,赛利娅松开德怀特,牵着他的手,沿着古宅蜿蜒的石阶向试炼场走去。试炼场藏在古宅最深处,是一间巨大的圆形石室,门口雕刻着复杂的古代符文,只有耶罗家族的血脉才能打开。站在石门前,赛利娅停下脚步,蹲下身拍了拍德怀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期许:“祝你好运,儿子。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妈妈的骄傲。” 德怀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石门。石门缓缓开启,发出 “吱呀” 的声响,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进试炼场,德怀特的目光立刻被中央的景象吸引。石室的正中央,一座圆形高台静静矗立,台面由白色的大理石铺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代符文,符文的凹槽中凝结着暗金色的光晕,像流动的星河般微微闪烁,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息。三块半人高的图腾悬浮在高台上方,按照红、蓝、紫的顺序依次排列,最左侧的红色图腾安静地沉睡着,中间的蓝色图腾泛着淡淡的微光,而最右侧的紫色图腾则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像是有黑色的雾气在图腾表面轻轻缠绕。

高台的周围,八尊守卫雕像环绕而立。这些雕像通体由黑色金属打造,雕刻的是穿着铠甲的战士,手中握着不同的武器 —— 长剑、盾牌、弓箭…… 每一尊雕像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动起来。它们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守护了数十年,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雕像的关节处没有丝毫锈蚀的痕迹,反而在灯光下透露出冰冷的金属光泽,甚至能看到铠甲缝隙中反射的微光。

石室的墙壁上,用德语刻着一行大字:“Die ?berwindung der Angst vor dem Tod”(征服对死亡的恐惧)。黑色的字体深刻在石壁上,透着一股肃穆与沉重。空气中弥漫着沉寂的肃杀气,没有风,却让人觉得浑身发冷。德怀特握紧魔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高台的中心。

就在他站定的瞬间,一道苍远而古老的声音突然在广阔的大厅中响起,像是从石室的每个角落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欢迎你,又一个耶罗的后代。” 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听不出是男是女,却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厚重感,“二十年前,你的母亲赛利娅?耶罗,用她的坚韧和智慧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道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天,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年轻的耶罗先生。”

话音刚落,中间那尊蓝色的图腾突然亮起,耀眼的蓝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将德怀特的身影笼罩其中。“第一关,考验的是你的防守能力。”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好,就别谈所谓的进攻,更别想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声音仿佛直穿德怀特的大脑,让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握紧手中的魔杖,眼神坚定地望向空中的蓝色图腾:“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开始吧。” 德怀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下一秒,那苍远的声音忽然消逝,石室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可空气中的温度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冰冷的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让德怀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试炼已经悄然开始。

德怀特猛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空中不知何时已出现了数十道冰锥 —— 每一根冰锥都有手臂粗细,尖端锋利得像刀刃,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在蓝色图腾的光芒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它们悬浮在半空中,像是蓄势待发的箭,随时都会落下。

“盔甲护身!” 德怀特不敢怠慢,立刻念出咒语,同时将魔杖尖对准空中的冰锥。淡银色的微光从魔杖尖缓缓冒出,随着他不断注入魔力,光芒越来越亮,逐渐汇聚成一面半透明的圆形护盾,挡在他的身前。

可毕竟只有五岁,德怀特对魔力的掌控还不够熟练。刚才训练时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此刻调动魔力时难免有些生涩。就在他分心去感受魔力流动的瞬间,身前的护盾突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 那裂痕像蜘蛛网状般蔓延开来,虽然细小,却足以让冰锥有机可乘。

“不好!” 德怀特心里一紧,刚想集中精神修补裂痕,空中的冰锥就毫无征兆地落下,速度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冰冷的风裹挟着冰锥的寒气扑面而来,他甚至能听到冰锥划破空气的“咻咻”声。

情急之下,德怀特将全身的魔力都涌向护盾,试图用魔力填补那道裂痕。可还是晚了一步 —— 最先抵达的一枚冰锥正好落在裂痕处,“咔嚓” 一声脆响,半透明的护盾瞬间破碎,化作点点银光消散在空气中。失去了护盾的保护,那枚冰锥直直地向他袭来,德怀特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拍。冰锥擦着他的右臂划过,锋利的尖端瞬间划破了他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钻进皮肤,冻得他的手臂微微抽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刚流到手臂上,就被周围的寒气凝结成了细小的冰粒,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又痒又疼的灼烧感,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他的皮肤。

“唔……” 德怀特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刚渗出,就被冰冷的空气冻成了细小的雪花,落在睫毛上,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咬着牙,不敢有半分停顿 —— 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一旦停下,后面的冰锥只会更加凶猛。

他想起了母亲赛利娅的教导:“耶罗家族的人,从来不会轻易放弃。当你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你想守护的东西。” 同时,他也想起了母亲曾教过他的家族传承魔法 —— 一种能强化防御的古老咒语。

深吸一口气,德怀特闭上眼,集中精神感受着体内魔力的流动。他将传承的防护之力一点点引入魔杖,再顺着魔杖尖释放出来。原本淡银色的护盾再次凝聚,这一次,护盾表面多了几分暗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古老的图腾,沿着护盾的边缘缓缓转动,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就在这时,剩下的冰锥也接连落下,重重地撞在护盾上。“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石室里回荡,可这一次,护盾没有破碎 —— 那些暗金色的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冰锥落下的瞬间,突然亮起,将冰锥的力量反弹回去。被反弹的冰锥落在地上,瞬间碎裂成无数小块,化作冰冷的水汽消散不见。

德怀特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擦去脸上的汗水,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从上方传来。他猛地抬头,只见空中再次浮现出数十根冰锥 —— 这一次的冰锥比刚才粗了一倍,差不多有成年巫师的手臂那么粗,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冰棱,看起来更加锋利,也更加沉重。蓝色图腾的光芒此刻变得更加耀眼,仿佛在宣告:真正的考验,现在才正式降临。

“看来不能掉以轻心。” 德怀特握紧魔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防御上。他再次念出防御咒,同时将传承的防护之力全部注入护盾。这一次,护盾开始剧烈震颤,表面的暗金纹路快速流转,紧接着,护盾突然分裂成三层,像叠甲一样层层叠加在他的身前,每层叠甲之间的空隙中,还浮动着细小的魔力光点,像是在加固防御。

“咻 ——” 第一根粗壮的冰锥率先袭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德怀特瞳孔骤缩,刚想调动魔力加强第三层叠甲,冰锥就已经砸在了第一层叠甲上。“咔嚓!” 一声巨响,第一层叠甲瞬间布满裂痕,表面的暗金纹路也开始变得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尽管有叠甲的阻挡,冰锥的冲击力还是透过叠甲传到了德怀特身上。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锥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裂口,也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让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 疼痛反而成了他保持清醒的动力。

“不能停!” 德怀特咬着牙,强忍着肋部的疼痛,在第二根冰锥抵达前,将体内剩下的魔力全部调动起来,彻底凝聚起最后一层叠甲。暗金纹路在第三层叠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是一道坚固的屏障,挡在他的身前。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成了德怀特生命中最漫长的时光。冰锥一根接一根地落下,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手臂发麻,肋部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三层叠甲一次次被撞得裂痕满布,他只能一次次调动魔力修补,每一次修补都是对精神和体力的极大考验。魔力在快速消耗,他的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手臂也越来越沉重,仿佛握着的不是一根魔杖,而是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好几次,他都想放弃 —— 想放下魔杖,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哪怕只有一秒钟。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母亲赛利娅期待的眼神,想起母亲曾和他提起过的邓布利多教授的委托 —— 邓布利多教授曾说,耶罗家族的后代身上承载着守护魔法世界的希望,他要和哈利一起,彻底击败伏地魔。而他,是耶罗家族唯一的后代。他不能放弃,也没有资格放弃。

就在他的魔力即将耗尽,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石室的角落里,一个巨大的沙漏突然发出了 “叮” 的一声轻响 —— 沙漏里的沙子已经全部流到了下面,计时结束了。

几乎是同时,空气中的寒意瞬间消散,蓝色图腾的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不再那么刺眼。空中还未落下的冰锥化作点点冰晶,缓缓落在地上,消失不见。蓝色图腾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柔和的光柱从图腾中落下,笼罩在德怀特的身上。光柱带着温暖的魔力,缓缓修复着他身上的伤口,也让他疲惫的身体得到了一丝缓解。

德怀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坐在了高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肋部的刺痛和手臂的灼痛感还在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已经不再流淌,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从口袋里掏出母亲提前给他准备的绷带 —— 白色的绷带上绣着细小的防护符文,他笨拙地将手臂包扎好,然后闭上眼睛,引导着体内仅存的微弱魔力在身体里流转,慢慢恢复体力,等待着下一场考验。

不知过了多久,德怀特终于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他睁开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握紧了魔杖。

就在这时,那道苍远的声音再次响起:“恭喜你,年轻的耶罗先生。你在防御试炼中的表现,和你的母亲赛利娅当年一样出色。” 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的第二道试炼,考验的是你的守护能力。守护,不仅需要强大的魔法,更需要坚定的决心 —— 你要守护的,可能是一件物品,一个人,甚至是一份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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