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的一天,有赖于轰动魔法界的一场憾事,那些曾经或因失误或因不敌,惨遭被捕入狱的食死徒们得以重新获释。
至于这张昏暗长桌原本的位置还能否找回,只有主位上蛇脸男巫才能决定。伏地魔看向右手边紧挨的位子上落座的男人,“你应该带来了些情报吧?
斯内普侧过头直视那双骇人的红眼珠,“下星期六,夜幕降临之时。哈利·波特会从现在的安全住所转移出去。”
会议桌两侧形态各异,探身挺直,无一不对新消息产生浓厚的兴趣。
亚克斯利躯干前倾,迫不及待地邀功:“主人,我听到的有所不同。那个傲罗德力士无意中透露,波特要到30号,也就是他满17岁前一天晚上才会转移。”
黑发男人斩钉截铁的否定道:“这是条假情报,傲罗办公室不再参与保护哈利·波特的行动。凤凰社相信我们的人已经打入魔法部。”斯内普声色低沉圆滑,足够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难得呀,他们总算弄对了一件事?”斜后方的秃头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嘲讽附和,两侧传来阵阵哄笑声。
伏地魔将目光瞥向一言不发的山羊胡男人,“你怎么看,皮尔斯。”
安琪还记得这位被卢修斯连累的婚礼司仪,那身条纹西装对他如今消瘦的身形有些过于宽大。“主人,乱花渐欲迷人眼。哪怕真相就在其中,也很难去伪存真。”
盘踞在名贵地毯上的蝰蛇,头部向声源处扬起,窸窣吐着信子。
伏地魔轻笑着,不甚满意:“这话说得像个政客,以后会有你发挥的时候。皮尔斯。”蛇脸男巫再次向右偏头,“他们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儿?”
斯内普双手交叉搁放在桌面上,语气诚恳,“一个安全的地方,应该是藏在某个凤凰社成员的家里。据说他们已经采取了各种保护措施,一旦他到了那里,就很难有机会抓住他了。”
贝拉特里克斯闻言清清嗓,惹来左右两侧食死徒众的惊疑目光。“主人,我请缨参加这次行动。我要杀了那男孩。”头发卷曲的女人,即使坐在左手边第四位。仍迫切的将头伸向主位上的她的‘信仰’,毛遂自荐着。
空气里分明是很细微的声响,伏地魔却突然暴怒:“虫尾巴!我没有跟你说过吗?让我们的客人保持安静!”长桌两侧的人,都转向那个罗马柱旁,瑟缩猥琐的男人。
“是的,主人。马上,主人。”小矮星彼得颤抖着那只被赐予的银手,倒腾着短腿,向被悬浮在半空的身体跑去。
伏地魔转向左侧,盯视着痴迷望向他的女人:“你这种杀戮的**很鼓舞人心,贝拉特里克斯。但我好像说过,或许你已经忘记了······杀死哈利·波特的人,必须是我。”惨遭拒绝的贝拉特里克斯,委屈的将头缩回脖颈,息着下巴。
毫无征兆地,伏地魔从那把雕刻精美的扶手椅上起身,“不幸的是,我面临一个难题。我和波特的魔杖共用一个杖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双胞胎——虽能造成伤害,但杀不死对方。”
蛇脸男巫将紫衫木魔杖搁放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如同砸在两侧食死徒众心脏上的鼓点。
“要想干掉他,我必须用另一根魔杖。当然,你们其中的一位会享此殊荣。嗯,你怎么样?卢修斯?”他在左手边第六个座位后停止徘徊游走,灰黑色指甲划过圆弧形的靠背边沿。
卢修斯眼神震颤,声音里含着哽咽,“主人。”
“主人?”伏地魔好笑地模仿了一遍,将手伸向他。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你没有理由再拿着它了。我要你的魔杖。”
金发男人几乎支撑不了端坐的姿势,被惩罚的这些日子,对伏地魔的恐惧已然深入骨髓。
他在勉强维持尊严和无条件效忠抵罪里艰难抉择。是身旁的纳西莎,在桌下握了握卢修斯析出冷汗的手腕。
他才秉住呼吸,抽出自己视为生命和权力的蛇首魔杖,双手递交给伏地魔。在蛇脸男巫接过时,卢修斯甚至不由自主的,佝偻着肩膀低了低头。
众人将戏谑轻蔑的目光聚焦在卢修斯身上时,长桌另一侧隐秘的角落。一只粗粝宽大的手,搭放在紧握成拳的手上。斯内普用了些力道,避免她做些‘不合时宜’的冲动行为。
伏地魔在一杖一人之间逡巡,“是榆木做的吗?”
卢修斯抑制不住地频繁眨动双眼,缩了缩脖子,“是的,主人。”
“杖芯呢?”伏地魔缓慢地吐着单词,手上却把那颗华而不实的装饰品掰断。残忍而无情,仿佛拿着它对自己是场讽刺的亵渎。
卢修斯闭了闭眼睛,两眼镶嵌着宝石的蛇首,被随意丢弃在桌面上。“火龙——火龙的心脏神经,主人。”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望向尊严被踩碎的好友,深邃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动。而在密不透光的长桌下,抓握的姿势始终没有变过。
金发男人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同样被伏地魔抛下的人骨魔杖的渴望。“把我的魔杖给你,卢修斯?我的魔杖?”
伏地魔恶毒地奚落道:“我给了你自由,卢修斯,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但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近好像不太高兴······”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紧挨着男人的一男一女,真诚地询问:“我待在你家里,有什么让你们不愉快的吗,卢修斯?”
长桌另一边没被归属到一起的金发女人,指尖已掐进掌心,却被人强硬地掰开,两只手攥握着合拢。确保不至于让游曳的蝰蛇,嗅到什么不详的味道。
“没有——没有,主人!”卢修斯激动的辩解道,竭力证明自己的无害和忠诚。
伏地魔眯紧了血红色的双眼,已经为他们下了判决:“全是撒谎,卢修斯······”
蛇脸男巫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新魔杖,“为什么马尔福一家,对他们的境况表现得这么不高兴呢?这么多年来,他们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地宣称希望我复出,期盼我东山再起吗?”
语气就快要凝为实质的不解,一个疯狂尖厉的声音横插进来。“主人!您待在家里是我们的荣幸,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
贝拉特里克斯全然从垂头丧气的状态里调整过来,恨不得剖开心脏,证实对伏地魔的忠贞不二。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蛇脸男巫装模作样又重复了一遍贝拉特里克斯的话,“跟我听说的,你们家这星期发生的那件喜事相比呢?”
头发卷曲凌乱的女人意外地怔愣,似乎被搞糊涂了。她第一次没能理解主人的训话。“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我说的是你的外甥女,贝拉特里克斯。也是你们的外甥女,卢修斯和纳西莎。她刚刚嫁给了狼人莱姆斯·卢平。你们肯定骄傲得很吧?”伏地魔耐心十足地解释道,长桌两侧骤然爆发出哄笑声。
贝拉特里克斯脸色涨红,“主人,她不是我们的外甥女。”她在讥诮嘲弄里扬声辩驳:“自从我们的妹妹嫁给那个泥巴种之后,我们——纳西莎和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那个孩子,还有她嫁的那个畜牲,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状若疯癫的女人四下搜寻着,眼神直勾勾地盯视着对面第二个位置上,落座的金发姑娘。“我们家只有一个女孩!她在那儿呢!主人。我们对您唯命是从——”
伏地魔飘忽的声音,轻易盖过了回荡的嘲讽嬉笑声,那双可怖的眼睛观察着被点名的安琪,“你说呢?安琪。你们年龄相仿,大概在学校里碰见过?或许还有过短暂的交流———你会去照料那些小狼崽子吗?”犹嫌不够似的,灰黑色的指缝戏弄地停留在卢修斯旁边的椅背边缘。“还有,德拉科?”
不加掩饰的哄闹声,被伏地魔高亢的声音打断,“够了,长期以来,我们许多最古老的家族变得有点病态了。”他抚摸着游走到身边的蝰蛇湿滑的鳞片,“你们必须修剪枝叶,让它保持健康,不是吗?砍掉那些威胁到整体美观的部分。”
只有审美诡异的贝拉特里克斯,孜孜不倦地附和着,像是得到天大的恩赐。“是的,主人!只要有机会!”
伏地魔咧开嘴角,“会有机会的,在你们家族里,在整个世界上······我们都必须剜去那些腐蚀侵害我们的烂疮,直到只剩下血统纯正的巫师。”他轻挥魔杖,没有排斥的现象,这再好不过。
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可怜女人,从门口平移到了长桌中央。
伏地魔不知何时回到了主位,憎恶地瞪视着砧板上的猎物:“也许你们有些人还不知道,今晚我们请到了凯瑞迪·布巴吉教授。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教巫师们的孩子学习关于麻瓜的各种知识。”
蛇脸男巫无视那些鄙夷的讥笑,继续说:“布巴吉教授相信麻瓜与我们,毫无差别。她认为,我们应该与麻瓜通婚。用她的话说,麻瓜与巫师通婚,不该引以为耻,反而值得鼓励。
头身颠倒的女人沙哑的求救着:“西弗勒斯,求你了。安琪,安琪。求求你们。我们是朋友。”那双饱受折磨的眼睛还含着不切实际的期望。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主位上坐着的刽子手狠厉地发出道绿光,他甚至含糊了咒语的读音。
她沉重地砸在长桌上,与周围茹毛饮血的疯子不同,德拉科震惊地肩膀耸动,脸色惨白。
安琪直视着那具已变成尸体的同事的眼睛,猝不及防的还带着恳求。膝上那只按紧的手时刻在提醒她,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伏地魔纵容地抚摸着自觉盘桓到桌沿的宠物,“纳吉尼,用餐吧。”
一场漫长的杀鸡儆猴的残忍表演,总算被宣告结束,纳西莎用眼神示意斯内普尽快带着女儿离开。
她则揽着虚浮的德拉科,以及魂不守舍的丈夫退到干净的罗马柱后,等待食死徒众彻底散场。
安琪从观摩蝰蛇生吞进食,那股从胃里上涌的涩意,始终不上不下地哽在喉间。直到瞥见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将一只落单的白孔雀翎羽一根根拔下,胸背直接用利爪撕裂开,皮肉被黄牙啃咬着分离。
血液喷溅到较低矮些的圆润花瓣上,纯白染上了妖冶的血红色。
安琪再也抑制不住地侧过身干呕,空气中弥散的灰尘和烟雾,更让她夹杂了剧烈的呛咳。
斯内普先是上前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窥探目光,见轻拍背部的动作,起不到任何作用。转动手腕,“Anapneo(安咳消)”。
至少那些砂砾尘土不会继续往她喉咙里钻了。安琪搭扶着他的手臂,喘息了数次,才抬起被水光充盈的眼睛,“还要这样多少次?”
斯内普摆了摆头,在安琪拒绝了会被那些唯恐不乱的食死徒,视为软弱的托抱后。男人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向着那片黯淡的草坪行进。
傍晚时分,霞光被流云吞并。麻瓜聚集地萨里郡小惠金街区柏油路两旁的街灯同时亮起,七位容貌相同的少年和他们的保卫者已整装待发。
“唐克斯,你确定吗?把提议人排除在外,相信一张来路不明的纸条?”义眼在退休傲罗的眼眶里翻转,穆迪瞪着紫红色头发、黑色夹克衫的女人。“这必须得是一次毫无差错的转移,不是冒险和捣乱!”
唐克斯拍了拍扫帚旁挤眉弄眼,似乎还不大适应圆框眼镜的罗恩。“总比软骨头的爬虫可靠得多,我相信她。”
布莱克紧盯着那架摩托的排气筒被挤瘪的压痕,面对混血巨人的抱歉只是敷衍的笑笑,他真正在意的是即将到来的混战。以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出事——
“来吧,哈利。”深知黑发男生抗拒和愧疚的心思,布莱克拢了一把那顶乱糟糟的头发。“大伙都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着,打起精神来!”
他潇洒地指着挎斗,“以前我跟詹姆骑着它,摆脱了三个追到麻瓜街道的跟屁虫巫师,顺便戏耍了这儿的‘傲罗’,他们叫什么来着?哦警察。”布莱克灰色眼睛里有怀念和怅然,“这回也不错,可比那会刺激多了。教父带你去更安全的地方——上来!”
夜骐、扫帚、飞天摩托齐齐登空,如离弦箭矢般四散奔向各处,早已潜藏在浓重云层里的偷袭者,总算肯显露身形。
头戴兜帽脸覆面具的食死徒众,如附骨之疽般死死缀在后面。“孩子,坐稳了!”老旧磨损的排气管轰鸣声,快要将哈利的耳膜震穿。布莱克手腕下压,拇指拧了下把手上改造的机关。
毫无征兆地,车尾迸发出堪比火焰熊熊的炙热光束。灼灼火舌顺势攀上了黑袍人的衣角,仓皇扑灭的功夫,早已失去了猎物的踪迹。
哈利分辨不出二人所处的位置,由于驾驶人的娴熟行驶,他们险险避过了巴士和晚归的校车。酣畅穿梭在隧道桥梁,哈利开始享受这场名为逃亡的冒险时,额头伤疤突然开始剧烈疼痛。
“哈利?哈利!”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他来不及回应小天狼星的呼喊。半梦半醒,哈利好像又产生了那种异样的关联,他能看到那张丑陋可怖的脸孔。
还来不及细想,一道红光已经从攥紧的魔杖尖发出。势不可挡的橙红色光束,迎面撞上耀眼残忍的绿光。仅仅对峙了片刻,短暂现身的伏地魔就被击溃,那根仆人自愿献上的榆木魔杖也彻底粉碎。
他又一次失败了。
摩托飞过的城镇逐渐偏僻,他们撞进了无形的保护罩,有赖于布莱克对改造的麻瓜器械的熟稔。最终安稳降落在芦苇丛生的稻田。
“所以,那个咒语用不上了?”唐克斯从新婚丈夫的怀抱里撤出来,逡巡地扫过已经恢复本来面貌的同伴们。
海格端着白兰地酒瓶,一股脑往嘴里灌着,“一个不少,都在这儿了!”
穆迪也不在意曾盛放过复方汤剂的容器,拿过莫丽重新倒满的火焰威士忌,咽了几口。“我们中出了奸细,食死徒早就埋伏好了——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唐克斯愠怒地瞪视着老前辈,“我敢说就是那个蒙顿格斯·弗莱奇!你认为凭他的脑子,能想出这种方法?”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从裤兜里挑挑拣拣着店铺里,还未上新的恶作剧产品。橙黄和灰紫色烟花在陋居挨挤的空间里绽放,惹来莫丽的高声制止。
但谁在乎?只为庆祝这一刻的胜利!至于以后,管他呢?!
眼前短暂的欢愉,对于凤凰社成员和孩子们太过难能可贵。两对新婚夫妇索性提议于一周后的黄昏时分,补办他们推迟的婚礼,尽可能的将快乐延续下去。
来往人员嘈杂,为了掩盖那道醒目的闪电伤疤,哈利迫不得已喝下了大剂量的复方汤剂。如果可能,他并不想与那个冒充疯眼汉的家伙共情。即便现在被弗雷德揽住肩膀,介绍作堂弟巴尼。他还是需要不时拿出兜里揣着的饮料瓶,来上一口。
乔治扯了扯领口出绷紧的系带,瞥见新娘之一的外国亲友们,说说笑笑地往这边走来。“她们需要有人帮助她们了解英国习俗,我去照应她们······”
“嘿——请允许我为你们服务!”弗雷德也松开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弟,抢先一步伸出手臂,颇有绅士风度的引导着。
法国姑娘们各个笑逐颜开,被簇拥着走进施了无痕延展咒的白色帐篷。
对新身份适应良好的哈利也带领一对耳背的老夫妇步入仪式场地。
他很难忽视身为伴郎出席的小天狼星,潇洒俊朗的面孔、雅痞洒脱的气质。哈利忍不住回想起海格送给自己的那一本相册里,他作为自己父母的伴郎······
“愣着干什么?过来孩子。”布莱克脸上洋溢着真切的笑容,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我刚还和莱姆斯说,等他俩有了孩子,让你来做教父!”
粉紫色头发的新娘看着哈利腼腆地抓了把头发,忍不住笑出了声,对着不明所以的丈夫解释道:“这下关系彻底乱套了······好在我们都不注重这个?对吧!”
两位至交好友也跟着哑然失笑,大方地拥抱庆祝。
金妮和加布丽都换上了金黄色的连衣裙,将作为伴娘随时跟在唐克斯、芙蓉身旁处理琐事。
从学妹手里接过银戒,年轻傲罗有些怔愣,没人知道浪费掉的片刻时间她在想什么。
卢平尽管有些忐忑却也没有催促,他以为她还在犹豫,但最终套牢了无名指末节。
场内掌声雷动,顶棚堆积的气球嘭的炸开,色彩各异的绸带、碎片纷纷下落。极乐鸟环绕在众人的头顶上雀跃鸣叫,每逢圣诞才会被悬挂在松树上的金色铃铛无风自响,谁都不能剥夺他们相爱的权利。
如果不是那些不速之客擅闯,惊扰了相拥起舞的宾客们。这场至暗时刻里,最反叛甜蜜的婚礼,或许还能持续得更久。
混乱中哈利三人为不连累其余人,频繁施展幻影移形到麻瓜街道,他们甚至还穿着礼服长袍······
经此一事,几乎可以断定凤凰社中又一次出现叛徒。
“时刻保持警惕!”穆迪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不停翻转的魔眼扫视着客厅或坐或立的每一张脸孔。“唐克斯,你能确保字条来源可信吗?”
身穿深红夹克衫的女人不忿道:“上回不是证明过了吗?”她交叉双臂望向眼珠提溜转瞥着韦斯莱家那架奇妙时钟的蒙顿格斯,“真的不再重新筛选下一齐去的人员吗?我可不放心把后背交给某些人——”
资深退休傲罗却铁了心揪出害群之马,“有他们的消息吗?”穆迪朝沙发上多次尝试启用双面镜,联系教子的布莱克。
黑发男人焦躁地摆了摆头,他该一直钉在哈利身边的。
“唐克斯、卢平,还有你,”穆迪拿那柄粗制滥造的木杖,指了指试图溜进厨房摸索的、盗窃成瘾的猥琐男人。“跟我一起到古灵阁——把东西取出来。”
布莱克嫌恶的瞥着抖着双手高举推辞的蒙顿格斯·弗莱奇,“我换他,我跟那个疯女人也算有点关系,虽然不想承认。”
温和儒雅的男人劝解道:“只有你还可能联系到孩子们,小天狼星。你必须留在这儿——而且我相信古灵阁的妖精们,都见过你从自己的金库里取钱。它们不会相信两个恨不得对方去死的亲戚重归于好的。”同时安抚地拍了拍唐克斯的肩膀,目光审视地落在认命般瘫坐在木椅上的罗圈腿巫师。
推迟将近两周的行动终于被提上日程,天生的阿尼玛格斯对于人体变形驾轻就熟。然而错位的时间似乎注定了这项任务不会圆满——提前或是再退后一段日子,大概都会是一张完美的答卷。
硬生生挨下两记莱斯特兰奇夫妇俩人各自发射出的钻心咒,想要夺回同伴们遗体的穆迪,一时不察又受了道掏肠咒。最终赶在反幻影移形咒布成前,强忍着憾恨离开了。
“是那个没骨头的臭虫,他叫嚷着躲到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旁边的石柱后——”穆迪龇牙咧嘴地被布莱克上药的动作弄得深吸几口气。“贝拉特里克斯从大厅侧边的长柜台里钻出来——唐克斯让索命咒击中,那个疯女人上蹿下跳地庆贺······卢平在和她缠斗时,被安东宁·多洛霍夫杀害······”
再次失去挚友的布莱克眼睛充血,握紧的拳头捣在斑驳的木架上,斜出的倒刺碎屑将手背搞得皮开肉绽。“我该去的!为什么要缩在这里像只老鼠!”吐出某个单词时,格外愤恨。
就剩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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