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认为她不会幸免这一次的死亡时,右臂内侧的标记忽然灼烧起来,这股热意甚至中和了她的痛苦,她之前毫无反应的魔杖也滚烫,似乎是在极力传递着什么消息,温尔手一松,魔杖滚落到一旁。
他停下了钻心咒,弯腰捡起了她的魔杖,声音轻蔑:“巫师失去了魔杖,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魔杖尖端抵住温尔的脖颈,温尔闭上眼睛,甚至带着些认命的平静。
“阿瓦达索命。”
温尔眼睫毛抖了抖,她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的是郝连那张俊朗微笑的脸,她有些呆滞的想,她在与命运争斗的这条路上,总是慢人一步,自己把自己推下悬崖。
温尔在等绿光,却没想到自己被人环抱住,那是一个略冰冷却熟悉的怀抱,温尔睁开眼,Lord Voldemort一脸冷意的注视着她,还带着愠怒,温尔往他身后看去,那男人的尸体倒在一边,这一眼看的她有些晕晕的。
温尔呆滞的想,幸好是个小巷子,平时不见光的那种,如果是大马路上,魔法部的工作又白做了。
她甚至没有去思考为什么是Lord Voldemort出现在了这儿,这里甚至是麻瓜地界,不远处就是她家。
他紧蹙眉头,腾出只手,摸了摸温尔的额头,如同摸思嘉一样温柔,并对她用了温尔看不懂的魔咒,那似乎是个治疗魔咒,淡黄色的光芒围绕着她,温尔感觉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她的身体,而她自己的意识则仿佛喝多了酒,轻飘飘的。
温尔强撑着推开他,他默许了,但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她,温尔现在只想回家,回到那个自己的小房子里自己给自己疗伤,她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了,她甚至连谢谢都不想说,只想永远的离开他,在那一秒包括想到了永远离开英国。
温尔恍惚的分不清她到底是更清醒了,还是更魔怔了。
她腿软走路不稳,Lord Voldemort走上前扶她,温尔抗拒的甩开他,她心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敢这么对上司,但她却控制不了自己,冷漠嫌恶的对他说:“滚开,你让我恶心。”
Lord Voldemort的眼底瞬间猩红,不顾她的挣扎,直接上前钳制住她,温尔知道他应该要带自己幻影移形,她抢先握住他的魔杖,她的手也与他贴在一起,无比的冰冷,但这似乎并没有让她更为清醒,反而强硬的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你十岁的时候没有眼睁睁的看你死过去。你令人恶心……放开我!”
温尔甚至觉得自己多半是被钻心咒给折磨疯了,什么胡话都能随便往外说。
Lord Voldemort眼里酝酿着令人胆寒的风暴,他捏住温尔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温尔怀疑自己的手都要断掉,他定定的注视着温尔,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痛苦,温尔几乎要疑心自己看错了,想去探寻,而入目是阴沉的深红,那仿佛是无数的血色铺就的末日,带着一种要毁天灭地的既视感。
温尔扭过头去不看他,却被他钳住下巴,动弹不得,Lord Voldemort只问了一句话:“最后悔的事情?你没弄死我对吗?”
温尔的心战栗,不语。他注视着她,眼底滑过一丝哀伤,声音嘶哑:“我最后悔的是……”
温尔没有再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他挥了挥魔杖,温尔昏了过去,安静温顺——如他所愿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温尔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身后是看不清脸的瑞德夫妇在温柔的招呼她过去,而面前则是郝连先生,他面容还很青涩,眼眸带着温柔看着她。
她只记得她挣扎了很久,才决定走向郝连,下一秒,他们出现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这儿真的如同她想的那样,犹如一个明媚温暖的大温室,路过的几个人对于他们两个坐在一起示以恰到好处的暧昧眼神,温尔笑笑,郝连却带着些腼腆与不自然。
他给她剥了一块她最爱的蜂蜜公爵糖块,轻声问:“他不会再来打扰P·W了吧。你上周和他说了什么?”
温尔面色冷淡下去,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郝连却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低着头,看不清情绪:“他自己不也有一个小组织?”
他带着些抱怨:“他的占有欲未免太过了……你我只是……”
他不说话了,看着温尔。
画面被漩涡吞噬了,再次睁眼,温尔看到自己冷静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他比她高出很多,以至于她不得不蹙眉仰着头看着他。
“你没必要杀了他。为了一个……他不值得你去动手。”
对面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轻轻搭到了她的腰际,往自己身边一带,温尔被迫贴到他身上,挣扎不过。
他凑到她耳边,嗓音暗哑:“你又想在他身上实验你的那套把戏吗?你明明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却从来没有给我说过。”
男人的手在她的腰际摩挲着,如同挑逗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温尔显然意识到着愚蠢的一点,停止挣扎,满脸厌恶的看着他:“你这又是在搞什么把戏。”
他嗤笑:“逗猫的把戏。”
……
温尔又看见了自己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他们这次是在一间华贵的房间里,他把她逼到角落,钳制住她的手,低头吻住她,恍若月亮倒影与海的斑斓交缠,谁也逃不掉谁。
半晌后她给了他一巴掌,他没有躲,甚至有些习惯了,她眼神痛苦哀伤:“……你口口声声说那样的母亲和父亲是生不出来你这样的,那你现在的行为和你厌恶的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她喘了口气:“你自以为傲的优秀难道不是你口中所谓的‘低贱’‘劣根性’堆砌起来的呢?”
温尔眼尖的看到那个男人指尖有些发抖。
“放手吧汤姆。哦不,我应该和你在学校里的你那群小跟班叫你那样,叫你Lord Voldemort,是吗?”
她声音冷下来:“你的那群小跟班,无论是在校期间,还是你毕业后他们跟着你干了什么,我虽然不能说全都一清二楚,但是我该了解的一个不少。邓布利多在毕业后还与我交流过。”
温尔彻底呆住,她实在没想到她对面的这个显得如此狼狈的男人是上司。
Lord Voldemort带着嗜血的微笑,温柔的看向她,贴近后轻声问:“那我最亲爱的姐姐在邓布利多面前怎么评价的她的弟弟呢?”
她定定的看着他,眼里带着平静:“我说我没权利干预你的人生。就像你也没权利干扰我的人生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嗓音苦涩:“他说你不懂爱,我反驳了他。”
她仿佛怀着极大的痛苦说出这句话。Lord Voldemort也愣住了,温尔能看见,他的指尖抖的更厉害了。
这一幕被不知从何处弥漫的大雾遮挡住了,温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雾里,等到浓雾散去,她看见自己坐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自己还是小小的一个,面前坐着一个腼腆的小男孩,他伸出手,拘谨的看着她:“你好,我是郝连·罗曼德。”
她笑容淡然老成,握住他的手,仿佛无数次社交那样:“你好,我是鲸·罗斯柴尔德。”
……分院帽戴在黑发男孩头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喊出了:“斯莱特林——”
当黑发女孩坐上去后,分院帽似乎与她产生了争论,时间长达三分钟,在经过焦灼的辩论后,分院帽如同叹息一般喊出:“赫奇帕奇——”
女孩微笑着,迈着足够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赫奇帕奇长桌,那里,她刚结识的朋友郝连正在热情的欢迎她。而斯莱特林长桌上,一道阴鸷的目光尾随着女孩。
……
再次在Lord Voldemort的庄园卧室里醒过来,温尔对此似乎十分熟悉了。只是这次有些不同,偌大的房间内,Lord Voldemort坐在离她不远处,面容难掩疲惫,见她醒了,沉默的看着她。
很遗憾,温尔对于她歇斯底里对着他发疯这件事依旧记的十分清晰,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精神状态下扯着上司骂他恶心,但至少现在她彻底清醒了,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事情的走向出乎人的预料,总是令人焦躁不安。例如,她还没有问过为什么他忽然出现在麻瓜界,还是在她家附近,甚至是她出现危险的时候,以及最重要的,他为什么又带她来这儿。
温尔与他陷入了对峙,并在不断僵化中。而她似乎对这种对峙显得十分熟悉了,眼神疲惫而疏离,视线转移到了房间里挂的一幅画上,这应该是思嘉画的。
过了很久,他面无表情的开口:“他已经被处理了,以后你不会遇上这种事情了。”
“我能问问,”温尔嗓音沙哑,她想起了那个男人说过的话,“他妻子到底怎么了?”
“她是圣徒,不是我们的人,格林德沃入狱后,自然会有人收拾他的追随者,”他忍住轻蔑,尽量耐心的解释,“他大概认错了人。”
又是一阵无言,温尔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我很抱歉说出那些话……呃,那或许是一个不可饶恕咒的后遗症。”
他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身影里看到另外一个人,温尔不自在起来,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在二代黑魔王面前竟然提起“不可饶恕咒”,是一件真的很愚蠢的事情。
他眼神淡淡:“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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