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午后本该是恼人的燥热,意外地,太阳直射出来的光线并不过分,反倒有些慵懒的意味。
大自然泼洒下来的金粉,带着细碎的光芒,在这漫长的暑假里,相当难得。
适合冲上一杯咖啡,好好享受休假时光。
但在亨特马场,别指望能有闲下来的机会:
蹄声遍地、草叶飞扬,就连空气中涌动的细小颗粒,都沾满了自由的味道。
也只有这种无拘无束的状态,才能养出像利诺比利那样爽朗的姑娘。
埃拉纳每次来马场都会很放松,这回也不例外,还多了几分好奇。
那位总被利诺比利挂在嘴边的朋友,终于能见到真面目了。
不过,对埃拉纳来说倒有些不公平。
她可还没见过那位小姐,而后者却盯着她的照片画了那么长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当面说声‘谢谢’才行。
还不等埃拉纳继续步入赛马道,她就远远瞧见了两抹异常和谐的影子。
她认出了利诺比利骑得那匹,是之前教她时的安达卢西亚马。
它的毛发依旧被打理得飘逸雪白,也就更衬得它身旁的’黑珍珠‘乌亮深邃。
可埃拉纳第一眼注意到的,却不是名贵的马,而是马背上的女孩:
白净细嫩的手背、牵动缰绳时绷紧的血管,黑与白带来的迷人反差,让人都险些忽略了马匹的动作。
纯黑色弗里斯兰马在背上少女的带动下,鬃毛飞舞、步伐优美,而纵马的女孩身姿挺拔,神情专注,发丝也跟随着马儿的律动,上下飘飞。
在两名优秀女骑师的驾驭下,它们演绎着优雅的盛装舞步:
一黑一白两匹马齐头并进,同时弯折抬腿、又一齐下落,步调统一,类似芭蕾的柔软放松。
不光看得人赏心悦目,马儿也乐在其中。
谁说只有人才懂享受旋律?
其中一位女孩,敏锐地察觉到了投向这边的视线,抬眸望过来。
莱拉克显然还对照片里的姑娘有印象,远远朝着埃拉纳在的方向微笑点头。
接着柔声提醒还沉浸的利诺比利,两人齐齐调转马头,向她奔来。
见她们翻身下马,埃拉纳率先朝高个子姑娘质问道:“怎么不教我这招啊?小瞧我吗?”
“你说盛装舞步?别心急嘛——不能刚学会走,马上就要跑了!你还得再练几年呢!”
利诺比利差点被糊弄过去,“好啊,我还没问你,你倒先怪起我来了——来之前都不跟我说的!太不够意思了!”
“要提前告诉你了,不就看不到这场演出了?”埃拉纳转向另一边,笑着伸出手,“埃拉纳·特纳,你一定是兰西尔小姐?”
“怪不得利诺比利总提起你,这么大的跑马场只能看见你,真的让人一眼难忘。”
埃拉纳自认为还收敛了,岂止是难忘,简直惊为天人:
透亮得没有一点杂质的蔚蓝色眼眸,恍若月亮迭起的湖泊,清冷纯净。
让她莫名想起三年前的麻瓜学教授,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压下去了。
相比那双眼睛的平庸,这双则精致漂亮的多,毫不夸张的说,美得惊心动魄,令人印象深刻。
埃拉纳由衷的赞叹道,“你真漂亮,叫人移不开眼睛的那种。”
“莱拉克·兰西尔,”被直白夸赞的女孩,笑着握了上去,“你才是令人惊艳呢,特纳小姐。”
“刚一看见你,我就认出你了。”
还不等埃拉纳询问,对面的姑娘就温柔提醒道:“忘记了吗?我可是对着你的照片看了好几个下午——从那个时候,我就‘认识’你啦。”
她显然没忘记那个贵重的回礼,“特纳小姐,谢谢你寄来的沙漏水晶球,我会好好珍藏的。”
埃拉纳观察到,她眼睛的形状很像渐尖的花瓣,笑起来时又会弯成月牙,好玩极了。
她欣赏的扫过这张脸,连连摇头,“我是听利诺比利有说过,你喜欢爱丽丝,录歌时找出品方‘顺便’要的,你的画才珍贵呢!”
“行了啊,你们俩——”利诺比利打断了被对方迷倒的两位姑娘,“给我们这些凡人留条活路吧!”
利诺比利终于实现了左拥右抱,她一手搂着一个,嘴都合不拢了。
“就问谁敢站在你们身边?也就只有我了。”她架势十足的说:“我但凡是个男人,你俩一个都别想逃,都是我的!”
利诺比利自顾自的安排道:“一三五归埃拉纳,二四六是莱拉克,周日咱们一起!”
被箍住的两个姑娘有些无奈,小刺猬率先开口,“她一直这么不着调吗?真难为你忍受这么多年了,兰西尔小姐。”
“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莱拉克就好。”
看着好友迷醉的表情,莱拉克轻笑出声,“有时候会跟不上她的节奏,但是很可爱。”
望着那两片花瓣再次成了月牙,埃拉纳赞同的点点头,也体会到了利诺比利说的,’没人会不爱莱拉克‘。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丁香花般美丽温柔的女孩呢?
接下来的’活动‘更加深了这个印象,回到木头小屋的姑娘们,换下了马术服。
埃拉纳才准备喝几口水,就被找球手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先别忙着休息,还有正经事没干呢!”
利诺比利握着好友的肩膀,把她推到客厅中央——就跟各种节日里,被家长拉到宾客们跟前展示才艺的‘乖宝宝’似的。
看得埃拉纳想笑,同时感叹贵族小姐的好修养,这样了还不发火。
甚至还配合着从手包里一样样拿出芭蕾用品,脾气好到没话说。
要换做她,连一口气都没歇下,就要被人拉去表演,是真的会给她好看的。
然而演出并没有利诺比利预想中的顺利,可以说一波三折:先是松香不够用,又是留声机有问题。
“估计是太久没用了,这家伙不灵光了!”
总归是不忍心看她失望,埃拉纳贡献出了能涂在乐器上的高品质松香,“放过那台留声机吧,我来伴奏。”
掀开琴盖,望着她湖泊色的眼眸,埃拉纳询问道:“《水晶湖》可以吗?”
芭蕾裙包裹住的女孩,最后调整了下脚腕的系带,“没问题,麻烦你了,埃拉纳。”
尽管埃拉纳平时总弹些动感流行的曲风,演奏起古典乐来,却也得心应手。
“什么运气啊真的是——”
利诺比利支着下巴,靠在沙发上,眼珠都要转不过来了,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朝右边望。
拖长声音感叹道:“估计梅林还活着的时候,都没我幸福——这不就是缪斯两姐妹嘛……叫什么来着……忒耳西科瑞和埃拉托!”
埃拉纳也有同感,起初她只是本着不扫兴的念头,把这活给揽下来。
很快她就不满足于盯着琴键了,枫木地板上的女孩吸引走了她的目光。
埃拉纳望着她延伸出去的手臂、和舒展的腰肢,瞬间明白了好友口中的‘柔若无骨’是什么感觉。
莱拉克的跳跃轻盈而精准,在空中交叉碰脚,落地时如飞鸟般轻盈地一颤,脚下的舞步似水波晃碎湖面。
她下垂的手腕,仿佛有月光在指尖静静流淌,凄美又哀柔。
舒缓的音乐不断从钢琴里传来,莱拉克却并没有被舞曲牵着走,而是主动塑造音乐的流动。
就连风也偏爱她,裙纱翩然飞舞,埃拉纳的眼神追随她舞动的身影:
黑发女孩如同古董画上的宫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美得不真实。
踮脚轻旋、抬臂立腰,每一个动作都衔接的流畅而优美,宛如春日里的花朵、缓缓苏醒的瞬间。
随着钢琴声渐息,芭蕾舞者也优雅谢幕。
利诺比利好半天才晃过神来,“我早该让你俩见面的——太震撼了!这会儿就是死了,我也值了!”
“那也得拖到你考完O.W.Ls再死。”埃拉纳从琴凳上起身,走到发丝散乱的女孩前,递给她条手帕,“擦擦吧,你一定很累了……不过,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舞蹈。”
怪不得那些王室贵族都推崇这项活动,简直是美的享受。
前提是,不是自己跳。
埃拉纳看着她熟练地解开系带,脱下舞鞋,摘掉脚垫,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扭曲错位,却也有不同程度的红肿水泡。
看来那两只脚垫也并没有保护好她的脚。
芭蕾真是个美丽却残酷的艺术。
“已经不会再疼了。”
莱拉克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从手包里掏出来个椭圆形盒子,“它很管用的,涂得及时,不会留下什么印子。”
“差点忘了你魔药好,还上杂志了呢!”埃拉纳收回视线,也不去劝她放弃。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热爱的东西,就像音乐对她,谁都没资格剥夺。
这只轻纱手包大概跟她的链条包一样,也被施了无痕伸展咒。
莱拉克又陆续从里面拿出了几双舞鞋,大概是为了下次跳舞做准备。
“每位舞者缝制足尖鞋的方法都不一样,对我来说,准备它们是种仪式,也能让我平静下来。”
埃拉纳倒是觉得,不如说,她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
见她剪开了鞋面,留出一道小口后又重新缝好,埃拉纳有点不明所以。
“这样踮脚的时候,鞋子就不会脱落,而且因为跳跃时,需要脚掌滚动做缓冲,”
莱拉克用手心模拟脚在舞鞋里的状态,“通过足弓滚动到脚尖,然后再回弹,这样,最后落地时就不会受伤。”
对于没接触过的领域,音乐家有十足的好奇心,“那为什么不把前端的绳留着呢?剪了多可惜,印象里不都该打个蝴蝶结吗?”
可她刚才好像没看到有,就连缠在脚腕上的缎带也是光秃秃的。
利诺比利很有发言权,因为她也犯过这种傻,“纠正一点,芭蕾舞鞋它就不能有蝴蝶结!”
她是很乐意看到好友吃瘪,但舞蹈家开口了,“如果特别喜欢,也是可以在把杆上将备用的鞋,系个漂亮的结的。”
望着她唇边的笑意,埃拉纳也被这种温柔感染了,这么相处下来,她真的没办法不喜欢这个女孩。
不是贵族式的虚伪,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柔涵养。
美丽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坚韧强大的心,就像她热爱的芭蕾舞。
看过了她做手工,埃拉纳都有点心疼起西弗勒斯来。
真难为他不嫌弃,之前送他的围巾跟手套,还用到现在——也就针脚还算密实,外观实在很单调。
专业的芭蕾舞者缝鞋,就跟要埃拉纳谱曲一样轻松,只差‘软化鞋盒’这步了。
“这活我爱干,放着我来!”利诺比利自告奋勇地冲上前,选了靠边的两只。
“也分我一个,是要摔打它们没错吧?”埃拉纳拎着系带,转头询问。
将针线放回轻纱手包,莱拉克点了点头,“这样等穿它们的时候,会松快很多。而且也能减少落地时的噪音。”
“这也归你!”利诺比利大方的塞给埃拉纳一只,“就当是招你的那帮讨厌鬼——照死了砸,早该出口气了!”
“嘭——砰!”
“哐啪!”
足尖鞋砸得越狠,姑娘们脸上的笑容就越大,好像烦恼都随着一起被甩掉了。
敲击声此起彼伏,多亏了木屋附近一带都是马场,周围也没有相邻的住户,不然就该收到扰民的投诉了。
“好了姑娘们!该休息会儿了!”
亨特先生端来了一个托盘的饮料,乐呵呵道:“都是你们爱喝的——”
还不等他分发到每个人,按捺不住的利诺比利就夺了过来,“喏,艾拉,你的接骨木花露!唔,让我瞧瞧,放了冰块没错。”
“蕾娜,你的果酱红茶!加了玫瑰花瓣!”
“谢谢!”莱拉克转动手柄时,惊喜的发现杯壁一圈画着的紫丁香,“这太用心了,谢谢您亨特先生。”
感动的女孩决定要好好回报马场主,只不过对于另外两个姑娘来说,认不认为这是报答就不好说了。
“别吧!再让我多活两天——求你了蕾娜!我看见这堆东西就头疼!”
利诺比利不想面对这一桌子的魔药工具,天知道那只手包里到底塞了多少东西!
“你早晚也是要过这一关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躲不过去,还不如学学我,”
看到这些捣锤、天平的,埃拉纳倒有些亲切,看来四年多的补习,也不是没有效果的。
“你得迎难而上,就算对它打心底抗拒,好歹想想下学期的考试。”
利诺比利不服气道:“你跟着那个斯内普,不也没学出个所以然吗?”
“那你放着这么一个现成的‘教授’不用,不是浪费啊?”
在两只小獾争论的期间,莱拉克已经将需要用到的器材都摆好了。
这堂魔药辅导是临时决定的,轻纱手包里只放了一支坩埚,两个姑娘只好轮流进行,但也够她们受的了。
“是先加叶子后加茎,不要弄反顺序了。”莱拉克按住了心急的好友,“现在还不到时候。”
“可书上写了加热至中等温度5秒就放啊!”
一旁的埃拉纳最有发言权,毕竟让小教授指导了那么久,“你不能全按教材来,那上面很多地方都编写的有错误。”
其实西弗勒斯的原话时,“这种漏洞百出的东西还拿来当教材,我们的校长真是老糊涂了。”
“什么!?那不完了吗?”
利诺比利崩溃的都想把手里的书丢进去,“就这我还一个头两个大呢!行了,不用想我肯定得留级了!”
“说不定等你们都毕业了,我还在被O.W.Ls折磨,哈!”
感觉人生惨淡的利诺比利申请到一旁冷静,埃拉纳倒是熟门熟路的走到坩埚前,毕竟那么长时间的补习,也不是白学的。
基本的蒸煮手法根本难不倒她,莱拉克见状便以为新朋友过于谦虚了,直接给她提高成了O.W.Ls难度。
刚开始埃拉纳还能应对,分切、研磨,有条不紊,可到后面需要灵活变通的时候,就有些伤脑筋了。
好在莱拉克一直在旁边耐心守着,提醒她容易出错的步骤,帮她注意时间,甚至连教材上编写错误的地方,也贴心标注上了。
大概是习惯了西弗勒斯的教学风格,面对这么细致温柔的对待,埃拉纳还有点受宠若惊。
“就算每一步都做对了,也得等上七天才行!咱们可没工夫一直盯着这口锅,万一水干了、烧穿了、炸了怎么办?”
利诺比利突然灵光一闪,“诶,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考试了?”
还不等她再畅想下去,坩埚旁的手就打消了这种幻想,细嫩白净的手指捏着药匙,往里加了什么。
原本极浅的红色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历经了彩虹般的过渡,最终定格在了紫色上。
小獾们看得目瞪口呆,但显然还没完,在顺时针搅拌四圈后,坩埚里的药水奇迹般的成了透明色。
“这坩埚不会跟魔杖一样,只认自己的主人吧?咱们使的是同一个吗?”
利诺比利已经从挫败里站起来了,开始怀疑是这支坩埚在给她下套。
但经历过无数次补习的埃拉纳,早就意识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这是你改良过的永恒药剂配方?”
药匙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粉末,埃拉纳有些不确定:“是月露花吗?”
黑发女孩连连点头,“对,就是它。”
看样子她们的家庭教师,对今天的教学成果还是很满意的,但埃拉纳可没这么乐观。
她清楚她们跟这种魔药天才,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魔药是最需要灵感和悟性的学科,不是强求就能学得会的。
“解药的配方多种多样,各不相同,O.W.Ls阶段需要我们做到能快速辨别出对应的解药,并用考官提供的魔药材料进行熬制。”
虽然莱拉克不清楚她们这里的考官,会不会像魔药锦标赛中的那样苛刻,为了有备无患,还是提醒道:
“或许在过程中他们会出一些难题,来考验临场能力,比如提前收起一些重要的材料,当手边没有或者来不及准备时,可以选取同一类型或是作用相似的代替,就像月露花和水仙根。”
“但是要记住,这种复合药剂是会简化熬制过程、增强药效;但在蒸煮中容易碰到一些状况,产生类似絮状物的沉淀,出错的概率会加大,在剂量上也不那么好控制。”
“要是操作中再手忙脚乱一点,考官可能会给出E或者A的评分……”
利诺比利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能得这俩,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嘛!”
看出两人脸上的倦色,莱拉克换了一种听上去更好理解的说法,
“就像一支乐队,单独听上去每把乐器都很好听,但合在一起却会冲突,严重还会刺耳。”
“只有调节好节奏,找出平衡点,把不同音色的乐器作用在一起,才能演奏出最动人的歌曲。”
不得不说,这种方式效果显著,起码比干巴巴的——“当各个解药的材料以有序、合理、优化的结构形成新解药时,解药整体效果就会大于各解药效果之和。”要好上不少。
当然,小獾毕竟是小獾,兴奋了没多久,就又被书里密密麻麻的步骤看得眼晕。
“好蕾娜,就没有一个能对付所有问题的绝招吗?你可怜可怜我吧!”
莱拉克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广谱解药了,最简明扼要的那种……不过,倒也有个最简单的”
一旁的刺猬姑娘若有所思,下意识吐出了个单词,“粪石。”
湖泊色眼睛里像坠满了星星,莱拉克惊喜道:“对极了!”
生无可恋的找球手也来了精神,“好啊!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敢情你之前都是装的!埃拉纳,你死定了?!”
面对投过来的视线,小刺猬有点心虚,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我在补习的时候听西弗勒斯有提到过,说粪石有很强的解毒效果……但也不是什么毒都能解……”
她看向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没露出任何轻视表情的莱拉克,
“他的魔药水平也很出色,我有预感,你们两个肯定会有共同语言的。
不同于跳舞时的灵气逼人,在面对魔药时,黑发女孩显得专注又投入。
就连清理那些多余的药草材料,也像对待舞鞋一样细致温柔。
埃拉纳想,她大概永远也体会不到‘文火慢煨的美妙’了。
不速之客的出现,解救了快要晕在坩埚里的两只小獾。
被晒得蔫头耷脑的猫头鹰,有气无力的敲了敲窗户,就被人放了进来。
找球手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只要能躲开那口锅,让她干什么都成!
“瞧瞧这是什么!蕾娜,我猜你一定没见过这个!快过来——”
黑发女孩被人搂着脖子,强行带离了桌子,“来看看我们今年的书单,嚯!要买的真不少——这是什么?”
“叮铛!”
一枚沉甸甸的徽章掉在了地板上,滚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脚边。
埃拉纳捡起后拿在手里,黄铜色的轮廓仿佛翻涌的麦浪,黑黄相间的旗帜里,一只獾正警惕的巡视领地。
“级长徽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埃拉纳!快说点什么——不行!我快激动死了!这比我自己当上都要高兴!”
埃拉纳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我以为会是瑞琪儿,她比我更像个赫奇帕奇……而且,去年……你知道的……”
利诺比利也顾不上看那份长到能拖地的羊皮纸了,她扬声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喂!别告诉我你不行!不选你当级长,除非教授们集体脑子进水了!”
还不等她把小刺猬好好修理一顿,找回她的志气,原本空荡荡的茶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一只蓝蝴蝶。
蓝色闪蝶停顿了片刻,便挥动翅膀,飞到了她们头顶,接着毫不迟疑地落在了莱拉克的肩上。
如诗般闪耀的蝶翼,碎成了几瓣,莹蓝色流光环绕着女孩们。
一封透明信纸在她们面前展开,蓝蝶也随之消散,与此同时,一个被光团包裹住的东西缓缓下落。
“该说不说,法国人就是浪漫啊!花样真多!咱学校什么时候能放过这群老邮差?”
利诺比利有些嫌弃的看着还没缓过来的猫头鹰,在她移开视线时,白色光团悄然破裂,一枚徽章轻飘飘的降到了莱拉克面前。
一旁的小刺猬注意到,她刚伸出手接住,那枚精致的徽章就变成了手指大小的发夹。
一晃而过的图案,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在水蓝色底纹的‘湖面’上,挥舞白绸。
但变作发夹后,只有中间凸起的宝石上依稀能看见缩小后的图案。
利诺比利兴致冲冲的夺过来,就要帮她戴上,埃拉纳都怕她会揪下来几根头发。
别说,乌黑的头发夹上后更加漂亮了,像是黑缎上洒落的钻石,恍如塞勒涅的月冠。
埃拉纳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级长徽章,样式统一、不分男女。
看着她头上明显更女性化的饰品,埃拉纳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所以布斯巴顿真的是所女校吗?只招女孩的那种?”
莱拉克有些愣住了,似乎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还是如实回答:
“不是的,也招收男生的,学校里男女生比例几乎对等。”
“男级长的徽章应该会变形成领带夹,我之前有见到过。”
“好啦!不管怎么说,都得庆祝一下吧!”利诺比利一左一右揽着好友的脖子,“明天对角巷,我买单!”
“给我的两位级长朋友!这才叫实至名归嘛!不选你们,除非眼瞎!”
“月亮不知道她的恬静皎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博尔赫斯《不可知》
【注】:
BGM:《Young And Beautiful》Lana Del Rey
*关于布斯巴顿通讯、级长徽章为纯原创私设,原著包括后续手稿都没有关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分院、选级长的任何资料。
(1)忒尔西科瑞:希腊神话中的九位缪斯之一,主司舞蹈。希腊语意为“爱舞蹈的”。
舞蹈的发明者,并负责掌管舞蹈;形象通常手持常春藤或丝带,翩翩起舞。
(2)塞勒涅:古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头戴新月冠,身披长袍或戴着面纱;
有时长有双翼,顶着金色光环,乘着一辆有两匹神马拉动的月车,在夜色中飞驰。
(3)跳舞画面参考芭蕾舞剧《仙女》 《花神的苏醒》,虽然本人跳爵士(业余、纯玩),但却是真心喜爱芭蕾,甚至都考虑过报个成人芭蕾?
*莱拉克·兰西尔是下一本《春日花信》的女主,真·白月光,不是白莲、不是绿茶、不会黑化,更不会插足斯艾,甚至可以说是他俩的恩人。
后续HE结局就看小女儿救人救的快不快了。
我不指望您们,能像我对待她们一样去爱护,但求不要抵触、厌恶到伤害她们。
谣诼毁人,万望善良。
跟了我七八年的电脑光荣退休,之后会加紧赶进度的!就酱~鞠躬磕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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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绝色名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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