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灰突突的。"罗伊娜揉了两把布偶，让他殷勤点踩奶，布偶又抓着父亲的手喵喵直叫，直到那只瘦削微凉的手沿着脊骨向下摸才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罗伊娜继续："真的，衣服也少，全是露胳膊露腿的，还有个特别结实的袋子挂在屋顶，最多的就是书。"她不屑地撇撇嘴，如果真的热爱学习，为什么连麻瓜功课都不能顺利完成？
????"那个不是漏胳膊漏腿的衣服，是运动服，运动时候穿更舒服。"一个麻瓜种怯生生插话。
????"那个袋子呢？"
????"是沙袋。"那孩子脸红透了。"我舅舅就是搞健身房的，我认得出来。"
????"你也上去了？"
????"我……我把床单那些给染粉了。我就没见过女孩子的房间是那种样子，不说我都觉得那是个男性囚犯的住所。"他抱歉地冲莉莉笑了一下。
????"不过还算有点进步。"西弗勒斯来了一句，"她虽然没收下花，但她对您还是挺喜欢的。至少我从没见过都要吵起来了还要换个人吵。"
????刚刚才勉强安静下来的小团队差点又打起来——为那个"您"——或者只要是个理由都要打一架。水和油一般，只能勉强待在一起却怎样都融不到一起。
????"你赌不赌？我赌最多七天她就会回心转意。"戈德里克和他腿贴着腿，肩并着肩，把他揽在怀里，"忍一忍，七天就好。"
????"我为什么要忍？"萨拉查抬了抬下巴。
????戈德里克眼光落在布偶身上，殷勤踩奶的三角饭团变成了伤心天妇罗炸虾。
????萨拉查别过头，没说话。僵持了一会，他再一抬头，"七天就七天。如果没解决，我就挑一个女儿养。"
????特兰卡这下没法骗自己了。他一直不是父亲偏爱的类型，"你倒是更像你两个阿姨的儿子。"就连入学也是赫夫帕夫。父亲没说什么，但明显更偏爱成为斯莱特林一员的海莲娜。
????他不是父亲想要的："要是他是个女孩就好了"。
????或许他总是很难让人满意。
????就连他买的花都不行。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白炽灯光芒散漫地随着秀发流淌，吹起金色的歌谣。
????佩妮拆开花束包装，把花养在楼下花瓶里，反复调整角度，最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请帮我给特兰卡带句话，他的花很好看。"她点了点头，"祝你们好梦。"
????"你看，真神奇。我还以为文明从她身上删除了呢。"罗伊娜轻蔑地皱皱鼻子。
????"文明要是没有从她身上删除，萨尔你不会也想养个麻瓜女儿吧。"赫尔加塞给他一杯水，"开个玩笑。"
????月亮陪着他们一夜安眠。
????"早上好，你醒的很早啊。我还以为我会是这里第一个醒过来的人呢。"特兰卡打了声招呼，"你要不要一个煎蛋？"
????"我还以为我才是姓伊万斯那个。"佩妮笑着搜刮冰箱，处理食材。
????"我喜欢干点活。"
????厨房里恢复了舒适的静谧。只有锅碗瓢盆协奏曲。
????"你在煮什么？我能不能喝一点？好香啊。"
????"加了花生酱的牛奶，你要吗？你要的话给你一口。"
????"好啊，不过我得说我以前没见过这么新奇的搭配。"
????"因为很多人都对花生过敏是吧？"佩妮很喜欢这份特制饮品，把它装了满壶。
????"很喜欢腰上的装饰吗？"
????"它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难怪每个人都觉得丑，你也不愿意离开它。"
????"他们不重要。"
????她解决了早饭，用水送服药片，回去拿书包，再下楼的时候脸上化了淡妆，精神奕奕地上学去了。
????活猴崽子们一个个走到餐厅里看到丰盛的早餐和特兰卡，交换了一些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早就发现这个斯莱特林继承人比上一个温和了太多，甚至你说他是赫夫帕夫都没问题。
????四巨头看到早餐桌前的搭配，就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带上了不赞同的神色。刚吃完他做的早饭的斯莱特林也立刻有样学样，摆出一副高傲冷峻的样子。
????特兰卡的威信进一步走低：大家各自找了借口就跑了，没有人愿意听他的去探听佩妮和家里人闹矛盾的原因。
????"那就是个嫉妒巫师的神经病，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就是想要表现的和其他的教授不一样！"
????"让孩子们出去探索吧，他们也不能被困在这里。"
????特兰卡招架不住点头同意了。
????晚餐时间，咖啡味比佩妮先一步到达餐厅。
????"今天晚上我要看电视。"佩妮宣布。
????心怀不满的巫师马上提出抗议："我们今天也要看的。"
????"怎么，一整个白天都满足不了你们？"
????"正好只有今天晚上有。"
????"那就告诉你一个礼仪的小常识，你是他们的客人不是我的，而我站在这里，这里叫伊万斯宅，而我，很巧，是一个伊万斯。你爱怎么使用他们的份额，就怎么使用他们的份额，我一周两天的份额并不过分。"
????"就只有今天晚上有！"
????"怎么你的麻瓜朋友没有告诉你，所有的电视节目都可以重播吗？明天自己做好准备。"她顿了顿，"如果有谁非得限制我看不了，那很抱歉，以后我们所有人都看不了。"
????"姐姐，明天看好不好？"
????"不行。今天要么我看，要么以后所有人都看不了。"
????"佩妮！"
????"呵，今天也可以去做礼拜，全小区的人爱不爱听，伊万斯家来的客人不允许我每周只看两晚电视，那就看你们了。"
????伊万斯夫妇看起来要晕过去了。
????"别这样，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女儿，你就和莉莉一样聪明伶俐，温柔善良，别这样，别这样对待你妹妹带回来的客人，好吗？"
????"你也知道这不是我的客人。我们一家4个人，我白天并不占用电视的时间，他们随时都可以看。一家四口人，我一周就占两个晚上，上帝来了都找不到我的问题。"
????"你把妹妹的客人当成了敌人！谁会像你一样难以沟通呢？"
????"那倒没有，如果是敌人，我一般都会把辣椒水呲他眼睛里。"佩妮拿起胡椒一圈圈往牛排上旋。
????伊万斯先生气得面红耳赤："你——你去洗碗，禁闭，不准出来！"
????"我要看电视。顺便说一句，巫师来了之后，我感觉我和禁闭没什么两样。"
????现在轮到莉莉担心父亲高血压了。
????"谢谢你我的莉莉花儿，你可比别人好太多了。"借着莉莉的搀扶，伊万斯先生艰难离开了尴尬之地。
????“我怎么会养出来一个石头般心肠的女儿呀！”
????"帮帮我吧，佩妮，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你也不该这样……哎"
????佩妮对此发出一声冷笑。
????"你去洗完碗，我们就把电视让给你好不好？"
????"你总在说一些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话，我应该在我的家里购买我的权利？那我们真想较真的话，要不要从昨天开始聊起，我的房间为什么可以让别的人站进去大改特改？我同意了吗？他们拿的是谁的同意，踩在我的地板上？"
????"没有，我觉得他们是好心。"伊万斯夫人哑口无言，垂头抹泪。更显得佩妮咄咄逼人。
????"怎么你们一年要处理多少起盗窃事件啊？或者更严重一点，潜入女生宿舍的性侵事件？"
????"或许是因为你不明白魔法，"有人傲慢地开口，"我们的魔法阻止了男生进入女生宿舍。"
????"所以在没有魔法的地方，你们就可以随意的进出别人的房间，说句实在的，在没有约束的时候，就什么文明礼仪也不知道，在拥有约束的时候，甚至能够显得讨人喜欢，我上一次知道这种东西，还管它叫做狗。"
????"我们就是为了让你感受到魔法的奇妙，你这个麻瓜！"有几个厉声说。
????"那你怎么不让老师体验一下魔法的奇妙，把他的衣服变成女装呢？"佩妮不吃这套，"合着就觉得我好欺负所以这么做呗。"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天天拿我穿女装举例子。"萨拉查已经忍了很久了！
????"那倒没有，我这是纯粹觉得他们都不敢看的老师至少是很有威望的。"谁要看秃头老登穿女装啊??！
????别人都是打几杆子给点甜枣，佩妮，一种一边打人几杆子一边喂甜枣的小女孩。
????"那你是绝对不怕我打你喽，我只是霍格沃茨的老师，可不是你的。"萨拉查又好气又好笑，他一个教书育人的黑巫师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这样的混球麻瓜学生，他还真没见过。
????"那也没关系，你要知道我在好几门课上都挂科，好几门课成绩优异，在好多地方打工，报过好多次警，去过好多次医院，可以说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你不怕别人报警找我那我也没办法。"
????萨拉查一瞬间感觉自己低血压好了。
????默默地看着直播给霍格沃茨的场景，戈德里克眼前一黑。
????不过这方法看起来挺好用。
????洗碗时，戈德里克抽出魔杖挽了个杖花，湛蓝双眸闪动着恶作剧的光辉，念了一句魔咒。
????这个魔咒并不是"魂魄出窍"这种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但确实能潜移默化让中咒者听从吩咐。
????这还是从阿不思那句"让她先学习，学习程度到了，道理就通了。"得到的灵感。
????在佩妮洗完二十多个碗，把碗收好后，戈德里克这才撤销魔咒，笑看佩妮阴沉的脸色。
????"亲爱的，我觉得你也是喜欢洗碗的，做个好姑娘，你省事我们也省事对不对？"
????他滔滔不绝往下说，摆出惯常能让霍格沃茨学生们喜欢的笑脸看着佩妮。
????看着她打开碗橱蹲下身。
????看着她捧起所有碗碟。
????往地上一砸。一脚踏上去。
????鲜血蔓延。
????她像个女王一样宣布："你要不要给医院和警局打电话呢，打的话得罪巫师，因为他们没有身份，如果不打而是包庇巫师，你请人来家里的理由可是‘我爱我的女儿，但是她不好’，凭你连他的魔法都不敢制止，我也看不出你哪里爱我。就让他们连留下的理由都没有。你说是吧？妈咪？"
????她说起妈咪的时候，露出讥讽的微笑。
????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血脚印，索命厉鬼般直逼过来。
????伊万斯夫人牙齿打颤，差点摔下椅子，厉鬼看也不看她，直直对上那张冲着她微笑过的脸。
????戈德里克早就不笑了：他只想教学，并没想真的作恶。
????"你看，佩妮，我没想做什么，我也没有真的做什么坏事，要不然我给你治伤，我们……"
????"你昨天还对近乎相同的情况束手无策，或者说无动于衷，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今天你的态度？"佩妮并没有让他接话的意思，绿色眸子流光溢彩，像破碎的星星，"有人指示了你？不，你拉直嘴角，作出轻蔑表情，你认为我说错了。哈我说对了，退缩防御，那就是有人给了你指导。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不，不太准确，但你能及时联系上他，不然我们为电视起冲突你就可以‘教教我’而不是等到现在。"
????她没再往下说。
????戈德里克已经汗流浃背。
????上次遇到这样厉害的读心术还是上一次遇到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他们齐心协力创办霍格沃茨又走到一起后，就再也没人能让他有如此强烈的被窥视感。
????就连眼睛都是萨尔的绿色。
????"我需要一点帮助。"她的脚无处安放，最深之处足可见骨。
????萨拉查魔杖一指，尖锐碎片剥离开去，鲜血淋漓又违背物理规律回流，皮□□合。
????伴着佩妮尖锐的呼痛。
????她停止呼痛，或许是因为嗓子都喊哑了，校服被汗水打透，印出些蜿蜒的旧伤痕。她趴在椅背上喘息，半点看不出刚刚能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对决的模样。
????"谢谢你，先生，您真是慷慨无私。"
????"那你打算拿这些碗碟怎么办？"萨拉查近乎在逗小孩。
????"我也不知道，我本可以不扔的。谁逼迫我用扔东西的方式解决问题，谁就站出来承担责任。"佩妮歪歪头，"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估计连格兰芬多都进不了，那就像个斯莱特林一样扔树枝，找我妹妹我——伊万斯夫妇——说自己是巫师也可以。实在不行还能告诉你爸爸。我就知道这两个学院怎么了？"这句话是对憋不住笑的两个院学生问的。
????鹰院獾院：我们不想笑，但实在忍不住。
????两个格兰芬多被你开除出院了！
????"我来处理。"戈德里克举手投降。他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一脚踩上去，用其他人逼迫他投降。
????《麻瓜保密法》竟然成了她的武器。
????她最终看到了她的电视。屏幕上，两位精悍的女性拥抱了一下，走到裁判两侧，注视着对手，哨声一起，冲向彼此，出拳如风。
????绿色双眸连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不放过，面容也因为高强度的思索和专注几乎有些深邃，她抛弃了所有巫师探寻的眼光和对拳击不如魁地奇的评价，一场一场看下去，对其中一些皱鼻子，又对另一些举手欢呼。
????"你都能喜欢拳击，应该也会喜欢魁地奇的吧？"
????"什么东西？"
????"巫师运动，鬼飞球balabala，游走球balabala，金色飞贼balabala……"西里斯耍帅，撩了一下头发，露出灰色的迷人眼眸。
????"一种橄榄球，巫师打的。"
????"那是魁地奇！不懂魅力的麻瓜。两个女的当着那么多人穿那么少互殴有什么好看的，没品的东西。"斯莱特林的格林格拉斯站出来力挺西里斯，最后一句压得又低又轻。
????"我这个人呢是不喜欢巫师的，但不喜欢巫师在这里好像又是一种政治不正确，为了确保我政治正确的浓度呢，我这个人就喜欢看一些两个美女为了自己的选择而当着那么多人穿那么少互殴的场面，实在不行帅哥也可以。LGBTQ嘛。你的魁地奇，收回去，我不喜欢。"
????格林格拉斯几乎被愤怒冲昏头脑：她努力很久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个麻瓜竟然得到了还挑剔！
????萨拉查咳嗽两声，她才没有失态。
????佩妮倒了杯水服下药物，越过三楼直奔楼顶阁楼。
????特兰卡早就上去了，他总是很难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晚上好，特兰卡先生。"
????"叫我特兰卡就好。我到这里是为了清静，你呢？"
????"我等雨停。"
????"我会变成蛇待一会图个清净。"
????"请便。"
????舒适的静谧又一次笼罩在他们两个之间。
????伊万斯宅的阁楼是这个村庄的最高处，影影绰绰的雨幕里，灯火次第熄灭，夜之女神诺克斯彻底降临。
????"天很晚了，小蛇，我先走了。"
????"（［］里为蛇语）［你知道英国的雨吧？停止一场雨的通常是另一场雨。］"特兰卡游下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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