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听说了吗,楼下那男的在外面搞破鞋,昨晚被他老婆带着一大帮子亲戚堵酒店门口,衣服都脱光了】
【新店大酬宾,商品全部半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真的假的,那不丢死人?】
“嗬……”
【师傅,麻烦开进来一下好吗,我东西有点多】
【汪汪】
【骗你干什么?】
【欸小微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呀?】
【啊秋~】
“……”
潮湿腐烂的气息在空气中游荡,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缠绕着,没有顺序,没有逻辑。
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
镜子中,模糊的身影解散又重组,反复循环,慢慢的,竟只剩一道冰冷扭曲的轮廓。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名为愤怒的情绪逐渐燃烧,席卷着滔天的怨恨,好像要将一切都融化为灰烬似的。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女表子生的,也敢觊觎不该觊觎的。”
突然,一道声音隔着人海,无比清晰的传了过来。
“结果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弱,害得我刚年纪轻轻就背负上一条人命。”
审讯室里,葛江奇双手带着手铐,一脸抱怨不满的看向对面两个表情严肃的警察。
“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宋知简是因为那条帖子才跳的楼,偏偏我倒霉摊上罢了。”
简直强词夺理,而且毫无同理心。
男警察闻言,拿着笔的手瞬间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就算帖子是出自你的手笔,可俞青垣事后也真真实实的登录过账号,一句不知情就想撇干净,把我们当傻子呢,还有,那二十万怎么解释?”
他明显是个暴脾气,换个胆子小、家境一般的,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偏偏葛江奇两者都不是。
他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履历要背负上污点,但那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
事实上,两三年牢狱之灾换取谢家一个天大的恩情,不知道多少人求着盼着这个机会。
尤其最开始的时候,谢屿可确确实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参与进来,最多被人揣测几句,不痛不痒,他不一样,那条一时兴起觉得好玩而亲手编辑出去的帖子几乎钉死了。
好在牵扯到……
即便没办法彻底洗脱他的嫌疑,但只要自己咬死,主责是肯定没有的,到时候赔点钱,再加上律师团队出马,估计最多拘留十天半个月的事。
而且,葛江奇是心甘情愿“背锅”的。
他知道谢屿的心思,但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靠着家里权势,厚颜无耻的抢夺他人珍贵宝石的小丑罢了。
“我喜欢他,愿意给他花钱,看不惯那些花言巧语哄骗他的蠢货,不行吗?”
此时此刻,葛江奇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默默拯守护心上人的勇骑士,甚至越说越上头,连眼眶都隐隐有些激动的泛红。
“……”
男警察动作当时就是一僵,忍了忍,好悬没露出作呕的神情。
“这种耍无赖的话留着跟法官申辩去。”
……
审讯室外,徐默低着头,注意力放在手机上显示被拉黑的那一栏里,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你说奇不奇怪,还有主动往身上揽锅的,啧,那个谁,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啊。”
同行的中年警察表示不解。
徐默摇头,事实上,在查到俞青垣只和葛江奇有过往来之后,他就基本确定即便谢屿才是背后主使,也不可能有证据能够证明的了。
对方没有任何亲自下场的理由。
甚至于,如果不是昨天突然跑到警局里发癫,徐默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个人。
除非葛江奇反咬一口,并且早就留了后手,不然……
但说到底,造谣诽谤这种案子,即便按最重的量刑来判,也不可能让他去开罪谢家的。
至于俞青垣。
徐默不认为他知道多少。
昨天接待室里,谢屿的反应分明是在意的不得了,同为男人,他想不出对方会让喜欢的人参与进这些事情的可能性。
除非先前根本就不认识。
如此也正好说明了葛江奇会突然跑来自首的原因。
“可惜一条人命,最后估计稀里糊涂就被带过去了,真特么操蛋,不行,我现在就去申请搜查令。”
“你不如直接去问。”
徐默低着头漫不经心:
“也许他就告诉你了。”
这个“他”当然不是指还在审讯室里滚刀肉的某人。
“老徐,我发现你这两天怪怪的,不会谈恋爱了吧,还是查案查傻了?”
中年警官回神,顿时一副来了兴趣的样子。
“徐队长~”
偏偏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细缝,实习警员抱着资料,探着头小声的朝里面招手。
徐默挑了挑眉,没有半点犹豫的起身。
“走了。”
他本意只是觉得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然而当站在安静的走廊上,看到小后辈那一脸神神秘秘的表情时,便有些预感到了什么。
“你去做贼了?”
……
熟悉的接待室,熟悉的人。
仿佛一夕之间,一切又回归到故事的最初,什么都没变过。
徐默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拿着记录本的同事,明明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却还要强撑着警局的门面,生怕丢了份似的一板一眼。
他笑了笑,下一秒,就猝不及防的和一双浅淡的眼眸对视上。
似乎没休息好,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眼冷清,漂亮的不知道如何精心呵护的长发散在肩头,
一身黑衣映衬下,竟是给人一种超脱世界之外的朦胧感。
也许,这一切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他想着。
俞青垣率先收回视线,低着头,闷闷的不知道琢磨些什么。
“差不多。”
年过半百依旧举止优雅,一身西装精英范十足的律师笑着开口,语气温和。
“我当事人也只碰巧路过罢了”
老实说,在最初接到某个电话,三言两语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梁闲虽然头疼,但多年下来也早已习惯了要收拾烂摊子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格外的不同。
具体表现为,叫他并不是为了保释或者协商,仅仅陪伴录个口供罢了。
还是对于他雇主唯一继承人的指控。
该说不说,不愧是任性又自我的大少爷吗?
他很无语,尤其在得当事人的就是之前被提醒过的那起高中生自杀案的当事人后,就更是预见了更加重的担子。
然而,这样的情绪仅仅维持到见到“当事人”的第一眼。
一切瞬间就解释的通了。
要是他,估计也心甘情愿的为之昏头。
“好吧,辛苦你们配合了。”
“来都来了,顺便把其他事情也一起解决了吧。”
乖乖点头,看上去很冷淡,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有问有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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