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莲花灯在底比斯王宫大殿中摇曳,将壁画上的诸神投影拉得忽长忽短。图特莫斯站在王座旁的阴影处,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匕首上的青金石纹路。二十年了,自从父亲图特莫斯二世驾崩,他便被那女人以"年幼"为由囚禁在这镀金的牢笼中煎熬度日。
在他身侧跪立着亲卫队长阿蒙霍特普,这二十年,正是有他暗中支援,小王子才没在群狼环伺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铠甲上的铜片在灯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卫队长拳头抵在胸口:"陛下,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图特摩斯微微颔首,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落在大殿中央那个戴着双重王冠的身影上。哈特谢普苏特——他的继母、姑母,如今自封为埃及共治者的女人,正举着黄金酒杯接受各国使节的朝拜。她身旁站着森穆特——法老宫廷的顶级谋臣,建筑师,同时也是哈特谢普苏特耳鬓厮磨的情人。
男人金色的瞳孔转向阿蒙霍特普,鸦羽般厚密的睫毛也掩不住其中的凛冽寒光:"待会先解决尼罗河护卫队,控制所有宫廷内外一切可以出入的通道后,再包围宴会大厅。哈特谢普苏特要活的。"
阿蒙霍特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祭司们说——"
"祭司们今晚会看到阿蒙神站在谁的一边。"图特摩斯打断他,从阴影中迈出一步,宴会进行到**,气氛热烈,舞女们合着乐师演奏的《尼罗河颂》扭动缀满珠宝的腰肢,乐师弹奏着《尼罗河颂》。突然出现的男人脚步雄浑,端起一杯葡萄酒,缓步走向王座高台。
像在母鸡中看到一只豪猪,哈特谢普苏特涂着孔雀石眼影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亲爱的继子,"她虚伪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匕首,隐隐透着一股子杀机:"你终于愿意离开你那阴暗的角落了?"
图特摩斯露出二十年来精心练习的温顺微笑:"为摄政王的健康,为埃及的繁荣——”就在大手举起杯子的瞬间,大殿四角的铜锣突然同时敲响。那是阿蒙霍特普得手的信号。
哈特谢普苏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十二名早潜伏桌底的死士便从锦缎帷幕后冲出,寒光一闪,血光飞溅,众护卫瞳孔瞪大,捂着喉咙倒下。
森穆特将王后拽到身后,转瞬间被图特摩斯掷出的匕首钉穿了手掌,鲜血在白色亚麻长袍上溅出一朵朵鲜红罂粟。
"你——"哈特谢普苏特的脸扭曲了,她爬上台阶顶端的王座,伸手去拔那根本该属于眼前男人的锋利权杖。图特摩斯踹开堵路的森穆特,跃上高台,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哈特谢普苏特喘不过气,脸色酱紫,双手用力抠抓他的手,挣扎间假胡须可笑地歪到了一边。
大殿的门被轰然撞开,红冠军团涌了进来。阿蒙霍特普提着尼罗河护卫队指挥官的头颅走入,鲜血在他脚下汇成河流。残余的朝臣们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大理石地面。
"二十年,"图特摩斯手指用力,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你让我像个女人一样学习编织和香料,企图消磨掉我的男子气概!自己反而装出男人模样!但伪装骗得了人,可骗不了神明,现在!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谁才是帝国真正的法老?"
哈特谢普苏特恶毒的眼睛低低盯着眼前男人,突然,扬唇笑了,鲜血从她嘴角渗出:"你以为,阿蒙神会认可一个弑亲者?"
"不,但阿蒙神会认可一个胜利者。""图特摩斯松开手,任她瘫软在王座上,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与王宫里常有的金银质地不同,这把是黑曜石打制的,来自于帝国最遥远的沙漠部落。
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剑柄:"记得吗?这是我三岁那年你送给我的礼物,说是用来削水果的。"指腹擦去刀刃上积攒的灰尘,猛地贯穿她的心脏,他听到森穆特发出野兽歇斯底里的嚎叫,在那一瞬间,他竟对这个低贱的叛徒产生了敬意。拔出匕首,微笑着转身面对他:"森穆特是吧?我认识你,王宫的引水渠是你做的,效果真的很做的不错。”
森穆特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旁边侍卫用尽力气才压住他的身体。以防这货突然袭击。
“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才能。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建筑师先生——为法老服务,或者,去陪你的情人。"良久之后,森穆特眸内闪烁的依旧是愤怒且仇恨的眼神,图特摩斯挑眉,遗憾叹气:“看来是没得谈了。”
可惜了,他难得动一回恻隐之心。
摆摆手,立刻有人走上台阶,一手拎刀,一手按下森穆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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