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轻与周船渡分开之后独自沿着其中一条路小心前行,但是这条路很安静,并且每10米间隔处有一个人造太阳,安静的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再走出去大概三十米左右,谭轻发现走廊变化,他走到了类似一个环形的巨大空间,这个空间里有一个衔接两层铁门的楼梯,以圆形均匀分布了大约40道铁门,每一道铁门都有密码锁。
他迅速检查完两层楼的铁门,扫了一眼锁的构造,确定不能凭借□□以后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那些铁门全部密封严实,完全无法知道里面究竟关着什么。
然后他在这个环形空间里找到了一条走廊,不知道走过多少个走廊之后,谭轻停下来。
他发现自己又走回了原本那个环形空间。
摸着自己坐下的标记,谭轻沉思了一下,决定回头走另外一条道路。
刚准备从来时的道路离开这个地方,铁门忽然发出了“滴”的一声。
随后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依次打开,走出来的东西却让谭轻几乎是心神一震!
只见一群带着手镣脚镣的“人”,从门后缓缓出来,他们有的少一只眼睛,有的少一条腿,有的少一只耳朵,甚至还有的,长了四只眼睛,满身青黑色的鳞片,双手是藤蔓的!
几乎所有人都神情麻木,其中为数不多五官完整四肢健全的,皮肤上有数不清的诡异的红色纹路,像是似乎要被撑爆的血管。
谭轻看见其中有一个人,顶着一朵花一样的脑袋,更为准确的形容,更像是花蕊里开出了一颗人头。
那种花瓣的颜色跟谭轻在雨泽见过的一样异植很像--那是双生花瓣的样子。
他心思如涌,几乎已经大差不差的猜出来这些人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了:这是TRE的副作用在作祟!
TRE是需要基因适配度的,至少要高于60%才能基本保证自己不会被TRE的副作用异化成某种不知名的怪物,这样最后被异化的过程,被称作污染。
高于60%,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异化,但是副作用却是明显的,基因容纳程度越高,TRE注射的越多,副作用会呈倍数增长。
这群人表情麻木,对谭轻熟视无睹。
谭轻看着他们自发的排成一条长队从那条他找到的长廊里出去。
他很快跟上去。
果然,经过一个熟悉的岔路口后,眼前的景色骤然变化,果然不再是单独重复无趣的长廊,这条走廊或许有人为操作。
谭轻的视线被骤然明亮的光线刺了一下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实验室没有人。
他环顾四周,这个实验室跟那个环形空间比只大不小,各种谭轻没见过的实验仪器发出响声,他试图去寻找那个视线的源泉。
忽然,有脚步的声响传进他的耳朵,他立刻闪身进仪器的背面。
“怎么这次送物资的还没到?”那人似乎就站在于他几步之隔外,声音清晰的传入到谭轻耳朵里,他听见那人不耐烦的问,“记录样本累死了。”
陆续传来附和声,其中一个道:“我去问问。”
“我累了,你先帮我看看,我休息一下。”那个最先说话的人说,紧接着踩着步子往谭轻斜后方的一个房间走。
谭轻轻吐出一口气。
等那人的白色大衣从视线一出现,他立刻起身一下扭断了男人的脖子!
变故就是这样发生的。
谭轻迅速撑手翻过实验仪器一眨眼就到了那剩下的人背后,抬手!
那人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两张陌生的脸,谭轻没有见过,他越过那些仪器,奔向最前头的那个呆滞的人影。
队伍最前头领头的那个,是一个五官完好皮肤上带着火红纹路的“怪物”,他仿佛对面前的景象无动于衷,只是眼皮下的眼珠缓慢的转了转,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停在他面前的谭轻。
他的声音像是声带被破坏掉了,最开始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
谭轻看着他道:“你认识我。”
谭轻跟了他们一路,发现,只有这个编号为0315的样本或许能试图向他发出某种不为人知的信息。
那人持续不懈的发出嗬嗬的气声。
剩下的“人”,全部都麻木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指令让他们行动,他们就能为此站到天荒地老。
但很奇怪的是,他们却又能够自动跟随步伐走出铁门。
他在整个实验室迅速找到了几分未记完的样本数据。
谭轻被上面的第一句话镇住了:
0571号新型TRE注射的第【372】天
污染症状无明显转变,但对低速释放酶的耐用性明显上升。
0741号新型TRE注射的第【45】天
已被污染触手化,基因大幅度飞跃,可供持续观察。
0315号新型TRE注射的第【10】天
基因适配效果良好,暂未出现污染现象,生命体征良好,已发现可控制微量元素,可供持续观察。
……
谭轻需要消化一下这巨大的信息量,周船渡所说的人体实验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落地时谭轻还是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而记录册最后,那一串熟悉的、几乎让人难以忘记的影响深刻的识别码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识别码(加密型):T2206051130
一到嘶哑至极,放过被火烧过一样的恐怖回音响彻在谭轻的耳边。
“谭………轻!”
谭轻迅速回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麻木的污染人类已经迅速围了过来形成一个不算太远但也不算靠近的包围圈以一种怪异的微笑看着他!
下一秒,他们就扑了上来!
另一边,周船渡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匿在巨大的玻璃水箱后面,抬起头隔着厚厚的玻璃罩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
其中有一个,寒山的人谁也不会不认识。
寒山基地长,司徒慎。
他装备齐全,沉闷的声音从厚厚的防风面罩下传来:“最近太乱了,我们要转移其他地方。”
一个头发花白的人转过头来,面容苍老中带着诡异的怪笑,细看下才发现他几乎一半的身体是机械所做。
张口说话时声音怪异又难听:“我不走。”
司徒慎几乎是厉色道:“由不得你。”
那老人哈哈大笑两声,怒目而视看着他,之后又转头看向自己面前那两米高的特殊水箱,里面漂浮着的不再是他与谭轻再最初见到的大型变异植物。
而是一朵看起来非常美丽的花,这朵花通体晶蓝,仿佛一碰就碎,但呆在水箱里既不上浮也不下沉,只是花四周不断析出让人移不开眼的晶蓝色水液,耀眼的就像是璀璨的星河。
这是一株正在被提取TRE的植物,老人几乎是痴迷的望着那在水中静止不动的植物:“司徒慎,雨泽陷落之后你把我弄到这里来不眠不休的给你研究TRE,现在好不容易出了成果,你想要我走?”
司徒慎不耐道:“只是暂时离开这里,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老人桀桀怪笑:“你是害怕暴露吧?”
司徒慎不为所动。
周船渡惊讶的屏住了呼吸。
他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了,他的流浪者队伍里拥有最大的光纤信息通信网,这个人曾经被雨泽基地反复表彰,只是雨泽陷落以后经调查统计应该已经身亡。
原来他还活着,原雨泽基地基因实验室的吴主任。
那雨泽基地的内鬼事件……
吴主任道:“如果被国际联盟发现,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我想想,把持着TRE生产和监管的最为权威的基地,基地长私下却把流浪者和一些寒山居民拿来做实验,啧啧啧,十个脑袋都不够蹦的。”
司徒慎满眼寒意:“你要是不想走,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吴主任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惧:“你敢杀我,杀了我,你知道那些最新的TRE从哪里来?你会做吗?”
周船渡无声的瞪大了眼:原来如此!
那些被拿去做人体实验的流浪者和寒山居民,原来是因为出现了新型TRE!
新型TRE的作用是什么?怎么来的?
司徒慎似乎是被吴主任说中了一般,站在原地一时没动,两人僵持着,只听吴主任说:“我不会走的。”
他陶醉在这怪异而美丽的世界里:“TRE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这里有我所有的爱!我就是为TRE而生的。”
司徒慎和周船渡同时在心里道疯子。
所有研究TRE的人,似乎都为这种可恨又可爱的东西发痴发狂!
见劝说不过吴主任,司徒慎只好道:“把那箱TRE给我!”
吴主任神经质的喃喃自语:“还不够。”
“什么?”
“那么纯洁漂亮干净耀眼的颜色,这株植物是提取不出来的,还要找更纯净的,诞生在水中的植物,那么漂亮的颜色……”
司徒慎听不懂他的混乱言语,开始翻箱倒柜的在整件挤满仪器的实验室找TRE,周船渡就躲在玻璃箱后面,只要司徒慎一过来就会发现他,他换不了地方。
他一步一步搜到这个水箱前。
一阵恐怖的震颤感忽然从脚底下传来!
周船渡下意识往来时的道路一望,就看见了他此身都不想要在看见的画面:一群让人狂掉san值的恐怖怪物哗啦啦的冲了进来!
随着警报声、玻璃水缸爆裂声一起轰炸开来的是谭轻狼狈摔上仪器滚落在滴的声音!
变故就在这里措不及防的发生了!
司徒慎立马转头看向变故的来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仓促躲过一波袭击!
吴主任半个用机械做出的身体并不能做出及时的反应很快就即将被那一群恐怖的怪物淹没掉时,一道绳索一样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缠住了自己,钩子深深的陷进肉里,然后就是剧痛般的一拉!
他整个人“嗖”一下滑向周船渡躲在的玻璃箱后,看到陌生人吴主任刷的一下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周船渡一把将吴主任扛在肩上从玻璃箱后面冲出来低吼道:“谭轻!”
谭轻滚落在地满身瞬间沾满了玻璃碎渣喝血,玻璃箱里的水和异植也立刻被冲刷在地,被析出TRE后的植物在离开水源后转瞬死亡,一地的水液中暗含的TRE让所有怪物骤然慢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谭轻立刻起身双手一撑越过实验仪器跟着周船渡狂奔进一个不知名的通道,通道尽头被奇怪的电子门锁住!
周船渡勒紧吴主任低声威胁:“密码!”
“0000!”吴主任尚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的不知所措风中凌乱也不怪笑了。
三个人连续破了了好几个密码门才终于在不知道的哪个实验室停了下来,这似乎是一个非常狭小的数据库。
谭轻低低喘息片刻,听见周船渡边喘气边问他:“上校,你干什么了?”
谭轻也很心累:“我也不知道。”
他这时候还冷冷的开了个玩笑:“或许是我搭讪的时候没有微笑。”
周船渡啊的一声。
谭轻低头看瘫倒在地的吴主任说:“他是谁?”
周船渡道:“雨泽基地前基因实验室吴主任。”
吴主任警惕的看着他们,他不认识周船渡,但另一位却是赫赫有名的战神谭轻,他不可能不认识。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辛灾乐祸道:“我说司徒慎为什么急着走,原来是你来了。”
谭轻纠正道:“不是我。”
吴主任躺在地上,身体大半的机械让他几乎废了一半的力气才堪堪坐起来,带着似乎很狂热的眼神看着谭轻:“我知道你。”
周船渡被他那种眼神惊到,那个吴主任的眼神分明就和看到TRE一样!
周船渡强行掰正了他的脸,手指发力就听见吴主任惨叫一声,他低声问:“你在实验室说的TRE,是什么?!”
吴主任哆嗦着笑:“什么什么?”
谭轻眉眼一动,就听见周船渡道:“别给我装愣,刚刚你明明跟司徒慎在说新型TRE,你说你被他从雨泽带来寒山研究TRE,你还说不知道?!”
吴主任吃痛:“你放开我,我就跟你说。”
周船渡再想用力的手被谭轻拦住了,谭轻看向吴主任:“我也知道一些,不如我们聊聊?”
吴主任头发花白,眼睛透着上了年纪的精明:“你从记录室那边来的,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谭轻笑了一下,吴主任由着不祥的预感。
“雨泽基地前基因实验室的吴主任是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三年前陷落的雨泽基地就已经发现新型TRE。”
吴主任一愣。
“你不用着急担心我怎么知道,你知道雨泽基地长伯德温的孩子吗?”
吴主任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颤颤巍巍道:“你……他还活着?”
周船渡已经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谭轻一字一句说的很是笃定,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渐渐拼凑一个真相。
“你是雨泽基地的人,那么雨泽基地应该已经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私下研究新型TRE了,雨泽先落之后你被司徒慎带来寒山继续研究新型TRE是也不是?”
吴主任只是喃喃道:“那个孩子在哪里?”
周船渡尽管已经知道,但此刻再一次落实之后仍然感觉头皮发麻!
新型TRE,竟然在两年前的雨泽就已经出现了!
把所有的东西一一拼凑在一起,谭轻发现了一个让人不敢细思的事实---
三年前,新型TRE就已经出现了,雨泽基地私下研究未果覆灭后,司徒慎把吴主任带到寒山继续研究,而司徒盈和司徒临池曾经箱谭轻他们表示有人送了一箱金色的TRE,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意味着可能不止雨泽和寒山,国际联盟的基地里,可能不止雨泽和寒山,还有更多没有被发现的基地,或许,也正在私下研究这种新型TRE!
谭轻忽然想起来那张纸条上的话,似乎早早就已经遇见了踏月陷落的必然结局,那这种结局,究竟是张崇明故意为之,还是无意被害?
谭轻不敢深想,如果踏月突然提高的污染度和内部异变跟新型TRE实验有关,那张崇明的种种举动几乎各个都确实让他名誉有损,甚至,遗臭万年!
此刻,吴主任终于接上了话,表情难看,似乎是想笑但笑不出来。
“雨泽准确来说,应该是三年前的十月份开始研究新型TRE,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种新型TRE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有人主动提供给我们的。”
司徒盈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一个背后主使向这些基地提供TRE让他们来研究。
吴主任的似乎沉浸在了某种诡异的幻想里,带着笑容:“我第一次见到那么美丽的TRE,金色的,仿佛是神明降临一般的颜色,带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耀眼的光亮。”
“我们谁也没见过那个人,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伯德温派了整整五只清理小队去抓他,结果没有抓到,他就跟凭空出现的TRE一样凭空消失了。”
谭轻和周船渡都被他的话惊住,同时出声:“消失了?”
谭轻又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孟归!
这个人也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凭空消失,神秘莫测,仿佛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魔力。
然而,孟归应该不是那个神秘人。
那个神秘人,或许和踏月陷落时出现的是同一个!
然而,吴主任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的惊为天人!
他说:“后来,我们开始对新型TRE的研究终于有了一些成果。”
“我们都知道,越完美的基因与TRE适配所能发挥的效力就越高,他能加速我们进化,注射过TRE之后,我们可以跑的更快,可以跳的更高,可以拥有徒手对抗巨型异植的能力。”
“但是,如果我们能拥有操纵污染物的能力呢?”
“我们的世界存在着很多我们看不见的各种微量元素,这种微量元素不再是诸如对人体而言的钙铁锌,而是指那些被污染的动植物中所蕴含的能量,有些是水,有些是木,有些是火,这些微量元素可以通过注射新型TRE实现操控!”
周船渡混乱了,谭轻紧蹙着眉不发一言。
这确实是颠覆世界的恐怖效应!
谭轻抬眼道:“那个凭空消失的人,也是因为注射了TRE才做到的?”
吴主任狂热道:“我们猜测是的。”
谭轻抓住了关键词:“猜测?”
吴主任遗憾道:“是的,因为无论我们怎么实验,都无法做到能够完美驾驭新型TRE的基因适配,刚刚袭击你们的那些怪物,就是因为基因适配度太低,所以才变成那样。”
谭轻说:“那那些没有异变,皮肤上有着火红纹路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吴主任道:“他们是适配度高,但是能力低下的垃圾。”
“简单来说,他们可以控制很少一部分微量元素,那些元素几乎不起任何作用,既无法促进生长,也无法御风飞行,没过多久也会死掉。”
谭轻道:“所以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是在新型TRE的效果下,做到了御风而行?”
太魔幻了,周船渡想象不出来。
可眨眼之间,确实只有风能行百里地,简直匪夷所思!
谭轻默不作声的消化完所有,抬手手起刀落当机立断的打晕了他,周船渡一愣,听见谭轻道:“我们先找人。”
周船渡才想起来找笙笙,忙不急在整个地下实验室开始到处搜索,可是遭到里三波实验室人的攻击,谭轻为此收了腐蚀伤后,他终于死心。
谭轻顺手拿走一箱高速释放酶,没有看到司徒慎所说的那箱新型TRE后,回到了最初周船渡呆的实验室。
他道:“我们没看见司徒慎,他肯定已经离开这里,来的那条路根本没有折返的密码,这里一定还有另一条离开的路。”
周船渡重重的“嗯”了一声。
或许有1个小时,他们终于从原本吴主任所呆的实验室里找到了那条隐秘的电子门,就在踏入电子门之前。
谭轻警惕的回过头,瞳孔微微一缩。
那个浑身带着火红纹路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身后开始发出嗬嗬的气声。
谭轻这一次耐心等了一会儿。
然后嘶哑而缓慢的声音慢慢说出了一句让谭轻意想不到的话:“你还记得我吗?”
谭轻细细打量起他的面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男人脸上火红的纹路越发可怖:“我们,凉雾,见过。”
谭轻想起来了。
他沉默半晌道:“我很抱歉。”
那次凉雾带执行任务的时候,谭轻一共救了6个被困的人。
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寒山的新兵。
他也不知道新兵是怎么混进联合清理行动里的,那个任务至少每一个军人至少是中校级别。
谭轻看着他的脸,忽然就感受到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复杂情绪,这个人与他萍水相逢,甚至刚刚还害的他有点狼狈。
但是谭轻想到凉雾带他破窗而入时当时这位新兵眼里的感谢和眼泪不是假的,看见他出现在这里被奇怪的人体实验折磨成这副模样时,他难以形容那种胸口喘不上气的感觉。
谭轻想,这个人我救过一次。
但这次,我救不了他。
他笑着招了招手,攥紧了玻璃碎片,仿佛在死前最后看一眼曾经有过见面的人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尽管他知道谭轻或许已经不记得他了。
谭轻抿唇,忽然说:“我会把司徒慎杀了。”
随后,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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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防御军部。
程愿百无聊赖的等着自己的下属汇报全程搜索的消息。
她有点想那个人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下属上来汇报道:“目前没有发现,但是临时安置点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程愿兴致缺缺:“嗯?”
“这人好像见过谭轻,不过对于为什么出现在临时安置点他不肯说。”
程愿说:“临时安置点安置的什么人?”
“好像是两个小孩儿,一个叫孟归,一个叫克劳伦。”
程愿对这两个名字很陌生,摆了摆手:“临时安置点肯定不可能是那两个潜入寒山的小鬼。”
“对了,他们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拿过来看看。”程愿道。
下属显示屏上显示出悬空另外两人的画像。
程愿抬头,看清画像上的人脸,刷的一下站起了身!
同一时刻,谭轻和周船渡从密道里出来,一抬眼,正正对上司徒慎蕴藏着怒意的双眼!
他气极反笑:“你们真是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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