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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温泉谈判与醋意暗涌
M公司的谈判比预想中更棘手，连续两天的高强度会议让整个团队都透着一股疲惫。
对方负责人老约翰是个典型的日耳曼老派商人，严谨、固执，且对细节吹毛求疵。会议结束时，他主动提出：“顾，听说酒店后山的温泉很有名。不如晚上一起？我们可以放松一下，顺便…换个环境聊聊那个数据模型的细节。”他眨眨眼，“很多时候，僵局在会议室外更容易打破。”
顾远行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他清楚这是对方释放的缓和信号，也是推进谈判的好机会。
“好的，约翰先生。晚上见。”
回房间的路上，顾行舟立刻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哥，你要去泡温泉？和那个老约翰？”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和…一丝委屈？
“工作的一部分。”顾远行松了松领带，语气平淡。
“我也去。”顾行舟立刻说，“我可以当你的助理，帮你拿文件，记录要点…”
“不行。”顾远行直接拒绝，“私人会谈，人多反而不便。你留在房间，把今天会议的数据重新核对一遍。”
顾行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幽怨地看着哥哥走进电梯，却没再反驳。
晚上，露天温泉区。雾气氤氲，假山流水点缀其间，环境清幽雅致。
顾远行和老约翰泡在温度适宜的泉水中，中间漂浮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清酒和几份精简的文件。谈话氛围果然比会议室轻松不少，几个白天僵持不下的点，竟然真的在氤氲热气中有了松动的迹象。
顾远行正专注地听着老约翰对某个条款的修改意见，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道视线黏着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借着撩水的动作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块假山后面，似乎迅速缩回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顾远行：“……”
他几乎能想象出顾行舟此刻正像只警惕的大型犬，躲在石头后面竖着耳朵偷听，时不时探头窥视的样子。
这个臭小子…
老约翰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顺着顾远行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假山投下的阴影：“怎么了，顾？”
“没什么。”顾远行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压下嘴角一丝无奈的笑意，“可能是只好奇的野猫。”
“哦？”老约翰笑了，“这里的生态环境看来确实不错。”
谈判继续。又过了约莫半小时，老约翰的助理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老约翰点点头，对顾远行抱歉道：“顾，我得去接个重要的越洋电话，大概十五分钟。”
“请便。”
老约翰离开后，温泉池边只剩下顾远行一人。他靠在池边，闭上眼，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宁静。
细微的水声靠近。
顾远行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开口：“数据核对完了？”
水声顿住，接着是顾行舟有些心虚的声音：“…快了。”
顾远行睁开眼，看到弟弟不知何时已经溜达到了池边，蹲在那里，只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衣，头发湿漉漉的，眼睛在温泉雾气中显得更加黑亮，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哥，你们谈得怎么样？”他小声问，眼神里带着试探和关心。
“还行。”顾远行言简意赅。
“那个老约翰…”顾行舟撇撇嘴，“他没趁机灌你酒吧？或者提什么过分要求？”
“顾行舟，”顾远行挑眉，“这是商业谈判，不是□□交易。”
“我知道…”顾行舟嘟囔，眼神却飘向顾远行因为泡温泉而微微敞开的浴衣领口，那里的皮肤被热气蒸得泛着浅红。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变得更低，“…我就是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什么眼神？”顾远行觉得好笑。
“就是…那种欣赏又算计的眼神，”顾行舟的语气酸溜溜的，“好像哥你是什么待价而沽的珍贵艺术品。”
顾远行失笑，摇头懒得理他。
顾行舟却得寸进尺地滑进温泉里，凑到哥哥身边，和他靠在同一块池壁上，肩膀几乎相贴。
“哥，”他挨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顾远行的耳廓，声音带着一丝撒娇般的抱怨，“我帮你核对数据核对得头都晕了…”
“所以？”顾远行没躲开，只是侧头看他，想看看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招。
“所以…”顾行舟的眼睛在雾气中亮得惊人，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试探地、轻轻碰了碰顾远行太阳穴的位置，“…哥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他的指尖带着温泉的热度，触碰却轻得像羽毛，带着细微的颤栗和无比的珍惜。
顾远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水汽朦胧了彼此的表情，却让那双眼睛里深藏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渴望和迷恋更加清晰灼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温泉水流动的细微声响和彼此逐渐加快的心跳。
就在顾行舟的指尖快要大胆地滑到顾远行脸颊时，一阵脚步声和老约翰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顾！好消息！总部基本同意了我们的新方案！”
顾行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瞬间退开半米远，速度快得惊人，脸上恢复了乖巧助理的表情，只是耳根红得滴血。
顾远行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从容地迎向老约翰：“那真是太好了，约翰先生。”
接下来的谈话顺利得出奇，最终方案很快敲定。
老约翰心情极好，离开前还拍了拍顾行舟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敬业啊，还特意过来等顾总。好好跟你哥哥学！”
顾行舟笑得无比纯良：“谢谢约翰先生，我会的。”
送走老约翰，温泉区再次只剩下兄弟二人。
成功的谈判让顾远行心情也不错，他靠在池边，难得地带了点松弛感。
顾行舟又悄悄摸摸地蹭了过来。
“哥，”他小声叫了一声，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几块精致的和果子，“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吃点这个垫垫？不然泡久了容易晕。”
顾远行看了看那点心，又看了看弟弟那双写满“快夸我懂事”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点心，而是屈指，在顾行舟还湿漉漉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别以为这样就算了。回去数据核对翻倍。”
顾行舟捂着额头，眼睛却唰地亮了，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奖赏，笑得见牙不见眼：“遵命！哥！”
只要哥哥还愿意管着他，罚他又怎么样？
他美滋滋地想着，小心翼翼地把点心碟子又往哥哥那边推了推。
雾气缭绕，温暖如春。
今夜，某只年下小狗的追哥大计，似乎又在“被管教”的路上，前进了一小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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