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那晚过后,很久林徐行都没再遇见过沈听雨。
两人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那句“多谢收留”。
林徐行忙,沈听雨也忙。
飞机在零点准时降落在京市国际机场,飞机滑行时,沈听雨靠在头等舱宽大的座椅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在海市带了一周,每一天都是高强度、无休止的工作。
他带领团队和当地政府商讨论新的科技园区用地条款,同时还要应对一个突然杀出的国际竞争对手,沈听雨几乎是不眠不休地重新核算投标价格、调整合作方案。
好在有惊无险,结果不错。
随着飞机落地,沈听雨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留下的只有疲惫。
他身后,周周和吴特助也一脸倦容,正低声核对着一会儿要直接送回公司的文件,里面是刚刚初步敲定、亟待最终签署的合作文件和一份冗长的法律风险报告。
说实话,这一周,什么医嘱,什么好好休息,统统被沈听雨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满脑子盘旋的都是用地批文、税收优惠、技术专利授权条款、以及对方董事那难以捉摸的态度。连续的高强度脑力消耗和睡眠不足,让他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舱门开启,有丝丝冷风涌入廊桥。沈听雨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干涩,站起身将疲惫深深敛起,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沈总模样。
高强度的工作,加上海市与京市显著的温差,沈听雨又病了。
这次是发烧和咳嗽。
海市推进的合作项目刚有起色,后续收尾工作还等着他处理,沈听雨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医院打针,只能靠吃药硬扛,但效果甚微。
这次生病还是那样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崔岩来看过他两次,见他咳得脸色发白还盯着电脑屏幕,忍不住念叨:“你是要钱不要命了?公司离了你几天倒不了!” 可沈听雨只是摆摆手,视线都没从文件上移开半分。
崔岩见他油盐不进,最终也只能无奈作罢。的确,没人能真正管得住沈听雨。
拖了些时日,症状好歹是缓和了些,虽然还有些咳嗽但至少不发烧了。倒也没必要去医院打针了。
赵今的电话打进来时,沈听雨正蹙眉审阅着一份项目报告。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先偏头闷咳了两声。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赵今活力十足的大嗓门:“沈总,忙啥呢?今晚赏脸陪兄弟涮个火锅去呗!我知道新开了家——”
“咳…咳咳…”沈听雨打断他,声音因咳嗽带着明显的沙哑,“病着,没工夫。”
“哎呦,怎么又病了?”电话那头,赵今的语气立刻带上了关心,但转眼就开始推销他的养生学:“要我说,你就是平时吃得太少,太瘦了,小风一吹你就倒。你看看我,啥都吃,身强体壮,一年到头都不带感冒的!”
在“吃”这方面,赵今绝对是专家,其理论体系也让沈听雨不敢恭维。
沈听雨太了解赵今,他知道今天这顿火锅肯定是推不了,他捏了捏鼻梁,无奈地顺着对方的话应和:“是是是,我哪能跟您赵老板比呢?”
赵今早已习惯他偶尔的嘴损,自动忽略了话里的调侃,直接拍板:“少来这套!我给你发位置,赶紧过来。一顿麻辣火锅下肚,发发汗,什么病毒细菌全给你赶跑,药到病除!”
沈听雨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豪言壮语,不由失笑,喉咙的痒意似乎都减轻了几分:“行,那我可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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