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立刻破涕为笑:“谢谢爹!我就知道您最公正了!”
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别院,把好消息告诉了赵珩。
赵珩故作惊喜,握着她的手连连道谢:“多谢苏小姐,多谢相爷!我明日定不会让相爷失望!”
看着赵珩激动的模样,苏云卿心里也跟着高兴,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躲在暗处的墨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沉到了谷底。
赵珩的目的终于暴露了,他果然是想借助宰相府的力量进入朝堂!
墨尘几乎可以肯定,赵珩进入朝堂后,定会利用宰相府的人脉和权力,做些不轨之事。
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当天夜里,墨尘再次潜入赵珩的房间,想要寻找更多证据。
可赵珩似乎早有防备,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可疑之物。
墨尘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立刻躲到床底,看着赵珩打开房门,迎进一个黑衣人。
“主子,相爷同意明日见您了?”黑衣人低声问道。
“嗯。”赵珩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只要过了苏敬之这一关,我就能进入朝堂,到时候,宰相府的人脉,就是我们的人脉;宰相府的权力,就是我们的权力!”
“那苏云卿……”
“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蠢货,正好利用。”赵珩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等我大事一成,她和苏敬之,都得给我陪葬!”
躲在床底的墨尘,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赵珩竟然如此恶毒,不仅利用小姐,还要置宰相府于死地!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冲动地冲出去。
黑衣人又道:“主子,敌国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进入朝堂,里应外合。”
“很好。”赵珩的声音冰冷,“告诉他们,再等等,时机很快就到了。”
黑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赵珩关上门,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墨尘待黑衣人走远,才悄悄从床底爬出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他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来。赵珩竟然勾结敌国,想要谋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必须立刻把这件事告诉相爷!
可转念一想,他没有证据。
若是贸然告诉相爷,赵珩矢口否认,相爷未必会相信他,反而会打草惊蛇。
而且小姐那么信任赵珩,若是知道他告发赵珩,定会更加记恨他。
墨尘陷入了两难。
他站在庭院里,望着皎洁的月光,心里无比焦急。
忽然,他想起赵珩和黑衣人谈话时,提到了“敌国”“里应外合”,或许他们之间有书信往来?只要能找到书信,就能作为证据!
墨尘决定冒险一试。
他知道赵珩有个习惯,每天都会去别院的书房看书。
第二天一早,他趁着赵珩去见苏敬之的空隙,潜入了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书籍,墨尘仔细搜查着,终于在书架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封封加密的书信。
他打开其中一封,上面的内容让他浑身冰冷,全是赵珩和敌国勾结,商议谋反的细节!
找到了!墨尘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书信藏好,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将暗格恢复原状,躲到了书架后面。
赵珩推门进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墨尘屏住呼吸,心脏怦怦直跳。
还好赵珩没发现异常,找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墨尘松了口气,立刻拿着书信去见苏敬之。
可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见苏云卿和赵珩从里面出来,苏敬之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赵珩,你果然才华出众,明日便随我入宫,我向皇上举荐你。”
赵珩连忙道谢:“多谢相爷提拔!”
苏云卿更是高兴得挽住苏敬之的胳膊:“爹,我就说阿珩很有本事吧!”
墨尘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相爷竟然真的要举荐赵珩!他看着苏云卿脸上灿烂的笑容,心里一阵刺痛。
他不能就这么冲上去,若是让小姐知道赵珩的真面目,她定会崩溃。
犹豫再三,墨尘还是决定先把书信交给苏敬之,再想办法告诉小姐。
他趁着苏敬之独自回到书房,立刻走了进去,将书信递了上去:“相爷,这是属下在赵珩书房找到的,他勾结敌国,意图谋反!”
苏敬之拿起书信,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大胆逆贼!”
墨尘连忙道:“相爷,事不宜迟,快把赵珩抓起来!”
苏敬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打草惊蛇,你先下去,此事我自有安排。”
“相爷……”
“下去!”
墨尘无奈,只能躬身退下。
他知道相爷自有考量,可他还是担心,担心赵珩会察觉到什么,对小姐不利。
回到阴影里,墨尘看着赵珩和苏云卿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无比煎熬。
他拿出那封书信的副本,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给苏云卿留个线索。
他把副本藏在苏云卿常去的葡萄架下,希望她能自己发现。
可他没想到,苏云卿路过葡萄架时,根本没注意到地上的纸条,反而被赵珩拉着去看新送来的牡丹。
纸条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直到被风吹走,也没被她发现。
墨尘看着这一幕,心彻底凉了。
苏敬之拿着墨尘送来的密信,指尖几乎要将信纸攥碎。
信中字句如淬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紧,赵珩与敌国的往来细节清晰可辨,甚至连如何利用宰相府人脉渗透朝堂,何时里应外合的计划都写得明明白白。
他伏案良久,眉头拧成死结,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早觉赵珩不对劲。
那日考较赵珩时,对方虽对答如流,可谈及边境防务时,眼神里的急切与算计藏不住;提及废太子旧部时,语气里的熟稔更是破绽。
只是苏云卿对其深信不疑,他本想先将赵珩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却没料到对方胆子大到勾结敌国。
“来人。”苏敬之沉声道。
心腹管家应声而入:“相爷,有何吩咐?”
“去查,赵珩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与敌国联络的所有据点。”苏敬之语气冰冷,“此事绝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是。”
管家退去后,苏敬之站起身,望着窗外的梧桐叶,心里五味杂陈。
他最担心的还是苏云卿,那孩子被他宠得太过天真,如今对赵珩掏心掏肺,若是得知真相,不知要承受多大的打击。
当晚,苏敬之特意让厨房做了苏云卿爱吃的几道菜,想借机旁敲侧击提醒她。
可苏云卿一入座,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全是夸赞赵珩的话。
“爹,阿珩今日陪我去看牡丹,还说要为我画一幅《牡丹图》呢!他不仅才华好,心思还细。”
苏云卿夹了一块糖醋鱼,笑得眉眼弯弯。
苏敬之放下筷子,斟酌着开口:“云卿,赵珩虽有才华,但人心隔肚皮,你与他相处,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苏云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语气也沉了下来:“爹,您怎么也说这种话?阿珩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他对我真心实意,您别总把人想得那么坏。”
“为父不是把人想坏,是怕你被骗。”苏敬之耐着性子解释,“他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京城,又恰好被你救下,这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
“巧合怎么了?这就是缘分!”苏云卿反驳道,“爹,您就是看不起他是个落魄书生!我看您就是不想让他入朝为官,故意找借口!”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我不跟您说了!您根本不懂我!”说完,便气冲冲地跑出了前厅。
苏敬之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女儿的性子,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寄希望于心腹能尽快查到确凿证据,到时候再让她看清赵珩的真面目。
而这一幕,恰好被躲在廊柱后的墨尘看见了。
他心里揪得生疼,既心疼相爷的无奈,更心疼小姐的执迷不悟。
相爷都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小姐却还被蒙在鼓里。
他想起自己藏在葡萄架下的密信副本,或许可以再试一次,直接交给小姐?可转念一想,上次他拿出绢纸,小姐不仅不信,还斥责他诬陷赵珩。
这次若是拿出密信,小姐怕是只会更生气,甚至可能把信交给赵珩,打草惊蛇。
墨尘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他站在阴影里,看着苏云卿气冲冲地走进别院,赵珩立刻迎了上去,柔声安慰着她。
两人并肩走进房间,灯光透过窗户洒出来,勾勒出亲密的剪影。
墨尘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多希望自己能冲进去,把一切都告诉小姐,可他不能。
他只是个暗卫,身份低微,人微言轻。
在小姐眼里,他的话远不如赵珩的一句安慰可信。
接下来的几日,苏敬之的人一直在暗中调查赵珩,可赵珩行事极为谨慎,所有联络都做得天衣无缝,一时竟找不到更多实质性的证据。
而赵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苏云卿愈发温柔体贴,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宰相府的人脉和政务。
“苏小姐,昨日我听相爷提起吏部尚书最近在查贪腐案,不知进展如何?”这日,赵珩陪苏云卿赏花时,看似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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