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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撤退

周满在亚历山德里亚后方干起了老本行,贝蒂娜见到她从司令部出来的时候,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米娜,还好你回来了,现在简直到处都是前线下来的伤员。”

周满看到了,整个营地几乎都成了他们的医疗中心,遍地都是伤员,医疗兵和红十字穿梭其中。

“□□回国了吗?”周满比较关心这个。

“7月底就搭上了回国的列车。”

也不知道埃里希那个副官怎么样了,周满还想再问,“米娜医生!”熟悉的甜美嗓音,是芬雅。

周满急忙跑过去,士兵胸部被榴弹碎片击中,看到周满,他眼睛亮了亮。周满也觉得这张黑乎乎的脸很眼熟,她努力回忆,“巴茨?”

黑脸上露出两排白牙。周满笑弯了眼睛。

“西奥多呢?”巴茨的伤并不在要害,周满帮他把弹片挖出来后就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但是周满还是想帮他申请回国的通行证。

“这个家伙,半夜去偷鸡,第二天才和我们会和。”他的声音很虚弱,“他还在哈尔科夫。”

8月23日,还没等巴茨坐上回国的列车,哈尔科夫也被苏军解放了,伤员和撤退的士兵全部涌向第聂伯河,企图依靠天险抵挡苏军。

周满跑去装甲军营地找了两天,装甲士兵一个个胡子拉碴,灰头土脸。只要是相似的身形,她都走上去看,她看到眼睛泛酸,眼泪充斥眼眶,始终没有找到卡尔。

“我说,姑娘,我这张脸可没有丑到吓哭你吧?虽然我承认我没时间洗脸。”士兵被突然哭出来的周满吓到举手投降。

“你应该查查字典看屁股长什么样,你那脸就跟你的屁股一样!”另一个士兵调侃。

“白痴!”他骂回去。

“蠢货,履带修好没?”

“……”

周满哭得上不来气,身后的士兵还在吵架,她像个小孩似的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跑出了营地。

来势汹汹的苏军在第聂伯河对岸建立多处桥头堡,德军只能勉强对抗。整个第聂伯河沿岸炮火一日未歇,德军伤亡越来越大。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医疗中心营地面积一日大过一日,忙碌使得周满没有空去想其他。

“指挥中心要撤退至文尼察,米娜小姐,你需要和我们一起走。”克莱斯特副官在医疗中心找到正在忙碌的周满。

“我现在走不了了长官。”遍地都是伤员,他们人手紧缺,“卡尔在哪里?”她终于忍不住问。

“克莱斯特中校先生已经从克列门丘格渡过了河,现在应该正往基辅去。”

“他没事?”周满眼眶通红。

“没事。”克莱斯特副官再次确认。

周满还是没有和指挥中心转移到文尼察,她选择留在医疗中心,后续随红十字带领伤员后撤。

基辅防御战如火如荼的时候,苏军从扎波罗热强行渡过了河。

“快!俄国人要打过来了,我们马上撤退!”前线士兵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快快快!”贝蒂娜反应迅速,立刻组织伤员撤退。

周满累得不行,瘫坐在门口,士兵两人一组将伤员一个个抬了出来,“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快起来!”贝蒂娜力气大得很,一把拽起周满。

看过无数死亡和流血之后,贝蒂娜格外珍惜生命,她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中国医生,她总是和自己对着干。

周满完全是被贝蒂娜拖着往前,天色已经全暗了,可以看到远处明明灭灭的火光,是苏联人。德军已经架好机枪,士兵趴在战壕中屏息等待着,他们需要尽力守一波防线,留给大部队撤退的时间。

周满抱膝坐在满是伤员的运输车里,身后枪炮声不断,震着她脆弱的耳膜,一阵蜂鸣声在耳边一闪而过,刺痛感叫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没事吧?”芬雅忧心忡忡地看她一眼。

“没事。”周满努力扯了扯嘴角。

“好像到处都是俄国人,我们是不是要战败了?”芬雅无法想象德国要是战败了会怎么样。

“也许吧。”还不明显吗?德军精锐已经消耗殆尽,现在只能苟延残喘地撤退。

“那我能回家了。”受伤士兵在一旁幽幽开口,是无奈也是期待,难言的心情。

“是啊,战争结束都能回家。”

“真希望明天就结束啊!”他感叹,“不知道结束后我能做什么?”他开始担忧起来。

“你想做什么?”周满问。

他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我只会掷弹。”

“那可以去学点别的,机会多得很。”战后的德国等待你们去建设呢。

“也是,我要回学校里去。”

运输车沿着第聂伯河一路往北到达切尔卡瑟,德军残部需要在这里继续防守。

装甲部队像蛇一样弯弯曲曲排了一长条跟在运输车后。一辆一辆坦克在黑暗里像蛰伏的巨兽,可惜这些巨兽都不约而同的受了点伤。

这里像才下过雨,土地泥泞的不行。医疗中心被安排在后方一座废弃的厂房内。周满抱着医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贝蒂娜依然精力十足,指挥士兵安置伤员,德国女性好像总是充满力量,她们在战后重建了柏林。

“当心些!”有人一把扯住周满,她分心了,没看见前面有个大水坑。

“西奥多!”看到熟人,周满眼睛一亮。

“你应该看着点路。”

“你没事?”哈尔科夫失守,她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没事,俄国人来的时候,我们被要求全线撤退。”

“能撤退回来那真是太幸运了”

“是啊,在俄国人的火箭炮下逃命,能不能活下来全都看上帝的旨意,我是幸运的。”他苦笑。

她大概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地狱,苏联人的火箭炮敲响死亡倒计时的钟声,仅仅十秒钟,一切化为废墟。

“俄国人杀红了眼睛,不像人,像野兽捕猎唾手可得的猎物。”

确实,可不得有血海深仇吗?你们大军过境的时候,杀了他们多少人?有因就有果。

“我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和我一起在哈尔科夫战斗的竟然全是生面孔,我一个名字也叫不上来,我们的未来就像这天,漆黑一团。”

周满抬头望天,应该是雨过天晴的样子,没有一片云朵,星星是暗夜的明灯,“至少有星星。”

“米娜医生?”芬雅从厂房里探出头来。

“你去吧,我去看看巴茨。”

“他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本来能回去,这下耽搁了。”

“他可真不会挑时候……”

前线的伤员再次送了过来,大部分都是轻伤,榴弹擦伤或者子弹在不致命的位置。重伤的已经运不回来了,或死或被俘后死,一样的结局。

从第聂伯河右翼撤到切尔卡瑟的德军越来越多,苏联人在步步逼近。

周满冷得不行,裹紧大棉袄在火堆旁看西奥多烤鸡。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牛了,偷鸡摸狗样样都行,把他放到西伯利亚估计也能从地里挖出土豆来填饱肚子。有他在,周满嘴里多了不少滋味。

“巴茨呢?”这家伙自从离开了医疗中心,就跟放飞了的鸽子似的,到点填肚子才会回来,这么神圣的时刻他竟然不在。

“不知道在哪个乌克兰姑娘的屋里快活呢,一个新教徒,到了这里,简直像来到了新世界。”

“……”毕竟信仰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在战场上给他挡子弹。

“俄国人都追到屁股后头了,他倒是不急……如果基辅也失守了,我们三面被围。”西奥多有点慌张,但给鸡抹油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为什么还不叫我们向西撤退?”

伤亡太大,苏联火力凶猛,他们守不住了。

周满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也许基辅能守住?”不然卡尔怎么办。

“不知道啊。”他一个大头兵哪里知道前方战况,只知道自己这里不太妙了。

“咻~”身后传来苏联火箭炮的声音,周满现在已经能通过声音辨别是斯大林的管风琴还是斯大林之锤,德军留在这里的坦克基本被他们炸成了废铁。

“又来炸了。”西奥多给鸡翻了个面。

他们身后已经成了炮火的海洋,周满吸了吸鼻子,一股浓烟味,别把她的鸡给搞脏了,“差不多了。”

西奥多带着鸡转了个身,北风呼呼吹着,一下就变温了。他扯了个鸡腿递给周满。

不远处火光冲天,将周满的脸照得透亮,她淡定啃着鸡腿,“你想跑吗?”

“跑?”他发出疑问,“能跑哪去?到处都是战场。”

“逃兵啊,广袤雪原,你跑了没人找得到你。”

西奥多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随即立马露出鄙夷的神色,“普鲁士军人战死沙场也不会当逃兵!”

“……”就你一个大头兵还这么有荣誉感。

火箭炮好像有逼近的趋势,周满已经能感觉到热意袭来。

“我们真得跑了。”西奥多举着鸡站起来,“快快快。”

周满三口塞完鸡腿,提步就跟着他往后方跑。他们都已经很习惯了,迅速找到防炮洞缩了起来,那只鸡依然□□着。

西奥多借着外头的火光拆了另一只鸡腿递给周满,周满反正来者不拒,将皮一撕就往嘴里送,“呸呸呸。”一嘴沙子。

西奥多颠颠地笑,除去两个鸡腿,剩下的都是他的。

两人在洞里啃完一只鸡,外面的炮火也歇下了。

“不用担心,这么冷的天,雪地难行,俄国人没那么快打过来,最多也就放放炮。”西奥多突然又安慰起她。

“我不担心。”她能担心什么啊,早晚被苏联人赶回老家。

西奥多这张嘴简直就跟开了光似的,11月6日,北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基辅被苏联收复了!整个第聂伯河流域,只剩下切尔卡瑟仍在死守防线。

“我们有两千多伤员,如果我们守不住,他们根本无法撤退。”贝蒂娜陷入了深深地担忧中,但是上面的指令是“不准撤退”。

周满也不好过,基辅被苏联人解放了,那卡尔呢?心脏好像总被一根无形的线扯着,悬在半空,晃晃悠悠落不到实处。

圣诞节这一天,切尔卡瑟前线卡涅夫驻守德军收到了来自后方的补给,有酒有肉,连大豆浓汤里的豆都多了很多。苏联的炮火也终于安静了一天,大家都要庆祝圣诞嘛。

整个营地沉浸在吃饱喝足的愉悦的圣诞氛围中,只有周满觉得这并不像好事,就像犯人处死前也会给你饱餐一顿。

“克莱斯特中校,你在抗命?”

本应该是父子团聚的圣诞,但是克莱斯特元帅被自己的好儿子气得不轻。

“我需要去一趟卡涅夫,不会耽误。”卡尔得知周满并没有跟随指挥中心撤退文尼察,反而是留在了切尔卡瑟,她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你给我立刻滚回日托米尔去,失去日托米尔,西北向和东南向的俄国人可以将切尔卡瑟后路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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