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佞司前厅
凌霜华漫不经心地抚过茶杯边缘,眼底藏着未熄的火。
她刚从城外野岭回来
方才在松树林后撞见的那一幕
萧逝水将昏迷的燕衡野放在柔软的枯草上,
捏着一枚银环,那是“锁灵环”,
竟套在燕衡野那处。
她躲在树后,看着萧逝水俯身,嘴唇贴着燕衡野的耳畔低语,
“大哥,这锁灵环能稳住你的气脉,忍一忍就好。”
说着,他的手缓缓动了起来。
燕衡野的眉头皱了皱,“别……”,
身体却未真的抗拒,甚至无意识地往对方手边蹭了蹭。
更让凌霜华心口发寒的是,萧逝水将手指递到燕衡野唇边时,
昏迷中的燕衡野竟微微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指尖,轻轻吮吸着,
那模样带着几分懵懂的依赖,哪有半分平日里统领的威严。
她与燕衡野成婚三年
外人眼中是琴瑟和鸣的夫妻
他对她始终带着疏离,夜里同床却连指尖的触碰都透着抗拒。
原来,自己不过是他用来遮羞的一块布,是他与萧逝水私情的幌子。
“大嫂” 这个称呼,可笑又讽刺。
“大哥!大哥你撑住!”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破了前厅的寂静
萧逝水搀扶着昏迷的燕衡野,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燕衡野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萧逝水将他小心地放在软榻上,对着凌霜华躬身行礼
“大嫂,方才我与大哥去查豫王的行踪。”
“谁知在镜花苑外撞见豫王的!”
“大哥为了护我,与他们搏斗时被重伤,我拼尽全力才把大哥带回来。”
那副无辜又焦急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凌霜华缓缓放下茶杯,“辛苦二弟了,快坐下来歇歇,我让人去请医官。”
她没有拆穿,甚至连一丝怀疑的神色都未显露,仿佛真的相信了萧逝水的说辞。
萧逝水坐在一旁,时不时偷瞄凌霜华与软榻上的燕衡野
见凌霜华神色如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是医官查出燕衡野体内锁灵环残留的气息,
会让他所有说辞都不攻自破。
不多时,医官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这医官是凌霜华一早便买通的,
已将“该说的”与“不该说的” 都交代清楚。
医官为燕衡野诊脉时,眉头故意皱得很紧,又掀开他胸口的衣衫看了看
最后对着凌霜华和萧逝水低声道:
“燕大人的伤势极重,胸口是掌伤,体内气脉紊乱,
想来是与人搏斗时被阴招所伤,需好生静养,
我开一副安神定气的药方,先稳住他的伤势。”
萧逝水立刻接话:“定是豫王那狗贼搞的鬼!
他向来心狠手辣,定是用了阴毒的招式伤了大哥!”
他义愤填膺的模样,
看得凌霜华心中腹诽
气脉紊乱,分明是锁灵环与他在密林的荒唐举动所致,
却被他倒打一耙推到豫王身上。
见医官并未察觉异常,萧逝水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看向凌霜华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放松。
凌霜华点了点头,对医官说:
“劳烦医官多费心,药材只管往好的用,务必保住燕大哥的性命。”
待医官开了药方离开
她才转向萧逝水,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二弟,你也看到了。”
“衡野伤势沉重,我一个女子,夜里照顾起来多有不便。”
“府里的下人我又不放心。”
“思来想去,还是二弟你与衡野最亲。”
“若你方便,夜里便在大哥房里守着,也好及时照料。”
萧逝水闻言,眼底瞬间狂喜,却立刻装作犹豫的模样,搓了搓手道:
“这…… 这不太合适吧?”
“大嫂毕竟是大哥的妻子!”
“我一个做弟弟的,夜里守着大哥,传出去怕是会让人说闲话。”
凌霜华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反应,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闲话?”
“燕大哥是断佞司的主心骨,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你与衡野情同手足。”
“你照顾他,我才最放心。”
“若你实在不愿,那我便只能亲自守着。”
“只是夜里若有什么突发状况,我怕……”
话未说完,萧逝水便立刻打断:
“大嫂别说了!我守!”
“大哥为了护我才受伤,照顾他本就是我该做的,哪能让大嫂为难。”
他表面说得义正辞严,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
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机会,
既能近距离掌控燕衡野,又能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断佞司的地位。
凌霜华看着他故作坚定的模样,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多谢二弟体谅,那衡野就拜托你了。”
待萧逝水转身去查看燕衡野的状况时
凌霜华缓缓走到窗边,
她已决心要亲手掀翻这潭浑水,让那些见不得光的荒唐事,都暴露在阳光下。
同一时候
展越与穆雁月仅裹着布条的林千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断佞司方向走。
山泉的凉意还残留在林千山的皮肤上,
偶尔随着他躯体的本能痉挛,还会隐约更明显些。
展越走在外侧,时不时看向林千山那处仍未消退的轮廓
心头的异样感愈发强烈,却只能攥紧拳头,将所有疑虑压在心底
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五弟带回断佞司,查清这诡异状态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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