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望着小屋,头顶天光异动。
抬头时,只见星月竟同悬天际,斗转星移间似有银线牵连。
轨迹并非杂乱无章,循着某种规律缓缓流转
此乃黄道赤道交角所致,
日月星辰皆循其道,昼夜更替、四季轮转皆由此生。
她正看得出神,脚下忽被一物硌到。
俯身拨开泥土,见土层颜色各异:
近旁是褐红如赭石者,触手黏重,经长年湿热风化而成;
稍远则呈灰黑,质轻疏松,混着腐叶碎屑,是腐殖质富集的黑土,最宜耕种。
这般土壤随地形递变,恰是地表物质循环与生物作用的印记。
雾中茅屋愈发清晰
沈清踩着不同质地的泥土前行,星体轨迹在眼中渐成脉络。
她忍不住加快脚步
小木屋里,定藏着让这荒唐世界归序的答案。
沈清抬手推开木门
屋中早立着个女子,眉目清秀,看不出半分活气眼。
见她进来,那女子微微躬身,声音平平无波:“云筝见过主人。”
沈清心头一凛,正待细问,注意力被屋中景象攫住。
屋子中央摆着张木桌,桌上竟悬着片星河,
亿万光点流转,恍惚能闻见星子相撞的脆响。
无数书卷在星河中浮沉,其中一本蓝封册子悠悠飘近,
封面上 《重生之将门毒后》 七个字触目惊心。
书页哗啦展开,里面的字迹、情节,竟与她觉醒后忆起的分毫不差。
“此乃天命书。” 云筝仍垂着眼
沈清望着那片星河,指尖微微发颤。
原来那些荒唐过往,都明明白白写在这书里。
她定了定神,抬眼看向那名叫云筝的女子。
“天命书?你为何唤我主人?”
云筝抬眼,眸中依旧空无波澜:
“此乃天命屋。能进这屋子,见到天命书,便是主人。”
“这不可能。”
沈清后退半步,“这本天命书里,最后赢的是五妹妹沈妙,她已经重生了。”
“书是人所为。”
云筝抬手,“主人若有意,自能重写自己的人生,不信请看 ——”
沈清依言望去,书页上竟多出些新字。
写的是她铲掉香草、整出菜畦的事,连她撒下白菜籽时的手势都历历在目。
那些分明是她觉醒后才做的事,从未出现在原书里。
她心头一动,胆子陡然壮了几分:
“既然如此,我撕了这书,岂不是再没人能操控我?”
说罢便要伸手去夺。
刚要触到书页,一股无形的力道猛地撞过来,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手背火辣辣地疼。
“逆天改命需凭自身能力。” 云筝的声音依旧如常,
“主人刚觉醒,做不到。”
沈清捂着手背,才发觉这屋子怪异得很。
木桌是寻常松木,桌角竟不是金属,倒像某种会呼吸的晶石。
星河在桌上流转,映得四壁竹编的墙透出细碎光斑,
既像乡野农舍,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沈清定了定神,语气放缓了些:“云想衣裳花想容,弦铮一曲动君心。”
“云筝,好个雅致的名字。”
见云筝没有反感,沈清便顺势问道:“既然任我是主人,
那你且说说,我该如何增强力量?”
云筝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此书原是一位名唤千山的人所作,万事皆有定数。”
“天命书便是那纲,若要强逆主线,只会惹来护着沈妙的那些人反噬,不死不休。”
沈清眉头微蹙,这说法倒新鲜。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沈清语气里带了几分恭敬。
“只能借书中留白处行事。”
“那些着墨寥寥的情节,或是情理不通之处,皆是破绽。”
“主人可凭觉醒的意识去补全疏漏,
或是添些旁支剧情,让脉络渐渐偏转。”
沈清听着,“原来这改命之路,竟还有这般多的顾忌。”
她顿了顿,又道:“沈妙与谢景行是书之骨血,主线根基。”
“在主人力量未足时,切不可与之正面对抗,否则无异于以卵击石。”
沈清听着,“原来改命之路,还有这般多的顾忌。”
云筝立在星河之畔。周身光影,随天命书的翻动,微微漾着。
她将更多增力之法,悄然递入沈清心间。
《天命书》构筑的世界里,与沈清关系愈亲近者,
存在对沈清力量的影响便愈显著,仿佛一根根无形的丝线,
牵系着她力量的涨落。
五行之能,隔音之术,结界之法,摄魂之技,
都会随着她力量的强大慢慢汇入脑中
这般修行,倒似坊间所传的修魔之道,
术法越深,所辖傀儡亦会渐增。
只是眼下,唯云筝一人,听候差遣。
沈清望着那片流转的星河
忽然间,《重生之将门毒后》里的字字句句都在心头清明起来。
沈妙重生的初遇,到沈府的勾连算计,再到那些被一笔带过的琐碎,竟都历历在目。
云筝立在旁侧,“主人此刻尽知书中事,更易积蓄力量。”
沈清颔首。
这屋子原是独立的一处秘境,与自己的意识缠在一处。
她想它在,它便在;
她要进来,念头一动便能踏入。
这般玄妙,倒省了许多周折。
她再抬眼时,周遭的浓雾正一点点淡下去。
星河渐隐,木桌消弭,云筝化作一道微光,没入虚空里。
眨眼间,沈清站在自家菜畦边。
晨露沾了鞋角,黄瓜藤上的新花还含着苞
方才那番奇遇,竟像一场醒得太快的梦。
沈清的眼底已无半分迷茫。
书页里的阴谋,被设定的命运,都成了她掌中的棋。
从这一刻起,她的每一步路都得踩在自己选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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