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云轩
阴符在夜里将内室映得如同水底。
谢长武斜倚在软榻上,身上松松裹着件烟霞色纱衣,领口滑落露,肌肤白得像浸在牛乳里。
他抬手去够案上的蜜饯,玉手纤细如葱,指甲涂着淡淡的凤仙花汁。
那处男儿身的印记已成了摆设,情动时会微微隆起,温顺得很,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粗野。
“水……” 他开口时声音软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守在榻边的小厮连忙端过玉杯,视线黏在谢长武露在纱衣外的小腿上。
搁在往日,他见了男子这般情态定会觉得诡异,
现在被阴符的浸得久了,认为自家公子就该是这模样,比府里任何丫鬟都娇俏。
“公子慢些喝。”
小厮喂水时,不小心碰到谢长武的唇,惊得他连忙缩回手。
谢长武伸手勾住小厮的脖颈,“哥哥脸红什么?”
“方才是谁说,要替我描眉的?”
屋内早已换了模样。
原本的书架被挪走,靠墙摆着绣架,上面绷着幅未完成的绣品。
梳妆台嵌着螺钿,镜子里映出谢长武含笑的眼,旁边摆着胭脂水粉。
谁还记得这里曾是三公子的书房?分明是间大家闺秀的绣房。
“这就替公子描。”
小厮拿起眉黛,手抖得像筛糠。
他望着镜中谢长武的眉眼,忽然觉得那些话本里写的 “倾国倾城” 都太浅了
女子哪有这般情态?
眼波流转时像含着水,蹙眉时带着三分委屈,连抬手掠发的动作,都能勾得人心头发紧。
眉黛刚匀,镜里的人影还带着几分水汽般的柔媚
谢长朝掀帘而入。
进门时随手一挥,阴符瞬间黯淡,阳符将满室的脂粉气冲得淡了些。
“二哥?”
谢长武握着眉笔的手一顿,纱衣滑落肩头。
守在一旁的小厮见状,忙不迭地躬身退出去,脚刚迈过门槛
阳符的光晕像道无形的墙。
谢长武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睫毛颤了颤:“二哥这是何意?”
谢长朝在绣架前站定,指“府里的男人都是些小厮,不想要些上等品?”
“总跟这些粗汉混在一起,当心把你这身子磋磨坏了。”
谢长武抿着唇笑,指尖绞着纱衣的系带:“自然是想的。”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女子的娇憨,却又忍不住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衣襟,
“…… 我终究是男人。”
“这有何难?”
“此乃‘玉容丸’,与阴阳咒相契。”
“服下它,配合阴符,任谁看了,都会把你当成女人。”
药丸落在谢长武掌心,他望着那粒丸子,
若是能彻底变成女子模样,往日里藏在他心底的那点顾虑,此刻烟消云散。
谢长朝看着他这副模样,低笑出声:
“总困在倦云轩会腻的。”
他往软榻上一坐,“给自己取个名字吧,长武这个名字哪像能勾人的模样。”
谢长武被药物和符咒催生出更多的渴望
男人越多越好,最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被他缠得神魂颠倒才好。
“心妍。”
他脱口而出时,声音忽然尖细了些,“我叫谢心妍。”
谢长朝挑眉:“心思妍丽,倒是贴切。”
他看着谢长武迫不及待将药丸吞下,
“出去走走,也能减少谢景行对你的怀疑。”
“万一那小子发现了阴阳符的秘密,就不好玩了呢!”
谢长武站起身时,走出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连自己都愣了愣。
谢心妍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声里全是女子的娇憨。
她伸手摘下头上的银簪,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半张脸,竟真有了几分翩若惊鸿的意味。
沈宅●谢姨娘处
这几日夜里,沈贵的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强
他偏不信邪,今晚喝了浓茶,打定主意要查明幕后主使。
三更,帐子外忽然传来轻响。
沈贵屏住呼吸,眯眼从帐缝往外看
谢姨娘端着托盘进来,将碗放在案上,转身退了出去,自始至终没靠近床榻半步。
果然不是她!
沈贵心头一紧,正想坐起身,后颈忽然袭来一阵剧痛,眼前顿时发黑。
他挣扎着想要呼救,被人死死按住肩膀,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是雷猛!
“你们是……”
沈贵的话刚出口,雷震已俯身凑过来压下
“这是我弟弟,雷震!”
“往日一人伺候沈老爷,沈老爷不够尽心,今夜兄弟俩陪你,保管让你舒坦。”
远处
谢姨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她看着窗纸上交叠的影子,“二爷,这才刚开始呢。”
雷氏兄弟没打算怜香惜玉。
雷震拽着沈贵的脚踝往床边拖,雷猛按住他的肩膀。
沈贵的挣扎越来越弱,往日里侃侃而谈的文官,此刻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谢姨娘看得兴起,竟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手里还多了碟瓜子。
她嗑着瓜子,“你们下手有点分寸,王妃一会儿还要过来呢!”
屋里的沈贵彻底没了力气,任由那雷猛和雷震折腾。
五脏六腑都被人剜了去,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雷猛、雷震兄弟对视一眼,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戏谑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色。
帐帘被人轻轻掀开,一沈清抬手摘去兜帽,眉眼间没有半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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