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沈信的声音陡然拔高，幻境里沈丘对他的羞辱粗
“跟个小媳妇似的磨磨蹭蹭，刚才怎么不害臊”
罗雪雁也走进来，听见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沈信，我看你是真魔怔了！”
“清妹妹好心劝你，你倒冲人家撒野？”
她踢了踢地上的木凳，“不就是个梦嘛！
“我昨夜还梦见自己带兵把北狄敌军的门牙都打掉了，
难不成还要真去砍两颗牙来证明？”
“那能一样吗？”
沈信猛地站起来，“这臭小子在梦里按着我的头，骂我是贱货、白天是将军，晚上是……”
他指着门外的沈丘，“晚上就是被军营的人骑得，比窑子里的还浪！”
罗雪雁的脸 “唰” 地白了，常在清急忙捂住铁笙的耳朵，蹙眉道：
“沈将军！铁笙还在这儿呢！您怎么能说这些污言秽语？”
“就算是梦魇，也该体面些，哪能把这种事挂在嘴边？”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
“小将军多乖顺，昨晚给您端水洗漱都要先试试水温，怎么会说这种话？”
“我没糊涂！”
沈信气得浑身发抖，梦境里沈丘拿着混着糖丝的“豆浆”的触感清晰得可怕
铁笙突然从常在清怀里探出头，大声道：“沈丘哥哥夜里根本没动过，他还帮我盖被子呢！”
沈丘端着盆清水站在门槛外，半边脸红得发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爹，您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再打我几下吧。”
“但求您别再说那些话了，传出去不仅丢您的脸，连沈家的祖宗都要被戳脊梁骨啊！”
他哽咽着放下水盆，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你还敢装！” 沈信冲过去就要踢他，被罗雪雁死死拉住。
“沈信，你疯了吗？”
罗雪雁的声音带着愤怒，“就算是梦，你也不能把这种话往外说！”
“你让沈丘往后怎么做人？让我和你在人前怎么抬头？”
她用力推开沈信，“在清妹子好心收留我们，你在这儿发疯撒野，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常在清连忙打圆场，“沈将军息怒，有话好好说。”
“您要是觉得身子不适，怕是昨夜着了凉，后面的骨头缝里疼吧？”
“不如找个郎中看看？也好安心。”
沈信看着罗雪雁满脸嫌恶的脸，常在清嘴角的讥诮，再看看跪在地上哭得 “肝肠寸断” 的沈丘。
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发疯，沈丘把“牛奶”和“豆浆”混在一起往他身体里灌，抬头逼迫他看镜子里
两人痴缠的丑态明明那么真实。
“好，我找大夫。”
“我要让你们看看，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灶房的南瓜粥还在冒着热气，甜香弥漫在院子里。
沈信望着远处连绵的山林，
第一次觉得，这看似平静的农家院落，比北境的战场还要凶险
林外
沈清指尖缠绕的绿光正缓缓消散。
赤焰收剑入鞘：“下次该把罗雪雁再支得远些，女人在场碍手碍脚的。”
“咱们要的是沈信父子彻底沉沦，没必要扯上她。”
云琅铁刃上的糖丝被晨风吹得无影无踪：
“就是，哪有看他们父子互啃有意思。”
“最好让他们在将军府的祠堂里‘演’，祖宗牌位看着才更刺激。”
池心妍娇弱的眉眼间带着算计：“罗雪雁性子刚硬，不急。”
“等沈信父子成了笼中鸟，再对付她。”
她瞥了眼沈清，见对方没有反驳，“到时候让他们父子跪在咱们面前，岂不是更有趣？”
乌云昙没接话，那里残留着几滴幻境里的 “牛奶”和‘豆浆’，被她用清水一擦便化作白汽消散。
“走吧，好戏还在后面呢！”沈清大步前进
赤焰和云琅立刻跟上，两人低声笑着讨论下次该用什么 “料子”，
池心妍则慢悠悠地走在最后，眼里满是期待。
乌云昙回头看了眼院门口的艾草，将所有痕迹都锁进了身后的晨雾里。
沈信攥着拳头站在原地，声音不容置疑：“我要找张太医，昔年北疆打仗，他跟着军医营待了五年，
什么伤没见过？”
罗雪雁当即沉下脸，眉头拧成个疙瘩：“张太医远在京城，快马加鞭一来一回至少要两日。”
“将军是怕我这乡下地方的大夫医术不精？”
“毕竟涉及到那般‘体面’的事，。”
“嫂子消消气，沈将军这般坚持，定是心里真有过不去的坎。”
“依在清看，就让人去请张太医吧！”
“这两日你们且安心住下，我这院子虽小，却清净，正好让沈将军歇养歇养！”
“免得夫妻间生了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常在清站在花架下，伸手摘去发间沾着的草屑，柔声劝解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柔，尾音却像带着钩子，悄悄挠在沈信心上。
沈信听着常在清的话，想起梦境里沈丘掐着他的腰，贴在他耳边狞笑
“爹你说，现在谁是老子？喊一声爹来听听，喊了我就轻点儿！”
那声音里的嚣张，比战场上的敌军还令人发指。
罗雪雁望着沈信骤然发白的脸，“不过是场梦魇，罢了罢了，就依你吧，我派人去请张太医！”
沈信望着她转身的背影，梦境里他被沈丘逼着喊出那声 “爹” 时
池心妍捂着嘴笑：“现在知道谁是爹了？”
“往后在军营里，是不是该让沈将军喊你一声小娘？”
常在清继续柔声劝解沈信和罗雪雁：“嫂子别生气，这两日我让厨房多炖些温补的汤。”
沈信没接话，望着院门外的林子。
那些摇曳的树影里
赤焰、云琅和池心妍，他们的笑声还在回荡，像无数根针，扎在他最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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