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右手抓着书包带,左手捏着咬了一半的肉包,鞋跟都快磨平的小白鞋在人行道上噔噔跑。
还有不到五分钟就早读了,迟到可是要被老班罚站的。
她边跑边看手表,注意到前方路口的绿灯马上就要变红,加快了步子刚要冲过去,突然觉得眼前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耳边的各种各样晨起嘈杂声唰地消失了。下一秒,不是撞电线杆,也没出车祸,而是奇怪的失重感——她像是下楼时一脚踩空了台阶,脚下没了实地,只剩风刮过耳朵的呼声,手里的肉包还飞了出去。再睁眼,她以整个人张牙舞爪的样子摔了个狗吃屎,疼得她眼泪差点飙出来,膝盖和手臂摔地发麻。不用想,肯定破皮了。
秦淮心里着急,想骂哪个缺德的挖了坑。
结果抬眼一看,她懵了。
本该喧嚣明亮的早晨,变成了昏暗的夜色,陌生的 蝉鸣与檐角滴水声 先后涌入了耳朵。
眼前是完全陌生的景象,高大的红墙、斑驳的琉璃瓦、精巧的古代宫灯在夜色中发出微弱的光。
……怎么回事?拍戏现场?好像也不对……这是什么地方?幻觉吗?
秦淮惊恐地试图爬起来,却因疼痛和惊吓而手脚发软。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极其轻微的、 靠近的脚步声 。
秦淮猛地抬头,一个男人正站在几步开外, 无声地 注视着她。
他穿着一身玄色暗纹的常服,身姿挺拔,气质冷冽。天色已暗,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双眼睛里投射来的、 极具穿透力和压迫感的审视目光 ,仿佛能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他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他的出现方式,他的气场,都与周遭环境浑然一体,带着一种 不容置疑的主宰感 。
秦淮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她怎么看都像是碰见什么古装cosplay了,要么就是撞鬼了,可这一切来得又快又诡异,还真实地不像话。
她想爬起来开口问问怎么个事,结果就瞥见男人似乎微抬了下手。下一秒,秦淮感到自己的脖颈处似乎麻了一下,快得就像是被什么蚊虫叮咬了一下,而后,她就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断绝,软倒在地。
阴影中,数道迅疾如鬼魅的身影 从不同的方向骤然跃至,落地后纷纷恭敬地让出一条道来,等待缓步而至的男人下一步指令。
蒋烨铭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穿着怪异的少女。
他的眼神里 没有惊讶,没有好奇,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和评估 ,如同在看一件突然出现的危险垃圾。
“搜。”他吐出一个字,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几个影卫立刻上前,极其专业地对昏迷的秦淮进行 彻底搜身 。所有随身物品——手表、书包、各种的书籍和物件、文具、甚至口袋里的零食和忘扔的纸团——被迅速取出,分类放置。
同时,另一名影卫快速上前,检查了她的骨骼和牙齿,确认下来,并无隐藏的暗器或毒药。
“陛下,”影卫首领低声禀报,“无刃无药,骨细无力,非习武之人。衣物材质奇特,随身之物皆前所未见,无法辨其来历。”
蒋烨铭并不惊讶,他的目光从那些奇特的物品上扫过,又从她怪异却 勾勒出身形的柔软衣物 ,移到她 裸露的胳膊和脚踝 ,最后定格在丝毫不含防备、甚至带着几分稚气的睡颜上 。
男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他刚才正独自经过这条僻静宫道,却亲眼目睹了这个女子从半空中凭空出现,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摔在地上。
刺客? 不像。衣着怪异,毫无伪装,出现方式愚蠢至极,且此刻看起来惊吓过度,毫无威胁。
疯子? 宫闱中怎会有如此装束的疯女?
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潜入方式? 这是最值得警惕的可能性。
四周的影卫并不在意主子的停顿和思量,恭敬的沉默与缓缓而过的风声糅合成一种吊诡的和谐,只有檐角不疾不徐的滴答声,在丈量着这片属于帝王一个人的、绝对的寂静。
“带入御书房暗室。”半晌后,他下达指令,语气平稳如常,仿佛在安排一件寻常公务,“加派影卫,彻底隔绝。没有朕的手谕,一蝇都不得出入。”
“所有物品,即刻送入密室,着将作监与翰林院先行查验,但不可损毁,待朕亲览。”
“今日在场之人,封口。泄密者,凌迟,族诛。”
蒋烨铭转过身,面色如常,向自己的寝殿走去,目光并未分给领命而去的影卫,步伐依然沉稳平缓。不消一会,这处偏僻的宫道重新变为了一片死寂。
杀意依然是他最本能的选择。 一个无法解释的闯入者,最简单的处理就是彻底抹去。
但,那些 无法理解的物品 和 无法解释的出现方式 ,触及了他作为统治者的另一根神经:他必须将这“未知”牢牢掌控于掌心,再一寸寸地剥解审视。
秦淮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睡过最香的一觉。
作为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高中生,睡眠不足和休息不够几乎已经成为常态了,她迷迷糊糊地闻到了一股清冽好闻的味道,跟学校里混合着各种气味的压抑味道不一样,很香,很好闻。她不禁轻嗅了一下。
学校...对了,学校!
秦淮一个激灵,猛地惊醒,她记得她正要上学呢,还要迟到了,结果就...
秦淮眨眨眼,脖颈上的酸痛和身下硬邦邦的触感让她彻底清醒,有点蒙圈的看着面前古色古香的小房间,一盏巨大的、灯油充足的油灯在她脑袋顶上晃荡,她面前有张长桌案,桌案对面是一个看起来很贵的扶手椅,她自己则坐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靠凳上,手还被绑住了。
秦淮有点后知后觉的不安,她顺着又去看坐在扶手椅上居高临下的俊美男人,看了一眼秦淮就感觉头皮发麻,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但气场这么吓人的人 ,那双眼睛看着她,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让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就想移开视线。
他旁边还立着一个看起来很恭敬没胡子的中年男人,但相同点是他们都穿着秦淮在电视上才见过的古装。
...不会是被有特殊衣品的怪人绑架了吧。
“睡得可还安稳?”男人开口,声音平稳,拉家常一般寻常。
秦淮还有点迷茫,下意识应了一句还行。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男人唇角似乎极其微妙的动了一下,那绝非是一个笑容。 随即,她便感觉到对方的眼神更加如芒在背了。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晕过去之前,好像看到的就是这个人。
秦淮这才慢半拍地想去摸自己的身上,结果忘了手还绑着,挣了一下没挣掉,但她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东西全都没了。
秦淮有点慌了,之前摔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她那个摔倒不是梦。她下意识地坐立难安,左顾右盼寻找“穿帮”痕迹,电灯开关、摄像头、电源线、塑料、水泥地、玻璃窗,然而却都无功而返。
每一次寻找,心跳就沉下去一分。所有她熟悉的、代表“现代”的痕迹,在这里全部缺席,一种冰冷的、荒谬的猜测开始顺着她的脊椎往上爬。
像是欣赏够了秦淮的不安,蒋烨铭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淡和平缓:“随身的物件倒是精细,朕的五监竟无一人识得那些奇巧之物。”
随着他的话语,旁边的没胡子男人立马恭敬的上前,在桌案上摊开了一堆她被搜身的东西。
秦淮的呼吸一滞,这些分明都是她的东西。有她的课本、她的文具、她的零食、她的手表,甚至还有她昨天忘扔的纸团。
蒋烨铭稍稍前倾了一些,将她的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仿佛终于发现了值得拆解的谜题。
“朕可是亲眼瞧见,你凭空摔在了朕的眼前...”扫过更加慌乱的秦淮,他顿一下,“名讳、年号、籍贯、主使何人?一一道来。”
秦淮正被自己心里的猜测惊得冷汗直流,听见问话像是小孩抓住了靠谱的大人,忙不迭地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净,仿佛说出来能减轻几分压力似的。
“我...我要去学校,赶时间,我上早读,我们学校得高二早读才能请假...呸,不是,我...我意思是我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了...啊对,我叫秦淮,我们那不在这儿...不!不是,我是说我们那2025年了...”秦淮结结巴巴的,说完自己都感觉乱七八糟毫无逻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但她实在是感觉过于荒诞了。
穿越,这怎么可能呢?
蒋烨铭本也没指望初次问询便能得到答案,结果却不曾想到得到的信息如此光怪陆离,不过比起那些颠三倒四大多无用的话,他倒是觉得对方这副惊吓孩童般的样子有趣极了。他也看得出来,此女子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毫无威胁可言。
秦淮看着对面那俊美无俦的男人,冷淡的神色里透出几分意味深长。而他身旁那位中年男子,更是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她的眼神活像看见了什么妖孽。
这毫不作伪的、纯粹的惊骇和陌生,像一盆冰水,从秦淮的头顶猛地浇下,让她所有的侥幸心理顷刻间粉碎得干干净净。
蒋烨铭轻笑一声,满意地看着顷刻间失魂落魄的少女又像被吓到了一样抬起头看他。他伸手,从桌案上拎起一块“铁器”,似老友聊天般:“这是何物?”
秦淮正沉浸在“我怎么就穿越了”的错乱中,听见问话后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而是慢几拍地想到,她正面对的,好像是个活着的皇上。
她听到他自称“朕”,而且旁边那个没胡子男人想必就是太监,她好像听见他喊过“陛下”。
秦淮立马又想到了自己看过的影视剧和小说里,那些要么比唐僧还仁厚要么比法西斯还残暴的皇上,她又悄悄打量了一遍自己面前的,感觉哪个都不像。
也许是她停顿的时间过长,在一旁恭敬而立方才还看秦淮像看妖孽的林公公向她冷冷斥道:“大胆!陛下问话,还不快速速回答!”
秦淮吓了一跳,答案脱口而出:“手表!是手表啊。”
蒋烨铭的神色早已恢复了惯有的冷淡,只是那股极具辨识度的上位者气场依然有点让秦淮喘不过气,她看着对方摆弄着她的手表,心里头有点担心他弄坏——那可是上次过生日爸爸给买的,但对方是个皇帝,她也不想感受古代金字塔尖的动怒,被刚才太监呵斥后又不太敢直直盯着,只好悄悄跟着看。
她自认不明显,可在蒋烨铭看来,便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地眼巴巴瞅着自己。
竟是连不可直视龙颜都不懂得。蒋烨铭心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故意漫不经心地颠了一下那谓之“手表”的精细铁器,果然便见她似有几分急切。于是缓缓开口询问:“手表...是何物?作何用处?”
秦淮哪里知道对方的心思,她听见后愣了一下,随即便觉得更无力了,天知道她得怎么跟一个能当博物馆藏品的人解释什么叫“电子表”,什么叫“时间”。
“呃...就是...”秦淮舔了下嘴唇,“看时间嘛...您看,上面有指针,跟着刻度走一圈那就是一分钟,呃,一分钟就是...”她卡住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秦淮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忘了用“陛下”的尊称。
旁边林公公眉一拧,似要再发作,可皇上本人似乎并未有所计较,他的目光从她那纠结的小脸上,慢条斯理地移回手中的“手表”。
“看时辰?”他语调平缓地重复,指尖在那光滑的、从未见过的材质上摩挲,“如此说来,此物是晷仪的一种?”
他顿了顿,抬眸,目光平淡,却精准地刺向她话语中最突兀之处:“分钟,又是何物?”
秦淮被他看得头皮一炸,心里叫苦不迭。她该怎么跟一个皇帝解释,一小时有六十分钟,一分钟有六十秒?他懂“小时”和“秒”吗?
她张了张嘴,感觉自己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在给古人开一门现代物理启蒙课,而这堂课的第一个学生,随时可能因为失去耐心而把她拖出去砍了。
“就、就是……”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干,脑中疯狂回想自己看古装剧时里面用过的时间单位,“比一刻钟……还要短很多很多的一小段时间……”
这个解释苍白得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无语。
果然,她看见皇帝那好看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那神情分明写着“荒谬”。
完了,她要脑袋搬家了。
火光电石间,秦淮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弹起来补充道:“对了对了,那个...呃,十五个分钟拼在一起,就是一刻钟。”
末了,秦淮看了看一旁林公公铁青的脸色,忍了又忍,没忍住又补了一句:“真的,骗您对我没好处啊。”
这句有几分僭越且缺乏谈判筹码的话令蒋烨铭面无表情瞭了她一眼,心中却又增了几分兴味。他像是失了趣儿般,不再纠结“手表”,转而用修长的手指拂过那一摞文字怪异的书,最后停在她的文具上。
他捡起了一根签字笔,淡道:“此乃何物?也是书写之用?”虽是问句,语气却带着一丝笃定。
秦淮松口气,古代也有笔,古代人也会写字,这总不至于犯错了。她点点头,“没错,拔开笔帽直接写就行。笔帽...就是笔头那儿有个盖子...”
这次蒋烨铭就追问了一句“不必蘸墨?”就不再对她发难。他似乎对其他东西都不是很感兴趣,偶尔对紧张的秦淮提问一两句,基本都是问用途,不再探究本质。
秦淮不免放松了些,心说你皇帝再厉害,也就是个古代人,不懂的太多肯定也不好意思问了。
空暇之余,她也不禁产生了几分好奇,她完全没看出来对方是什么皇帝,历史上要真有这么帅的皇帝,网上早火了,而要论穿着和房间,她作为理科生并且不怎么热衷历史的人,说实在话也确实看不出来这是哪个朝代。
这厢秦淮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对方似乎“研究完毕”了。
幸好没带手机,不然更解释不清了...不过看完了,是不是会还给她呢?
然后,她就听见皇帝开口了,不是对她,而是对他身后的宦官,语调依然带着令人心悸的平淡。“将这些奇物,送去将作监,拆了。”
林公公立刻跪下低头,毕恭毕敬领口谕,“奴才遵旨。”随着话音落地,门口像是排练节目一般快速走进了两名躬身的小太监,动作迅速地去收摊在桌案上的东西。
秦淮瞪大眼睛,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懵了,她甚至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直直地看了看蒋烨铭又看看林公公,感到真诚的不理解,脱口而出便是危险的僭越之言:“为什么?”
蒋烨铭侧过半张脸,抬手拦下暴怒的林公公,目光扫过明显变得更加迷茫和不安的秦淮,心中掠过几分恶趣味般的好笑,但说出口的语气仍然平淡无波:“既是奇巧之物,自然要剖开来看个分明。朕的将作监,自有能工巧匠能知其机理,仿其形制。” 他顿一下,多了一丝玩味,“至于你的……予取予夺,莫非皇恩。何来为何?”
“还是说...”蒋烨铭看着她,轻轻眯起了眼,那眼神里已没了方才的些许兴味,只剩下深潭般的寒意:“你是在,质问朕?”
仅仅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反问,让整个暗室的空气瞬间冻结,林公公和另两个小太监瞬间跪伏在地,抖如筛糠。
秦淮能感到自己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流,她从没见过这么**裸的压迫感和“权力”的具象化。但她又有点不想让自己太丢人,她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回答,声线却泄露了几分恐惧:“我...我没质疑......我就...我就问问...”
空气似乎彻底凝滞了,蒋烨铭起身后准备离开的动作彻底顿住了,他不再侧着脸看她,而是转过身正对着她。他的眼睛依然微眯着,但看她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不是先前的兴味也不是刚刚的凉意,而是像在估算什么,带着几分认真的审视和一些秦淮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秦淮其实早就后悔了,她现在恨不得回溯时间狠狠抽自己的嘴和眼睛,但现在她算是骑虎难下了,对方就这么盯着她,而她也不知道是该挪开自己的视线认命等脑袋搬家还是像那几个太监那样赶紧请罪,想来想去反而错过了最佳反应时间,于是她也就只好这么不上不下地跟他对视,幸好她是坐着的也没喝水,不然腿软摔下去或者吓尿了那可太丢人了。
接下来不会要诛她九族吧,可话又说回来了,她在这连个鸟都不认识就“入狱”了,他想诛九族都没地诛去,总不至于他会穿越时空吧。
思及此,秦淮竟然感到一种荒谬的、破罐破摔的好笑感,她都对自己有点绝望的无语了,明明现在生死攸关害怕得恨不得当场跪地,但却又因为这自己想出的“地狱笑话”感到有些抑制不住的幽默。两种极端情感交织,她的嘴角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压抑一个极度不合时宜的笑,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淹没。
蒋烨铭的眼神愈发深邃,他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评估威胁和震慑,而是多了一丝 难以察觉的、如同收藏家发现稀世孤本般的专注 。他自然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近乎笑意的微表情,以及那强装镇定的倔强眼神。
常人此刻应是瘫软求饶,她竟似乎……觉得有趣?
也许是这里从没人见过像秦淮这般吃了熊心豹子胆还如此大逆不道的人,林公公和几个太监在地上毫无血色,各路神仙都请了一遍,生怕被受牵连。
直到听见皇帝不急不缓地敲了下桌案。
“将她,”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指令却让林公公险些惊掉了下巴,“带入 漱玉斋 ,一应物什,随之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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