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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当被人从那间暗室带出来时,秦淮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由衷地觉得活着真好。

她甚至都没敢看蒋烨铭临走前的回望,松绑后她第一件事是捏捏自己的腿看能不能走,以防站起来就丢人的摔地上。

来跟她松绑的小太监脸色比她死了三天都白,手也颤颤巍巍的,想必也是被吓的不轻。

其实秦淮自己都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就“死里逃生”了,本来她都要做好脑袋搬家的准备了。

最后她听,还有什么...什么玉斋?听着好像是让她去那吧。

听名字,总不至于是牢房之类的地方,但她又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林公公也转向了秦淮,他的脸色从在暗室里的嫌恶变成了一种程式化的威严。他仅仅是有点复杂地看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尖细的嗓音平稳地说:“秦姑娘,请跟咱家走吧。”

他极快地给身旁一个得力干练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不一会就变戏法似的领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宫女一左一右搀在了秦淮两侧。

秦淮一开始还真以为是来搀扶自己的,她还推脱了半天“没事没事,能走动”,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理她,就跟左右护法似的牢牢架住她的手臂,让她无法挣脱也无法逃跑,步伐、间距都像机器人一样规整。

秦淮看了一圈,林公公走在她的前侧半步的距离,按理说,这该是个很容易被后面人踩到的距离,但搀着她的两个宫女的步调几乎与林公公一模一样,像是三个精准的仪器。她又扭头看身后,两名看起来很像是侍卫的人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哪怕眼神跟她对视上也完全没反应,仿佛她是个透明的。

晚间的冷风一吹,让秦淮打了个激灵,也让她处于高度紧张的、有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夜空如墨,几颗寒星稀疏地点缀其上,而视野所及之处,尽是高耸得望不到顶的红墙和宫殿轮廓,层层叠叠地向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宫道两旁每隔一段便悬着一盏昏黄的宫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地上投下幢幢鬼影般的光晕。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们这一行人单调而压抑的脚步声。这种静不是秦淮在现代感受过的任何一种安静,而是一种几乎称得上没有生气的死寂。

偶尔在前方拐角会遇上一两个提着灯笼的太监和宫女,对方远远瞧见林公公的身影,便如遭雷击,瞬间转过身将脸死死抵住冰冷的宫墙,恨不得能嵌进去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秦淮一直远远回望,看到那些人直到他们走过很远才敢动弹。

这种绝对的寂静和回避,比任何呵斥都让秦淮感到窒息。她突然想到一次语文课上老师说“皇宫的一切设计都是为了规训和显示皇权”,当时听着什么感觉都没有,真正走在其中了才意识到这根本没夸张。

漱玉斋似乎离暗室并不远,她看着林公公站定在一处看起来很雅致的小宫苑前,旁边紧挨着的则是一座秦淮感觉都看不到头的华丽的大宫殿。

看似搀着实则押着的两个宫女也带着她站定在了门口,终于舍得松开了她们纤细但死死钳着她的手臂。秦淮扭扭脖子和肩膀,刚想开口问“我不会住这吧”,就见小宫苑的门开了,里面是一片齐刷刷的跪倒的宫人。

秦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错愕地看着一地的人。

一片死寂宫灯昏暗的晚上,一群沉默跪迎的宫人,这画面真是说不上来的诡异。

但似乎认为不对劲的只有秦淮一个人。林公公用他锐利的眼睛扫视一遍跪着的下人,率先打破了死寂,他厉声道:“都听好了!这位姑娘是陛下的客,需得好生伺候着!没有陛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她也不得踏出这院子半步!若有半点差池……”林公公冷哼一声,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意思。

秦淮听出点不对来,什么叫也不能踏出这院子半步?那不就是被软禁了吗?

秦淮刚张开嘴,结果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林公公转过身,面色平常语气淡然,仿佛刚才厉声训诫的人不是他。

“姑娘,就在此安心住下吧。缺什么,短什么,自有下人禀报。陛下若有垂询,自会传召。秦姑娘静候圣意便是。”

不是,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秦淮徒劳地张着嘴,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闹剧,她脑子里除了“这不对”以外空白得可怕,而她也确实这么说了。

秦淮挡在要带着人走的林公公面前,看了眼地上的人又看看林公公冰冷威严的脸,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和孩子气的不安:“这不对吧。”

林公公似乎并不惊讶,依然没有多说,翻过来覆过去就是那几句“陛下吩咐”、“好生待着”、“静候旨意”便不再多看秦淮一眼,仿佛她已是一件被妥帖安置好的物品,转身便带着一干人等离去。

沉重的院门在身后合拢,落锁的声音并不响亮,但炸得秦淮脑门子嗡嗡作响。

现在,只剩下秦淮,和这一地依旧跪着、鸦雀无声的宫人。

晚风吹过庭院中的花木,发出沙沙的轻响,反而衬得这死寂更加令人难堪。秦淮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她长这么大,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场面,如今亲身经历,只感到一阵阵的窘迫和不安。

让这么一群人一直跪着?太折寿了吧。

“那个…大家……”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都...起来吧?睡觉?”

没有人动。

宫人们仿佛脚下生了根,依旧保持着最恭顺的姿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她的话是掠过庭院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秦淮愣住了。一种比面对皇帝时更深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她。皇帝是明确的山峰,威严矗立,你知道要敬畏、要恐惧,可眼前这些人,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你扔下一块石头,却连一丝涟漪都惊不起。

秦淮感觉有点打心底里瘆得慌,她不敢再去看这群沉默又恭敬的宫人,几乎是逃跑一般跑到门口,尽管理智告诉她出不去,但她依然有些慌乱地去推门。

沉重威严的院门纹丝不动,而她身后的宫人似乎总算是行够了礼,开始纷纷起身,每个人似乎都有事要做,安静但井井有条,显得无措地站在院门口的秦淮愈发格格不入。

秦淮茫然地抚抚自己的胳膊——她来的时候还没穿校服外套。

一个宫女无声无息地躬身跪在秦淮身前,低眉顺眼、姿态恭敬,秦淮却看着冷冰冰的,“秦姑娘,您的住处已安置妥当,奴婢引您过去歇息。”

秦淮本就有点不自在,听到“奴婢”后更是面上差点挂不住。她“哎哟”了一声,急忙摆摆手,想把宫女扶起来。

“哎哟,你说就行了,跪什么啊。”

不曾想,这话像是什么开关,对方不仅没起,反而扑通给她磕了个头,“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万死不敢当。”

秦淮想要去扶她的手,顿住了。

一种巨大的寒意和无力感从心头弥漫开来。秦淮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她只能从喉咙里干瘪地挤出“走吧”,浑浑噩噩地跟在毕恭毕敬引路的宫女身后。

秦淮被引到了一间干净、舒适的内室,她不敢再去随便跟宫女搭话,只好赶紧躺下,对方似乎想伺候她洗澡,还要给她换寝衣。吓得秦淮半推半喝地拒绝了,被当主人一样伺候这种事她实在是有点不习惯。

她不想去换那身一看就不舒服的寝衣,就这么穿着自己的校服躺在松软得过分的锦被里,鼻尖萦绕着一种陌生的、带着冷冽香气的味道,似乎跟在暗室里闻到的气味如出一辙。

摔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也没心情去看,她也不清楚自己晕过去后睡了多久,一会?还是一天?反正都是一样的夜晚。

周遭一片死寂,可她却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秦淮盯着帐顶模糊的刺绣纹样,大脑像一团被反复捶打后的棉絮,松散,空洞,拒绝思考。她只是本能地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回到奔跑着赶早读的清晨。

起初,她只是在放空自己。

然后,细节和发生的事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大脑。

曲折的宫道、面无表情的侍卫、太监尖细的嗓音、落锁时那声轻微的“咔哒”、宫女磕头时额骨撞击地面的闷响。

还有那双,深不见底,评估一件物品般的眼睛。

这些碎片越来越快,越来越尖锐,最终汇聚成一个让她浑身血液慢慢凉透的认知。

回不去了。

她猛地伸手摸向枕边——空空如也。没有手机,没有充电线,没有她睡前必抱的毛绒玩具。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陌生得令人心悸。

不是拍戏,不是恶作剧,不是短暂的意外……而是永远。

“永远”这个词的重量,在此刻才真正显现。它意味着她早上咬了一半的肉包,再也吃不完了;她书包里没写完的试卷和偷偷糊弄的作业,再也交不上去了;她出门前妈妈那句“认真上课”的唠叨,成了那个世界对她最后的告别。

她再也听不到好友课间的八卦,再也吃不到学校门口那家麻辣烫,再也……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一种沉郁的、细思恐极的钝痛彻底裹住了她,像有一只手攥住了她的心脏,然后缓慢地、持续地用力,疼得她喘不过气,却连一声哀鸣都发不出来。

她没有什么所谓的金手指,没有被她看书时吐槽的“系统”,没有能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走的NPC。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甚至都没法确保自己能活着。

秦淮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冰冷的锦缎枕头里,后知后觉的眼泪现在才无声地汹涌而出,她的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阻止自己发出任何可能被门外宫人察觉的声音。

仅仅离漱玉斋不到百来米的帝王寝殿中,一名影卫无声的落地。

蒋烨铭淡淡地扫过,目光便重新聚拢在了眼前的奏章上。

影卫开口,声音中不掺任何感情:“禀陛下,秦姑娘去往漱玉斋途中,欲自行前往,被两名宫女劝阻,一路对周遭景物十分好奇。进入漱玉斋后,似乎不惯宫人近身伺候,还对林公公说了句‘这不合规矩’。林公公走后,她便令宫人退下安寝,竟想亲手去扶一名宫女,对方惊避开了。之后,秦姑娘未曾更衣便直接躺下,其间有抚弄枕边、检查床帐等怪异举动,末了……是哭着睡去的。”

一长串的汇报并未让皇帝抬头,纸笔的窸窣依旧,只是过了半晌,才似点评道:“…倒是新鲜。”不知是在说奏章还是在说影卫的汇报。话音落下,便再无他言,仿佛二者皆不足萦怀。

影卫并非再出声,依然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如同殿内的一尊雕塑。

“给朕仔细盯着。”他似随口说道,仍未抬头,微皱着眉头,朱笔在奏章的一行字上略作停顿,又流畅地划了下去。

影卫领命而去,鬼魅般的身影未惊起尘埃。偌大的殿中,便只余灯花细碎的轻声,应和着纸页翻动的微响,在寂静中荡开无形的涟漪。

规则的裂痕,往往始于最细微的改动,尤其是皇帝无心想藏的消息,只消一个晚上就能让风暴眼扩散至这宫墙下的每一寸。

首先察觉异常的,是内务府。夜色还深,内务府总管太监就被心腹徒弟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师父!出大事了!”小太监脸色惨白,递上一份函件,“漱玉斋来了位女子,用度单子下来了,可……可这不合规矩啊!”

他说出“漱玉斋”这三个字后,总管太监就已微变了脸色,这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漱玉斋紧邻着便是皇帝理政和居住的核心区域,不属于后宫也不属于前朝,当今圣上无后无子,对后宫之事兴致乏乏,连每月的例见都常以批阅奏章为由推了,如今竟是哪位主儿进去了?

总管太监接过一看,脸色彻底变了,瞳孔骤然收缩。单子上盖的是司礼监的印信,一行朱笔小字批示格外乍眼:一应所需,悉由朕之私库支取,毋涉宫份。

“私……私库?!”总管太监的手一抖,纸张飘落在地。他在宫中沉浮四十年,从未见过有此先例。便是前朝时最得盛宠的皇贵妃,其用度也是走明路上的宫份,陛下此举,已不是简单的恩宠,这是……

“快!”他不敢再深想,声音发颤,“按单子准备,挑最好的!然后去将库里那批江南新进的、还未入册的云锦和瓷器拿来!记住,所有经手之人,全部封口!”

几乎在同一时辰,太医院当值的院判被一名紫极宫的二等太监悄无声息地请走,归来时脸色煞白,对去向和缘由却三缄其口,只连夜翻检古籍,配了几副安神养身的方子,同样由专人密送至漱玉斋。

这些动静,在森严的宫规下,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石子,有心人或担忧或警觉的目光早早便跟着这颗石子一同沉浮、动荡。

次日清晨,贵妃宫中心腹宫女借着去内务府领份例的由头,将一枚亮荧荧的银瓜子塞给了负责记录用度的书记太监。

“公公辛苦,我们娘娘就是好奇,昨儿个夜里,是哪处宫苑这般忙碌?这用度规制,瞧着……可真新鲜。”

那太监左右一扫,迅速将银瓜子纳入袖中,压低嗓音:“竹巧姐姐莫问,咱家也不敢说。只透一句,是漱玉斋进人了……其他的,一概不知,也不敢知!”

竹巧脸色一变,思衬片刻,又堆出笑来掏出两枚银瓜子问道:“这用度份例,我们贵妃娘娘还得操心不是。”

那太监眼珠转了几转,似是犹豫,最终将两枚银瓜子一并纳入袖中,凑近补充道:“您可别问啦。漱玉斋这位,走的是陛下的私库!”

竹巧似是听到惊天骇闻,先是狠狠一愣,连手中帕子落地都不自知,随即面色变得骤然难看,不再寒暄,匆匆折返。

而也就在这前后脚,几位在御前有门路的重臣,案头也悄然多了一份语焉不详的密报,核心只有一句:

“昨夜,有女入漱玉斋,陛下亲谕,静观其变。”

当“漱玉斋”与“皇帝私库”这几个字眼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在宫墙内外炸开一片哗然之时,这场风暴唯一的中心,还陷在一片沉睡中。

秦淮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噪音吵醒的。

这声音非常有穿透力,仿佛就响在耳边。秦淮眼睛还没睁开,她迷迷糊糊伸手,下意识地在枕头边上来回划拉,寻找那个长方形的、冰凉的触感。

“谁家放炮了......”迷蒙、带着浓重鼻音和少女特有的柔软嗓音从被子里传来。秦淮摸半天没摸到手机,指尖碰到的只有冰凉丝滑的锦缎。

......她的被子什么时候换成真丝的了?

秦淮一个激灵,猛地惊醒,慌忙起身坐了起来,意识强行回笼,但还带着点懵。

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家熟悉的天花板,而是陌生而华丽的承尘,上面雕着繁复的花纹,蒙蒙亮的晨光透过古色古香的窗棂,在房间里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吵醒她的巨响依然在耳边清晰地传来,伴随着隐约可闻的、整齐划一、沉重如闷雷的脚步声,以及一种庄严肃穆的乐声。

就在秦淮还懵逼在“我好像穿越了”的错乱中,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宫女脚步无声地走进来,垂首敛目,但不是昨晚那个宫女,似乎有生气儿多了。

宫女的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姑娘醒了?可是被静鞭惊着了?奴婢这就伺候您起身。”

“静……鞭?” 实在没心情去纠结称呼,秦淮茫然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什么东西,压根没听过啊。

宫女不知是被提前告知过还是不在意,她似乎并不奇怪秦淮的困惑。她依旧低着头,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是。陛下圣驾起行,前往前朝视事……这是开道静鞭,百官闻鞭皆需肃静回避。”

秦淮怔了一下,合着那把她从梦里拽出来的、她以为是放炮的声音,其实是皇帝上班打卡了。

秦淮刚腹诽完,还没来得及细想这皇帝上班阵仗的离谱之处,寝殿内便有了动静。

只见刚才回话的宫女侧身微一颔首,门外候着的几名宫女便如得到指令般,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一个个低眉顺眼,手上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首饰,行动间竟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瞬间便将床榻围拢。

秦淮下意识低头往自己身上一扫,她还穿着校服呢。

眼前这阵仗看起来她是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了,秦淮往后缩了缩,她抱着被子,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试图拒绝:“等等……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

“姑娘恕罪!”为首的宫女立刻屈膝跪地,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截断了秦淮的话头。“伺候主子梳洗更衣,是奴婢们的本分。若让姑娘亲自动手,便是奴婢们失职,要受重罚的。”她抬起头,眼中是真切得近乎沉重的恳求,甚至有一丝恐惧。

她话音一落,周围侍立的宫女们也齐刷刷地无声跪倒一片,不抬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跪着,只有那令人不安的、威严的仪仗声回荡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剩下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眼前这一片黑压压的头顶,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莫名的负罪感涌了上来。

“……行…吧。”这两个字秦淮吐得有些艰难,她被宫女们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扶起,引到看着就贵气的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她迷茫而不解的脸。宫女们开始为秦淮净面、梳头,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精准,让秦淮不安之余不得不感叹一声专业。

洗漱完后,秦淮说什么也不让她们给脱,自己把校服脱了下来,但这古代服饰她属实是不会穿也看不懂,只好由宫女们来帮她穿,穿完后她实在良心过不去道了几声谢谢,差点又引得她们跪下去。

她们为她挑选的衣服颜色素雅,质地却极尽奢华,秦淮草草扫过一眼,好像看见上面还绣了什么暗纹。淡青色的衣料上,似乎用银线绣着繁复的图案,在光下一动就活了似的流转,华美得令人心慌。

一根玉制的发簪被小心翼翼地簪入秦淮的发间,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她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古装少女,心里涌起一股奇异又酸楚的感觉。

她好像……真的回不去了,度日如年这个词的具象化第一次在她的人生中清晰了起来。

而这仅仅是秦淮在这个世界里,醒来的第一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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