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这个跟踪摄像头关闭了，研发部那群废物，一直推脱团建没有多余的人手不给我处理。”
高攀权咬牙望着一片漆黑的屏幕。
她原本打算给那个东躲西藏的CEO一个丢脸的舞台，但是却没有想到最终让这个不知分寸的新员工在直播里说胡话。
她明明已经确保这个新员工掉到水里，这个新员工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活了下来，还遇到了CEO。
不过，她说的新契约是怎么回事，金融部和养殖星不是一直都签订着契约……
“高主管，您还有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周贝果的声音拉回了高攀权的注意力，她转过头，看到周贝果一脸不安地站着，握在身前的手局促地相互摩挲。
“多谢你了，周贝果。不愧是行政部，管理工具真熟练，强行关闭了摄像头的后台。”高攀权微笑，“你可以走了。”
明明是逐客令，周贝果听到后却一脸放松，他尴尬地向高攀权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问题再找我，行政部随时都会处理的。”
然后，周贝果又望向沉默不语的余室豚：“余主管，我、我先走了”
窝囊的男人，明明是一个部门的主管，却表现得像是一个普通员工。
高攀权收回望向周贝果离开的目光，她的视线移向余室豚：“余主管，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当范迎在直播上转告了CEO的话后，他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一大半。
原本只要这个新上任的CEO不敢出现，他们就能直接让他在新员工面前丢失权威。
而只要他敢出现，在人资部和肃清部的合作下，这个还没站稳的CEO也必定被他们拉下台。
但是现在却成了新上任的CEO没有出现，但是他却借助这个新员工之口站稳了位置，还把人资部和肃清部当成了垫脚石。
想到这里，高攀权忍不住瞪向余室豚：“余主管，您不是说出现的一定是CEO吗？为什么直播屏幕里的却是生产部那个新员工？”
“肃清部检测到了明显的AI乱流波动。这个新员工有问题。”
“这个新员工有问题有如何？”高攀权冷声道，“我的部门还能算作是团建的宣传直播，就是不知道您的肃清部该怎么办？”
“您的损失可不少吧？即便肃清部独立于公司的管理，直接受控于董事会，您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和郁董事解释这次的失败。”
高攀权的目光再次落在漆黑的屏幕，她没想到有人资部的全面配合，肃清部居然还是搞成了这个局面。
按照这一次的损失来看，肃清部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气，郁漫修这一派算是吃了个暗亏。
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站在这个新上任的CEO这一边。
“咔嚓。”
清脆的宝石碎裂的声音拉回了高攀权的注意力，只见余室豚单手捏碎了一块红宝石，红宝石的碎屑像鲜血一样落在地面。
高攀权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以正常人的力度根本无法把宝石捏碎到这种程度，余室豚是改造人？
但他身上没有机械改造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失败。”余室豚语气阴郁，“只要让这个新员工消失，所谓CEO的转告也是无效的。”
……
范迎正想捡起飞行摄像头，趴在手上的泥巴先一步扑了上去，把飞行摄像头吃了下去。
就在她想要教训一下泥巴时，飞行摄像头慢悠悠地飞了起来，泥巴懒洋洋地趴在摄像头上方。
“你还给自己找了个专属的座位。”
范迎检查了一下飞行摄像头，直播已经关闭了，现在就只是纯粹具备飞行的功能。
“你不能乱飞……”
泥巴在范迎的视野里闪了一下，片刻后空中只剩下一个孤单的飞行器。
范迎愣了一下，下意识摸向飞行器，泥巴又再次出现在眼前，当她松开手后，泥巴再次消失了。
试验了几次后，范迎发现冯苏留下的封锁并没有完全被破坏。
只要接触泥巴，她就能解锁对话者的能力，只要松开手，冯苏的封锁就会重新起作用。
不过，泥巴的效果远不如“过时”AI，她只能使用已经解封的30%，远远不如全盛时期的能力。
想起AI放大器，范迎从口袋中拿起AI放大器，却发现它的接口一片焦黑，显然是无法再次使用了。
范迎猜测，培养出泥巴这样的AI乱流超过了AI放大器的使用限制。
她只能可惜地把AI放大器放到口袋里，手指忍不住捏了捏泥巴：“搭上了一个AI放大器，我还得想怎么向研发部报告这件事，你要给我好好表现。”
泥巴配合范迎的动作，表现出被揉捏的模样，似乎听懂了范迎的话，它乖乖地停留在半空中不动。
望着泥巴仍由揉捏的模样，范迎内心感到畅快了不少。
AI放大器激活“过时”AI乱流，需要配合蜘蛛的分裂，而且效果还不稳定。
忽略要向研发部写报告和看管泥巴这一点，这一趟她倒是赚了。
“既然已经解决了吞噬AI乱流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要去找从菲暖。”
范迎走向驾驶舱的门：“希望废弃星管理者还在养殖场里……”
然而，当范迎想要推开驾驶舱的门时，却发现门上锁了，一道刺耳的警告声回响在驾驶舱里。
“星梭正在启动，请驾驶员请勿随意离开驾驶舱。”
范迎转过身，无人控制的操控平台指示灯全都亮了起来。
“星梭怎么会突然启动？”范迎震惊地说。
范迎扑向操作台，拼命地按下降落、返回地面的按钮，那些按钮却仿佛失灵了，星梭仍然在执行起飞的任务。
——有人正在远程控制这一台星梭。
但哪怕被其他人远程控制星梭，操作台也不可能没有反应，背后的人肯定利用了AI乱流。
“只能这么做了。”范迎轻声道。
她一手抓住停在空中的泥巴，她的另一只手仍然放在控制平台上。
借助泥巴的解封，范迎重获了对话者的能力，她再次看到趴在飞行摄像头上面的泥巴，她的目光移向操控台……
“怎么会？”范迎吃惊道。
操控台上面十分干净，不见一点AI乱流的痕迹。
“星梭已经起飞，正在离开养殖星。”
范迎望向星梭外的实时场景屏幕，只见五颜六色的养殖星变得越来越小，星梭正在远离养殖星。
而范迎仍然无法控制星梭操控台的任何一个按钮。
星梭的屏幕忽然自动放大，一块巨大的碎石出现在星梭的前方区域，警告的声音回荡在驾驶舱。
“星梭即将穿过陨石群，请及时远离。”
范迎的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那也得先给我控制的权限。”
这时，范迎身后的驾驶门打开了，传来了白明知的声音。
“让我来控制。”
范迎让开位置，看到白明知直接把手环放在了启动星梭的感应区。
失灵的按钮泛起白光，控制台重新恢复了。
赶在星梭撞上陨石前，白明知成功控制星梭绕过了前方的陨石。
“你怎么在星梭里？”
“把眼睛还给我。”
范迎和白明知同时发出声音，范迎愣了一下，取出口袋的眼球，递给了白明知。
白明知拿出一块布，随意擦了擦眼球，直接把眼球塞入了眼眶里：“我的眼球有实时的定位系统，我根据眼球的定位找到了你。”
眼球在白明知眼眶里转了转，最后乖乖地停了下来。
她望向操作台：“那你的手环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联盟的小手段。”白明知说，“AI战争结束后，联盟并没有放弃对AI的抵抗，我的手环能够暂时屏蔽AI乱流。”
“暂时屏蔽？”范迎敏锐地把握到这一个词语。
“没错。”白明知语气平静，“所以在手环失效后，星梭撞上下一个陨石前，我们得想到别的方法控制这一台星梭。”
“顺便一提，我的手环已经失效了。”
范迎的目光重新投向星梭的屏幕，星梭像是被陨石吸引一般，再次转向了前方另一块巨大的陨石。
操控这一台星梭的无论是谁，但他的目的很明确——他一定要范迎死。
既然她看不到AI乱流的存在，就只能直接吃下去。
“白组长，麻烦你操控一下星梭。”
白明知并没有问范迎做了什么，而是重新坐在了驾驶员的座位上。
范迎一手抓住飞行的摄像头，猛地把摄像头上方的泥巴怼向操控台。
泥巴似乎读懂了范迎的动作，虽然已经吃饱，但是还是乖巧地在操控台上滚动。
泥巴在操控台上滚动了一圈后，慢悠悠趴回在飞行摄像头上。
也许是过度的加餐，趴在飞行摄像头上的泥巴显得有点没精神。
重新能够控制星梭后，白明知及时调转了星梭的方向，星梭擦着巨大的陨石离开了。
然而，白明知却皱起眉头：“范迎，你设定了星梭的目的地吗？”
“没有，怎么了吗？”范迎疑惑。
“这辆星梭设定了目的地，按照这个方向来看，星梭的目的地是废弃星。”
“而且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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