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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男主视角

我是没娘的孩子,跟着外祖长大。

外祖是医仙谷的谷主,在医仙谷的日子,是我一生最为惬意的时光之一。

我在医仙谷生活了几百年,却一直不明白,为何外祖是医修中的佼佼者,而我却对此一窍不通。

我分明更适合炼剑。

外祖从未阻拦我修剑道,相反,他很支持。

直到我结丹那天,劫雷劈开了我屋后的山。那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画面。

身形姣好的女子被钉穿手腕垂在壁上,身上是不足以蔽体的衣衫和斑驳的伤痕。那张脸被烧毁了,却依稀能看出,她也曾是个明眸善睐、风华绝代的人。

她眼里滚出豆大的泪珠,声音刺耳无比:“走……快走……”

她是……谁?

我压不住内心的异样,那是对血亲的本能的亲近。

我救不下她,我将至金丹的修为根本不够看。

是谁把她关在这里?

答案不言而喻。

为什么会是他?我痛苦地想着,哪怕他待我不甚亲近,可那女子呢?那应是我的阿娘,他的亲女。

我走不了了,外祖回来了。

我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又对我做了什么,只记得那天,阿娘的血染红了草地。

我代替她被关进了密室。他每日在我身上试药,制造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我想,我对疼痛都已麻木了。

直到一次,他研制出新药,又让我吃了,不过瞬息,我感到意识模糊。我彻底没了意识。

再有意识时,我被扔在了魔域边界。

他说那药狠辣无比,倒要看我会不会死。

我攥紧了拳。真可惜,我没死成。

我被周边猎魔的人带进了城,他们把我卖到酒楼打杂。尽管酒楼老板时常克扣工钱,有时加以打骂,比起我过去的苦痛,我知足了。

那药让我恢复了少年时的模样,喉咙也被毒哑,丹田不知怎的,无法接纳灵气。

我原想着一生可能就要如此了,将来寻个机会复仇,我便也自赴黄泉了。

直至那日,白衣夹紫的姑娘买下了我。

她很奇怪,给我安置了一处木屋,也不使唤我干些脏活累活。每隔段时间她都会来一次,偶尔住上几日,对着我自说自话,又喝个酩酊大醉。

我不知道许弦月经历了什么,但我听过她的名声,青云峰的长老座下二弟子,备受宠爱,又天赋异禀。

她人如其名,貌若皎月般纯美,受过她恩惠的人数不胜数。我在医仙谷时,听谷内弟子说过,许多男修士视她为仙界白月光。

我摸着身上算不得华贵的布料,看着足以为我俩避风挡雨的木屋,完备的家具。

嗯,确实是白月光。

我不能说话,只能写字与她交流,她从不嫌麻烦,总是耐心地等着我写完。

她不在的日子,我便每日在镇上打听她的消息,譬如她近日又去哪里行侠仗义,譬如今年的修士大比她剑挑数人名扬万里,又譬如,她恋慕她的师兄段如寂。

可是木屋里的许弦月不一样。

她没有外界传言的清冷寡言,她总是苦哈哈地抱怨修炼的苦痛,嫌恶至极地说着对段如寂的厌恶。

她喜欢一款酒,我时常屯些在家,以至于她喝起来没个节制。

我永远记得那夜,昏暗的油灯也挡不住屋外皎白的月色,映在她带着潮红的脸上,看得我心动不已。

她无声地落着泪,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可我止不住跟着她难过她这么好,我不想看她落泪。

阿月,你要万世无忧。

她声音里都是难以压抑的难过,我怎么抢都不给我的酒壶都被她丢在一边。她说:“江江,我讨厌这里,我想回家,我想我妈了。”

我不太懂,可她如此难过,我忍不住向上苍祈求。

若此世当真有神,烦请满足她的愿望,为此,我愿万劫不复。

她哭着哭着睡了过去,我拦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她连睡着都皱着眉头。

我吃下的药似乎已渐渐失效,如今倒像是重返少年、重新生长一般。

我握着她的手。等我阿月,等我成长起来,我带你离开那里。

阿月来得越来越少,外界传言也愈来愈盛,皆道她如何卑微求爱,如何痛哭流涕。

我不信,只第一面就道“人要有骨气”的阿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卑微。

直到阿月已是半年后,她憔悴了不少,脸上已不见当初的神采奕奕,只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眸子亮了几分。

她声音有些轻:“江江,我好累啊。”我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人攥在手心一样,险些喘不过来气。

我张开双臂,示意她可以抱抱我。她愣了愣,眼眶刹时红了。她埋首在我肩上,眼泪打湿了我肩头的衣服。

我已高过她半头了。

她这次待了半月之久,总会靠在墙边发呆,我有些难过,她就这么喜欢段如寂?甚至甘愿毁了自己半生骄傲?

可直觉又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我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想借机毁掉医仙谷。写字太过麻烦,我干脆用灵力凝了字。

她很惊讶,问我何时会了修炼。我同她讲了我的过往。

她沉默了。我猜测着,她是不是后悔收留我了。我怅然若失,垂着头,失神地看着地面。

“江江?”我抬头看她,“问你呢,要不要和我去玄月门?”

她说,要带我去玄月门,而不是嫌我累赘。

那一刻,我确信,许弦月会是江问桐心中永悬不落的明月。

她是我的桃源,也是我的人间。

有了阿月的推波助澜,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墙倒众人推,医仙谷失势,往日的仇怨都来落井下石,我却退居后方。

我已经给自己报了仇,剩下的事,与我何干。

她要走了,我心头是难以压抑的不安。我拽着她的衣角,想说,别走。可我张张口,发不出声音。

她安抚地冲我笑着,手上却用了力,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她说:“江江,再见。”

再见,而不是后会有期,是说我们后会无期了吗?我才不要。

再见,再也不见。

她彻底离去,全然没注意到我落下的泪。

再听到她的消息,已是三月后。

我总安慰自己,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消息传来时,我痛的弯下腰,捂着胸口喘不上气。

他们说,阿月殒命了。他们还说,是郁汐玉痛下杀手。我知道郁汐玉,她是阿月的朋友,她不会害阿月的。

是谁害了阿月?我心痛到难以呼吸。

传言阿月的遗体被丢到了魔域,我跌跌撞撞地赶到魔域时,为时已晚。

它们连阿月的骸骨都不曾留下,我到时,只剩下一根白玉发簪,普通的连魔兽都不愿意吞下的白玉发簪。

我捡起发簪,上面似乎还留着阿月的气息。心口又是一疼,我吐出血出来:“阿月……”

我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她总叹息我不会说话,还逗我说要丢下我。

可是阿月,我会说话了,你怎么还是丢下我了。

我拼了命的修炼,宁愿在山头开辟洞府,也不想再回那个木屋。

太痛了。

我想不到,那会是一间没有阿月光顾的木屋。我见了郁汐玉,又费尽心思寻找那迷离的真相,却进展甚微。

我成日将那发簪戴在发冠,仿佛这样,阿月就仍在我身边。阿月的妖兽舒舒一直跟着我,以后,可能只有舒舒与我相依为命了。

至元婴时,某次修炼,本已入定的我却似有所感,睁开了眼。桌旁坐着个极淡的女子身影,她的面容同阿月极为相似,只多了丝娇憨。

我刹时酸了鼻头:“阿月……”

同我对视上那一刻,她消失了,我再也无法静心修炼。她的衣着很怪,眉眼间皆是轻松,她回家了。

可是阿月,你把我落下了。

我开始积攒灵石,修造府邸,若她回来,我给她留了个家。舒舒起初也坚信阿月会回来,直至百年后,她也开始劝我放弃。

小小的狸奴窝在窗台上,明明自己也很伤心,却想着办法宽慰我。我给她顺着毛,看向窗外的槐树。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座山,自然听不得好言相劝。

我对时间的概念快要模糊了,日升月落,月升日落,我麻木不堪。

某日归家,我看到了房门口熟悉的女子身影,穿着我所熟悉的白衣长裙,眉眼间皆是细碎的欢喜:“江问桐,好久不见。”

我克制着不掉下泪,将她拥入怀中。这是我等了几百年的月光。

舒舒跑回来告诉我,阿月被段如寂带走时,我心凉了半截。

又是段如寂,当年约莫就是段如寂下的死手。

我有心让阿月的师尊季长老知晓段如寂的狼子野心,让舒舒前去引来季长老,我则先一步赶去。

正待我要强攻进去,阿月推门而出,见她完好,我松了口气,又后知后觉红了眼框:

“阿月,我会说话了,你别丢下我。”

别让我再一个人过活,我只有你了。

我一早便知,阿月对我这要哭不哭的模样最是无法。

她对她昔日的同门、长者客气又疏离,我既欣喜于她终于醒悟,又感怀她如此平和的对待苦痛。

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几番观察,眼见她眼框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

她瘦了很多,她太压抑了。哭出来吧,阿月,会好起来的。她哭完后,我胸前的衣服也暗沉了一块。

她嘴上埋怨我,耳朵却红了。

她说,我们回家。

江问桐好喜欢许弦月。

阿月成日呆在房内,不是睡觉便是修炼,丝毫不关心外界的事,若不是还会与我和舒舒交流,我险些以为她要将自己封闭起来。

可她实实在在变得不一样了。她不再和之前一样喜欢分享自己的见闻,不再关心周围的人和物,这该是心病。

她回家了,又来了,是因为这不开心吗?

阿月回来的消息,早已传遍仙界。我去青云峰寻回她的剑,又交由郁汐玉,让她先我一步回去。

阿月见到她,应该会开心一些吧。

我有意让她们叙旧,脚程便慢了些,进门时,恰听见郁汐玉试图哄走阿月。如果阿月去了能开心,也行,我这样想着,却听阿月笑着道:“这里有我很重要的人。”

我是,她很重要的人。

见过郁汐玉之后,阿月的行程里多了个镜水派,却依旧喜欢发呆。

她总闷着不说话,我看着难受,又恰逢段如寂又开始作妖。

烦死了,我带着舒舒,杀到了他面前。

人死了就不会烦人了。

就在我要出手时,阿月出现了。她怎么来了?

我回头看她一眼,就要刺去,却因她的一句“不要”而打歪。她抓着我的手腕,不让我杀了段如寂。

“你真的就这般放不下他?”我忍不住质问她,却又泪意上涌。

因为这件事掉泪太丢人了,我甩手便走。成全他们好了。

我到底没舍得丢下她,远远地守着。

段如寂都那般对她了,她还心软什么啊。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我也喜欢你啊,阿月。

我看着她给我传了纸鹤,又押着段如寂去了玄月门。她说,不想让我沾上他的脏血。

她孑然一身,站在堂前,没有一人与她同侧。多年前也是这样吗?她也这样百口莫辩。

我心口有些闷。

几乎没有人相信段如寂亲手杀了她。是啊,怎么会有人相信呢。

搜魂是很疼的,那种来自灵魂的痛楚,怎么会有人甘愿承受。可她却要求搜魂,若不是受了委屈,她怎么会如此。

见她身形摇摇欲坠,我飞身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她看了看我,忽然泄劲:“江江……”

她昏倒过去,额角都是细密的汗。

段如寂被废尽修为逐出仙界,他自顾自狠狠地瞪着我与阿月。担心他会对阿月行不轨之事,我隐去气息,想跟在他身侧,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寻他,却见阿月的纸鹤出现在面前。

她在哭,她哭着喊我的名字。我心里一急,当下朝昆仑去。

快到家时,见路旁有卖酒的,想着一醉解千愁,我买了几壶。到家时天色已晚,我瞧了她半天,看不见泪痕,这才松了口气。

想着让她早些睡,她却以为我在生气。我一头雾水,我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啊。

阿月好像在撒娇,她说不喜欢段如寂。她不喜欢段如寂,我也不喜欢段如寂,四舍五入她喜欢我。

见她终于有了笑意,我又拿出了酒。

与夜同兴,喝几杯。

我们坐在城外大江旁,和从前一样,她说着我听着。那一刻,她心里只有我。

酒意上头为我平添了几分勇气,我说:“阿月,把好喜欢你。”

她愣了很久。夜里很静,我甚至听见了她轰鸣的心跳。可她说,回吧。

我也很爱你啊,阿月。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我当然难过,可我藏在心里不说。那日我接她回家,听见她说“拒绝不了这种类型”。

哪种类型?我改好不好?我装作无意似地问她,她却开玩笑似的,说喜欢没了她活不成的。

那你能不能喜欢我啊。

我知道阿月要与郁汐玉见人,可她也很是不安,我说陪她一道去,她却不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乖乖等着她回来,快午时了却仍没有一丝音信。我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偷偷跟去了。

阿月的纸鹤又突然出现,我还没松口气,却听到传出的不是阿月的声音。

那是个冷漠的女声,她说,让我去救阿月。

她是谁?来不及多想,我带上舒舒就去找阿月。

阿月的气息很弱,她被绑去了魔界。怪道我怎么也找不到段如寂,他竟是入了魔。

为了防我,设了数层结界,直是煞费苦心。待我破开结界,已过去一天。

阿月,你要平安,我快撑不住了。

阿月看上去气色不错,我稍松了口气,却见她被一团魔气挡的向后退去。

我下意识接住了她,见她呆呆愣愣地,忍不住凶她一句,叫她别乱跑。

可她怎么会乖乖听话。

段如寂的拼死一搏自然不容小觑,可我不后悔为阿月挡下那一击。她吃过太多苦了,我替她受点苦,她就不用受了。

她扶着我靠在舒舒身上,眼底是晶莹的泪珠。

别哭,阿月,我爱你。

我看着阿月的剑刺进段如寂的丹田。这是段如寂欠阿月的。我终于放下心,闭上了眼。

好累啊。我想睡一会儿,等我醒来,阿月会爱我吗?

我又听见了那道冷漠的女声,她说,她是系统。

[系统是什么?]我不太理解,她让我去救阿月,她和阿月是什么关系?

[你可以认为,我是此方的神。]

我愣了愣,神,真的存在吗?祂不给我询问的机会,只是完成任务般对我说着什么。

[阿月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把她召来,本为弥补世界气运,阿月是个好孩子,在她的世界,她遭受了诸多不公。]

[她是我带的第一届宿主,我心疼,便找主神申请了任务,让她触发属于自己的结局。]

[她是带着目的再次找上你的,如果你不愿,一切都会倒带重来。但她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握紧拳头,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能,看看她的过往吗?]

我想知道,阿月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神没有犹豫,带着我进了阿月的回忆。

我看着阿月从孩提长成少女,被母亲保护得很好很好。后来,她被神召来了我的世界。

她是很开朗的人,却被迫装起清高,照着另一个人的命格过活。

我在她的回忆里看到了自己,原来阿月一直都很在乎我。

她被段如寂“杀死”那天,我明知她感知不到疼痛,却还是忍不住心疼。

她回了家,也渐渐淡忘在这里的经历。我忽然在想,如果阿月能一直那般欢愉,我这辈子无她,也行。

可她母亲死了,她日日以泪洗面,又独自面对世界的恶意。

神说,让她来救赎我,可我早就看淡了过往,该被救赎的是阿月。

再次来到我的世界,她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朝气,她对无关于她的事毫不在意。段如寂逃出思过崖之后,谣言那般厉害,她竟是听郁汐玉说了才知。

若不是任务,她甚至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那一刻,我庆幸无比,还好,还好神选中了我。

[我不在乎她的目的,结局是我便好。神啊,让我们相爱吧。]我祈求道。

神没有作答,祂说,外界已过去半年,我该醒了。

阿月刚松开我的手,就要去见郁汐玉。我下意识拽住她:“阿月。”

她停在原地,我把她拽进怀里,感受着怀里鲜活的躯体,我的心跳渐渐平复:“阿月,我好想你。”

她哭了,她说,她也好想我。

我听到神问她,要不要留下?我才反应过来,对啊,阿月会留下吗?

我和承载了她的回忆的世界,她会选什么?

听到神离开的声音,我才觉着心落回了实处。还好,还好我有阿月。

她捧着我的脸,很是郑重,她说,她爱上我了。

我一下红了眼眶:“阿月,不要爱我,喜欢我就好了,留着爱给你自己。”

你要爱你自己。

我大可以起誓说永不背叛你,可哪怕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也不敢寄希望于此。所以你更要爱你自己,这样,即使我身死也无憾了。

我低头亲吻我的月亮,她脸上是情动的潮红,口中交缠的津液,混杂了她的泪水。

我的月亮垂头看了看人间,她说,因为我,她爱这个世界。

——2023.11.9 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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