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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虎笼

“为难?”

“哦?”风青离漫不经心,“重犯,是什么重犯?”

“是……是重犯。”

他又问:“犯了何事。”

侍卫怔愣,这……这是能说的吗?

“大人还请恕罪,陛下之命莫敢不从。”为首之人起身看了一眼辜向邪,意味深长,轻轻抬手,“带走!”

风青离眯眼侧身用左手压住轮椅:“本官看起来很好说话?”

正准备押解罪犯的侍卫们瞬间跪下,只剩下为首的统领不卑不亢硬刚。

“大人自然可以取我等项上人头,只是那时史书会如何编写怕是不能如愿。”

“大人之位来之不易,当好好珍惜,莫要让风家一百三十二个人头白白……”

他们是帝王近卫,直属陛下一个没有家族依靠的孤臣,纵使身居高位也不足为惧。

“啪——”话未落,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

丞相依旧言笑晏晏,不曾出手,神色甚至不曾变过,倒是他们眼里的罪臣慢慢收手,眼神冰冷刺骨,锐利满含杀气,仿佛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拆骨,统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反应过来统领瞬间把刀怒骂:“贱人!”

风青离轻笑:“贱人骂谁?”

统领:“自然是骂……”

话说到一半统领憋红了脸,挥手命人缉拿凶犯。

辜向邪并未抵抗,顺从的走在人群之中,路过风青离身侧时,雪白的衣衫擦过对方手背,被不经意避开,他脚步顿了顿。

“快走!”守卫推搡着,辜向邪本就不好的腿脚愈发蹒跚。

宛若谪仙的停在门口回眸,深邃的眼情绪波澜起伏,细看却好像什么也没有,静得可怕。

风青离以为他是想要留下,便问了一句:“世子可要留宿?”

世子转身利落果决:“不留。”

侍卫匆匆离去,院中只剩下风青离与跪着的小厮。

“爷,您的手。”

风青离摊开手心,指甲掐痕处丝丝血迹从指间缝隙冒出,他笑了笑挥袖转身,云淡风轻:“无碍。”

“去准备明日的贺礼。”

“诺。”

主殿软塌前风青离执黑子落棋,白与黑交互窗外的影投在朦胧的窗纸上,一边明亮暖煦,一边幽暗沉寂。

日落日升,一个昼夜已逝。

“阿姊……第一千三百种解法了。”

“啪。”

最后一枚棋子落下,修长的指腹僵硬抬起,再无半点声响,清晨昏暗的晨光落在绯色的纱上,人影绰绰辨不清情绪。

侍者不敢惊扰恭敬放下梳洗的衣物悄无声息离去。

骤雨初歇,大街清清冷冷路上的人并不多,马车驶过,布帘被风吹起露出半边锋利的棱角,淡漠而死寂,仿佛世间万物都不曾入眼。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相爷!”,轿子里冷酷的脸渐渐柔化浮起笑意,如春风温暖,却也假得可怕。

“日安。”

风青离放下布帘,依稀还能听见车后追逐的百姓脚步声。

“相爷相爷,我家的老母鸡下了好大的蛋,拿过去给您补补身子啊——”

车轮吱呀呀行远,声音越来越模糊,轿子里风青离勾起嘲讽的笑,笑意不达眼底格外冰凉。

江南水患民不聊生,幸得宋大人治水安民,帝王感念犒赏官民,风青离是最后一个到达宫殿的臣子。

歌舞升平,叽叽喳喳议论的大臣顿时一寂。不知是谁带头,百官竟头昏地齐齐放下酒杯行礼:“相爷。”

声势浩大,且先于帝王的问候。

“日安。”风青离一一回应,礼节上挑不出错处,哪怕是应对捧杀也得心应手,丝毫没有怯懦。

系统不由得感慨,他的宿主在灵魂上也不过是个十五岁刚刚失去亲族依靠的少年,跨越六年的时空维度,对于常人而言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太过勉强。

但它能力有限。它不过是个还没转正的实习生。

高座上,皇帝微微抬眼只是淡淡道:“爱卿请上座。”

帝王之心莫测且多疑,谁也不知晓他在想什么。

“谢陛下。”风青离行礼落座,动作风雅自由似江湖侠客不拘一格。

“爱卿何故来迟?”

“臣路上耽搁来的稍晚,还请陛下恕罪。”

帝王不置可否转而看向舞台中央,倏地一笑,皱纹轻颤:“爱卿觉得这舞跳得如何?”

管弦丝竹乐音徐徐飘动,风青离顺着望过去,镣铐锒铛作响,世子白衣胜雪宛若谪仙人不染纤尘,衣袂飘飘宽袖生风恍若天上客。

风青离目光落在他的双膝上,停顿半刻自然回答:“自是甚好。”

“哦?”皇帝挑眉:“朕听闻罪奴昨日宿在了爱卿家。”

罪奴,风青离轻笑支起了下巴:“同为朝臣,狡兔死,走狗烹,臣见到世子难免也生出些感伤,特留其……”话说到半截,他好幽幽一叹,“伤春悲秋。”

“铮——”刹那间,琴弦崩断发出刺耳的啸叫,四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即刻乌泱泱跪倒一大堆人,乐师更是面如死灰抖得宛若筛糠。

世子神色不明停下来双手下垂直直看向桌案上自顾自饮酒的丞相大人。

风青离见到众人反应只觉得乐,他举杯打趣:“来日黄泉路上,还有世子相伴倒也不亏。”

“啪——”

瓷杯在风青离脚边碎裂飞溅,波澜不惊的帝王色厉内茬大声咆哮,大臣们齐齐弓起身子将存在降到最低,像逃跑的虾又或者蓄势待发的乌龟。

“竖子敢尔!!!”

风青离悠悠起身不疾不徐,俯身伸袖:“陛下恕罪,微臣惶恐。”

帝王眼神狠厉死死盯着风青离,也不知在说谁:“给朕把他丢进虎笼!”

“陛下三思啊!”

这个“他”字有待商榷,侍卫们不敢强拿相爷,只好拔刀走向今日原本要喂虎的主角,挥退挣扎的奶娘将人抢过来,奶娘跌坐在地捂住嘴抽泣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呜呜呜——我要娘亲……嗝……”

“吼——”啼哭声与虎啸结合,奶娘无声哭完了腰佝偻着,二十风华宛若老妇,在她身旁的背锅侠宋大人一脸铁青,欲言又止。

戍边的大将军三代从军家中男丁死的死伤的伤,如今仅剩下独苗苗,却在今天要打着为宋大人庆功的名头,要被送进笼中饲虎助兴。

只因宋大人与大将军有仇,为了嘉奖他,以表器重。

帝王以一己之力卸去兵权,又轻易毁去重臣民心,不费吹灰之力,手段不高明但很有用。

如何不聪慧,只是百姓群臣只看到了昏聩,为此不昔求助他们爱戴的丞相大人,哪怕有可能他们的相爷因此而身首异处。

但为百姓死又何常不是风家的宿命呢,一如当年,他们会记得他。

于是大臣们更加心安理得,齐齐跪拜:“相爷!!”

是恳求,亦是逼迫。

只是不待风青离开口便已有人抢先,似要代其完成他的使命。

“罪臣愿替张小公子饲虎。”世子行礼不卑不亢,风过墨发飞扬,冷厉坚定的目光似冬日的雪,看得人打寒颤。

明明是世家弃子,有家族却和没家族的风青离一样孑然一身,但无端地大臣们弱了气势。

帝王叩击着桌案,发出规律的“嘟嘟嘟”声像是在思考,他胜券在握傲慢而自得,干瘪下垂的脸颊泛着油光:“准奏。”

小童被搁在一旁奶妈扑上去一把抱住,两边的侍卫对视一眼点头急匆匆推动有五六人和抱大小的牢笼走到中央,用铁链绑起辜向邪双手,随后丢进虎笼。

栅栏关闭,饿虎嘴里发出嘶吼,血盆大口张开散出音浪:“吼——”

风青离轻啧一声,掷出茶杯。

“砰——”

刹那间,白瓷在栏杆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急躁的饿虎动作一停,谨慎地勾起背慢悠悠围绕着辜向邪打转。

笼中人看过来,风青离拂去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回以微笑,从容儒雅,他站起身双手交叠垂于腹前虚虚朝帝王俯身。

帝王的脸黑如墨,阴测测看向风青离:

“爱卿何意?”

他学着方才辜向邪的模样:“臣自认为世子消瘦,恐不能使陛下的爱虎饱食,故请自请饲虎。”

群臣心潮澎湃齐刷刷跪拜:“相爷大爱无疆!”

风青离眯眼看过去,群臣一默。

“呵。”帝王嗤笑,“准。”

铁笼四虎,一虎与人搏斗,其余的便缩在别处虎视眈眈盯着,一虎退另一虎紧接迎上,它们并不着急吃掉人,只是撕扯着折磨人,享受虐杀的乐趣。

畜牲好像有了人的心思,和它的主人一般。

时间久了,老虎或许是觉得腻味下了狠心做最后的拼搏,扑向风青离,千钧一发之际立于一旁的世子扑过去推开人用肉身挡下。

“吼——”腥臭的唾沫飞溅,朝臣慌乱退得更远,不忍心地用袖子挡住眼睛。

风青离回神蹲下用手按住辜向邪流血的肩膀,眉头皱起:“世子。”

野兽步步紧逼,辜向邪疼得双眼发昏,可笑他如今听到这句脑海里仅有一句荒唐的不合时宜的话:“我早已非辜家世子。”

第二句便是劝诫,他推了推风青离浑身却没什么力气,只能用气声斥责:“走。”

别再死了……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剧烈的疼侵蚀辜向邪整个身体,他的眼皮控制不住疲惫地合上,刹那间一簇冰冷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无边的耳鸣在瞬间充斥他整个脑海,俞是挣扎俞是混沌,他被拖去深渊清醒着却无法醒来。

风青离拔出没入老虎脖子的匕首,鲜血喷溅扬起数米,半边脸也染着星星点点的血如碎裂的花,偏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诡异可怖,如同地府走来的恶鬼。大臣们骇得齐齐后退,就连帝王也被吓得跌落龙椅发不出声音。

他气急败坏:“护驾护驾!”

禁卫们纷纷拔刀护住帝王边退边怒视风青离,可是无人主动出手。

晃荡的烛影里,修长的影抱着另一个恍若死去没有骨头的影,跨过铁笼,一步步向前,鲜血从刀尖滴落,步步生花。

“你你你……你们给我拿下他!都要造反吗?”

“是!”禁卫下了决心冲上去将两个人团团围住,正要拿下,却忽然间帝王跺脚声嘶力竭,“住手!”

群臣跪拜:“陛下仁慈——”

是了,帝王最怕名声有异,他还不想在今天杀死这个受尽爱戴,可恶可恨的丞相,要杀也不能亲手杀。

他需要一个理由,所以才有了这场酒宴,丞相优柔寡断不论笼是何人都会抗旨救人,皇帝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重重坐到龙椅上,又恢复成庄重深不可测的模样。

不过是看起来可怕,丞相向来好说话。

“朕竟不知爱卿晓勇至此。”宣烈帝眯眼,脸上的皱纹抖动苍老颓靡,语气莫名:“只是杀了朕的爱宠总归是要罚的。”

“凉州匪患四起,正愁无人,不如就派爱卿去吧。”他顿了顿又古怪道,“既然爱卿与世子情比金坚,那么世子也一同去吧。”

“陛下!”话音刚落众臣象征性反驳,“陛下啊,凉州苦寒,相爷他自幼多病撑不住的,还请陛下体谅。”

去往凉州剿匪的官员十死无生,帝王之心昭然若揭。

“呵,朕是老了,使唤不动你们了。”帝王转动着酒杯,不怒自威,“这天下是风家的天下,还是朕的天下。”

“微臣惶恐——”

真是一处好戏,风青离冷眼以待也懒得做戏,抱着人微微弯腰:“微臣领旨。”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

帝王意兴阑珊半途离席,官员们强撑着结束纷纷请辞。

这一夜天空飘起细雨,风青离站在窗前,奔走忙碌的仆从第一次端着血水一次次进出惊慌失措,到熟练从容不过仅隔一日。

兜兜转转辜向邪还是回到了这里,不得不留宿,无人管他死活,而风青离又不得不管,说到底那伤还是为他受的。

系统落在风青离肩头,不知想起了什么,难得劝他家宿主:“不去看看吗?”

“君子,非礼勿视。”

“可他是为你受伤的。”

“没有他,”风青离回眸看向身后床上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指节攥得发白,“我也不会有事。”

“你真冷血。”

听到这个词,风青离笑了一瞬:“或许吧。”

何必惺惺作态,不过是帝王细作。

第五日,管家来报昏迷的人醒了,风青离顿了顿放下笔缓缓起身。

红烛帐暖,连日的高热熏红了辜向邪的面颊,世子清冷绝尘的风骨硬是染上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风青离到时发觉这人并不是那么清醒,想要离开时衣袖却被人拽住。

睡梦中的人惊悸不安,高热不断,口中梦呓绝望痛苦:“不……风青离!”

风青离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天妒人怨的事,以致于在人昏迷的时候都要念叨,于是决绝的脚步停顿,留了下来。

风青离靠在床边温柔地拂过那落在床沿的墨发:“不要什么呢?”

梦中人断断续续艰难回答:“不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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