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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辜府

风家与辜家是世交,风青离与辜向邪也自幼交好,十五岁那年他被招为太子讲师负责书院讲学。

那时起对方便开始疏远他,到底是谁丢下了谁,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到后来也形同陌路。

“醒了吗?”回应的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辜向邪慢慢睁开眼,瞳孔紧缩,昨日种种历历在目,一颗心像被攥紧至今无法松懈,他缩回抓着风青离衣角的手指,压抑着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别开眼低语:“多有冒犯。”

“无碍。”风青离笑笑,疏离而礼貌,“还未谢过世子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低哑的嗓音有些疲惫。

风起身掖了掖被角:“风家虽然落魄了,但养养伤还是负担得起的,世子好生休息,莫要忧思。”

临走之际,辜向邪忍不住问:“为何自请饲虎,当真不怕死?”

风青离轻笑,死有什么好怕的,活着可比死亡艰难:“时也命也,生死不过是世间统一的规则秩序。”

“若我身死,那便是天命如此。”

辜向邪怔怔盯着他,一言不发,半晌才道:“若天命要你死,我便……违逆天命。”

这话说的平平淡淡很符合冷笑话,风青离更是憋不住:“许久不见,世子也学会了玩笑话。”

被褥中,辜向邪的手指慢慢攥紧,指节青白,不是玩笑。

“世子还是好好休养,莫要再说些糊涂话。”

风青离侧身朝外走去,到门口时又回眸眉眼弯弯:“世子可要用膳?”

辜向邪翻身不想理会。

入夜,混沌的梦境中,大雪封城,饿殍遍野,茫茫暮色,一位身着青绿色长袍的儒雅书生背着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前进,身侧跟着年仅六岁的小童。

小童雪白可爱,红扑扑的脸在雪地里明亮而显眼,他同样穿着青绿色的袍子,衣衫长到托地,一大把袖子被他抱在怀中,及腰的长发披散,大人的脚步愈发急促,他在不合身的衣物下更加难以赶上,只能喘着气小跑跟着。

“小离,到了那座城就好了。”

“嗯,离儿知道,离儿不累的。”

那座城,到了,最后也成了压到风家的最后一根稻草。风青离睁开眼眸光冷厉,凉城吗,马上就要到了。

“大人,天气转凉还是莫要吹风的好。”

凤青离抚袖:“凉城的匪患过了十多年都未能除尽,朝堂上可要好好清洗一番。”

管家红了眼沉默跪下,不敢劝。

“我需离京一段时间,让他们在朝中收敛些。”风青离顿了顿又道,“去找世子过来。”

“是。”

系统忍不住惊讶:[宿主怎么知道朝中有你的人?]

风青离:你猜。

铜镜中碎光浮沉映出棱角分明的脸,此刻明媚的眸含着刺骨的寒意,风青离起身缓慢褪去绯色的袍,不紧不慢换上一袭青衣。

青纱漫漫,儒雅随和一如当年他的父亲那般。

“咚咚。”门叩响,木轮声声,世子白衣如故多年不变。

艳阳高照,风青离走近俯身轻轻握住扶手,推动轮椅前行,青与白交织一如当年亲近。只是物是人非,终不似少年游。

“世子喜欢桃子吗?”

辜向邪蜷起的手指微微伸开搭在相触的衣衫上:“嗯。”

“世子眼睛怎么红了?”

“无碍。”他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风家也还是京都排行第一的家族。

风家曾有桃园,昔日作为书院的夫子,风青离常常将自家种的桃子带去与人分享,旁人蜂拥而至,唯有辜世子安安静静坐在角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少年人大概不屑嗟来之食,风青离嘲讽地想不喜欢就不喜欢,怎么在这种小事上欺骗,真是个不合格的细作。如此怎么能得人信任。

轮椅印着繁复的花纹,神秘而雅致,经过岁月的洗涤分明的棱角渐渐圆润,风青离抚摸着木头,指尖微微滚烫,似是有些怀念。

距离拉近,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不曾决裂之前的日子,榕树下两个小小的身影肩挨着肩躲着大人们偷吃糕点。

风青离不动声色将手臂往后移了移,不慎交叠在一起的衣袖与那被压着的白衫脱离,泾渭分明。

从前不知何时起,辜向邪就不太喜欢与他有肢体接触,风青离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纷飞的落花里,辜向邪明亮的眼眸忽然黯淡,他淡淡开口令人听不出情绪:“相爷今日要去何处?”

再过几日他们便要离开京城去剿匪了,所剩的时间不多。

风青离理所应当道:“去辜家吃桃子可好。”

辜向邪怔住,沉默半晌情绪不明回:“想去就去罢。”

夏季的风闷热干燥,沿路车马铃铛叮铃作响,轮椅悠闲地行驶在宽敞的街道,集市百姓并不多,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相爷”,便顿时热闹起来。

他们惊讶地看向轮椅上的人,似乎想不到这两个人怎么又走到一块去了,以致于看向两人的目光愈发奇特。

风青离他笑着回应每一份问候,握住轮椅扶手的手却攥得越来越紧,骨头嘎巴脆响声如同豆子般炸开。

“相爷。”

风青离回神,他面色平静耐心:“世子有何吩咐。”

百姓欢呼的声音依旧雀跃,渐渐不再阻拦让开一条路供人通行,他们翘首以盼,兴高采烈。

辜向邪望向人山人海,他想说眼前的这群人并无错,你也无错。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有些心结并不是一朝一日能够解开,辜向邪抬起手轻轻落在对方垂下的袖子上,他无声地摩挲仿佛这样就能近一点。

辜府红门高墙森严威猛,守卫怒目圆睁盯着过往的人群,突然间抱拳跪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相爷!”

风青离微微点头,推着轮椅路过,木轮滚过青砖吱呀呀作响,距离越来越近门房跪在地上不动声色抹了把冷汗,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却硬生生不敢进去通报。

辜大人最不想听到这两个人的消息了。

辜向邪已经被逐出家族了,是个贱民怎么能进去。门房大胆去抓握这位仁慈的丞相衣摆,满是汗的手刚刚却被抬起一只脚压下。

“嘎巴。”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门房恶狠狠抬眼,这些年被百姓们当成乞丐,随意磋磨的罪臣目光锐利得让人不寒而栗。

新来的门房忍不住弓起腰趴在地上颤抖这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轮椅停下,风青离垂眸,眼里的惊讶一扫而过:“世子?”

辜向邪淡然收回靴子:“怎么了。”

不知何时,辜向邪的几根发丝竟缠在他手上,细软冰凉,风青离指尖轻捻不知道要不要揪断。

风青离摇摇头继续前进。

桃园硕果累累,风青离挑了颗最饱满的,坐在泉眼洗净,随后用匕首削去果皮抬手递给身侧的辜向邪。

鹅卵石和木椅差半个手臂的距离,向来身居高位的丞相仰着面,林间的光投射照得整个人温润如玉,像寻常人家不谙世事的书生。

待辜向邪回神想要伸手之际,却发现那桃子已经被人收回。

风青离咬着桃子,殷红的桃汁如同唇脂将嘴唇染得愈发的红,慵懒随性的笑,他眯着眼细细咀嚼,像一只餍足的狐狸般。

直到一颗桃子吃完,风青离才发现世子沉默得异常,似乎有点委屈,如此外露的情绪让人惊讶:“怎么了?”

辜向邪避开视线,从袖中取出手帕递过去:“不可食无仪。”

风青离接过擦拭污渍,血色的桃汁印染薄纱像斑驳的窗画,他只能无奈先收进袖中。

辜向邪欲言又止,这个人成心要让他学了多年的清规戒律荡然无存。

风青离失笑:“放心不会昧了世子财物,待府里的人洗净再还世子。”

辜向邪无奈:“也好。”不过一条手帕罢了,干不干净有什么所谓呢。

他们没等多久,不远处便传来脚步声,声音渐渐放大,为首之人头发花白气势凛凛,身后跟着一大堆仆从,好似要来打架。

按照官职品阶风青离要高于对方,只是他并没有摆架子,反而恭敬地行晚辈礼:“辜世伯。”

对方也只是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句:“相爷万安。”

风青离失笑回敬过去,拂袖落座:“辜大人客气了,坐。”

辜大人当即黑下了脸冷哼,这可是他家摆什么谱。

泉眼无声清澈见底,灰白的天倒映其中,水中人恬静安然处变不惊。自始至终,冷漠的世子不曾看一眼他的父亲,而辜大人也同样只和风青离聊着,对辜向邪不理不睬。

风青离勾起树枝轻轻一晃,倒影破碎荡出一圈圈波纹,辜家并未如同风家那般落寞,纵使辜向邪犯了什么错,辜大人都有能保住人的手段,毕竟他是辜家嫡子。

但据底下的人所说,辜家早早放弃了辜向邪。

“不知世子犯了何错……”

“有事说事!”辜大人怒目圆睁。

风青离哑然不再过度,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色凤凰玉佩:“娘亲常言辜大人是她最信任的兄长。”

此物是他母亲为风家下任家主打造的聘礼之一,听闻用了海外奇物甚是珍贵,只是现如今的风家用不上,风青离并无娶妻之意。

“当年她走的匆忙,未曾留下太多的物件以供想念,只有这一物是她的痕迹,凉州此行青离不知能否活着回来,留着它若是死了,时间流转世上怕是便无人记得她了。”

他将玉佩放在辜大人手心,起身伸袖弯腰行大礼:“便请世伯代为保管。”

两家交好,辜大人更是与他的父亲母亲结拜,只是故人已逝,睹物思人也艰难。

辜大人神色复杂,他抚摸着血色浸染的凤凰玉佩,眼眸泛起浑浊的泪,若是若是……他早到些,会不会能够阻止那场血腥的屠杀。

辜大人颤抖着将玉扔在辜向邪怀中,起身怒发冲冠抬手:“谁要你的破东西!”

风青离怔住,望向辜向邪怀中的玉面色古怪,不过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他要不好过问为什么不要还要塞给世子,而不是还给他。

“去把那个取来。”

“是。”仆从鱼贯而出,呈上一漆黑烫金木匣。

风青离攥着木匣,气息乱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世伯之恩,青离没齿难忘,不知可有何事在下能够效劳。”

辜大人背对二人,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别再回来……照顾好他,别死了。”

风青离看了眼一直沉默地世子,郑重应下:“是。”如何会死,对方可是帝王心腹重要着呢,即使他被匪徒大卸八块,对方都不会有事。

出了府,辜向邪将玉佩还他。

风青离按住玉佩轻轻推回去:“既然送了出去,世子便好好戴着吧。”

他走到辜向邪身后推动轮椅:“凉城会很危险,世子可要让辜大人多派些随行的护卫保护。”

“不必。”

“或许会死。”

辜向邪闭眼语气淡淡,他冷漠道:“那便陪君共赴黄泉。”

木轮停下,半晌后再次缓慢转动,随之而来的还有风青离的轻笑,如同微风一蹴即逝。

“呵。”

这人可真会聊天。

“世子这些年倒越发会开玩笑。”

或许是承了辜大人的情,风青离难得上心起世子的伤,回府后,大部分事风青离开始亲力亲为,甚至端了热水开始替辜向邪换药。

红木雕花的床,呼吸交融,青丝挽起,伤痕累累的肩,汗珠渗出微微颤动起伏,烛火映照出的人影投在屏风,谦谦君子,两道影子亲密依偎不分彼此。

而屏风后的两人却克己守礼,不越雷池,即使很近也有无形的鸿沟将彼此远远隔开。

时间仿佛静了一瞬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紧接着又开始流转。血肉模糊的伤口生出腐肉,风青离将匕首在烛火下炙烤,随后剜去腐肉。

彼时无意识痛哼的人,现如今一言不发脸色愈发惨白,抓着被褥死死撑着。

风青离见状难得心软一瞬:“疼吗?”

“不疼。”这点疼算什么呢。

辜向邪默默将瓷瓶放回。蛊虫借此悄无声息隐入风青离指尖,他顿了顿抬头时又恢复如常。

“多谢相爷的药。”

四溢的霞光落在地砖,如火炭炙热,时光正好,风青离看着面色不改的辜向邪,幽幽叹息,将所有药收入药匣:“世子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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