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钰脑袋里的弦彻底断掉,男人的攀比心瞬间爆棚,他挺了挺胸膛,气势丝毫不弱:“试试就试试,怕你?”
戚浔视线落在被自己按压的唇上,他松开手指,低头印上去,漫不经心缓慢厮磨,深入舌根,吞吐着每一缕氧气。
汗水晕湿他们的鬓角,他们拥抱,衬衫摩擦着老头衫破旧的衣料,每一处接触的皮肤滚烫,仅仅一个吻,溃不成军。
分不清是谁乱了心志。
他们跌跌撞撞混乱地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直到重重跌倒,投在墙上的影也亲密无间。
时间停留在被风翻开的书页,密密麻麻的公式旁,有一句被遗忘的情话。那时少年的笔迹还很青涩。
这场突如其来的较劲没能分出胜负,单纯地因为路钰不认输。
翌日,天刚刚亮,还是灰蒙蒙的色彩,睡在里侧面相凶悍的人蜷缩着,戚浔从对方腰间收回手,视线忍不住落在对方眉骨上的疤痕上。
也许是有些难受,路钰睡着的时候总皱着眉,苦大仇深,戚浔抚摸那道伤疤,一点点抚平皱起来的弧度。
他掀开薄被悄无声息地下地,推开门走到阳台。
外面稀碎的阳光在天际划出亮线,随着火机“啪”的一声,香烟淡淡的烟与雾气结合。
前世戚浔是不抽烟的,这些是路钰的东西,只是没想到有些东西竟然也能无师自通。
戚浔的手指很修长,夹着烟的时候更突出了骨节,十分地漂亮,仿佛一件艺术品,不管是做实验还是做别的什么,都很赏心悦目。
如果不再日后被人踩到骨节错位的的话。
昨日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戚浔有一瞬间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不太想继续纠缠一段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的故事。
这很糟糕。
隔壁的门打开在此刻打开,许情提着菜篮子,瞧见男人脊背被挠出的抓痕,她尴尬地笑了笑:“小伙子起得挺早哈。”
戚浔垂眸轻轻弹了弹烟灰,礼貌点头,并不说话。
“你……是不是和小路挠矛盾了啊,他那个家伙刀子嘴豆腐心的……”
戚浔摁灭烟头:“没有。”
许情唠唠叨叨的话戛然而止,面色窘迫:“哈哈……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我还以为你们……”
“他比较喜欢角色扮演。”
“什么?”
冷风吹进戚浔穿着的老头衫,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们感情很好。”
许情脑袋一时有点转不过来:“啊……这样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阿姨我还真不明白,不过不是吵架就好,小路不容易,要好好对他啊。”
戚浔微微低头看向对方菜篮:“会的。”
许情再次强调:“他要多吃肉补补,才能更强壮。”
戚浔想那个人应该不需要补了,肌肉挺结实的。只是平常外出时那身工装衣裤能很好地把身材遮起来,看上去宽肩窄腰没什么肉。
临走之际,他看向女人的背影,虽然住在廉价的筒子楼,女人的身材格外丰腴养得很富态,与这里寻常的租客并不一样。
他问:“阿姨,你们家经常吃猪肉吗?”
女人的背影顿了顿,没有回头:“哎?不经常啊,小伙子为什么这么问。”
“这样啊。”戚浔勾唇,幽幽一叹,声音却格外地冷,“经常闻见阿姨身上的血腥味呢,还以为大叔是杀猪的。”
筒子楼不远处便是菜市场,那里的案板屠夫不少。
许情无语:“小伙子闻错了,我先生是医生,你闻到的啊说不定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样啊。”
许情着急买菜匆忙离开,戚浔在他离开后仍旧站在原地,他单手搭在阳台上,等风将身上的烟味吹得差不多时,才转身准备进屋。
打开门之际,隔壁的窗露出半只阴暗的眼睛,戚浔握住门把的手微僵,装作浑然不觉正常地推门,进去后重新将门合上。
路钰已经醒来,他双腿盘坐整个人耷拉着没有力气,看到戚浔才好像又活了过来,立刻挺起了腰背,只是刚刚一有动作就忍不住小声吸气。
“你怎么穿起来老头衫?”
“凉快。”
路钰握住戚浔叠衣服的手腕,掌心处一片冰凉,像握住了一块冰,冻得人发颤:“你干嘛去了,大夏天的把自己关进了冰箱?”
戚浔:“真聪明,猜的很准。”
路钰翻了个白眼:“兄弟,你脸色也好白,干嘛去了?”
“抽烟。”
路钰啧啧称奇,这个人之前还因为他抽烟的事约法三章,现在怎么反而自己犯罪了。
“抽烟呛到了?”
“嗯。”
路钰侃侃而谈:“我给你说啊,抽烟的时候要过肺不要吸进去就立刻吐出来,要含一会……”
正说着,路钰忽然打了个哈欠,他抬头对上一道沉静危险的目光,声音控制不住地弱下去,他欲盖弥彰解释:“……那啥,我最近真的没抽,这不是你说的吗,吸烟有害健康,真的戒了。”
戚浔放下找不着扣子的衬衫,闻言看向枕边:“你猜我的烟从哪里找到的?”
路钰心虚地默默鼻尖,虽然藏了烟但是他真的没抽啊,不过放这么近确实很难信服,他没说其实自从上次因为这东西吵架,已经把它戒得差不多了:“好上瘾啊,我能得到一个烟味的亲亲吗?”
“不能。”
路钰想起来昨天的激将法:“戚浔,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毕竟这个人长得真的很性冷淡,常年板着个脸,要是别人早就萎了,哪里像他……
闻言,戚浔意味深长地落在对方身上:“关于这个问题,我以为你昨天已经知道。”
“昨天知道,今天不知道。”路钰支起下巴,露出大白牙,“所以你今天让我知道一下呀,我会记住教训。”
“呵。”戚浔居高临下将白衬衫丢进对方怀中,“记得帮我把校服的扣子缝好。”
路钰惊诧地指着自己:“哈?你觉得我会缝这玩意吗?”
“你可以学。”戚浔开始整理书包,“就当减肥。”
路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梆梆硬的肌肉线条:“我这还要减肥吗?”
戚浔放书的手微顿:“摸起来软了。”
“哪里软?”路钰气愤,他明明每天都锻炼,身材良好。
哪里都软。脾气也很软啊。明明昨天还发生了让这个人很生气的事,不是吗。
沉默来的莫名其妙,路钰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他挠挠自己的板寸头嘟囔:“好好好,减就减到时候瘦成麻杆可不要嫌弃我。”
戚浔没有说话,他其实也不是真要人减肥,那句话不过是脱口而出,路钰并不胖,浑身上下没有赘肉。
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而那些与这个人无关,只是自己的事。
“算了,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路钰很气这种态度,每次聊着聊着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懂不懂。”
戚浔若有所思:“导师让我核对一项实验数据。”
路钰呆住挠头的动作变得缓慢:“这个确实不懂。”
背对着人戚浔嘴角轻轻勾起没有说话。
“哎,你这么早就要回去吗,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多陪我一会。”
这个月戚浔有个比较重要的实验,原本的计划他此时此刻应该还待在实验室,这次出来还是特意向导师请了假。
如果再向那位教授请假,也会被批准,但对于同为课题研究参与者的师兄师弟们而言,太不公平,做实验怎么能摸鱼呢。
“路钰,不要撒娇。”
路钰瞬间炸毛:“艹,老子啥时候撒娇了,恶不恶心,快滚。”
忽然像想起什么,他抓起信封扔过去:“把你的金疙瘩也给老子带走!”
戚浔接住没有收随意放在桌角:“能改掉口头禅吗?会有代沟。”
“艹!”这下路钰是真的不想说出那两个字了,他只剩下无语,这是什么终极无敌冷笑话,“昨晚亲你怎么没被你毒死。”
临走之际,戚浔握着门把看向屋内始终保持一个坐姿冥想的人,如果身后有阳光照进的话,对方真的很像和尚。
只不过路钰大概会是苦行僧。
他道:“注意安全。”
路钰不以为意:“哼,你做实验把自己炸了,老……我都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为这句关心摇起了无形中的大尾巴。
戚浔走得时候还是艳阳天,但有时候天气什么时候变真的说不准,一刻的功夫大雨瓢泼,轰隆隆的雷声接连起伏,闪电劈得天空一会亮一会暗。
蒙蒙雨雾,视线被大雨模糊,一道熟悉的咒骂响起,那道身影披着雨衣,抱着一把漆黑的伞再雨中奔跑,大声含着他的名字。
戚浔躲在树下,来不及回应,因此他们错过了。
[宿主,你不怕被雷劈死吗?]
“不怕。”
[会死得很难看。]
戚浔默默走出了树。毕竟在这样的暴雨下,树也并不能遮住雨仅仅只是心理安慰。
回到学校时,戚浔毫不例外地成了落汤鸡,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匆匆避雨,来不及观察别人,所以他略显特别的穿搭并没有被注意到。
高冷大学生的脆弱颜面得以保存。
等戚浔洗漱好,系统已经将他进水后死机的手机修好,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弹出,毫无例外都是一个号码的。
电话接通,雨声穿透网线,男人的嗓音微微沙哑有些疲倦:“到校了没。”
戚浔捏了捏指尖:“洗澡了吗?”
“什么?”
“发烧的话,下次不做了。”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格外利落。戚浔看向窗外,暴雨已经模糊了玻璃,这样的天气淋雨后不洗澡的话,很容易高烧吧。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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