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淳勉强起身,说:“他是太极剑宗的亲传……”
说话之际,远处传来一声虎啸。
姜宫一愣,惊讶道:“那只撼地虎!?怎么会惊动了他!?”
许寒渊亦皱眉,“两只二阶妖兽,我们对付不了,还是跑吧。”
姜宫贪婪的看了看还在猛力挣扎的六眼贪狼,“不行!你快燃烧修为拿下它——”
大地传来细微的震动声,那虎啸越发近了起来,好似直冲此处!
“可恶!”
姜宫愤怒挥手,自知只能放弃这只即将到手的妖兽。
三人各自乘上飞行法器,迅速离开了此地。
那六眼贪狼似乎也很忌惮撼地虎,并未追逐三人,恢复自由后扭头跑入薄雾之中。
姜宫收起不舍的视线,将飞剑靠近何淳的灵葫,“何道友,你怎么样?还好吧?”
他方才看得真切,这何淳一出手就是三张惊雷符,应当非常有钱。
方才的打斗也足够证明此人修为不高,恐怕只有炼气期六七层实力。
必然是个大肥羊。
何淳半跪在灵葫上,擦去唇边血迹,苍白着脸道:“何某确实甚少杀伐,让姜兄见笑了。只怕接下来的路,何某有伤在身,再难出手。”
“无妨。斗法之事,交给我和许兄。你安心养伤吧。”
姜宫温和一笑,退了回去。
何淳偷偷看他一眼,发现他正扭头看向许寒渊,表情微沉。
此人定然是在问许寒渊方才那剑术之事了。
许寒渊注意到他的视线,黑眸沉沉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没有半分表示。
何淳道:“前辈,他们身上那血契……能否解除?”
剑冷冷道:“怎么突然这样问?”
何淳道:“我现在相信许寒渊是被逼迫的了……前辈能否,救救他?”
“那你得先同我说说……太极剑宗之事。”
“在下知无不言。”
太极剑宗乃中洲第一大宗门,传承无数。
其中,宗主、长老之流的亲传弟子可得两本剑谱,这两本剑谱一阴一阳,阴主刺杀身法,阳主牵制连横。阴阳相辅,交相辉映。大部分弟子会主修其中一本,作战之时,两两一组,可力压所有同阶同数量对手。
许寒渊所展示的便是其中阴谱,特点便是速度快,专攻敌人弱点,善近身杀伐。
剑问:“那你和这太极剑宗又有什么关系?”
何淳父亲曾为金丹修士,乃太极剑宗长老之一。
为了不受制于两两一组这个硬性规定,他改良了阴阳两谱,融会贯通,并将其命名为《天风剑谱》,传给何淳使用。
只是何淳后来成为凡人,只学了剑谱中近身格斗的身法,又在凡人江湖这几年的杀伐中将这剑法修改得更适合凡人武学。可以说,此时他所用的剑法早已面目全非,和阴阳剑谱没有太大关系了。
但许寒渊仅仅只是看他出手一次,便那般笃定何淳会用阳谱,只能说明许寒渊定然出身太极剑宗,且修炼多年!
而这样的亲传弟子,地位极高,门内贡献源源不绝,是绝不可能在炼气期杀人夺宝的。
此举得不偿失,还不如将时间节省下来修炼。
不过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同剑说,只是托词两人有些渊源,并未暴露自己对修炼颇有心得之事。
剑道:“我也觉得那人同你身上气质有几分相似,原来是修习功法相同。既然你有意相救,本座自会帮你。但我倒觉得……他没那么想让人相助。”
何淳沉吟。
不得不说,他也这么觉得。
三人赶到安全地点后,开始休息。
此地还是一片薄雾,气候潮湿,令人深感不适。何淳随手玩着树叶,不动声色打量许寒渊。
据剑所说,这两人传音,许寒渊只说他很有可能是太极剑宗的人,让姜宫有些投鼠忌器。剩下的却并未多言。
“前辈,你说为何许寒渊要与我相认,却并不希冀我帮他?”何淳将几片树叶编成粽子形状,疑惑的问。
若许寒渊当真身陷囹圄,此刻遇到同门,不应该想方设法求他相助吗?可若他并不需要何淳帮忙,又何必刻意戳破他身份?
“恐怕他已有计划了吧。”
何淳悄悄将回灵丹包进树叶粽子里,“此人身负血契,却还是在有限条件内帮我,尽力为我找寻生路,可见心性不算差,当初是怎么被下黑手种下血契的……”
姜宫见休息得差不多,站起身来招呼:“何道友,该走了。”
何淳随手将树叶粽子扔到地上,起身点点头,跟随两人一同离去。
三个时辰后,一只逐影兔从远处跑来,停在那小粽子边上。
它闻了闻粽子,用鼻尖拱了拱。
一身黑衣的祝赤紧随而来。
逐影兔蹦到他身边,被脏兮兮的祝赤抱进怀里。
祝赤摸摸兔子毛茸茸的脑袋,捡起地上的树叶粽子,拆开后吃掉回灵丹,又擦了擦脸上的泥。
方才要不是有遁速符加上青玉长佩,他肯定没法赶到藏身泥潭,只怕要被撼地虎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何淳留下的是回灵丹,看来他帮到何哥了!
抱着兔子的他闭目感受灵力逐渐充盈后,睁眼认真道:“嗯!恢复的差不多了,好了小兔子,加油,我们得快点追上何哥才行!”
第六日,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姜宫道:“何道友,这就是我们上次的目的地。那魂蝶王鳞粉,就是在此处的丁寻香花上发现的。”
此处较之前的林中有所不同,不仅地上长满了野草,还有些许缤纷鲜花竞相开放,灌木众多,薄雾也散了。
何淳探查四周,果真在不同花朵上找到了一些新近遗留下的彩色鳞粉。
剑有需求,他便重点看过魂蝶王的介绍及捕捉之法,也算有些了解。
据书上所说,魂蝶王幼虫体型较小,只有成年男子一拳的长度。随着它不断成长,会自发吐丝结茧。破茧成蝶之后就变成魂蝶王。之后每过一段时间,魂蝶王都会再结一次茧。
从附近植物遗留的鳞粉数量来看,这魂蝶王应该已有二阶,若是从未有人来过,那此地的魂蝶王茧定然已经积攒到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
全看他们能不能找到魂蝶王老巢所在了。
待何淳探查完,姜宫道:“何道友,那六眼贪狼已经被我们所伤,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了。此处定然是魂蝶王出没之地,我们选一个地方蹲守,等它出现,我们便跟踪而去,届时照我们说好的方法行动,你去取茧,我和许兄牵制,如何?”
“嗯。”何淳点头,“那就有劳二位道友了。”
姜宫选了一处背风的土坡,许寒渊用剑挖了个能容纳三人的土坑后,姜宫分派了每人轮流看守,一旦发现魂蝶王的迹象便通知另外两人。
第二日何淳听到远处有一声尖锐鸟鸣,知道祝赤已经安全找到自己了,便将所有精力都用在试图和许寒渊搭上话。
没想到就算姜宫外出值守,许寒渊也仿佛陌生人一般闭目打坐,半分不给何淳眼神。
第三日,姜宫正在土坑内与何淳讨论鉴天行时,许寒渊如一道鬼魅出现在土坑外,冷声道:“出来了。”
三人分散而出。
远处花丛中,一只半人大的蝴蝶翩然落下。
它领覆绒毛,头顶长触,背后有六片似柳叶细长的巨大淡金色翅膀,正随角度变换呈现出绚丽夺目的迷蒙幻彩。
它慢吞吞的用六条腿在花朵树木间穿梭,好似女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每走到一朵花边,它就要用前腿巴拉一下,检查花朵长势。此地花草众多,它也异常有耐心。
待挨个花草皆检查过,魂蝶王展开蝶翅,一挥而起。
气浪如海,呼啸而来。
庞大的气流吹起了何淳的头发,让他不由心惊。
看来这专门以魂类攻击著称的魂蝶王,肉身也绝非好对付的。
三人皆敛了气息,远远跟在魂蝶王身后。
很快,那魂蝶王缓缓收起翅膀,落在一片长满青草、堆着巨石的地面上。它在石头上蹭了蹭腿,便趴伏在青草上,伸展翅膀,轻轻抖动,四散的鳞粉若流动的星河一般,折射出耀眼的瀑布。
此处周围皆是大树,郁郁葱葱,极易藏身。
何淳落到树杈上,环视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类似魂蝶王茧的东西。
此处看起来就是它的巢穴,想来魂蝶王茧应该就在周围……可暂时看不见,想来还得再找找。
姜宫传音道:“何道友,我等现在便动手,或许能牵制他一日时间。你定要快些找到魂蝶王茧。”
何淳冲他点点头,“魂蝶王鳞粉可让法宝失效,两位千万小心。若我采集完毕,便给两位道友传音。”
姜宫点点头,再次祭出卷轴。
画卷一吐,如绳一甩便捆住魂蝶王双翅,瞬间制住它那鳞粉波动。姜宫挥手,那画卷若鞭,将魂蝶王扔了出去。
魂蝶王在空中一转身体,双翅大展,已有气愤之意。
何淳微愣:他刚刚才说过魂蝶王鳞粉会干扰法宝,为何姜宫好似半点都不在意他手里这件上等法器的样子?
思索之际,许寒渊已化为残影跃出,一剑劈在魂蝶王翅根上。
魂蝶王尖锐鸣叫,冲着许寒渊振翅而来。
许寒渊当即向远处跑去。
姜宫见一人一兽相继离开,颇有些念念不舍的看了何淳一眼,也咬牙走了。
剑道:“这两人神识都不输常人呐……魂蝶王可干扰神识,他们两人竟半点不惧,反倒信心满满,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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