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的官员们如同潮水般散去,你却故意落在了后面,在通往宫门的漫长御道上,不期然地,又遇见了那个青衫身影。
他正独自走着,背影挺直,带着几分落拓与不甘,与周围那些步履匆匆、低眉顺眼的官员格格不入。
“喂,林卿。”你闲闲地开口,叫住了他。
那身影一顿,缓缓转过身,见到是你,依礼作揖,动作规范却透着一股疏离:“陛下。”
他的声音清朗,没有旁人面对你时的颤抖与谄媚,甚至……你敏锐地捕捉到,那垂下的眼帘下,飞快闪过的一丝若有似无的厌恶。
不是恐惧,是厌恶。
仿佛你是什么玷污了他眼中清明世界的污秽之物。
轰——
这一丝厌恶,如同火星溅入了油库,瞬间点燃了你全身的血液!一种久违的、近乎战栗的兴奋感沿着脊椎窜上头顶。
多久了?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不加掩饰的抵触了?
江迢早已被你驯化,他的挣扎都带着沉沦的媚意。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像一块刚刚出土的、棱角分明的寒冰,尚未被你的权势与威严磨去锋芒。
你几乎能想象到,将这冰雪握在手中,感受它一点点融化,或是……强行碾碎时,会是何等美妙的触感。
你踱步上前,逼近他,无视了他因你的靠近而瞬间绷紧的身体和更加冷硬的嘴角。
“林探花似乎……对朕很有看法?”你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危险,目光如同实质,在他清俊却写满倔强的脸上流连。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里燃着怒火,却依旧竭力维持着臣子的礼仪:“臣不敢!臣只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你轻笑,伸手,几乎要触碰到他紧握的拳,“那爱卿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君?”
这是一个陷阱。
无论他回答“明君”还是“昏君”,都将万劫不复。
年轻的探花郎嘴唇紧抿,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克制。那双眼睛里,挣扎、理想、厌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交织碰撞,璀璨得惊人。
你看着他,就像欣赏着一件即将被自己亲手打碎的稀世珍品。
而你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廊柱阴影下,江迢静静伫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你眼中那近乎痴迷的兴奋,看着那年轻人身上熟悉的、令他刺痛的光芒,眸色深沉如夜,袖中的手,悄然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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