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起因是晚膳时,御膳房呈上了一道精致的荷花酥,形似芙蓉,层层酥脆。你(拓拔琰)尝了一块,觉得甜而不腻,顺口赞了句:“这点心不错,赏。”
这本是寻常事。偏偏今日负责试菜的,是那位眉眼清秀、颇有几分才气的年轻尚食局女官。她得了赏赐,又是面见天颜,难免激动,谢恩时声音便比平日更显娇柔,脸颊也飞起红霞。
你并未在意,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然而,坐在你下首的江迢,握着银箸的手却微微一顿。他垂着眼眸,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荷花酥,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然后放下筷子,语气平淡无波:
“陛下,此酥过甜,恐伤龙体。且用料寻常,不及……臣家乡的栗子糕清雅。”
你挑眉看他。这家伙,平日里恨不得将天下美食都搜罗到你面前,何时这般挑剔起来?还特意提起他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栗子糕”?
你尚未开口,趴在你腿边软垫上的花溪,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它原本慵懒地眯着眼,此刻却抬起头,那双异色瞳先是看了看你,又转向江迢,然后轻盈地跳上膳桌,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那碟荷花酥前,伸出带着粉色肉垫的爪子,极其刻意地、一爪子将最漂亮的那块酥点拍了个粉碎。
拍完,它还抬起小脑袋,冲着你“咪呜”叫了一声,声音又软又嗲,带着十足的讨好意味,仿佛在说:“看,我帮你处理掉了这‘碍眼’的东西。”
江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冷冷地瞥了花溪一眼。
花溪毫不示弱,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异色瞳警惕地瞪着江迢。
你看着这一人一猫,一个面无表情却醋意暗涌,一个张牙舞爪地宣告主权,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故意不去理会江迢,伸手将花溪捞进怀里,轻轻挠着它的下巴,柔声道:“还是朕的花溪最贴心,知道朕不喜太甜腻的。”
花溪得意地眯起眼,在你怀里蹭了蹭,还不忘甩给江迢一个挑衅的小眼神。
江迢薄唇紧抿,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他忽然起身,走到你身边,不由分说地将花溪从你怀里“请”了出去,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花溪被放到地上,不满地“喵嗷”叫了一声。
江迢却已俯身,拿起旁边干净的湿帕子,执起你刚才抚摸过花溪的手,仔仔细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起来,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一边擦,一边抬眼看向你,目光沉沉,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控诉:
“陛下如今……是觉得臣连只猫都不如了么?”
你看着他这连猫的醋都要吃的别扭模样,再看看旁边气得直甩尾巴、试图再次跳上来的花溪,终于忍不住,扶额低笑起来。
“你啊……”你抽回手,指尖却顺势点了点他的鼻尖,语气满是纵容的无奈,“跟只猫计较什么?”
江迢抓住你点在他鼻尖的手,握在掌心,理直气壮:“在臣心里,凡是分了陛下关注的,无论是人是猫,都该计较。”
说罢,他警告性地瞥了花溪一眼。
花溪似乎也意识到这“两脚兽”不好惹,悻悻地“咪呜”一声,跳回软垫,揣起爪子,只留给他们一个高傲又落寞的背影。
你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只“醋精”,只觉得这深宫岁月,似乎也没那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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