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烛火温融,熏香袅袅。
江迢从身后拥着拓拔琰,下颌轻轻抵在对方肩窝,手里把玩着一缕墨色长发。他近日不知看了什么闲书,或是被哪句戏文触动,心头总萦绕着一个念头——想听陛下说些……平日里绝不会说的羞耻话。
比如……“我爱你”。
比如……“离不开你”。
比如……“想要你”。
光是想想这些词从陛下那总是吐露刻薄或命令话语的唇中溢出,江迢便觉得耳根发烫,心头悸动不已。他自认早已练就厚脸皮,在朝堂上与人争锋相对、在床笫间肆意索取都面不改色,唯独想到这个,竟有些少年人情窦初开般的赧然。
他酝酿了半晌,手臂紧了紧,凑到阿琰耳边,试图用一种诱哄又带着点强势的语气,低声道:“陛下……说句好听的给臣听听。”
拓拔琰正懒洋洋地翻着闲书,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嗤笑:“江爱卿是今日刑部的案子太轻松,闲得发慌了?”
江迢不气馁,再接再厉,指尖暗示性地划过陛下寝衣的襟口,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窘和执着:“就说……就说一句‘想我’……可好?”
拓拔琰终于放下书,侧过头,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只见江迢虽然努力维持着镇定,但那双总是沉静或幽深的眸子里,此刻竟漾着几分难得的、近乎纯情的期待,而且……眼尾微微泛着红晕,连耳根都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拓拔琰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眸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兴味。他非但没说,反而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问:“哦?江爱卿想听朕说……什么‘好听的’?具体些,朕愚钝,听不懂。”
江迢被他这话噎住,脸颊温度更高,那抹红晕几乎要蔓延到脖颈。让他自己亲口说出“我爱你”“离不开你”这种话,简直比让他再去青州赈一次灾还难。他憋了半晌,才闷闷地、带着点豁出去的意味,含糊道:“就……就是……书里那些……黏糊糊的话……”
“黏糊糊的话?”拓拔琰重复着,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突然伸手捏住江迢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与自己对视,“比如……‘朕爱你’?‘朕离不开你’?‘朕想要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子,敲在江迢的心尖上。他的脸轰地一下彻底红透,连呼吸都窒住了,眼神慌乱地想要躲闪,却被陛下牢牢锁住。
看着他这副比自己这个被要求说的人还要羞耻百倍的模样,拓拔琰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而畅快。
“哈哈哈哈……江迢啊江迢……”他松开手,指尖却流连在那滚烫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就你这点出息,还想来逼朕?”
江迢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却又贪恋陛下指尖那微凉的触感和眼中难得一见的、纯粹的笑意。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脸埋进陛下的颈窝,闷声闷气地耍赖:“……陛下就说一句……就一句……”
拓拔琰感受着颈间传来的、比平时急促许多的呼吸和那惊人的热度,心中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抬手,揉了揉那颗埋在自己肩头的、黑发浓密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的、害羞又执拗的犬科动物。
然后,他凑到那通红的耳边,用气音,极轻、极快地低语了一句。
“……蠢东西。”
虽不是江迢想听的那几句,但那语气里的亲昵与纵容,却让江迢心头猛地一颤,所有羞窘都化为了汹涌的暖流。他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至于那些“黏糊糊的话”……
罢了,来日方长。
他总能……让陛下心甘情愿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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