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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这一辈子 都不想再见到你

高湛的心脏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迅速堆起孩童的懊恼和委屈,甚至带上些懊恼的哭腔。

“阿兄!阿兄你没事吧?!”

“我…我看到那野猪冲过来…想射它…结果手抖了…射偏了…差点伤到阿兄!呜…”

高湛连忙扔掉小弓,跳下了马,跑到高澄马前。

他的眼泪也说来就来,一边发着抖一边哭起来,像是真的被吓坏了。

而高湛此时此刻的恐惧也的确是最真实的反应。

毕竟只是个孩子。

他突然从之前的愤怒中恢复了些许理智,一股深深的后怕和惊惧从他心头一直涌到后背,整个人的身子都是软的。

高澄盯着地上断裂的红缨,又看看那支同样深深插入野猪身体的箭矢,最后目光落在高湛那张满是泪水和后怕、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小脸上。

一个十岁的孩子,慌乱中想射野猪保护兄长,结果手抖射偏了…

…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没想到这小子箭术这么好。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弟弟。

高澄眼神变幻,最终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而后俯下身来一把将高湛拽拉到马背上,抱在胸前。

“好弟弟,箭法不错!只是,射箭的时候…”

他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握住高湛的小手,然后突然拉弓瞄准其中一个侍从,那侍从的脸色顿时就变白了。

“……可要再瞄准一点。”

高澄紧紧握着高湛的手,箭头从侍从身上迅速转移方向,一个个掠过那些侍从发白的脸,最后他抬弓顺着高湛的手将箭射了出去,一箭凌空而去,直接将天上一只飞过的大雕射落下来,他声音在高湛耳边响起,低沉森然,带着警告。

“不要最后射错了猎物,伤到了自己人。”

高湛肩膀还在发颤,顺从应道:“是,阿兄,我记住了…”

然而他低垂的眉眼之下惊惧惶恐缓缓消散,随之涌上的是和年龄并不相符的阴郁冷酷。

深夜的邺城皇宫里,东魏天子元善见正坐在书案前,批阅着那些永远也批不完、也做不了主的奏章。

窗外秋色萧瑟,一如他这个傀儡帝王的心境。

他忍不住拿出那枚一直贴身携带的玉佩轻轻抚摩着,暗自思念着那个他看不到、也触碰不到的人。

上次见她,还是在猎场。

上上次,是在她和高洋的婚礼上。

那时候她穿着大红嫁衣,那么美。

只可惜…

不是做自己的皇后。

元善见越想,满腔思念就如潮水般倾泻而出,像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淹没。

他越想,就越惆怅,这世上,会有哪个天子像自己这般窝囊呢,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一个傻子,一个丑陋的疯子。

高洋对她好吗?听说…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叫高殷。

殷……

元善见此时完全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张脸,那张明艳如桃花一样的脸,那张曾无忧无虑、笑着喊他善见哥哥的脸,可是那日在猎场见到的她,眉眼间却多了那么多的战战兢兢和紧张恐惧。

也是,高洋那个傻子,怎么护得住她。

可是再怎样……

应该也比自己这个朝不保夕的傀儡天子好吧。

阿娥,你会怪我吗。

元善见将额头抵在那枚玉佩上,似乎想借此感受到她留下来的温度,心里的思念混着每一寸呼吸疯狂叫嚣着,掺杂着积攒已久的恨意、屈辱、不甘,浑身的血液似乎也因此沸腾起来。

在这时,他的暗探首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角阴影里。

“陛下。”

暗探首领声音压得极低:“晋阳急报。”

“大丞相围猎时,其战马微有异动。随后,其幼弟高湛,射死一头野猪,但是箭矢也射落了丞相发缨,丞相当场斥责了高湛是否要弑兄。”

元善见抬起头:“哦?”

高湛?

他对这个名字自然也有些印象,知道这是那高澄、高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生得仪表瑰杰,聪慧机敏,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在高家诸子弟中很是突出,也很受高欢喜爱,因此早早便受封了长广公,后又娶了柔然的邻和公主。

只是那高湛如今年纪还小得很,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思,大概也是误会。

毕竟这高澄太过多疑,说自己弟弟要弑兄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元善见心下冷笑,面上却不显。

“但似乎也只是幼童无意之失。另……”

暗探顿了顿:“太原公夫人李氏似在府内有恙,详情不明,但听说丞相前些时间对那李夫人有所冒犯…”

“李氏…”

元善见神色微变,手也不由自主握紧了玉佩,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

青梅竹马的情意,被迫分离的无奈,深藏心底的牵挂…

这个名字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一点隐秘的亮色。

可是听说她“有恙”,又听到“冒犯”二字,一股冰冷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

高澄!他对阿娥…做了什么?

高澄的好色在整个东魏都赫赫有名,高洋那个傻子如今身处邺城,那么她一介女子身处那豪门府邸……

高澄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又怎样了?

元善见拼命压下涌上心头的种种猜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帝王的面具早已融入他的骨血中,因此他此刻哪怕暴怒忧虑,哪怕心如刀绞,在面上也不能显露分毫。

他挥挥手,暗探无声退下,偌大的宫殿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元善见走到窗前,沉默地望向晋阳的方向。

只见深蓝色的天空上垂挂着漫天闪烁的星子,倾泻而下的月光如一层轻纱般笼罩下来,又像是在天地间积了一层水波。

满院清辉尽数流淌,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石阶、草木皆像是沉在幽深潭底,树影婆娑,映在华美的朱墙宫檐上,倒映在悠悠月色,轻轻曳动。

此时美景,带给他的,却只有彻骨的寒冷和孤独。

她此刻在做什么?

在抱着那高殷哄睡?

在哭?

还是和自己一样,在看同一个月亮,同一片天空?

“阿娥。”

他闭着眼睛,将玉佩放在唇边,低声呢喃道。

而此时远在晋阳高府的李祖娥却突然又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自从高澄一事,她晚上便难以入睡。

高澄成了她心头无法挥之的噩梦,她闭上眼睛,总会想起或梦见那天的场景。

梦见他的暴戾,他的可怕…

梦见他的喘息,他的威胁…

梦见自己被高澄用绸带绑住双手,是那样害怕、那样无助。

她哭着求高澄,可是高澄却没有放过自己。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来帮她。

有时候梦见的是很多猩红的血,从自己的身体里不断流出,染红了世界…

有时候梦见的又是高洋被高澄一箭射穿胸膛,而她和高殷沦为阶下囚。

这么多可怕的事情紧紧缠着她,她怎敢入睡。

李祖娥坐起身,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将头埋在膝盖上,却止不住溢出喉咙的呜咽和低泣。

她手腕上的伤痕已逐渐愈合,可身体的伤、心头的伤又怎么痊愈?

然而她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默默安抚着自己不安的情绪。

她满脸是泪的抬头,看着天边那一轮皎洁的月色流泻而下,映着轩窗外高高的院墙。

那轮月光,看上去离自己那么近,却又是那般远。

她独自坐在这片月色里,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数日后,高澄处理完晋阳事务,带着心腹前往邺城“觐见”天子,顺便也带着定期的敲打和警告含义。

高澄来的时候,元善见正和皇后高澈、嫔妃李玉容在亭中小坐赏菊。

通报过后,只见高澄一身华服,气宇轩昂地走进来,身后跟着趾高气昂的部署,全然不把皇宫规矩放在眼里。

他的到来,就如同猛虎闯入羊圈,让整个皇宫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起来。

元善见神色微变,只是握紧茶杯的手指愈发用力,泄露了丝丝情绪。

“臣高澄,参加陛下,皇后娘娘。”

高澄敷衍地行了个礼,目光从元善见的脸上扫过,带着毫不遮掩的轻蔑和挑衅,掠过自己妹妹时,稍微收敛了些,却依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李玉容身上,变得玩味而锐利。

元善见强压心里的屈辱和愤怒,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淡淡道:“爱卿一路辛苦。晋阳事务可还顺遂?”

“托陛下的福,一切安好。”

高澄大剌剌地径直坐了下来,左右宫婢连忙上前给他倒了杯酒,他也毫不客气,一饮而尽。

“不过倒是遇上了个有意思的小插曲。围猎时,臣那不懂事的九弟,差点一箭把臣送上西天。”

他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元善见和高澈,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高澈面露惊诧,元善见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心。

“竟有此事?想必是孩子年幼一时失手,爱卿可有受伤?”

他表面关切得很,满眼真诚,内心却暗自腹诽怎么没有一箭射死你,也好结束我这日日提心吊胆的日子。

“皮外伤而已,不劳陛下挂心。”

高澄皮笑肉不笑:“小孩子嘛,心野,手又不稳,想射野猪,却差点射中了人。就像…”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瞟向安静侍立在一旁、气质温婉娴淑的李玉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就像某些人,明明心有所属,却身不由己,总想着够着点别的什么,结果嘛,往往事与愿违,徒惹祸端。”

高澄的话,明着说高湛射彘一事,实际上却是**裸的羞辱元善见,点破元善见对李祖娥的心思,更是在警告元善见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有任何别的心思和想法,老老实实做他的傀儡皇帝,他的一切、甚至他的思想都在他高澄的掌控之中,他的监视之下。

元善见握紧茶杯,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胸中的戾气。

高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虽是高家的女儿,却也是东魏的皇后,更是元善见的妻子。

他们曾燃过龙凤烛,共过合欢帐,饮过合卺酒。

哪怕这只是一桩父亲所安排的政治婚姻,哪怕她被嫁给元善见的目的之一只是为了监视和控制…

哪怕她知道元善见的心里另有他人,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不知不觉地向这个可怜的君王交付着自己的真心。

高澄的次次羞辱何尝不是对她的羞辱,对她尊严的践踏。

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要做出选择。

在她的丈夫,和她的家族之间做选择。

就像曾经那个嫁给孝庄帝的尔朱皇后一样。

或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兄死在眼前,或是看着丈夫死在眼前。

然而至少在此刻,她选择维护丈夫的颜面。

“大哥!”

高澈望向高澄,带着国母的威议,沉声道:“御前说话,当有分寸。陛下面前,大哥还是多议国事为好。”

高澄斜睨了妹妹一眼,哼笑一声,又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似乎是顺着这个台阶下了。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他转移了话题,似笑非笑地盯着元善见,语气里带了虚伪的关心。

“说到国事,陛下看上去气色似乎不太好?可是在这邺城宫室里住得不舒坦?臣在晋阳,可是日日忧心陛下龙体啊。”

气氛看似缓和了,又像是变得更紧绷了,让人喘不上气来。

元善见面无表情道:“劳大丞相挂念,朕无恙。丞相为国操劳,更需保重。”

高澄放下茶杯,微微笑道:“无恙便好。臣此次回晋阳,前线军务繁杂,怕是不能常来邺城问候陛下了。”

他特意加重了问候二字,语气听起来是体贴不已,像是真真切切在为元善见着想。

“陛下在宫中,当以龙体为重,安享清福便是。至于朝中琐事,自有臣和臣弟为陛下分忧。陛下就…不要太过操心了。”

元善见心里此时恨不得把一杯茶泼到高澄脸上,好浇一浇他那副嚣张又虚伪的气焰,表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君王的风度和僵硬的表情。

高澄又道:“对了,说到清福…臣听闻陛下雅好诗书,常与宫中女史唱和,倒是一桩雅事。只是这深宫寂寞…陛下若觉得烦闷,臣在晋阳倒有些新奇玩意儿,不如下次带来给陛下解解闷?总比…”

他又瞥了一眼李玉容,意味深长。

“睹物思人,徒增伤怀要好,陛下说是不是?”

高澄这一番含沙射影的,元善见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控制不住拍案而起,让人把高澄拖下去砍了。

但是残存的理智和隐忍死死压住了他。

他知道,此时任何失态的反应,都只会给高澄带来更大的快感,甚至还会给她…带来可怕的灾祸和麻烦。

现下,他惟有隐忍,惟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丞相说笑了。”

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高澄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似乎像是再次确认了这个傀儡皇帝的软弱可欺,让他有种将一切牢牢掌控掌心的快感。

他离开皇宫后,并未直接回到自己下榻之处,而是径直去了留守邺城的高洋府邸。

只见高洋此时正衣衫不整地歪在胡床上,醉眼朦胧地举着酒壶,四五个侍妾在旁边争相侍候着,一副荒唐颓废、醉生梦死的模样。

“二弟好雅兴啊。”

高澄大步走进来,带着一股风尘和挥之不去的傲慢气息。

他扫视了四周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高洋脸上。

“二弟妇在晋阳日日独守空闺,二弟却在此处左拥右抱,深陷温柔乡,好不快活。”

他话里有话,挥手斥退侍妾美人,高洋像是醉得不轻,迷迷糊糊睁开眼,好一会儿,似乎才认出是高澄。

“大…大哥?”

高洋连忙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被高澄不耐烦地按住。

“行了行了。”

高洋满身的酒气汗味袭来,让高澄皱了皱眉,后退了好几步,满脸嫌弃。

“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高洋却兀自仰着头醉眼朦胧看着他,乐呵呵地傻笑。

“阿兄怎么来了?想我了?还是我在做梦呢。”

高澄盯着他的脸:“我问你,我不在邺城的这些日子,宫里…还有城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高洋打着酒嗝,眼神涣散,说话也含糊不清。

“新…新鲜事?没…没有啊大哥…陛下…陛下天天在宫里…写字画画…皇后…皇后管着后宫…都…都挺好的。”

他一副颠三倒四的样子,索性一屁股靠着胡床坐在了地上,顺手拿起旁边一个精致的酒器把玩,又抬头看着高澄笑,伸手爬过去拉高澄的衣服。

“大哥…陪我喝酒…”

高澄嫌弃死了,却没有动,反而微微俯下身,声音里也带了些压迫。

“真的没有?”

高澄之所以派高洋来邺城,既是为了把这个蠢弟弟踢出晋阳的权力中心,也是因为他是个“傻子”。

在他心里,这傻子虽然傻,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傻子的好处就是不会说谎,而且是一条能够完全听话的狗。

而那元善见,也可能因为高洋是个傻子而放低戒备心,露出那些不该露的心思和想法来。

“陛下…有没有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

他压低声音:“对晋阳那边的事…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高澄有意拿李祖娥来试探:“听说二弟妇病了。”

高洋似乎被问得有点懵,茫然地眨眨眼。

“晋阳?什么事?二弟妇?哦?我夫人吗?”

他似乎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扶着胡床努力站了起来,开始脚步不稳的转圈。

“病了就病了嘛。”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器,一边嘟囔:“我又不是大夫。”

高洋酒器没拿稳,一下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哎呀呀!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东西…!”

他看着碎片,一脸心疼和懊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喃喃安慰着自己。

“算了算了,反正还有…”他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又仰头灌了两口酒,抬头瞅着高澄嘿嘿傻笑起来。

“好喝…酒…”

他把酒壶递给高澄:“大哥…来一口?”

高澄一脸无语,看着高洋眼前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心头火又冒起,但是心里疑虑也少了些,这个废物弟弟,除了喝酒玩女人还能知道什么?

看来元善见这边也暂时没有什么异常。

“行了行了。看好邺城,别给我出乱子!”

高澄心里早就想着除掉元善见好自己上位了,此时早已在暗中筹备,一切事务都要在他掌控范围内,出不得半点差错,他又冷声叮嘱道:“看好宫里那位,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扒了你的皮!”

高澄说罢,也不再多看高洋一眼,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出了他的府邸。

直到高澄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外面,高洋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脸上的醉态和浑浑噩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变得异常清醒、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嘲讽。

高洋渐渐蹲下身去,慢条斯理地捡起一片最大的酒器碎片,只见锋利的边缘在烛光下闪着寒光,他看着碎片上映出自己那模糊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冰冷弧度。

“看好宫里那位?“高洋低声自语:“大哥,你该担心的…”

“从来就不是宫里那个笼中雀啊。”

他手指用力,碎片边缘割破了他的手指,而后抬起手,用舌头像野兽一样轻轻舔了一口手上流下来的鲜血,而后,缓缓抬眸。

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里此刻汹涌而起的戾气和杀机正让邺城、晋阳两地的风云缓缓变色。

大哥,你不是爱美人吗?

我这个好弟弟,马上就送你一份大礼。

高澄(得意洋洋):傻子的好处就是不会说谎,完全听话。

高洋(兄友弟恭):嘿嘿哥哥,你没想到吧,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呢。[害羞]

高湛:装猪吃老虎我在行

高洋:装疯卖傻我第一

高澄:我嘴贱无人能敌

我就是嘴贱一下呀弟弟们[托腮]

高演:兄弟们要“和谐”

仅限兄弟 侄子除外[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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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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