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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漠视

高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李祖娥感受到他眸底炙热痛苦的目光,裹着那温热滚烫的泪水染在她的手心处,她的视线落在他脸颊上那道浅浅的伤痕上,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摸了一下,轻声问了一句:“还疼吗。”

高洋眼睛更红了,涩声道:“……比不上心里疼。”

“我和他…”

李祖娥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解释道:“真的没什么,只是年少时的情谊罢了。”

“嗯。”

高洋看着她,声音依然闷闷的,李祖娥知道,不管她再怎么解释,元善见始终都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

她说再多,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李祖娥轻轻叹了口气,拉着他坐下来,把药羹端到他面前:“喝吧。”

高洋却只是巴巴地盯着她:“阿娥,你信我吗?信我可以做一个好皇帝,好君主吗?”

“臣妾从来都是信陛下的。”

李祖娥认真道:“陛下雄才大略,野心勃勃,臣妾相信,只要陛下想,就定会成为一代明君,一代英主。”

话音刚落,赵道德躬着身走了进来,低声禀告道:“陛下,娘娘。太原王小殿下在外面,说着想见父皇呢。”

他察觉到李祖娥和高洋之间缓和的气氛,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来是那绿鬟见李祖娥进去那么久都不见人出来,害怕李祖娥又触怒高洋然后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焦急不已后连忙让人去接了高绍德过来,心想着高洋平日里最疼这个小殿下,就算当下仍然生娘娘的气,说不定孩子一到,看在孩子份上,两个人也就和好了。

两人闹了一通,高洋这会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听到高绍德来了便立刻让他进来。

自和李祖娥斗气以来,他都没有再去瞧过他们的孩子,这时候委屈心绪稍缓,那股子暴戾和愤怒被她此刻袒露的真心冲淡,高洋才感觉到对儿女满腔的思念之情。

高绍德得到允许,此时飞奔入殿,小脸上满是欣喜和想念:“阿耶!”

这声稚嫩清脆的呼唤瞬间也唤起了高洋心里的柔情,他立刻张开双臂,稳稳抱住了儿子。

“小儿,想阿耶吗?”

高绍德点头,又委屈瘪嘴:“想…可是好久…都没见到阿耶了。”

他的目光落在高洋脸颊那道箭伤上,小手也摸了上去:“阿耶…疼。绍德呼呼…”

他凑近高洋的脸,轻轻呼了两口气。

高绍德稚气的举动让高洋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搂紧了儿子,心里最后的一丝委屈也都烟消云散了。

“阿娥,我会做一个明君,保护你和孩子一辈子。”

553年春,高洋亲征山胡,十月,高洋再伐契丹。

身为一国之君的高洋带着北齐军队长途跋涉,深入敌境达数千里。

当时天气严寒,风雪交加,高洋却露头袒膊,昼夜不息,以身作则激励士气。

在君主身先士卒的鼓舞下,此次与契丹之战,一直打到了渤海之边,方鸣金收兵俘虏士卒十万之中,得牲畜十万余头后又用兵突厥,大溃其军,一直追到朔州之北,逼得突厥人送上了降书顺表,俯首称臣,方才罢息。

554年,少数民族山胡作乱,高洋领骑兵前去征伐,北齐军势如破竹,连连得胜,荡平了石楼山。

而这时候的南梁早就因侯景之乱陷入无休止的内斗和分裂中,短短数年就丢失了三分之二的国土。

自侯景代梁立汉以来,梁朝的湘东王萧绎也很快即位,自立为帝,与之抗衡。

萧绎称帝后,竟希望西魏能够归还先前侵占的巴蜀并按旧图重新划分疆域,惹得西魏权臣宇文泰大怒,进攻江陵。

高洋速派清河王高岳、河东王潘相乐、平原王段韶等人率众救之,可是还未到达,江陵便已经沦陷,萧绎被杀。

此时南梁太尉王僧辩和司空陈霸先正拥立萧绎之子萧方智在建康城内监国,西魏见此,另立了萧绎侄子萧詧做傀儡皇帝,建立了西梁政权,南梁此时已经名存实亡。

为防西魏,十二月份,高洋下令,开始北筑长城。

与此同时,高洋怀着扶持一个亲北齐的傀儡皇帝好控制江南的心思,派遣高岳、上党王高涣护送先前被东魏俘虏的梁武帝之侄萧渊明南下,并要求王僧辩迎立萧渊明为帝,王僧辩权衡再三,最终妥协,废黜萧方智为太子,立了萧渊明为帝。

此时的高洋北击库莫奚、东北逐契丹、西北破柔然,西平山胡,南取淮南,势力一直延伸到了长江边,也使得北齐的国力达到了鼎盛。

北齐的繁盛、南梁局势的崩坏、王僧辩的妥协让高洋龙颜大悦,志得意满,因此在这繁花似锦之时,他特意在宫里举办了场极为盛大的宴会以示庆贺。

宴饮设在演武场,除了寻常歌舞,还特意安排了马球、射箭比赛等活动。

因此中间就是宽阔的马球场,一侧是射箭靶场。

李祖娥和高洋端坐最高的主看台,俯瞰全场,而亲王、百官及其家眷按品级分坐于看台两侧。

此时的场上,马球赛正酣。

高演、高湛、高浚、高涣、高孝琬等一众亲王各领一队,策马奔腾,争抢击球。

鞠杖挥舞,骏马嘶鸣,清俊风流的少年风姿惹得看众喝彩连连。

此次宴饮,李家人也都来了。

李祖娥的母亲崔氏,姐姐李祖猗,姐夫元昂,兄长李祖勋夫妇、弟弟李祖钦夫妇等人都前来觐见。

李祖勋手里还牵着个粉雕玉琢般模样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梳着双丫髻,发间缀着小小的珍珠花钿,一身浅杏色绣桃花的襦裙,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四周,却还是乖巧地跟在父亲身边,小手紧紧攥紧他的衣角。

“臣李祖勋携小女难胜,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恭祝陛下,娘娘万福金安。”

李难胜也跟着父亲的模样跪地,规规矩矩行礼,一边奶声奶气,磕磕绊绊道:“叩见陛下…叩见娘娘,万福金安。”

高洋此时正端着酒杯在和杨愔说话,闻言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小女孩,并未停留。

而李祖娥看见那小女孩可爱的模样,听到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感觉心都要化了,连忙开口道:“快起来!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礼。”

宫女忙上前搀扶,李难胜这才怯生生抬头,正对上李祖娥温柔怜爱的目光。

李祖娥看着李难胜眉眼间的神韵像极了幼时的自己,一股亲切的、血脉相连的亲情瞬间涌上心头,对她喜欢的不行,笑着招手道:“好孩子,快,到姑母这儿来。”

李难胜抬头看了看父亲,见他点头,才迈着小步,有些害羞的来到李祖娥面前。

李祖娥亲昵地将她抱在怀里,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顶,笑着道:“真是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儿,眉眼倒是有几分像本宫小时候。”

她看到李难胜,就像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六七岁时自己的影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感慨万千,甚至微微泛起酸来,她又摸了摸李难胜软糯糯的脸颊,温柔逗弄着:“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李难胜。”

小难胜乖巧地依偎在李祖娥的怀里,脆生生地回答,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比划:“我六岁啦!爹爹说,等过了年,我就七岁了!”

那可爱的模样逗得李祖娥和她身边的女官都笑了起来。

高洋见此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李祖娥如此喜欢,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暖意柔情:“皇后若是喜欢,不如今后多让她进宫走动走动,陪陪宝德和绍德。”

李祖娥神色一喜,连忙柔声问道:“难胜可愿意常来宫里玩?你们年纪相仿,定能玩到一起。”

李难胜歪了歪头,认真地问:“那…他们会和我一起放纸鸢吗?”

“自然会的。”

话音刚落,高殷便带着高绍德、高宝德两兄妹来了。

高殷此时正满十岁,身穿杏黄色太子常服,举手投足之间已见沉稳风度,恭敬行礼。

而身后的高绍德和高宝德两人跟着行完礼后则毫不顾忌地扑进了高洋和李祖娥的怀里,撒完娇后才转头看向李难胜。

高绍德见她占据了李祖娥怀抱和关注,有点不满的皱了皱眉,径直问道:“你是谁?”

李难胜也不胆怯,脆生生道:“我叫李难胜。”

高殷坐到一旁,语气温和:“你叫难胜?名字很特别,我是高殷。”

李祖勋连忙提醒道:“难胜,快见过太子殿下。”

李难胜看了一眼父亲,又看向高殷,懵懂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没开口,高绍德就挤了过来:“我叫高绍德,这是我妹妹高宝德,你是哪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高宝德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一下子被三双眼睛盯着,李难胜有点紧张,忍不住往李祖娥怀里缩了缩,但还是乖乖回答:“我叫李难胜…我爹爹带我来的。”

高宝德看着和自己一样大的李难胜,立刻有了亲切感,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稚嫩却甜甜的:“我叫高宝德,我们可以一起玩吗?你的衣服可真好看!”

李难胜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又热情的小公主,也开心起来,用力点了点头:“嗯!”

李祖娥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人,感觉到他们和李难胜之间的气氛很是融洽,心里更是欢喜,笑着看向高殷他们道:“这是你们的小表妹,她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进宫,你们要好好照顾她,带她一起玩,不许欺负她,知道吗?”

高殷立刻点头:“母后放心,儿臣会照顾好表妹的。”

高绍德素来受宠,性子霸道,此时见李祖娥那么喜欢李难胜,心里免不得有些吃醋,别扭起来,但是看着妹妹也很喜欢这个新玩伴,又听到母亲说不许欺负,就也闷闷的应了一声。

而高宝德已经迫不及待拉着李难胜的手:“走!我们去那边玩!那里有好多花!还有小鸟蝴蝶!”

两个女孩一溜烟就跑了,高绍德见自己被妹妹“抛在脑后”,一脸不开心地追了上去:“喂!你们等等我!”

而高殷觉得自己作为兄长,很有必要也跟着保护她们,行完礼后,便也跟了上去。

李祖娥看着她们的背影,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而她这副模样,也落在此时正在马球赛场上和其他亲王角逐比试的高湛眼里。

自元善见死后的整整三年,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宫宴上,她的眼神再也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就连宴后,都那么刻意地避开自己,让自己丝毫找不到任何机会接近。

高湛的心里忍得已经快要疯了。

这次,他借着马球赛和箭赛的机会,特意精心打扮、故意表现,就是想要在这场春宴上大放光彩,好让她看上自己一眼。

然而他能感觉到那些女眷们眼里的惊艳和压低的赞叹声,却始终感觉不到她视线的停留。

她要么就是在和坐在身侧的常山王妃、段昭仪她们说话,要么就是对着高洋微笑,甚至有时候目光还会落在高演、高浚或高涣他们身上,就是没有看过他一眼。

这种刻意的忽视和冷落让高湛心里那股委屈和愤怒瞬间暴涨,赛场上的比试也愈发凌厉凶狠起来,几乎是发泄似的姿态在场上厮杀,很快就成为了场上最耀眼的焦点。

他俊美的身姿、高超的骑术也不断引来了观礼台上女眷们压抑的低呼和赞叹。

胡长清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赛场上大放异彩,见在场女眷们的目光纷纷都被自己的丈夫吸引,心里也免不得也有几分得意洋洋,明艳的面容上也流露出几分骄傲神色。

女眷们的窃窃私语也在此时不停传来。

“长广王殿下真是…天神般的人物!那身姿,那风度…”

“真是比当年高世子风采更甚…”

“只可惜…”

“可惜什么?”

那些议论声压得更低了,却还是往伸长了脖子的胡长清耳朵里钻。

她本以为听到的是恭维和赞誉,却听来了一肚子屈辱和怒气。

“你没听说吗,都说这长广王有断袖之癖…听说他新婚之夜都没去王妃房里,反倒是和那个什么叫和士开的乐师厮混,后面两人更是形影不离,同食共寝,亲密的过分。”

“你们瞧,殿下下场了,那和士开立刻就捧着汗巾上去了,比王妃还殷勤呢。”

三四个女眷一边低低议论着,一边捂唇轻笑,目光还暧昧地落在和士开和高湛身上。

“你们别说,那和士开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呢。”

胡长清此前满心的得意和骄傲早就被这些议论冲得一干二净,心头涌上来的只有深深的羞辱和愤怒。

她没忍住,蹭的站起身来,目光从那些女眷们身上转到和士开和高湛身上,又死死盯住了那些女眷。

女眷们偷瞄了她两眼,有些心虚的噤了声,佯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放在赛场上。

胡长清心里怒气郁结,只觉得这里的空气都透着一股讽刺嘲笑的意味,站起身气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而高湛此时根本就没往胡长清这边看,他目光时不时穿过人群,遥遥地落在李祖娥身上,一颗心在委屈痛苦里煎熬着。

不远处的高演正低头和自己的王妃元氏温柔低语,而高涣、高浚等亲王休息时,他们的王妃也都体贴的递上汗巾,温情脉脉。

高湛坐在马上,冷眼瞧着这一切,眉眼更是阴郁。

他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烧得他整个人都快要失去理智。

为什么她可以原谅高洋?

却不能原谅自己?

明明元善见是高洋杀的,明明高洋更想让元善见死,他只不过是顺势推了一把!

李祖娥和高洋此时的温情互动更是看得他眼底发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痛。

高湛心里愤恨委屈,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调转了马头,往休息区去。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控。

此时的校场边缘,李难胜和高宝德两表姐妹正在放纸鸢。

高绍德坐在一旁吃糕点,高殷正被校场里的亲王射箭吸引了目光。

十四岁的高孝瓘正在和自己的兄长高孝瑜比试弓箭,赢得满堂喝彩。

“高点!再高点!”

高宝德对那些射箭骑马不感兴趣,只一心看着李难胜的纸鸢凌空,拍着手欢呼雀跃。

突然,一道黑影从她们身边窜出来,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孩突然一把就抢过了她们手里的纸鸢,咧嘴笑道:“小丫头片子玩什么纸鸢啊!给本王玩玩!”

李难胜被突如其来的抢夺吓得正在那里,高宝德看清来人,立刻气鼓鼓冲上前,奶凶奶凶地:“高延宗!”

她伸手就去夺:“把纸鸢还给本公主!”

高延宗非但不归还,反而伸长了手,让高宝德够不着,一边还颇为无赖地扮着鬼脸:“不给不给就不给!”

这高延宗本是高澄之子,高澄去世时,他才五岁,高洋念他年幼,便一直养在自己身边,还册封了安德王。

高洋待高延宗极为宠溺,因此高延宗也仗此性情骄纵放肆,在宫里横行霸道。

高宝德气得哇一声哭出来,高延宗性子虽骄,但此时也就是想逗一逗高宝德,引起她的注意罢了,高宝德一哭,他那股得意的神色立刻一滞,露出两三分不知所措来。

还没等他开口,高宝德的哭声已经惊动了正在一旁吃糕点的高绍德。

高绍德虽然小,但也是被高洋娇惯着长大的,又是个霸王脾气,加上他自幼就和高延宗素来就不对付,觉得他不仅和自己父皇母后抢宠爱,还总是嚣张跋扈,见到高延宗欺负自己妹妹,那还了得。

他把糕点一摔,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狠狠推了高延宗一把,挡在了高宝德和李难胜面前,对高延宗怒目而视:“高延宗!你敢欺负我妹妹和表妹!!把纸鸢还给她们!!”

高延宗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趔趄,后退两步,有点恼羞成怒:“你个矮冬瓜竟然敢推我!”

他哪里会把小自己几岁的高绍德放在眼里,他本就跋扈,此时被激怒后更是嚣张:“我就不还!有本事你来抢啊!太原王了不起啊?我还是阿叔亲封的安德王呢!”

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把纸鸢在高绍德面前晃了晃以作挑衅。

高绍德气急,不管不顾扑上去就要抢,两人谁也不让谁,揪着对方衣领就打在了一起。

高延宗年长,长得高大力气也大,但是高绍德也遗传了父亲的高大基因,自小身量比同龄人高壮,此时被激怒了也有一种凶狠的劲头。

两人滚在草地上扭打,手里的纸鸢都被扯得变了形。

孩子们的纷争立刻也吸引了那些刚刚结束比试、正在休息闲聊的一众亲王的目光。

高演、高湛、高涣他们都纷纷看过来,但不仅谁也没插手,反而看起了热闹。

高涣磕着瓜子笑道:“延宗这混世魔王的性子,倒真有几分像阿兄。”

高演皱眉欲起身制止,被妻子元光韫一把按住手:“孩子们玩闹罢了,你出面反而难看。”

一旁的高湛心里本就因为李祖娥的忽视憋着一股邪火,此时看着霸道的高绍德,又瞬间想起了李祖娥。

他虽然也不喜高延宗的骄横,但是一想到高绍德是阿嫂和高洋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孩子曾经让阿嫂难产差点殒命,一想到他总是被阿嫂亲昵抱在怀里、视若珍宝,又对比李祖娥现如今对自己的漠视冷淡,他心里那股怨气就像是冲到了顶,混着一股扭曲的嫉妒和厌恶。

“住手!”

高湛放下茶盏,冷喝一声,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高绍德的衣领,毫不费力地把正骑在高延宗身上挥拳的小豆丁提溜起来,冷冷道:“太原王好大的威风!竟敢当众殴打兄长?”

高绍德突然被人拎起来,又惊又怒,小短腿在空中乱蹬:“放开我!!”

高湛把高绍德放下,粗暴地一把按住了高绍德的肩膀。

高延宗趁机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高湛帮自己,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指着高绍德就告状:“九叔!他打我!他抢我纸鸢!”

高绍德被他的大手捏得生疼,动弹不得,仰头看见是高湛,不但不怕,反而梗着脖子顶撞:“是他先抢难胜表妹的纸鸢!”

“放肆!”

“高绍德!身为皇子,当有储君之弟的风范!为区区玩物当众斗殴,成何体统!”

高湛才不管谁错谁对呢,只看高绍德不爽。

他手上用力,看着这张和李祖娥相似的小脸涨得通红,那股凭什么他就能得到阿嫂全部宠爱和关注的阴暗念头不断滋生,心里顿时也涌上扭曲的快意:“本王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长幼有序!”

“呜哇!!!”

高绍德被他这冷颜厉色吓到,委屈又害怕,顿时哇的一声哭出来,惊天动地:“母后!!!九叔偏心!!九叔掐我!!”

李祖娥: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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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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