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浮动,隐隐约约勾勒出一道躺在床上的影子。
骨节分明到的双手被红绸带绑在一起,高举过头顶绑在床上的,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被红绸带分割,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乌黑的发丝散落,如垂下的瀑布般顺滑。
双眸被红色绸带覆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殷红,微微张开喘着气。
轻纱一半盖在身上,余下长长的部分顺着他腹部的腰线摇曳在身下。半遮半掩,欲盖弥彰。
光是看着就让人浮想联翩,心生摇曳,根本和历史上那位手段狠厉一统五国的明华帝完全联系不起来。
明显是被人下药了。
可是,君慈渡展开手中握着的天青色瓷瓶,他还没下药啊!到底是哪个大聪明,这可把他给害惨了!
君慈渡两眼一黑,这还怎么拯救,已经折辱到这个地步了,只怕他一清醒就会杀了自己吧。或许不用等清醒,现在他内心指不定将他的各种死法都想了一遍,正在权衡用哪种死法可以让他死得更痛苦呢吧。
他双腿打颤,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想逃,他不想待在这里送死。他只是一个大学生,他实在是没那个脑子来应对这未来的明华帝啊!在明华帝面前,他就是那只可以被人随意踩死的蚂蚁。以明华帝眦睚必报的性子,哪怕是蚂蚁,也会被切成碎末给他泡酒喝。
君慈渡欲哭无泪,想要转身。他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眼睛不保!
可双腿不听使唤,刚动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床上的人儿朝这边偏头,鲜红的绸带阻断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面前的人。
不过想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淫贼,你卑鄙无耻,若是敢碰我一下,我必不会放过你!”
他握紧双拳,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可随着他的动作,柔软的红绸反而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磨出红痕。
君慈渡心里一惊,大叫不好。若是这位明华帝在这里受更多的伤,那他以后岂不是被报复地更惨?
顾不上磕疼的膝盖,君慈渡连滚带爬地跑到床边一把握住他的手。相触的地方传来滚烫的触感,热得他想缩回手。
“淫贼,别碰我!”
“祖宗呦,您可别把自己伤着了。您若是伤着了,遭罪的可是我!”
这番话落在玉惊檀耳朵里确是别一番意思,不由得冷笑一声。
“少假惺惺的,找死!”
说两句话就要大口喘着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君慈渡脖颈。
“松开你的猪蹄子,不然我会剁了它!”
君慈渡吓得手一缩,松开了他的手。但看到玉惊檀还在转动手腕,惊呼一声又握了上去。
玉惊檀满脸黑线,紧紧咬着牙。
“祖宗您可千万别气,我这是怕您受伤。只要您答应我不要再乱动我就松开,行吗?”
君慈渡眨巴着星星眼,一脸虔诚地看着他,希望自己的这番真诚可以被看到。
可惜,玉惊檀眼前一片红,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不知道这狗皇帝又在玩什么把戏,如今他被下药,全身都没力气,就算这燕帝是个草包也能轻松将他制服。不如姑且顺着他的意,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之后再想办法反杀他,和暗影联系。
“嗯~”
君慈渡如遭雷劈,这声“嗯”激起他全身的鸡皮疙瘩。他心中暗暗叫苦,这药性也太猛了。
玉惊檀脸色也不好看,他原本表达的意思是同意这狗皇帝的说辞,可这声音发出来却是另一番意味,让人浮想联翩。
他又羞又恼,怒火中烧,现在恨不得将面前的狗皇帝碎尸万段扔去乱葬岗喂狗。
他在大周虽不是太子,生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却也没人敢这样对他!
这份羞辱,他玉惊檀记下了,只要他能活着走出这大燕皇宫,这仇必报!
心中恨意翻滚,身体上却被愈来愈红的红晕覆盖。
“解开。”
“哦哦哦!”
君慈渡反应过来,伸手将他脸上的红绸解下。紧张间不小心扯到玉惊檀的头发,手下的人“嘶”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
君慈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极上课玩手机玩得正嗨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一脸懵的时候。
空气中只余下玉惊檀的喘息声,君慈渡本想根据他的喘气程度来判断这位老祖宗有没有生气,忽然想到老祖宗被人下了药,听这个应该听不出来。
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除去朦胧的雾气,他仿佛看见了满满的杀意。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天地良心,他只是看了这位一眼,在这位面前他哪敢耍什么心眼,那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赶吗!
君慈渡摇摇头,殊不知他这番行为在玉惊檀眼中根本就是欲擒故纵。如此行径,背后肯定在憋着坏主意。大燕的这位皇帝没多少能力,却色胆包天,敢明目张胆强抢男人。
若不是他遭到刺杀,再加上身上诡毒发作,怎会让这样一个人碰到他!
气血上涌,一股燥热重新席卷而来,刚缓和一阵的身体再次起了反应。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在这昏君面前泄出一点声音。
他稍微一动,身上的这些绸带便让他生不如死。玉惊檀红着双眸,在心中暗暗发誓,等以后一定要让这个昏君付出代价。
对他下药,不配为君子!他所承受的痛苦,必定要让他千百倍偿还。
君慈渡还在战战兢兢解带子,越着急越解不开,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不少滑到眼睛里。他抬起袖子擦拭,放下时不经意地触碰到那沟壑纵横的腹部。
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君慈渡听到一句让他备受冲击的话:“你找死。”
原本应该态度强势地说出这句话,可因为中药,多数是在喘息。少了一分气势,多了几分暧昧和**。
惹的人心生怜惜,忍不住想要触碰他,将人抱在怀中安抚。手上动作未停,等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放在他的腹部。
君慈渡打了一个哆嗦,狠狠抽了自己手一巴掌,死手怎么就摸上了!他立即三下五除二装作解带子,而带子也终于不负他所托成功解开。
君慈渡松了一口气。
“祖宗,这样可以吗?”
“不要这样叫我,恶心。”
玉惊檀动了动手,终究是无力垂下。
君慈渡注意到他这番动作,一阵头皮发麻,这祖宗是要杀了他!可他什么都没做!
两人一躺一站,玉惊檀不习惯被人凝视的感觉。他此时内力未完全恢复,虽然探子说这个君玄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更别提会武功,但他不可轻举妄动。
玉惊檀皱起眉头,那股不正经的药还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虽然现在勉强能用内力压制,但一旦狗皇帝此时对他用蛮力,他毫无还手之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君慈渡看他脸上红晕越来越明显,视线随着他的脸滑到脖子,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再往下,是他宽厚的胸膛以及八块腹肌。
他想起来穿越之前他健身还是颇有成效的,腹部六块都快成形了。可一睁眼穿到这个地方,依照燕末帝的性子,别说六块了,有一块没有赘肉的肚子都是好的。
这样想着,君慈渡伸手探入衣襟摸了一把。果真不出他所料,真的只有一块。
君慈渡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视线再次落在他身上。由于玉惊檀穿的很单薄,又中烈性药这么久,某些地方已经大到君慈渡不忍直视。
但想忽视却忽视不了,他忘不掉刚才解带子时手不小心按在上面,玉惊檀当时的眼神都能把他给杀了。
若是他此时再盯着看,不得被玉惊檀刀死。
“你现在中药了,若是不及时解决,恐怕会有危险!”
玉惊檀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青筋暴起,盯着君慈渡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果然,狗皇帝这是先温柔蜜意让他放松警惕,再加上药物影响,他一旦表现出信任他,这狗皇帝就会化作恶犬扑上来将他吃干抹净。
君慈渡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对上那双能要他命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说这番话会被误会,但如果真的不解决的话,玉惊檀可能就要废掉。
如果玉惊檀废掉了,他岂不是走了历史上的老路,还是难逃一死。
“你别误会,我没有对你图谋不轨的意思。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若是你不及时解决的话,你可能就要废了。”
君慈渡轻咳一声,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的是意思是,你自己解决。”
再说让他上他也不会啊,他没有实践过,他也不是燕末帝他可不想因为一时**断送自己性命。
而且这些中药的只要释放出来应该就没事了吧,大可不必非要两个人一起才能解决吧。
虽说他看的电视剧,小说中关于中药情节差不多都是主角间感情的催化剂,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但他不是主角,他是一个死得极惨的炮灰,这个buff在他身上应该不成立。
这样想着,君慈渡内心好受了一些。完全没注意到玉惊檀阴沉的脸色,以及深深嵌入掌心的指甲。
他恶心地想吐。他没想到这个狗皇帝这么变态,竟然想让他当着他的面做那种……
不如杀了他!同归于尽!
这一刻,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一把抓住还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君慈渡。君慈渡一个不备,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还好他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一个柱子。
等等,柱子……
君慈渡与双眸通红的玉惊檀对上视线,他所抱着的正是玉惊檀的胳膊。
一句“不好意思”未说出口,脖子上一痛,他与玉惊檀换了个位置。
对方的手肘抵着他的脖子,虽没用太大力气,却让他十分难受。
“你是不是就想要我这样对你?”
嗯?什么?这都是什么?
“呜呜……”
喉咙被抵得难受,说不出完整的话。
君慈渡挣扎着,扭动间那个揣在怀中、原本想着出去就将其扔得远远的小瓷瓶在这时不懂事地掉了出来。
瓷瓶咕噜噜地滚到玉惊檀脚边,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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