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渡暗道不好,这下岂不是让误会再次加深!
“你、咳咳、你听我解释!”
玉惊檀轻笑两声,修长的手指拾起瓷瓶。
“这么喜欢下药,那你也尝尝被下药的滋味!”
君慈渡惊恐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对方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为防止他乱动,一只腿压在他双腿上,滚烫的肌肤立马让他头皮发麻。
玉惊檀眼尾轻佻,手指挑开瓷瓶的盖子。手肘用力,君慈渡疼地张大嘴巴,瓷瓶里的药丸尽数落入他嘴中。
“咳咳咳……”
玉惊檀松开他,君慈渡立马趴在床边砸自己的胸口想将刚吞下去的药丸吐掉。除了咳得嗓子发干,生理性眼泪糊了满脸外,什么都没咳出来。
完了,他中药了!
“你!”
君慈渡抬手指着罪魁祸首,却在看见对方那暗含杀意的眼神时窝囊地收回手。
君慈渡委屈极了,药不是他下的,锅却要他来背。自己中药还不够,非得将别人拉下水!早知道不好心帮他将绸带解开,最后苦的是自己。
内心暗暗将这位骂了百八十遍,诅咒他活该孤独终老。
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君慈渡快速起身朝外面走去。突然腿下一软,整个人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尝试起身,腿上却没有劲。并且全身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现在就连手都没劲提起来。
药效发作这么快吗?
君慈渡趴在地上,手臂用力一点点朝外面爬。他现在一定很狼狈,撅着个屁股像一只狗一样。而玉惊檀就坐在他身后,指不定在心中怎么笑话他呢。
君慈渡脸颊腾地热起来,不过他不在乎。
小命都要没了,谁还在意面子问题。况且丢的是燕末帝的脸,关他君慈渡什么事。
等他问林成德要解药,要到解药就好了。只要玉惊檀不往外说,谁知道这件事。这段是玉惊檀的耻辱,他肯定不会大肆宣扬,而且后世根本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只言片语。
君慈渡放下心来,爬得更加用力。
“林成德,救朕!”
君慈渡一边爬一边喊,费力爬到门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呼呼。
“林成德!”
君慈渡抬起一脚揣在殿门上,门晃荡两下没了动静。君慈渡又踹了两脚,一边踹一边骂林成德。
仅存的那点力气快要消耗殆尽,门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林成德趴在门上,不确定陛下刚才有没有喊他。
“陛下,陛下?您完事了吗?”
事是办不了的,人快要完了。
想到这,一股无名火起,他又冲着殿门踹了一脚。这一脚将门外的林成德吓得一颤,朝后退一步。
这是还没完?陛下的意思是不要打扰他?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离开不打扰陛下好事!”
听到他的回答,君慈渡差点被气吐血。
“林成德!”君慈渡拼尽全力喊出他的名字,“开门!将解药拿过来!”
身上的燥热越来越强烈,室内那人他不敢动,自己尝试了一下,收效甚微,他再不出去恐怕真的要被憋死。
“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林成德终于听到一丝不对劲,连忙打开殿门。一打开,就看见君慈渡靠在门后,满脸红晕地看着他。
“陛下!”
林成德惊呼一声,跪在君慈渡面前查看他的情况。
“那个药,我也中了。”
君慈渡热得想要脱衣服,但看着面前一堆人,他忍了。
“什么药,谁敢给陛下下药!”
君慈渡给他翻一个白眼,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
“解药,给朕解药。”
君慈渡有气无力。
“陛下饶命啊,奴婢没给陛下下药,哪里来的解药……”
林成德愣住了,他好像意识到什么,震惊地望向君慈渡。
“陛下,您中的不会是‘春风几度’吧?”
君慈渡实在不想承认,但现下这个情况他不承认也得承认。
“别废话,拿解药。”
林成德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视线落在他身后。
“陛下啊,解药不就在殿内吗。”
君慈渡如遭雷击,解药?玉惊檀吗?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至少不用遭受痛苦。
“陛下,不是您要求的今晚一定要把事情办成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呵呵。”
君慈渡翻了个白眼,一口银牙快要咬碎。
“给朕准备一桶冷水。不、两桶!”
“陛下不可,这样有伤龙体,您绝对不能伤害自己啊!”
君慈渡觉得自己跟他们沟通很困难,下身涨得难受,整个人宛如架在火上炙烤。
“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使出全力喊出这句话,君慈渡足足喘了三下才缓过来。周围一瞬间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有宫人在后面喊:“瑞王殿下,您不能进去,陛下现在正在休息。”
君慈渡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搜寻着瑞王的信息。
瑞王君无珩,君玄的六弟。历史上对这位的记载颇少,“十三岁前往边疆,十六岁斩下敌军首级,是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几句概括了他的功绩。
尤其在君玄登基三年后,几乎查无此人。有不少人猜测,可能是君玄登基后怕这位弟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将其囚禁。
史学家们根据有记载的史料,瑞王君无珩无论在才能还是手段上都远超君玄。君玄登基那年,君无珩手握二十万重兵,完全可以起兵夺取皇位。可他没这样做,反而上交兵权,被君玄封了个闲散王爷瑞王。
不少史学家认为,若是君无珩做皇帝,可能大燕还没这么快灭国。
按照现在时间推算,这位瑞王这个时间应该是查无此人的状态。为何会出现在这?况且现在这个时辰,宫门都落钥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随着阵阵请安声,君慈渡终于瞥见这位历史上评价很高的瑞王殿下。
少年白发,右耳坠着一颗血红的血珠。皮肤不是很白,是那种偏黑一点的小麦色,眉眼锋利,长长的睫毛在眼上打下阴影,使他整个人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君慈渡视线下移,注意到他腰间有一把佩剑。他能带佩剑进宫,看来瑞王和燕末帝也不像书上说的那么关系不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系。
不过,他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嫌这里不够乱是吗?
“玄哥哥,你……”
他先是上下打量一眼,君慈渡注意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弯下腰,君慈渡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
周围的宫女太监自动朝后退去,让出一条路来。就连林成德也没阻止,自动退到他们身后。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可脑子晕乎乎的,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他现在什么都能做出来,他怕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使劲朝着林成德递眼色。
后者却低垂着头,根本就没有抬起来过。
君无珩抱着他来到偏殿,就势坐在床上。
“哥哥,下回不要再这样做了,我会吃醋的。”
他牵起君慈渡的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
君慈渡脑子还没转过来,当即愣在原地。这些都是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他原本以为要应对的可能是君无珩的突然变脸,或者是将他带走杀掉然后坐上皇位,再不济也是给他下毒,逼他禅位。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自己会吃醋!吃什么醋啊,他们之间不是兄弟关系吗?还是说他也看上了玉惊檀!
君慈渡猛地瞪大双眼,若果真是这样,兄弟两人为争一个美人大打出手……难怪后面对于君无珩的记载减少,是因为这个事吗?
君慈渡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三个人几十万字的爱恨情仇,精彩纷呈。
“哥哥,我也可以帮你,我也可以成为你的解药。”
君慈渡趴在他心口,他的身上凉冰冰的,很是舒服。听到他这句话,他清醒了一瞬,尽管脑子思考得很慢,却还是听懂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君慈渡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没想到晃得自己更晕了些。
“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需要泡在冷水中。”
“我知道了,哥哥。”
君无珩乖巧应下,将他放在床上,吩咐宫人去备冷水。
君慈渡听到宫人应下,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你你你干什么脱衣裳!”
刚想明白,迎面就撞上宽阔的胸膛。
对方却习以为常,反而显得他这样的反应实在大惊小怪。
“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做的啊。哥哥难道因为有了新的美人,不要阿珩了吗?”
说到后面,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但他眼神无辜,像只小狗一样看着他。倒显得他刚才说的话过重,心中涌起一抹愧疚感。
说话间,宫人已经备好冷水。
君无珩先将君慈渡放进冷水中,接触到冷水的那一刻,君慈渡如释重负,身体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
还没舒服过几秒钟,就见君无珩手搭在浴桶上,那架势下一刻就要跳入水中。
“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哥哥今天怎么大惊小怪,不想让阿珩来难道要让那个美人来吗?哥哥,你嫌弃阿珩了吗?”
“我,”
君慈渡一时语塞,他又不是君玄,他们兄弟间平时的相处模式他是一点都不清楚啊。林成德也不在旁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也没了。
他只能搪塞过去:“我今日不是很舒服,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君慈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破绽,希望君无珩能读懂他的意思,自己先出去吧。
“果然,哥哥更喜欢那个美人是不是。”
君无珩轻笑一声,泛着凉意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既能缓解身上的燥热,却也像是引诱人犯罪的禁果。
君慈渡刚想反驳,君无珩继续说下去:“没事的哥哥,阿珩可以等,等到哥哥对他厌倦,重新依赖阿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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