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一脸寒霜,怒而不语。
范文瑶则是干脆利落地闭上眼,不再理会了。
只是从这日后,太医院的太医一天一个地接着来,病症说不清楚,只知道身子不太好了,弄得正院满园子的药味儿,十分难闻。
范文瑶自觉都要翘辫子了,一开始懒得多言懒得争辩,连赵尤端药过来,她也是乖乖喝掉。
天边云霞酡红,照得整个园子美不胜收,湖水波光粼粼,碎金闪耀。
赵家的府邸是前朝王爷的府邸,风景自然秀美。
赵尤踏上游廊,刚过垂花门,隔着硕大的芭蕉叶,和开的正盛的西府海棠,隐隐看到范文瑶在藤编躺椅上悠悠荡荡,闲适自在。
他面色阴鸷的踏进了院中,脚步沉沉。
范文瑶只斜着扫了他一眼,随后便闭上眼假寐。
一边的丫头手里端着药,满脸为难,平日夫人喝药很痛快,今儿也不知怎的,一口都不愿喝了。
赵尤接过丫头手里的药,递到范文瑶面前,淡淡道:“瑶瑶,喝药。”
范文瑶翻了个白眼,她是真不想喝了,都要死了,还要受这折磨,简直人间惨剧。
但是她心里莫名涌上一种恶趣味,她顺从的接过药碗,一边笑着一边端到嘴边慢慢的喝,一双杏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尤。
苦苦的药汤子发黑,哪怕加了许多甘草,味道也不好闻。
赵尤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渐渐地他面色开始凝结,胸口开始起伏……
他生气了。
噼里啪啦几声脆响,药碗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黑药汤子也泼洒了一地。
他控制不住地攥紧拳头,紧紧绷在身侧,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范文瑶成功激怒了他,嘴角翘起,神色晦暗不明。
“喝药啊,不是你让我喝的?”
赵尤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只觉一颗心快要拗成碎片,到底该怎么和她相处,到底要怎样,她才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予他欢颜?
她越这样,他就越发地不确定,也愈发觉得,她就是故意装病耍弄他。
他俯身将范文瑶抱起,朝屋中走去,“瑶瑶,不要再试图激怒我,我是人,长着和你一样的心。”
范文瑶抬手勾住他的脖颈,笑了起来,“哦?是红的,还是黑的?”
赵尤将她抛在了床榻上,忍了又忍,想到她虚弱的身子,终究只是浅浅厮磨了一会儿。
他喘着粗气,含着她的唇瓣,低声道:“瑶瑶,你到底要我怎样?”
范文瑶勾着他的脖颈,抓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喘着,眼神混沌茫然。
“我也不知道。”
赵尤心头恨极,可面对范文瑶,他始终无法真的生气,他只能更用力地吻她,迫使她看着自己。
范文瑶脚踩着他的肩,神思不属,一颗心犹如穿云入地,浑身窸窸窣窣地颤抖,控制不住的惊叫起来。
她再次努力回想赵恪,可那张脸早就已经化成了赵尤,她摇了摇头,满心慌乱,强迫自己陷入地狱中。
这些日子范文瑶的服软,在赵尤眼中,就是过往逃跑的征兆。
每一次的逃跑,赵尤都曾体会过范文瑶的虚情假意,这女人一旦演戏,没有人能逃得掉。
他体会过,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却也让他越发的警惕。
他开始疑神疑鬼,除去太医的每日上门问诊,正院伺候的丫头,又增加了一倍,守卫已经足足二百人,哪怕这园子再大,人也密密麻麻。
就算是这般严密,赵尤依旧惶恐,心慌意乱。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已经习惯了用强力手段将她锁在身边,他也不确定,若是真的让她逃了,自己会怎样。
“七喜,悬白神医找到了吗?”
七喜摇头,“找到了他徒弟,说是悬白神医云游去了,不过我已经请他徒儿前来。”
赵尤面色越发地阴沉。
范文瑶已经起不了床了,她躺在床上,身体沉重,好在脑子还清醒,没有胡言乱语。
而赵尤也从一开始能忍住怒意,变得每日像个炮仗,一点就着,太医来诊脉后,尤其狂躁,甚至口不择言,说那些太医全是庸医。
赵尤再一次看到太医摇头,送走太医后,他坐在床前,痛苦地揪着头发,声调发颤,“范文瑶,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范文瑶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赵尤,你是不是有病,没看到我要死了?”
赵尤一双眼通红,狠狠道:“你怎么会死?范文瑶,你这么心狠的女人,怎么会死?你一定又在想什么诡计……”
范文瑶幽幽道:“赵尤,这就是命。”
赵尤满面寒霜,恨得要扑上去将她摇起来,他宁愿她满腔算计,宁愿她在算计逃跑,他不相信她好好的就要死。
好在,悬白神医的徒弟,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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