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灿盯着电脑屏幕半响，道：“我要澄清。”
方柯问：“你想怎么澄清？”
原灿打开微博，编辑道：我们是朋友，难道你们就没有在朋友家留宿过？那你们还真可怜。
方柯目瞪口呆，“你确定要这样发？”
原灿肯定道：“恩，就这样发。”
顾慕予没有任何意见，方柯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了。
反正天塌了，有他家顾总顶着。
顾慕反复翻看爆料人的ID，突然开口道：“这人是背锅的。”
原灿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顾慕予点开爆料人的微博。
鼠标停留在那人微博主页，显示微博ID是认证过的，竟然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娱记公司，因此才会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顾慕予笃定道：“他不知道照片里另一个人就是我，不然也不敢用认证过的微博这么明目张胆的爆料。他拿到的照片，是被处理过的。方柯，你去联系他。”
方柯答应了一声，就开始联系人。
见方柯如此丝滑且听话的执行顾慕予的安排，原灿愣了一秒又一秒。
打完电话，方柯汇报道：“我把人约到公司来了。”
顾慕予点头，开始看原灿发微博后的动态。
网上的声音从一种分化为两种，一种是坚持原灿被包养，就算不是包养，跟那人关系也绝对清白不到哪儿去。
另一种是相信原灿的，每次原灿的发言，都这么简单劲爆，看得出来火山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有话会说，有事也会认。
半小时不到，那个在网上爆料的小记者来到了华盛总部大楼的第8层——星灿公司，那人身上还挂着摄像机，一脸笑意的模样不像是来谈判的，仿佛已经打了胜仗。
方柯招呼人坐下。
顾慕予开口道：“你就是付伟？”
那人笑着点头。
顾慕予点头，又问道：“你知道照片中另一个人是谁吗？”
“当然知道。”
顾慕予冷然道：“是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付伟迫于顾慕予的气势，语气弱了些：“知道。”
顾慕予点头，面无表情道：“那你知道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是我吗？”
付伟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顾慕予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身前的办公桌，语气漠然道：“你连照片里的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就敢发照片？你不怕我告的你倾家荡产？”
付伟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进门时的镇定，语气也开始慌乱起来：“怎么、怎么可能是你。”
顾慕予似是不想多说，摆手送客道：“咱们法院上见。”
付伟这才彻底慌了，站起来解释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那个人是您。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顾慕予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原灿桌子上的龙猫挂件，漫不经心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付伟支支吾吾不回答。
顾慕予道：“你被人当枪使了，那人给你说你爆料他可以给你一笔钱，不仅如此，你还可以从原灿这里敲诈一笔钱，原灿还不敢找你麻烦。可是你怎么不想想，这么好的事，他自己为什么不做。”
顾慕予总结道：“因为他、不、敢。”
付伟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原灿厉声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侵犯我肖像权不要紧，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侵犯顾慕予的肖像权，你吃得起华盛集团的官司吗？”
付伟白着脸辩解道：“顾总的脸，已经打码了。”
方柯故意道：“那也是顾总本人的照片，顾总依然有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顾慕予冷声道：“你说出背后的人，我可以不追究你。”
方柯在旁边拱火道：“你背后的人真不够意思，明知道自己惹不起华盛惹不起顾总，就把你拉出来当替罪羊。你这小公司刚成立没多久，你又是法人，你背后的人估计是早就做好了弃卒保帅的打算吧？”
方柯两手一摊道：“你就算想挣钱，也得有命花啊。我们顾总可不是一般人，还真不缺钱，不接受经济赔偿的话，是可以要求负刑事责任的哦。”
方柯笑眯眯道：“还不说吗？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吃牢饭。”
付伟几乎站不稳，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我说、我说，是苏强。”
这个名字，方柯和原灿都很熟悉，方柯站直身子问道：“是之前偷拍原灿的那个苏强？”
付伟点头：“是他，就是他跟我说的，原灿不会找我麻烦，只能吃哑巴亏。”
方柯在心里暗笑：要不是遇到他家顾总，阿灿可不是要吃哑巴亏。
他家顾总可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为了追人，连综艺都参加了，还在乎爆个照？
说不定，你给他打码，他心里还不乐意呢？
只要原灿一点头，顾慕予绝对的顺水推舟，恨不得当场出柜。
顾慕予道：“把照片底片交出来。”
付伟摇头：“我没有，苏强只给我发了几张照片，就我爆料的那几张。”
顾慕予问道：“那个苏强，跟许宇升什么关系？”
付伟摇头：“我、不知道。”
顾慕予对方柯道：“去查，把苏强的社会关系全部挖出来。”
方柯拍了拍付伟的肩膀，提醒道：“还不走？等顾总请你吃饭？”
付伟这才踉踉跄跄的跟着方柯离开星灿公司。
出门后方柯笑道：“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原灿？”
方柯指着星灿公司的超大Logo，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星灿公司为什么可以在华盛集团总部独树一帜？”
在付伟不解的眼神中，方柯好心的替他解答：“当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方柯笑着拍拍付伟的肩膀：“你该庆幸，顾总不计较，回去自己把嘴巴闭严实了。”
方柯做事效率极高，当晚顾慕予和原灿就收到了苏强的所有社会关系的资料。
其中，有一个人名字，很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许宇升。
谁能想到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与银屏男神一线顶流——许宇升，私下竟然是这种关系。
资料上显示，两人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还是初中同学，几组乔装打扮的照片中，不难看出两人私下往来甚密。
原灿早就怀疑，一个没有公司支撑的自由职业者，是怎么获取那么多明星如此精准的消息，提前埋伏靠偷拍博流量，原来是有知情人士提供线索。
又是如何养一个身患尿毒症的母亲并且能在临南这个一线城市买房定居的。
原来是一直有人暗中接济。
顾慕予道：“你想怎么做？”
原灿把一叠资料扔在桌子上，懒懒开口：“什么怎么办？他不惹我，就万事大吉。要是再惹我，就给他后院也放放火。”
“他这么对你，你不…”
原灿快速瞥了眼资料上尿毒症母亲几个字，移开眼道：“许宇升，虽然人品有瑕疵，道德有缺陷，但毕竟没有犯实质性的错误，随他去吧。至于苏强，先让他把底片交出来。对了，还要再深挖一下他们的关系。”
顾慕予点头，转头交代方柯去办。
原灿扶额又放下，放下又扶额，在方柯离开后才开口：“他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顾慕予顿了一下，道：“那你要问他。”
原灿掏出手机，看到何长添又发了几条微信：阿灿，最近天气降温了，记得添加衣物，工作别太辛苦了。
阿灿，有时间回家吃个饭，我和佩姨都很想你。
前两天又梦到你妈了，收拾旧物的时候，找到以前你很喜欢的那幅画，你要来拿吗？
原灿视线在那幅画上停留了好几秒，手指打了几个字回复道：周末我回去拿。
何长添回了三个笑脸。
原灿收起手机对顾慕予说：“周末我要回家一趟。”
顾慕予点头，嘴唇微动。
原灿赶在顾慕予开口之前急忙道：“我一个人回。”
顾慕予点头，嘴巴微抿，半响道：“那我送你。”
“好。”
说完赶紧背过身去，在顾慕予看不见的地方捶头跺脚，不是，他说了什么？
他一个人回！！！
顾慕予又没说要陪他一起回家！！！
他为什么、要强调，他自己一个人回！
刚刚、顾慕予嘴唇动了一下，他想说什么？
原灿又有点好奇，要不要问一下？
在原灿天人交战之际，顾慕予手机铃声响了，顾慕予接了起来，语气不似平时那么清冷，带着一丝亲昵：“爷爷。”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慕予迟疑了一下，道：“他有事。”
顾慕予解释道：“没有推辞，他真的有事，他周末要回家。”
原灿只觉这通电话与他有关。
在顾慕予挂断电话之后，原灿问道：“你爷爷说什么了？”
顾慕予如实道：“他想见你，我说你有事。”
“这周末？”
顾慕予点头。
原灿笑道：“就这事儿？有时间，我就回家拿个东西，很快的。”
随着原灿的话，顾慕予眼神亮了一瞬。
原灿又支着下巴思考起来，“要给你爷爷带什么礼物呢？哎，顾慕予，你爷爷他喜欢什么？”
看着满脸纠结的原灿，顾慕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原灿的脑袋，笑道：“什么都不用准备，他会喜欢你的。”
原灿不同意道：“哪儿这样的，空手上门，很没礼貌。”
“那就随便拿点，什么都行。”
原灿气恼的挥开脑袋上的手，满口怨气，“算了，也没指望你。我问问胖子，他结过婚，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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