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陪老板出来玩的员工福利？
这这这，这太大手笔太不好意思了吧。
夏思遥勉强克制住嘴边略显谄媚的笑意。
“这怎么好意思。”
趾高气扬的资本家不由分说就让店员开始打包，一点推辞的机会都不给，只剩下林书钦在坚持。
结果就是林书钦说一次不用，贺璟尧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逐渐品出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的夏思遥把林书钦拉了过来，劝解一番然后各退一步从一柜子里挑了两支最贵的才算结束。
等裴珺打完电话回来，林书钦依旧拿着两只表在惴惴不安。
其实钱不是问题，就像夏思遥说的，对于贺璟尧这种体量的资本家来说，这商场都说不定是他家的，六位数的价格连根毛都算不上，可他现在身上还欠着贺璟尧的道德债人情债，这员工福利拿着实在烫手。
但是很快，他就有点麻木了。
因为贺璟尧以他们这季度的表现十分优秀为由豪掷千金，在路过奢侈品包包那层时，给组里的员工一人买了一个。
夏思遥面上不显，心底快憋死了，原来资本家追人是这么追的，到底是他们组确实表现得好，尤其是之前国际运动会的项目广受好评赚了一大笔声誉，不然都没有理由给大老板发挥。
“咖啡还喝吗？”
不知道某个男的遭了什么刺激的裴珺不语，只一味帮弟弟阻挡某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回过神看到手中快要喝完的咖啡，林书钦摇摇头。
“没事，我等下自己丢。那个，裴大哥。”
“嗯？”
“你不要有压力，你之前送给我们的咖啡机，投影仪，净水器各种家电，还有平常的购物卡，动不动就请的大餐奶茶饮料，我们都很喜欢的。”
“我不会有压力。”
弟弟实在是太贴心，笑都来不及，压力是什么东西。
“不过也确实没单独送什么礼物给你。”
“节日礼物怎么不算礼物？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需要额外的那些。”
在学业和事业上对他的帮助不提，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照顾，林书钦一一记在心里，连带着和陆阿姨一起，是他从小到大辗转多个家庭，唯一感受到的真正的亲情。
“不好意思。”
销售喜滋滋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清点完毕，先生让您的助理联系我们过来拿就可以。”
贺璟尧刷完卡看向裴珺，他脸上未褪的笑意刺眼无比。
“可以走了吗？”
“走吧。”
之前是没开窍，这一开窍，夏思遥简直吃瓜吃得目不暇接，感情这还是个两男争一男的戏码。
不过不管是谁在喜欢有多少人喜欢林书钦，她只站钦钦身边，钦钦喜欢谁她就站谁。
买完表和包，他们去了楼下的美妆区，夏思遥没什么目标加上实在不好意思让两个大老板陪她逛街，买了点护肤品就提议回酒店休息了。
夏思遥的房间在三层，第一个下了电梯，林书钦打算装模作样稍等一会儿再偷溜到六楼，结果裴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跟着他要在五楼下。
林书钦赶忙阻止，“要不，去你房间吧，我还没参观过呢。”
裴珺确实有话要问，在哪儿说无所谓，就同意了。
穿过长廊，两位老板的房间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隔着金碧辉煌的vip餐厅。
餐厅是24小时营业制，为的就是给入住的贵客提供百分百服务，这会儿有稀稀疏疏三两个人在用餐。
正准备兵分两路，贺璟尧突然开口。
“走了这么久，要不一起吃点？”
“这个点嘛。”感受到强烈视线的林书钦回应到。
这餐厅裴珺昨天吃过了，味道不错，确实有带林书钦来尝尝的想法，但不是现在。
“抱歉贺总，我有点事情需要和小书单独聊聊，还是换个时间吧。”
“不用，你们先聊，我去换一身衣服再过来。”
说完，贺璟尧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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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招了。”
屁股一坐下，林书钦举手投降，该来的总会来，瞒不住是一方面，绞尽脑汁撒谎真的很累又是另一方面。
“你说。”
裴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贺总他，他是我的前男友。”
不是没想到他们有暧昧关系，但亲耳听见林书钦承认又是另一种心境，还是这种已经有过关系的暧昧关系。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对待前男友该有的态度。”
用身体为媒介，债务人和债主的关系。
实在是难以启齿，遑论裴珺听到会是什么反应，肯定会非常痛心然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和贺璟尧再有瓜葛。
“我以前做了一些对不起贺总的事情。”
裴珺皱眉，“什么事？”
“我跑到F国念书的钱是贺璟尧的，是我未经他同意拿走的，换句话说，就是我骗了他的钱。”
这个回答裴珺完全是第一次听说。
“我以为你能来F国是你家里的支持。”
对原生家庭，林书钦不愿意多说，裴珺尊重他的意愿就没多问。
“不是的，我和家里的关系很不好，他们不会有那多钱给我的。”
你以前说的是不太好并非很不好。
咽下嘴边的反问，裴珺不想去揭伤疤，弟弟这会儿的表情已经够他心疼的了，等他回去找人查明白就是了。
“我明白了。”
“裴大哥听到我骗了别人的钱，不会对我失望吗？”
“我没资格替贺璟尧原谅你，但不会失望，我说过，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嗯。”
见他眼睛红了，裴珺顿时难受得不行，忍不住开口：“贺璟尧又不缺钱，你不用这样。”
贺璟尧确实不缺钱，今天随随便便买的那些包加上手表早就超了三十万，对方之所以这么愤怒生气，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自己在感情方面把他伤的太深了。
不是没有后悔擅自从贺璟尧身边逃跑，但对于18岁的他来说，离开是他能想到的最优解。
“钱具体多少你告诉我，我给贺璟尧，你要是想道歉我陪你去，正好他等下过来我们再聊一聊这件事，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讨苦吃。”
林书钦拦住裴珺要去拿手机的动作。
“不用不用，钱我早就还了。”
裴珺一愣，转念一想，“你之前不听我劝阻拼命打工就是为了还钱？”
“是的。”
“小书。”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这么大一件事，他竟然全然不知，裴珺叹了口气。
林书钦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
“我在听的。”
“好，其他的我可以不放在心上。”
裴珺可以不去深究林书钦隐瞒他这么多还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吃了这么多苦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如果你实在愧疚，有任何弥补的方法我可以陪你去做，但是我不希望你过度沉浸其中受到伤害，明白吗？”
“明白的。”
林书钦明白的，明白并保证，至少他并不讨厌贺璟尧给他制定的偿还方式。
“钱我还了，也真诚道过歉了，贺璟尧不是什么坏人，不然早就把我开除了，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可贺璟尧也不是什么好人，裴珺心想。
今天在他面前的那副态度，一看就是把他当情敌对待了，具体是出于想要再续前缘还是天之骄子不容他人觊觎所有物的优越感在作祟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是不行，他的小书这么小性格又这么柔软，他不允许。
“贺总有女朋友的，你知道吗？”
“啪嗒。”
拿着水杯的手一松，透明的液体撒了一桌引来了服务生的关注。
裴珺拉着他站起身以免水流到身上。
林书钦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书。”
裴珺压低了声线，目光担忧。
“你没有弄到别人身上，你在和谁道歉。”
回过神的林书钦见服务生已经走远，桌面上的水渍已然消失不见。
“我，我是太惊讶他性取向怎么变了。”
这么一说，裴珺想起来，他当时是凭一截小腿和肤色来推测的，实际男女并不能确定。
“抱歉，也不一定是女朋友，昨晚我在走廊偶遇了他们，看的并不清楚。”
昨晚？走廊？还看不清？
那岂不是……
一个大写的尴尬出现在林书钦脸上。
林书钦的解释不足以支撑裴珺去理解他方才那么大的反应。
忍着弟弟可能心有所属要被人抢走的烦闷，裴珺试探着开口。
“小书是不是有一点伤心？”
伤心？林书钦确定自己刚才的情绪全被做了违背道德之事伤害了一个无辜女孩的不安与羞耻占满了，没有其他。
现在冷静下来确实有一点苦涩，这苦涩从何而来就不知道了。
好在是裴大哥误会了。
“我对他愧疚大于一切。”
说完，林书钦甩了甩头。
“不说这个了。”
他不想继续聊，裴珺咽下嘴边的话没再追问，开始旁敲侧击问了一些贺璟尧有没有以此为由刁难林书钦的事，直到事件另一个主角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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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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