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你他妈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陆烨的生日是在盛夏。
空调坏了，房间里闷热得像蒸笼。陆烨赤着上身躺在沙发上，汗珠顺着=“2”>汗珠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滑。他手里捏着一罐冰啤酒，烦躁地翻着手机——全是些无关紧要的生日祝福，唯独缺了最该发消息的那个人。
“操。”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真他妈没良心。”
窗外蝉鸣刺耳，陆烨把空罐子捏瘪，精准地投进垃圾桶。手机突然震动，他猛地抓起来——是穆池的消息：「开门。」
陆烨几乎是跳起来的，膝盖撞到茶几也顾不上疼。他拉开门，穆池站在门外，白T恤被汗浸透贴在身上，怀里抱着个纸箱。
“生日快乐。”穆池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陆烨盯着他发红的鼻尖和晒伤的额头，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你他妈跑哪去了？”
“取礼物。”穆池把箱子递给他，“自己做的，有点重。”
陆烨接过箱子，沉甸甸的。他侧身让穆池进门，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柠檬香皂味混着汗水的咸涩。
“空调坏了？”穆池皱眉，伸手抹了把颈间的汗。
“嗯。”陆烨把箱子放在桌上，“修理工明天才来。”
穆池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把小刀：“拆开看看。”
陆烨划开胶带，掀开箱盖——里面是个微缩景观，复刻了他们高中时常去的那个篮球场。塑胶跑道、铁丝网、甚至篮板上的涂鸦都一模一样。场中央站着两个小人偶，一个在运球，另一个抱着画板。
“你...做的这个？”陆烨的指尖碰了碰那个运球的小人。
“嗯。”穆池的耳尖红了，“花了一个月。”
陆烨突然想起这一个月穆池总是神神秘秘的，有几次他半夜醒来发现对方不在床上，工作室的灯却亮着。
“傻不傻。”他嗓子发紧，“买一个不就行了。”
穆池笑了，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那怎么能一样。”
陆烨猛地拽过他，把人按在怀里。穆池的体温透过湿透的T恤传来，烫得他心口发疼。
“热...”穆池轻轻推他。
“别动。”陆烨收紧手臂，“让我抱会儿。”
他们就这样站在闷热的客厅里，汗水交融。陆烨把脸埋在穆池颈窝，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突然觉得这个破生日也没那么糟糕了。
“还有。”穆池拍拍他的背，“晚上七点，天台。”
陆烨松开他：“什么？”
“秘密。”穆池眨眨眼，“记得穿帅点。”
傍晚突然下了场暴雨。陆烨站在天台的遮阳棚下，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穆池迟到了二十分钟，电话也不接。
“妈的...”他点了支烟，刚吸一口，天台门被推开了。
穆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白衬衫湿了大半，头发还在滴水。他手里拎着个蛋糕盒，包装已经被雨淋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蛋糕店...”
陆烨掐灭烟，大步走过去把人拽到棚下：“你他妈不会打车？”
“高峰期...”穆池把蛋糕盒递给他，“还好没坏。”
陆烨接过盒子，碰到穆池冰凉的手指，火气又上来了：“淋雨好玩？感冒了怎么办？”
穆池没回答，只是笑着打开蛋糕盒——是个篮球造型的蛋糕，歪歪扭扭地写着“陆烨18岁生日快乐”。
“我成年了。”陆烨说。
“我知道。”穆池掏出打火机点蜡烛，“但你打球的样子永远像高中生。”
烛光在雨幕中摇曳，映在穆池专注的侧脸上。陆烨看着他睫毛上的水珠，突然伸手擦掉：“许愿。”
穆池摇头：“你先。”
陆烨闭上眼，三秒后睁开，一口气吹灭蜡烛。穆池好奇地问：“许了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陆烨挖了块奶油抹在他鼻尖，“吃你的蛋糕。”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遮阳棚上的声音像某种鼓点。他们蹲在天台角落分食那个塌了一半的蛋糕，穆池的衬衫还湿着，贴在背上，隐约能看到脊椎的轮廓。
“礼物喜欢吗？”穆池问。
陆烨舔掉叉子上的奶油：“还行。”
“就还行？”
“嗯。”陆烨故意板着脸，“手太笨，人偶的球衣号码都画歪了。”
穆池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明明...”话没说完，看到陆烨憋笑的表情，才知道被耍了，“...幼稚。”
陆烨大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穆池的头发很软，湿漉漉的像某种小动物。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裤兜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穆池打开盒子，里面是对耳钉，银色的，造型是简约的篮球和画笔交叉。
“...”
“戴上看看。”
穆池的耳洞是高中时陆烨硬拉他去打的，后来却很少戴饰品。他笨拙地往耳垂上怼，几次都没对准。陆烨看不下去了，接过耳钉：“转过去。”
穆池乖乖转身。陆烨捏着他冰凉的耳垂，小心地把耳钉穿进去。雨声忽然变小了，他听见穆池轻声说：“陆烨，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哪样？”
“...在一起。”
陆烨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用力拧了下他的耳垂：“废话。”
穆池疼得“嘶”了一声，却笑了起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陆烨站起身，把穆池也拉起来：“回家。”
“等等。”穆池从蛋糕盒底层拿出个小烟花，“差点忘了这个。”
陆烨挑眉：“市区禁止燃放。”
“就一根。”穆池点燃引线，火花立刻窜起来，在暮色中绽放出细碎的金光。他拉着陆烨的手往天台边缘跑，“快看！”
烟花很小，只亮了十几秒就熄灭了。但那一刻的光映在穆池眼里，亮得惊人。陆烨突然扳过他的脸，在残留的火星中吻住他。穆池的嘴唇沾着奶油的甜味，雨水的气息，还有独属于他的温度。
“陆烨...”
“嗯？”
“你刚才许的愿...”
“说了就不灵了。”
穆池撇嘴，陆烨笑着又亲了他一下：“但可以告诉你一部分。”
“是什么？”
“希望你...”陆烨故意拖长音调，“...下次生日别这么蠢，冒雨跑半个城就为拿个破蛋糕。”
穆池气得踢他一脚，却被陆烨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往楼下走。
“放我下来！”
“不放。”
“陆烨！”
“在呢。”
暮色四合，他们的影子在积水的路面上拉得很长，最后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盛夏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陆烨扛着穆池回到公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电梯里，穆池挣扎着要下来，却被陆烨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穆池耳尖通红，咬牙切齿：“陆烨你他妈...”
“我他妈怎么了？”陆烨挑眉，故意颠了颠肩上的人，“说啊。”
穆池不说话了，只是报复性地在他背上咬了一口。陆烨嘶了一声，却笑得更加嚣张。
电梯停在顶层。陆烨单手开门，另一只手还牢牢箍着穆池的腰。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照亮了地上散落的快递盒和没收拾的外卖袋。
“操，”陆烨把穆池放下来，“忘了收拾。”
穆池弯腰捡起一个空啤酒罐：“这就是你说的‘家里很干净’？”
陆烨抓了抓头发：“...昨天喝多了。”
穆池叹了口气，熟练地开始收拾。陆烨靠在墙上看他，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高中时他去穆池宿舍，也是这么乱，穆池也是这样一边叹气一边帮他整理。
“别弄了，”陆烨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垃圾袋，“今天老子生日，你歇着。”
穆池拍开他的手：“生日就能当猪？”
“能。”陆烨理直气壮，“寿星最大。”
穆池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被陆烨按在沙发上。空调终于修好了，冷风呼呼地吹出来，带走了一室闷热。陆烨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扔给穆池一罐：“喝点？”
穆池接住，却没打开：“你忘了我吃头孢？”
陆烨的手顿在半空，脸色突然变了：“...操。”
“没事，”穆池笑着把啤酒放在茶几上，“看你喝就行。”
陆烨却把两罐酒都放回了冰箱，转而倒了杯温水递给穆池：“陪你。”
穆池接过水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陆烨在他身边坐下，长腿一伸，搭在茶几上。电视里在重播篮球赛，但他没心思看，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穆池那边飘。
穆池的衬衫还没完全干，贴在腰线上，隐约能看到肋骨的轮廓。陆烨突然伸手，撩起他的衣摆：“你是不是又瘦了？”
“有吗？”穆池低头看了看，“还好吧。”
陆烨皱眉，手指在他腰间捏了捏：“全是骨头。”
穆池拍开他的手：“痒。”
陆烨不依不饶地又摸上去，这次直接把人按倒在沙发上：“让老子检查检查...”
“陆烨！”穆池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压得动弹不得，“你他妈...重死了！”
陆烨低头，鼻尖蹭过穆池的锁骨：“真香。”
穆池的耳根瞬间红了：“...滚。”
陆烨低笑，却没继续闹他，只是翻了个身，让穆池趴在自己身上：“那个微缩模型，怎么想到做篮球场？”
穆池调整了一下姿势，下巴搁在陆烨胸口：“那是我们第一次说话的地方。”
陆烨愣了一下。他记得那天，高一开学不久，他在篮球场边看到穆池一个人坐在看台上画画。阳光很好，照在穆池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问：“画什么呢？”
穆池吓得差点把素描本扔出去，手忙脚乱地合上本子：“没...没什么。”
陆烨瞥见纸上画的是自己刚才投篮的姿势。
“画得不错，”他说，“送我吧。”
穆池抬头看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啊？”
“作为交换，”陆烨把篮球扔给他，“教我画画。”
回忆到这里，陆烨忍不住笑了：“你当时那个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穆池掐他一把：“谁让你突然凑过来。”
“怪我？”陆烨翻身把他压回去，“明明是你先偷画我的。”
穆池刚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陆烨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放开他。穆池掏出手机，是医院发来的复查提醒。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什么时候？”陆烨问。
穆池锁上屏幕：“下周。”
“我陪你去。”
“不用，”穆池把手机放回口袋，“就是常规检查。”
陆烨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撒谎。”
穆池拍开他的手：“真没...”
“穆池。”陆烨的声音沉下来，“你每次撒谎，右眼都会眨两下。”
穆池不说话了，低头摆弄自己的袖口。陆烨叹了口气，把他拉进怀里：“我陪你去。”
穆池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电视里的篮球赛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开始播放晚间新闻。陆烨关掉电视，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饿不饿？”他问。
穆池摇头：“蛋糕吃撑了。”
陆烨捏了捏他的后颈：“那睡觉？”
“才九点。”
“谁规定九点不能睡？”陆烨抱起他往卧室走，“寿星说了算。”
穆池无奈地任他抱着，却在看到卧室时愣住了——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墙上挂着气球和彩带，床头柜上摆着香薰蜡烛，虽然已经熄灭了。
“...你准备的？”
陆烨耳根发红：“本来想...算了。”
穆池突然明白了：“所以你生气是因为...”
“老子以为你忘了。”陆烨把他扔在床上，花瓣飞起来又落下，“还特意搞这些...”
穆池笑得肩膀发抖：“陆烨，你...”
“闭嘴。”陆烨扑上来捂他的嘴，“再说就干死你。”
穆池躲开他的手，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谢谢。”
陆烨愣了一下，随即凶巴巴地吻回去：“...傻子。”
窗外又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某种温柔的催眠曲。他们倒在铺满花瓣的床上，陆烨的手伸进穆池的衬衫下摆，掌心贴着他微凉的皮肤。
“陆烨。”穆池突然喊他。
“嗯？”
“你还没告诉我...生日愿望。”
陆烨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低头咬住他的锁骨：“希望你...”
“嗯？”
“...
永远在我身边。”
穆池的呼吸滞了一瞬，然后伸手抱住陆烨的背：“这个不用许愿也会实现。”
陆烨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雨声渐大，盖过了彼此的心跳。穆池的指尖划过陆烨背上的伤疤——那是去年为了救他留下的。
“陆烨。”
“嗯。”
“我爱你。”
陆烨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里对上穆池的眼睛。那么亮，那么干净，像他们初遇那天的阳光。
“我知道。”他轻声说，然后吻住穆池的唇。
雨下了整夜。清晨时分，陆烨醒来，发现穆池不在床上。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
穆池系着围裙在煎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笑了笑：“早。”
陆烨靠在门框上，突然觉得胸口发胀。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穆池，下巴搁在他肩上：“怎么起这么早？”
“寿星睡懒觉，”穆池翻动着锅里的鸡蛋，“小工就得早起做饭。”
陆烨低笑，手不老实地往围裙里探：“做什么饭，吃你就够了。”
穆池用手肘撞他：“滚蛋。”
最后他们还是吃上了早餐——如果上午十一点还能叫早餐的话。穆池煎的蛋有点糊，吐司也烤过头了，但陆烨吃得干干净净。
“今天有什么安排？”穆池问。
陆烨想了想：“打球？”
“大中午的...”
“那就在家打。”陆烨意有所指地挑眉。
穆池踢他一脚：“说正经的。”
“看电影？逛街？”陆烨耸肩，“随你。”
穆池突然眼睛一亮：“去游乐园吧。”
陆烨差点被咖啡呛到：“...你多大了？”
“上次去还是高中。”穆池收拾着盘子，“听说新建了超级过山车...”
陆烨看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行吧。”
盛夏的游乐园人满为患。陆烨戴着墨镜，生无可恋地排着队，穆池却兴致勃勃地研究地图。
“先去过山车，”他指着地图，“然后去鬼屋，最后...”
陆烨捏他的后颈：“你故意的吧？”
穆池一脸无辜：“什么？”
“明知道老子怕高怕鬼。”
“是吗？”穆池眨眨眼，“昨晚谁说‘寿星最大’来着？”
陆烨咬牙：“...操。”
最后他们还是坐了过山车。陆烨全程闭着眼，死死攥着穆池的手，下来时腿都是软的。穆池笑得直不起腰，被陆烨按在长椅上狠狠挠了一通痒痒。
“错了错了...”穆池求饶，“不笑了...”
陆烨哼了一声，松开他：“冰淇淋吃不吃？”
“吃。”
等陆烨买完冰淇淋回来，发现穆池不见了。他原地转了两圈，正要打电话，突然被人从背后蒙住眼睛。
“猜猜我是谁？”故意压低的声音。
陆烨翻了个白眼：“穆池你他妈...”
手松开，穆池跳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两个卡通发箍——一个是猫耳朵，一个是狗耳朵。
“戴上。”他把狗耳朵递给陆烨。
“想都别想。”
“寿星特权。”穆池理直气壮。
陆烨：“...”
五分钟后，陆烨顶着狗耳朵发箍，面无表情地吃着冰淇淋。穆池笑得东倒西歪，猫耳朵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
“再笑今晚别想睡。”陆烨威胁。
穆池立刻抿住嘴，但眼睛还是弯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烨突然伸手，摘掉他发梢上的一片花瓣——大概是早上床上那些。
“陆烨。”穆池突然叫他。
“嗯？”
“明年生日...”
“嗯？”
“我们还来。”
陆烨看着他的笑脸，胸口突然涌上一股暖流。他伸手揉了揉穆池的头发：“想来就来。”
他们在游乐园待到日落。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整个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穆池趴在玻璃上，眼睛亮晶晶的：“好美。”
陆烨没看风景，只是看着他：“嗯，很美。”
穆池回头，对上他的视线，耳尖慢慢红了：“...傻子。”
下了摩天轮，穆池突然说想吃棉花糖。陆烨排队去买，回来时发现穆池坐在长椅上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倦极的猫。
陆烨轻轻拍醒他：“回家睡。”
穆池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棉花糖呢？”
“在这。”陆烨把棉花糖递到他嘴边。
穆池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陆烨看着他沾了糖丝的嘴角，突然低头舔掉：“甜。”
“...
流氓。”
回程的地铁上，穆池又睡着了。陆烨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小心地护着他的脑袋。车厢摇晃，灯光忽明忽暗，照在穆池安静的睡脸上。
陆烨突然想起昨晚许的愿。
他希望穆池永远在他身边。
他希望穆池永远健康快乐。
他希望...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惊醒了穆池。他揉着眼睛，声音带着睡意：“到了？”
“嗯。”陆烨扶他起来，“回家再睡。”
夜色已深，街灯一盏盏亮起来。他们牵着手往家走，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穆池突然停下，指着天空：“星星。”
陆烨抬头，在城市的霓虹中勉强辨认出几颗微弱的星光。
“许个愿？”穆池笑着说。
“不是生日也能许？”
“对着流星可以。”穆池指着天边一闪而过的光点，“快许。”
陆烨闭上眼，在心里重复了昨晚的愿望。睁开眼时，发现穆池正看着他笑。
“许了什么？”穆池问。
陆烨捏了捏他的手：“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气。”
路灯下，穆池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陆烨突然把他拉进怀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吻住他。
“陆烨...有人...”
“让他们看。”陆烨抵着他的额头，“老子爱亲谁亲谁。”
穆池红着脸捶他，却也没真的推开。夜风拂过，带走了一天的燥热。陆烨想，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但时间从不为谁停留。
所以他要记住这一刻——穆池的温度，穆池的气息，穆池在他怀里微微发颤的睫毛。
记住这个，属于他们的夏天。
[2025.7.6]
[陆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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