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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天界北境较其他地境严寒一些,一年里大半的日子都覆着霜雪。

天桓山此时正是飘雪的时节,连绵的群峰顶上堆着皑皑白色,连主峰上琉璃碧瓦的天桓大殿,都蒙了一层冷冰冰的薄霜。

几片小雪花从窗口扑簌簌落进了屋内,还没飘到地面,就被蒸腾的暖意融得无影无踪。

宁越缓步踱到窗边,将那支探进来的梅花枝别了出去,关上窗子正要回到床边,抬眼便看见身着娇俏粉衫的女侍端着个黑木托盘走了进来。

“少君。”那女侍规规矩矩福身行礼,垂着眼把手里的托盘往前递了递,道:“这是神君今日的药,君夫人交代了一熬好就送过来。”

“知道了。”宁越看了一眼盖得严实的瓷罐子,没有去接的打算,抬手指了指床边的小矮桌,不温不淡地道:“先放那儿吧。”

女侍往那张小矮桌扫了一眼,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不动,“少君,君夫人说了,这药要趁热喝才管用。”

宁越转身欲走,听见这话又停了下来,讥诮道:“本君说了,先放着。君夫人难道还交代了你要看着药喂进去?”

那女侍咬着牙杵在原地看他,僵持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不敢”,正要依言把汤药放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细的环佩叮当。

青葱玉指拨开垂地的纱帘幔帐,容貌姣好的妇人款款走了进来,身上沾着些外面带进来的寒气,隐隐有些梅的冷香——

正是那名女侍口中的君夫人,明楚上神之妻、兰汐神君。

“越儿可是守了几日累了?精神头似乎不大好。”她看着宁越的脸上含着淡淡笑意,举手投足间都是端庄婉约。

宁越对她这一声“越儿”有些抵触,碍着她的身份,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面前这人虽然是他父神的妻子,却不是他的生身母亲。幼时关于她的记忆早已模糊,某些斑驳深埋的画面却提醒着他,这位君夫人并不像面上看到的这般和善。

兰汐君夫人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没有过于责备,从女侍端着的托盘里端过药罐子,越过宁越往床边走去,语气柔和地道:“你回来这么多天尽守着你父神了,也没有好好休息过。这药要趁热才有效果,我来喂他就好,你回去歇歇吧。”

宁越几步挡到了她跟前,神色淡淡地从她手里接过药罐,抬袖掩口低咳了两声,才道:“父神重伤的这些时日,殿内的大小事务都是君夫人在打理,还是您多去歇歇吧。我与父神分别太久,想守着他醒来。”

“我知道你自幼流离在外,想多陪陪君上,但是……”她顿了顿,想要去握宁越的手,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只得讪讪笑着往下说,“但是你身体也不大好,万一再过些病气到君上身上,或是自己先累倒了,那多不好?”

“宁越心中有数,夫人不必担忧。”他牵着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语调变得有些急,“对了,刚刚听人说息林带人去猎鸟受了伤,夫人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他又跑去……”兰汐听到自己儿子又去胡闹,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也顾不上跟他在这里弯弯绕绕,细声细语地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出去了。

等到那阵珠环碰撞的声响消失在远处,宁越才拂出一道灵力把房门带上,转而打开了方才关上的窗子。扫视了一圈不见四周有人,他揭开药罐的盖子,用手背把再次探进来的梅花枝往上挡开,另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把罐子里的汤药尽数倒进了泥土里。

床边燃着的凝魂灯火被风吹得晃动了一下,他动作从容地又合了一次窗,随手把药罐放在了桌上,才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躺着的人面容苍白,连唇角都干裂得不见血色,隔着灯罩里跃动的豆苗,和他一直不愿意记起的那个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破开了时空的另一世,这个和他有着亲缘关系的人,从伤重在床到神识陨灭,都没有睁眼看过自己。

那一世里,直到父神死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汤药送进去,这个人还是重伤身陨。他的君夫人送来的根本就是要命的毒/药,只不过手段高明一些,利用药性的冲突来下药,族中耆老才没人发现。

一族的首领神君身死,自然要有新君继任。太俟族的选任素来先子嗣再旁支,择贤能者居之。

兰汐君夫人为了让她儿子息林顺利承位,早就盘算好了把他一并药死,到时推说是他身体太弱承受不住打击,族人们自然不会为一个刚回来不久的少君说什么。

但她没算到的是,最后那碗下了药的汤水,阴差阳错被息林喝了下去。

宁越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伸手替他的父君掖了掖被子。

他没有揭穿兰汐的手段,是为了还上一世欠息林的一条命,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

对这个没给过自己几分温暖的父亲,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但身为人子,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逝去。

何况,如果命途改变,父神还活着,息林还活着,天桓山的重担或许也就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他就能好好守着那个人,不会让他……

“少君!”推门进来的小侍从语气急切,把陷入沉思的宁越蓦得拽了出来。

“少君,上天京的霉运仙君护送了一位仙医过来,你快去看看吧!”

“谁来了?”宁越忽地从床边站起,怀疑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晏辞他……不应该会来这里才是。

“那人说他是上天京的霉运仙君,奉天君令送……”小侍从愣愣地看着他小跑出去,咽了口唾沫,把没说完的话接上,“……送仙医过来。”

/

宁越穿过重重回廊来到前庭的时候,晏辞和仙医已经被请了进来。

那人仍是一身月色衣袍,臂挽拂尘,但是不知路上出了什么事,衣服上沾了脏污,高束的玉冠往右侧歪了歪,散了几缕长发落进散开的衣襟里。

早他一步出来的兰汐君夫人先和来客打了个照面,此时正有些莫名地打量着两人,讷讷地问道:“两位仙君这是……路上碰到魔族了?”

“不是不是,小仙第一次来,弄错了天桓山的入口,被一阵风雪刮到山下去了,弄得有些邋遢。”

晏辞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客气地笑了笑,抬眼看见信步走来的宁越,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依礼揖了一下,唤道:“宁越小神君。”

宁越被他唤得怔了一下,下意识想要问他有没有摔伤的话咽了回去,“仙……仙君不必客气。”

兰汐看了看宁越,再看看晏辞,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笑意融融,道:“越儿在上天京时便是在晏辞仙君殿里吧?说起来还得多谢仙君照拂,仙君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只是……我们天桓山有族医,不知天君怎么会派仙医过来?”

“是我向天君请派的,医王署的仙医常年阵前救治,修为高医术精,父君这么多日都没有起色,看看也好。”宁越自然而然站到晏辞边上,或许一路跑得急了,站定后脸色有些发白,说完便别过脸去低低咳了两声。

“啊,是……是这样……”兰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夸赞道:“还是越儿想得周到。眼下族中大典快要到了,君上得赶紧好起来才是。”

停了一会儿,她又看向晏辞,问道:“不知仙君是要现在赶着回去复命,还是要小住几日?”

不等晏辞回答,宁越便接过了话,“仙君衣物都脏了,定然要沐浴一番,干脆便小住些时日吧”

“……”晏辞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也不知宁越是在问自己,还是在替他作回答。

虽然没想到这么快会再次见到宁越,可要他再和宁越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也是不大愿意的。无奈来之前鸿文特意反复交代了几遍,既是不愿意,他也只能厚着脸皮应下宁越的话。

“天君的意思是,等明楚上神有了好转,再让我护着仙医回去。所以,还真得叨扰一段时日。”

“无妨无妨,多留几日,我命人好生招待,等君上醒了,势必要好好谢过仙君的。既然仙君同越儿熟识,那就让他为两位安排客房,我那小儿子去玩闹受了伤,我正要瞧他去。”

兰汐客气了几句便转身离开,脚步有些不易察觉的凌乱,一时也没有注意宁越眼底浮起的一丝笑意。

仙医是派来替明楚上神疗伤治病的,宁越替他安排了就近的住处,就领着晏辞一路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他回来不过十几日,院内没有太多繁复的装潢,墙边栽的梅花还是新移来不久的,冷香中混着些泥土的气味,反倒别有一种素朴雅致。

晏辞走在他边上,也不知道这会儿对方身份变换后该说些什么,正后悔着没有把南风带过来,忽然看到院子侧边的假山石后面被挖出一个大坑,不由得“咦”了一声。

宁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解释道:“打算挖个池子以后种些莲花,前几日才开始挖的,还没成型。”

种莲花?在这种高山顶上,夏日掰着手指头就可以过完的地方种莲花?

晏辞挑了挑眉,觉得天桓山新迎回来的小神君、天界未来的战神,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不过恍惚间好像记得,上辈子他确实在宁越的院落里,看见过一池盛开的红莲。

这么想来他喜爱莲花,若是要用灵力孕养也不是问题。毕竟前世那人一身玄甲,发冠和腰扣却都是银莲,自己还因此给他取了个绰号。

宁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一直不答话,便自顾自地道:“我才刚回来,对其他地方也不大熟悉,只能把仙上暂且安置在自己院内,方便照拂。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但是胜在清静,就委屈仙上住着。”

晏辞被他引到了一间厢房前,抬手正要推开,听见这话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微微仰头看着他。

在宁越面前他也没有端着的兴致,呵呵假笑了一声,道:“住什么地方倒是无所谓,有张床就能凑合着睡。但是吧,小神君你如今的身份,再唤我‘仙上’实在是不合适,被别人听见了多不好,万一到天君那里参我一道……”

宁越被他看得心头发乱,垂下眼眸思索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那……以后若是没有旁人,我便唤你晏辞,你也唤我一声名字,如何?”

他说出“晏辞”两个字的时候,晏辞不自觉又想起前些天做的那个梦,脊背蓦地凉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左右从前也是这么喊的,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宁越得他应允,扬着嘴角淡淡笑开,又怕太过明显,只一瞬便敛去了,因而面前的人并未察觉。

“那仙……你先进去沐个浴吧,热水已经让人备好了,我再让人送身衣裳过来。”

说完这句话,宁越便快速转身离去,晏辞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屋子应该是刚打扫出来的,开着通风的窗子还是吹不散那股子闲置已久才陈旧味道。

晏辞绕到屏风后,见果然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浴桶,便也不作他想,三两下除开了身上这件滚得脏兮兮的外袍。

脱下靴子正要跨进桶里,门外忽然传来了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想到宁越方才说会让人送衣裳过来,他又收回了抬起的腿,赤着脚裸着上半身就去开门拿衣服。

宁越原本叫了个侍从来送衣服,但想到晏辞是要沐浴,又改了主意自己送过来。

在外边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应声,想着对方可能已经开始洗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面前的门扉就从里面被打开。

“你……”

宁越的目光从他未着片缕的上身,落到了卷起裤脚露出的劲瘦小腿,再移到赤着的双足,忽然有些无处安放地瞟向了院内的假山,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得剧烈,连周身流淌的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

晏辞见他一个字卡了半天壳都说不下来,翻了个白眼拿过他手里的衣服,冻得搓了搓手臂,“砰”地一声又把房门关上了,余下门外那人攥紧拳头怔了好一会儿,才逃一般地转身跑开。

宁越:想不到吧我还裹着个马甲哈哈哈!但是,我怎么拿的好像是宫斗剧本?我的甜甜恋爱剧本呢?!

晏辞:搞事业不好吗?!要什么恋爱?!

宁越内心OS: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恨你是块木头!

(不知道从前文大家有没有看出来宁越也是重生的,其实文案也有标,但是前面主要是晏辞的视角,就一直没有交代,后面宁越的视角和描写也会相对多一点,他的情感也更加明显一点。这样安排我也有一点点小忐忑,不妥的话再修吧嘻嘻~)

[作者再逼逼叨一下]

关于文里的称呼可能有点乱,说明一下:“君上”是对神君的称呼,“君夫人”是神君的妻子,“少君”是对神君儿子的称呼,都是自己家的叫法,外人还是恭称一声“上神”“神君”这个亚子。称呼什么的都是上网查过之后编来用的,因为宁越爸爸的身份出了是上神还是一位族长,但是觉得直接叫殿下又不太好,就对应古代诸侯的称呼用了一下,不必太过考究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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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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