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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敌军夜袭

次日辰时,沈迟月刚出小帐,暮山已在门口等,递来一张空白请领单。

“沈大夫,将军说,让你看看。缺什么,开单给我。”

“多谢。”她点头,把单子收进药箱,转身进伤兵营。

午后,伤兵营更空了。能下地的挪到外头晒背,不能走的也能坐起来喝两口温粥。

沈迟月也乐得自在,进了军医帐,也守着一罐正在沸腾的伤药。

赵衡从公案上拿起刻度牌的副本,笑着掂了掂,朝着沈迟月道:“你这‘烂笔头’倒真派上了用场。我已命人誊抄分发,旁帐亦可照此施行。”

沈迟月浅笑:“能帮上忙就好。”

赵衡略作停顿,见四周无人,便压低声音探身问道:“沈大夫,恕老夫冒昧,不知师承哪位高人?女子行医已属难得,医术如此精湛更是罕见,不知可否有缘拜会尊师?”

沈迟月被问得一怔,随即莞尔:“自我记事起,家父便是镇上郎中。许是自幼耳濡目染,加之偏爱翻阅医书,若说师承……大抵是天赋使然罢。”说罢还俏皮地拖长了尾音。

赵衡听得眉毛一跳,心想这丫头倒是不谦逊,再想起她那手歪斜的字迹,便也歇了深究的心思。

这时季远恰从医帐外经过,见状停步行礼:“沈大夫。”声音虽轻,却透着由衷的敬重。

赵衡正愁方才的话头没处着落,当即对着季远吹胡子瞪眼:“跟在我身边这些年,半点真本事没学成!还好意思来见沈大夫?你比人家还年长几岁,在我这儿受了这么多年‘熏陶’,怎么就没见开窍?”

沈迟月听出赵衡话中的指桑骂槐,却只垂眸不语。待赵衡负手踱出帐外,她才对局促的季远温声道:“不必将赵医正的话放在心上。医术之道讲究系统之法,若只零碎拾取,纵然见得再多,也难以融会贯通。”

季远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微光:“那我……能否跟随您学习?”

"沈迟月闻言一怔,望着青年眼中殷切的真诚,终是不忍拒绝:“我自然愿意教你。只是……赵医正那边是否会介意?”

季远眼帘低垂,声音渐沉:“十岁那年是将军将我捡回军营。我既无习武天分,身形又瘦弱无力,只能在伤兵营里做些杂活。年复一年,诸位医官都只当我是个打杂的。”

沈迟月静默片刻,继而展颜一笑:“无妨。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罢。”

眼前的少女眉眼弯弯,语气轻松,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阳光从帐帘缝隙漏进来,恰好照亮她侧脸细小的绒毛和那双清澈却坚定的眼睛。

季远怔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轻易应下。他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只是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谢……谢谢沈大夫!我定会用心学,绝不给您丢人!”

“叫我清岚就好,‘大夫’听着怪生分的。”沈迟月摆摆手,转身走向药柜,语气变得务实,“既然要学,光打杂可不行。从今日起,我配药时你就在旁边看,记住每味药的性状和常用剂量。若有伤兵送来,你负责初步清创,我在旁指导。若有不懂,随时来问,但同一个问题,我最多答三遍。”

她的教学方式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与赵医正时而吹胡子瞪眼、时而絮絮叨叨的风格截然不同。季远立刻挺直了背脊,像是终于找到了方向的士兵,眼神灼灼地应道:“是!清……沈大夫。”

沈迟月被他叫得微微一顿,随即失笑,却没纠正。

胡茬老兵远远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夜里风大,营内却灯火稳。

更鼓过半,今日伤者少了,营里倒比独居医馆更有安全感。

沈迟月刚靠着帐柱阖眼片刻,外头骤然响起的尖锐号声瞬间将她的困意撕得粉碎。她猛地坐直身子,心脏怦怦直跳。

“敌袭——东营起火——!”惶急的喊叫声如同接力,从东侧迅速蔓延至中军,一声比一声更近,一声比一声更惊心。

她一把抓起从不离身的药箱,掀开帐帘就冲了出去。

只见医帐不远处,一道刺目的火线正腾空而起,东营马道方向,密集的火箭如同坠落的流星,带着凄厉的呼啸声从天而降,灼热的火星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帐篷、草料和地面上,瞬间点燃一切可燃之物。浓烟裹挟着热风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危险的气息。

“先撤人!”沈迟月毫不犹豫,转头冲回伤兵营,对着有些慌神的看护们清晰下令,“能走的,互相搀扶,立刻撤往南侧空地!不能走的,拔掉固定帐角的木桩,用绳索套住草席,拖出去!”

话音未落,赵衡已跨步冲了进来,左手拎着一桶水,右手竟还握着一把出鞘的腰刀,须发皆张,吼道:“轻伤的别愣着!帮把手!重患优先!”说着将水桶猛地往地上一顿,水花四溅。

几乎是同时,季远抱着一大卷浸湿的布帛踉跄着冲入,脸上熏得黑一道白一道,急声道:“湿布来了!按您之前吩咐准备的!”

“快!把湿布盖在药箱和重要器械上!”沈迟月一边疾声吩咐,一边迅速动手将一块湿布蒙住口鼻。

此时,火舌已疯狂蹿至帐帘口,灼人的热浪逼得人脸皮发烫。帐外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马厩也着了!马惊了——!”

“不能再等了!快走!”赵衡眼疾手快,挥刀“唰”地一下斩断一侧主要的帐绳,对着其他人大喊,“一起用力!把帐子往上风侧推倒!”

众人合力一推,偌大的营帐朝着逆火方向轰然塌下,暂时阻隔了一下凶猛的火势。

然而,就在此时,一支火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嗖”地一声狠狠钉在方才沈迟月靠过的木柱上,箭羽兀自颤抖,迸开的火星险些溅到人身上。

帐外火势因风势转变又猛烈起来,燃烧的噼啪声震耳欲聋。突然,“咔”的一声脆响,一根被烧损的主梁木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迅速蔓延。

“这里要塌了!快!立刻走!”沈迟月当机立断,将伤员身下的草席利落一卷,形成简易担架,示意两名看护抬住两角,“朝南!避开火头,走直线!快!”

刚出门,前排一顶空帐被火顶倒,横在路当中。

“抬高过!”沈迟月把药箱扔到前面,她脚下一滑,膝盖磕在木杆上,疼得眼前一黑,仍咬牙撑住。

背后又一支火箭落在地上,火星窜到席边。她猛地用湿布一压,火星“滋”地灭了。

拖到南侧空地,她把人放下,探脉、看唇色,呼吸还快。

伤兵暂时无恙,她转身就往回跑。

她再次钻进烟里,咳了一口,蹲低身体往最里排摸。那名胸背受了大面积刀伤的半坐着发抖,眼神涣散。

“听我说话。”她把湿布盖到他脸侧,“我数到三,你把手搭到我肩上。—— 一,二,三。”

他手搭上来,她半蹲半拖,把人拽到门口,急奔而来的两名看护接手,把人往空地上挪动。

这时,东侧营门方向猛地传来一阵密集而急促的金铁交击之声,比燃烧的噼啪声更加刺耳惊心。号角的节奏也随之陡然一变,从示警转为迎敌的肃杀短音。

“弓队,上垛口!”有人声嘶力竭地高喊。“第二队随将军——”

沈迟月下意识抬头,只见混乱的火光与黑影交错处,一人利落地翻身上马,手中长矛陡然一挑,冰冷的锋刃在烈焰映照下划出一道慑人的寒光。那人驱马直冲阵前,声音短促而强硬,穿透喧嚣:“北垛列弩!第五星——随我!”

是顾砚辞。他带着一队精锐亲兵,如同烧红的刀刃切入冷脂,毫无滞涩地从火场边缘疾驰而出。对面敌阵刚刚竖起的前导旗帜,转眼便被他枪尖一挑,轰然倒地。跳跃的火光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照得一片冷硬,他声音沉郁,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冲开火带,别让他们靠近特囚营!”

“是——!”云水和暮山应声如铁,两人立刻从侧翼领着一队人马迅猛掩上,死死护住右翼。

营道狭窄,双方人马瞬间绞杀在一起,兵刃碰撞声、嘶吼惨叫声一时竟压过了火焰燃烧的轰鸣。

沈迟月站在阴影处,看见顾砚辞将长刀横挟于肋下,借着马势猛地一压,近身劈斩!一名敌人应声倒下,他看都未看,马匹毫不停顿,反手又是一刀挥出,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沈大夫,快走了!”季远去而复返,急切地拉住她的胳膊,“东侧又烧起来一大片!”

沈迟月猛地回神,协助将最后两名伤者往南侧安全地带再推出一段距离。她转身将早已备好的几大桶净水猛力推到火线边缘,高声道:“水在这里!轮流舀取,先浇湿帐绳和未燃的帐幕,阻隔火势!”

“是!”周围还能动弹的兵卒和看护立刻应声,有序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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