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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冷宫帝姬与被虐财富系统

赵瑾瑜是在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和难以忍受的寒冷中恢复意识的。

仿佛灵魂被强行从温暖的躯壳中剥离,又硬生生塞进了一个冰窟窿。耳边是嗡嗡的鸣响,夹杂着一个少女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啜泣。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您可不能丢下如意一个人…太医,太医马上就来了……”

娘娘?太医?

混乱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碎片,头痛欲裂,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模糊的视线里,是泛黄、打着补丁的床帐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和淡淡的霉味。

她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宫装、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跪在床边,用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额头。布是冷的,水也是冷的,激得她又是一阵寒颤。

这不是她熟悉的五星级酒店套房,没有她刚签下的亿万并购案合同,更没有庆祝成功的香槟。

这里是……哪里?

下一秒,庞大的、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入她的脑海。

大宋王朝……汴京皇宫……冷宫……废柴帝姬……赵瑾瑜。

原来,她,二十一世纪的金融女精英赵瑾瑜,在一次意外后,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历史上积贫积弱的朝代,成为了一个同名同姓、却命运迥异的少女。

原主是当今官家众多子女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生母早逝,出身低微,性格怯懦如鼠,在这堪比冷宫的偏僻宫苑“秋阑苑”里,活得连个体面的宫女都不如。日前,只因在御花园“冲撞”了正得盛宠的刘贵妃,便被发俸三月。春寒料峭,原本身子就弱,这月例一停,对本就没有多少积蓄的她各种开销纷至沓来,竟简是要了小命。

冰冷的绝望,比这破败宫室里的寒意更刺骨,瞬间攫住了赵瑾瑜的心脏。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的自由,她的野心,她的现代生活……全都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这具虚弱不堪、疼痛遍布的身体,一个忠心却同样无助的小丫鬟如意,以及这肉眼可见的、毫无希望的绝境。

“如意……”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灼痛,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水……”

“娘娘!您醒了!老天保佑!”如意惊喜地抬起泪眼,慌忙端来一个缺了口的陶碗,里面是半碗清水。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赵瑾瑜,将水一点点喂进去。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痛感,却丝毫驱散不了那彻骨的寒意和胃里因饥饿而产生的绞痛。这寒冷,不仅仅来自这四处漏风、窗纸破损的宫室,更源于这具身体对前途未卜的深深恐惧,以及她这个现代灵魂对陌生时代的茫然。

“必须活下去。”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念头,在她心中破土而出。无论处境多么令人绝望,只有活下去,才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或者……至少,要在这吃人的地方,挣得一线生机。

可是,资本呢?她赖以生存的资本在哪里?环顾四周,徒有四壁,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甚至连一顿饱饭都是奢望。她这个“帝姬”的名头,在这深宫里,更像是一个讽刺的笑话。

就在这极致的困顿与求生的渴望交织到顶点时,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绝非人类语言的机械音,突兀地在她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与当前极端困境符合绑定条件……】

【被虐财富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

【绑定成功!宿主赵瑾瑜,欢迎使用被虐财富系统。】

赵瑾瑜猛地一震,瞳孔微缩。是幻觉?因为高烧和饥饿产生的濒死幻觉?

【本系统规则如下:】那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地继续宣告,【宿主遭受身体或精神上的伤害、屈辱,即可根据实时评定的‘虐值’转化为相应财富。虐值高低由伤害程度、施虐者地位、宿主主观感受等多维度综合判定。受伤越重,受辱越深,获得的财富越多。财富可直接提取为本位面通用货币(铜钱、银两、黄金),或暂存系统空间获取微薄利息。警告:不得主动寻求致命伤害,系统不保障宿主绝对生命安全。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系统?被虐换钱?

赵瑾瑜在现代闲暇时也看过几本网络小说,对此类设定并非完全陌生,但亲身经历,仍旧让她感到匪夷所思,荒诞至极。这究竟是深渊的延续,还是绝境中伸出的一根……带着倒刺的藤蔓?用痛苦和尊严换取生存的资本,这交易何等残酷,何等屈辱!然而,在此刻山穷水尽、叫天天不应的情形下,这却又像是一线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机。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脸色这样白……”如意见赵瑾瑜眼神发直,神色变幻,担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赵瑾瑜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勉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模仿着原主怯懦的语气:“没……没事,只是身上还有些乏力,头也晕得厉害。”她不能吓到如意,这个丫头是原主身边唯一忠心耿耿、相依为命的人了。

就在这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宫门,被人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冷冽的寒风裹挟着湿气瞬间灌入,吹得帐幔乱晃,烛火明灭不定。一名穿着体面蓝色缎面太监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那人,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倨傲,正是内务府派来管理这片僻静宫苑的管事太监——王公公。

“哟,瑾瑜帝姬这是醒了?命还挺硬。”王公公捏着尖细的嗓子,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如同毒蛇信子,在赵瑾瑜苍白憔悴的脸上扫过,“既然醒了,那正好。把上个月欠下的月例炭火钱补上吧,一共500文。内务府下了严令,逾期不交,这炭火可就要停了,往后冬日里,帝姬就自个儿想办法取暖吧。”

他明知赵瑾瑜主仆二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拿得出500文?这分明是趁火打劫,刻意刁难!

如意气得小脸通红,忍不住争辩道:“王公公!您行行好!我们娘娘病才刚好,月例也迟迟未发,哪里来的银钱?您就不能宽限几日吗?”

“闭嘴!”王公公脸色一沉,厉声打断,尖利的声音刮得人耳膜生疼,“这里哪有你一个小丫头说话的份!没规矩的东西!”他冷哼一声,目光再次转向赵瑾瑜,带着恶意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没钱?也行——”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这间除了破败还是破败的宫室,最后重新落在赵瑾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呕的笑,“那就请帝姬亲自去内务府,跟总管大人解释解释,为何拖延宫份?或者……”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侮辱性,“帝姬您金尊玉贵,给咱家磕三个头,咱家心情好了,或许能大发慈悲,帮你先垫上几日?”

屈辱感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淹没了赵瑾瑜。她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独立女性,在金融圈里摸爬滚打,凭实力赢得尊重,何曾受过这等指着鼻子的羞辱?怒火在胸中翻腾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她死死咬住下唇,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刺痛让她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

硬碰硬,只会更惨。她现在没有任何资本对抗这个阉人。

同时,她清晰地“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遭受目标人物(内务府管事太监)精神羞辱,虐值 5。是否立即转换为财富?】

赵瑾瑜在心中默念,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冰冷:“是。”

【转换成功,获得5文钱,已存入系统账户。当前总财富:5文。】

5文钱!在大宋,一斗米约需三十文,这5文钱,连塞牙缝都不够!但这羞辱,竟然真的能变成钱!一个大胆、疯狂、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深处的寒意,用尽可能柔弱、带着颤音的语气道:“王公公说笑了……瑾瑜……瑾瑜这就想办法,定不叫公公为难。”她挣扎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下床,却故意脚下一软,“哎哟”一声,整个人从床沿滚落,手肘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飙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遭受主动制造轻微物理伤害(摔伤),虐值 8。是否转换为财富?】

“是。”她在心中冰冷地确认。

【转换成功,获得8文钱。当前总财富:13文。】

“娘娘!”如意惊呼着扑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扶起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王公公见状,嗤笑一声,眼中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真是废物!连站都站不稳。罢了,咱家也没工夫在这儿看你们主仆演这苦肉计。”他袖袍一甩,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就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再拿不出钱,哼,就别怪咱家按宫规办事,断了你们的炭火,到时候冻死了,可别怨咱家心狠!”

说完,他像是多待一刻都会脏了鞋底一般,带着两个小太监,转身扬长而去。

破旧的宫门再次被粗鲁地关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宫室内,只剩下更深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压抑。

如意哭着将赵瑾瑜扶回冰冷的床榻上,看着她手肘处迅速泛起的青紫,心痛得无以复加:“娘娘,您何苦如此……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赵瑾瑜靠在如意瘦弱却温暖的肩膀上,手肘处传来阵阵刺痛,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残酷的冷静。她低声对如意,也像是对自己宣告:“如意,你记住,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还能喘气,就有希望。受点委屈,挨点疼……不算什么。”这既是说服如意,也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魔鬼的交易。

接下来的两天,赵瑾瑜开始了她隐忍而高效的“原始资本积累”。

御膳房送来的饭菜,通常是馊的、冷的,甚至带着沙土。她面无表情,一口口默默吃下,感受着胃部的不适和喉咙的抗拒。

【遭受轻微身体不适(食用劣质食物),虐值 3。是否转换?】

“是。”【获得3文钱。总财富:16文。】

去内务府领取微薄的份例时,被负责分发的小太监故意克扣,只给了正常份额的三分之一,还出言嘲讽:“哟,冷宫里的主子,有这些就不错了,别给脸不要脸。”她低着头,紧紧攥着衣角,一言不发。

【遭受精神羞辱(低位太监嘲讽),虐值 4。是否转换?】

“是。”【获得4文钱。总财富:20文。】

甚至在一次去院中井边打水时,被路过的、刘贵妃宫里的一个嚣张宫女“不小心”撞倒,水桶翻覆,冰冷的井水泼了她一身,春寒料峭,她单薄的衣衫瞬间湿透,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嘴唇乌紫。

【遭受物理伤害(撞击)与持续性寒冷侵袭,虐值 15。是否转换?】

“是。”【获得15文钱。总财富:35文。】

每一次系统的提示音,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扎在她的灵魂上,提醒她这每一文钱,都是用她现代的尊严和这具身体的痛苦换来的。但她系统账户上的数字,也确实在一点点地、缓慢地增加:16文,20文,35文,50文……

到了第三天傍晚,赵瑾瑜的系统账户里,已经有了近百文钱。然而,这距离500文的巨大缺口,依旧是遥不可及。就算加上之前还剩下的几十文铜钱,也是远远不够。

她知道,小打小闹的日常欺凌,收益太低了。必须进行一次“价值”更高的交换,一次能带来巨额“虐值”的冲击。

天色渐晚,昏暗的天空开始飘洒下细密冰冷的雨丝,更添了几分寒意。赵瑾瑜穿着那身唯一还算厚实、却依旧单薄的旧棉裙,走出了秋阑苑的宫门。

“娘娘,您要去哪儿?外面下雨了,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啊!”如意焦急地拉住她。

赵瑾瑜回头,看着如意担忧的小脸,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意,留在屋里。我去去就回。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她知道这个时辰,那位权势滔天、深受官家倚重的枢密副使顾玄知,可能会从靠近秋阑苑的这条僻静宫道经过,前往官家所在的福宁殿议事。这是原主记忆角落里一个模糊的信息,平日里毫无用处,此刻却成了她计划中关键的一环。她要赌一把,赌一个遇见,赌一个能带来高额回报的“受虐”机会。

春寒料峭,冷雨打在脸上、脖颈里,如同细密的冰针,刺骨的寒冷。赵瑾瑜故意选了一处地势低洼、积着浑浊泥水的地方,静静地站着,任由寒意一丝丝、一缕缕地渗透进四肢百骸,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祈祷那个身影快点出现,又恐惧着他的出现。

终于,在雨幕变得密集时,一队打着灯笼、穿着蓑衣的仪仗,簇拥着一顶青昵软轿,出现在了宫道的尽头。灯笼的光晕在雨水中显得朦胧而温暖,却照不亮赵瑾瑜心中的冰冷。轿帘微掀,隐约露出一张侧脸,线条冷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即使隔着雨帘,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疏离。

正是枢密副使顾玄知。

赵瑾瑜看准时机,在轿子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角落冲了出去,踉跄着跪倒在了轿前泥泞的水洼里!泥水瞬间溅湿了她的裙摆,冰冷的雨水更是将她从头到脚浇得透湿,狼狈得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

“停下!”护卫首领厉声喝道,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轿子稳稳停下。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力量感的手再次掀开了轿帘,顾玄知深邃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落在了跪在泥水中的赵瑾瑜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温度,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挡路的障碍物。

赵瑾瑜抬起头,雨水和着故意挤出的、以及真被冻出的泪水,混杂在一起,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她声音颤抖,带着绝望的哭腔,仰望着轿中那高高在上的身影:“顾大人……求顾大人垂怜……奴……瑾瑜愿为奴为婢,只求……只求一口饭吃,一条活路……”她刻意模仿着原主那怯懦无助、语无伦次的样子,将一个走投无路的落魄帝姬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顾玄知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认出了她的身份,但眼神中的冷漠并未减少分毫。他并未下轿,甚至没有改变坐姿,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威严:“冲撞朝廷命官仪驾,按宫规,该如何处置?”

旁边的侍卫首领躬身,恭敬却冰冷地答道:“回大人,轻则杖责二十,以儆效尤;重则……可视为惊扰圣驾,罪加一等。或,跪守宫道三个时辰,以示惩戒。”

顾玄知的目光重新回到赵瑾瑜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垂怜”?用更深的屈辱和痛苦来换取?

赵瑾瑜的心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窖。但与此同时,系统急促的提示音开始在她脑海中接连不断地响起:

【遭受极度寒冷侵袭(雨中湿身),虐值 25。】

【面临重大精神压力与屈辱感(当众跪求),虐值 30。】

【检测到高位者(枢密副使)威压震慑,虐值 20。】

【……】

顾玄知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比这冰冷的雨水更刺骨:“既然帝姬‘恳求’本官垂怜,本官便小惩大诫,网开一面。”他顿了顿,看着赵瑾瑜瞬间煞白的脸,继续道,“念你体弱,又是初犯,杖责可免。就在此地,跪足两个时辰,好好思过。时辰未到,不得起身。”

说完,轿帘“唰”地落下,彻底隔绝了他冷漠的身影,也隔绝了赵瑾瑜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仪仗队绕过跪在泥水中的她,如同绕过一块路边的石头,缓缓离去,车轮和马蹄溅起的泥点,落在她早已湿透、沾满污秽的裙摆上。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冰冷彻骨。

赵瑾瑜独自跪在宫道旁的泥水里,身体因为寒冷和维持跪姿而剧烈地颤抖着。膝盖硌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最初的麻木过后,是逐渐清晰、尖锐的疼痛。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路过的宫人、太监,远远地投来或好奇、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鄙夷的目光,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她的背上,让她屈辱得浑身发烫,却又冷得如同冰雕。

但她的内心,却在疯狂地、冷静地计算着:

【持续遭受寒冷与体力消耗,虐值 1……】

【持续遭受精神屈辱(被围观、被怜悯、被鄙夷),虐值 5……】

【物理伤害(膝盖跪地疼痛加剧),虐值 8……】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连成了一片,如同催命的符咒,又像是财富增长的福音。虐值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累积,然后被她毫不犹豫地、一次次地转换为财富。系统账户里的数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100文,200文,300文……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漫长如同四个世纪。

当远处传来报时的梆子声,预示着两个时辰终于过去时,赵瑾瑜已经几乎完全冻僵,四肢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她试图起身,却直接向前栽倒。早已偷偷躲在远处角落窥视、心急如焚的如意,此刻再也顾不得许多,冲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几乎失去知觉的赵瑾瑜从泥水里搀扶起来。

主仆二人,如同风雨中飘零的落叶,相互依偎着,踉踉跄跄地挪回那座破败的秋阑苑。

回到那间依旧寒冷,但至少能遮风挡雨的宫室,如意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她们仅剩的、还算干净的布巾,仔细为赵瑾瑜擦拭湿透的身体和头发,换上唯一一套勉强算厚实、却同样破旧的干净中衣。又赶紧去小厨房,将偷偷藏起来的一点姜块熬成滚烫的姜汤,端来喂她喝下。

赵瑾瑜裹着那床硬邦邦、散发着霉味的薄被,坐在冰冷的床榻上,身体依旧因为寒冷和极度的疲惫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灼热明亮。她“看”着系统界面上那个清晰的数字——800文钱!——心中百感交集。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深入骨髓的屈辱,有对顾玄知那冰冷目光的寒意,但更有一种在绝境中,凭借自身“努力”硬生生凿出一线光亮的、扭曲的成就感。

这800文钱,超过了应付王公公的五500文钱!甚至,还有了300文的结余!

“如意,”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淬过火的坚定,她将500文钱交给目瞪口呆的如意,“拿去,明天,去交给王公公,把欠款结清,打点清楚,不必再看他的脸色。”

然后,她抬起眼,看向窗外那依旧沉沉迷蒙、仿佛永远也不会亮起来的夜色,缓缓地、一字一句地,用冰冷而清晰的语调说:

“这冷宫……我不会住太久了。”

“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轻贱我们、践踏我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说最后这句话时,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与决心。她知道,从她心甘情愿接受这个魔鬼的系统开始,她就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荆棘之路。用痛苦和尊严换取力量,这笔交易肮脏而残酷,但在这人命如草芥、步步惊心的吃人深宫里,她别无选择。

活下去,然后……要活得更好,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那冰冷的数字,既是她今夜所有屈辱与痛苦的证明,也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仗,和通往那未知却必须去争夺的未来的、第一块染血的基石。

未来的路注定遍布荆棘与黑暗,但第一步,她已经迈了出去,用满身的泥泞和彻骨的寒冷,换来了这第一缕,带着血腥味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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