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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归程

肖玲刚从长途汽车上下来,脚还没在尘土飞扬的车站站实,背上突然一轻 —— 装着换洗衣物的背包竟被人一把抽走。

她心头一紧,喉间的惊呼都到了嘴边,抬眼却撞进一双熟悉的笑眼。

是高军。

她慌忙把话咽回去,睫毛还颤着,语气里满是惊喜:“高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高军挠了挠后脑勺,粗粝的指节蹭过沾着土的短发,脸上泛着点红:“我跟村长,在这儿等你们大半天了。” 他声音顿了顿,瞥了眼不远处的老人,“打知道你们今天回,村长一早就催着我来。”

“啊,我们会自己回村的,不用接。”肖玲不好意思极了,“在这等那么久多累。”

“没事,庄稼人有的是力气,就这点时间哪会喊累。”村长从水泥柱后挪出来,手里攥着个被摩挲得发亮的烟袋锅,眼角眉梢都藏着笑意。

高军还想往下说,就被村长轻轻咳了一声打断。老人快步走过来,拍了拍高军的胳膊,佯作不满:“高军,你这孩子,咋净说些没用的?”

肖玲看着村长那副“被揭短”的窘迫模样,忍不住笑了,“大爸爸,我回来了。”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不在这些日子,你大妈妈天天念叨,夜里都睡不安稳,就怕你受委屈。”

肖玲鼻子一酸,低下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道啥歉?”村长按了按她的头顶,语气沉了些,“有错的是那些害你的坏人,你没错!”

话一出口又后悔 —— 肖玲这孩子心细,别再让她想起糟心事。果然,他看见肖玲的睫毛颤了颤,连忙转了话头,眉开眼笑地扬手:“走!回家!你大妈妈炖了土鸡,还蒸了你爱吃的腌菜扣肉,一桌菜怕要热三遍了!”

说着就扬手招呼高军高铁:“高军高铁,走了!”

一旁的高铁早按捺不住,几步凑到高军身边,眼神里满是急切:“大哥,家里咋样?妈恢复得好不好?”

一双眼睛巴巴地盯着高军,瞳仁里满是担忧,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高军却抬起胳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朗声大笑:“想知道?还不赶紧走!到家自己看不比听我说的强?”

高铁被拍得懵了一下,手捂着后脑勺,嘴里嘟囔着:“大哥咋这样…… 说一句能咋地。”

可他盯着高军眼角的笑意,心里又松了点 —— 要是妈真有事,大哥不会笑得这么敞亮。

可转念一想,家里的债、妈的医药费,哪一样不是压在大哥肩上的巨石?

又忍不住犯嘀咕:大哥现在的高兴,该不会是装的吧?或是经的事多了,心也磨粗了?

他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矫情:能一家人整整齐齐凑在一块儿,已是天大的福气,还求啥呢?

“高铁!你磨蹭啥呢?”村长转头见他杵在原地哼哼唧唧,脸色沉了一分,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咋这么没眼力劲?当初派他去照顾玲玲,别是反让玲玲照顾他了吧?”

越想越气,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脚,“再不快点,日头落了,土路更难走!”

高铁这才醒过神,屁颠颠地跟上来。

从车站到上溪村,要走将近两小时的土路 —— 那路坑坑洼洼的,像被野狗啃过,雨天一踩,泥能漫到脚踝,拔脚都费劲;晴天风一吹,沙粒尘土扑面袭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上溪村为啥年年脱不了贫困帽?这路就是头一道坎。

正走着,就见村长熟练地爬上一辆浑身锈迹却擦得锃亮的拖拉机。

高铁眼睛一下子亮了 —— 这可是村里唯一的拖拉机,村长平时把它当宝贝疙瘩,除了春耕抢收、送草编货,谁碰一下都要瞪眼,今儿竟开来接肖玲?

他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颠颠地跑过去:“村长叔,您竟把‘老伙计’开出来了!”

高军看他那傻样,无奈地催:“傻小子,愣着干啥?快上来!”

“大哥,村长竟然开拖拉机来接我们!” 高铁还在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些。

“你是沾了肖玲的光。”高军实话实说。

村长听见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语气理直气壮地说:“肖玲为咱村做了多大的事?用拖拉机接她,不是应该的?”

“该!太该了!” 高铁忙不迭地点头,笑得更欢了。

拖拉机发动起来,“突突突” 的噪音震得人耳朵发疼,轮子碾过坑洼的土路时,人能被颠得离座半寸。可肖玲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 她扒着车斗的栏杆,看着眼前蜿蜒的土路。

路两旁的野草长得齐腰高,风一吹就往路中间倒,扬起的尘土落在她的发梢,她却毫不在意。

远处的天际线下,一个小黑点渐渐变大,先是土坯墙的轮廓,再是茅草盖的屋顶,最后,淡灰色的炊烟从屋顶袅袅升起,像一双温柔的手,慢慢把村庄展开在她眼前。

她鼻子一酸,眼眶慢慢热了:这就是家乡啊,像艘稳稳的避风港,接住了她所有的不安与疲惫。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放学晚了,远远看见村口的炊烟,就知道有人在等她吃饭。

现在也是,这炊烟,这村庄,就是她的避风港。

肖玲的眼眶渐渐湿润,她赶忙扬起头,快速眨了眨眼睛,将泪水偷偷逼回去。

拖拉机刚到村口,就听见热闹的声音。

陈嫂围着围裙,手里攥着块刚蒸好的白面馒头,拍着手喊:“玲玲!可算回来了!快尝尝,还是热的!”

肖玲笑着点头,跳下车,接过陈嫂递来的白面馒头。

轻轻咬了一口,馒头的绵密柔软立刻填充口腔,好吃!

李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人群里挪出来,拉着肖玲的手摩挲着,皱纹里都藏着疼惜:“玲子,咋又瘦了?脸都小了一圈,是不是在外头没好好吃饭?”

李秀萍也挤了过来,上前打量她,眉头一皱:“玲玲,你脸色咋这么黄?嘴唇也泛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李秀萍知道肖玲这段时间的遭遇,心里疼得慌 —— 这孩子心最软,却总遭罪。

肖玲赶紧摆手:“大妈妈,我没事,真的,就是坐车有点累,歇会儿就好。”

“累了就赶紧回家歇着!”村长在一旁插话,推着肖玲往家走,“饭都快凉了,有啥话,吃完饭再说。”

村民们也跟着笑:“对,先吃饭!玲玲刚回来,可不能累着!”

说着就有人帮高军拎包,有人扶着李奶奶,热热闹闹地往村长家走。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轮椅滚动的声音。

肖玲抬头,看见陈菊花推着高婶走了过来。

高婶坐在轮椅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颊比上次见时圆润了些,眼神也明亮了。

“妈!”高铁比谁跑得都快,拨开人群就冲了过去,蹲在高婶面前,声音都有点抖,“妈,你咋出院了?恢复得咋样?”

高婶看见他,嘴角努力往上扬,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高军赶紧走过去,把高铁拉到一边,低声说:“呆子,没看见咱妈想跟肖玲说话?别在这儿挡着。”

肖玲也走了过去,蹲在高婶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手虽瘦,却暖和干燥,不像在医院时那般冰凉。

高婶的手还有点抖,却用力回握她,张着嘴想说话,却只发出“呜呜”的模糊声响,想去碰肖玲的脸,手却没力气抬起来,急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陈菊花在一旁轻声安抚:“妈,您别急,慢慢说,我帮您跟肖玲说。”

高婶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发出细碎的音节。

陈菊花凑过去听,时不时点头,等高婶说完,她才转向肖玲,眼眶也红了:“妹子,我婆婆说,要是没有你凑的手术费,她早没这口气了。她说这辈子报不了你的恩,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高婶在一旁用力点头,嘴里反复念着“嗯,嗯”,眼神里满是感激。

“高婶,您,您别这么说,”肖玲感到窘迫,语无伦次,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您是我的亲人,我帮您是应该的。”

“淑芬,你看你,都把玲玲谢害羞了。”李秀萍走过来,握住高婶的另一只手,笑着打圆场,“你呀,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别想太多,这样玲玲才放心。”

高婶笑着点头,眼泪却还在流 —— 她这条命,是肖玲给的,是家人们拼回来的,是乡亲们帮着捡回来的,这辈子能遇上这么多这么好的人,值了。

肖玲看着高婶整洁的发髻、干净的衣裤,又看了看陈菊花眼里的笑意,笑着说:“嫂子,你把高婶照顾得真好。”

陈菊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看妹子说的,照顾婆婆是天经地义,跟你比起来,我这算啥?”

一旁的高大叔也红了眼,搓着手说:“玲玲,谢谢你…… 我这嘴笨,不知道咋说,就盼着你往后好好的。”

“哎哎哎,今儿咋回事?都谢来谢去的,累不累?”村长笑着打岔,“玲玲刚回来,累坏了,先去我家吃饭!大伙放心,人回来了,往后有的是时间唠!” 说着就挥手赶人,“都回吧回吧,明儿再来看玲玲!”

乡亲们笑着应着,恋恋不舍地离开。

看着乡亲们的背影,肖玲忽然觉得,之前受的苦都值了 —— 她为上溪村做的这点事,竟被大伙记在心里,这份沉甸甸的暖意,比什么都珍贵。

晚饭时,村长家的八仙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炖土鸡、炒笋干、腌菜扣肉,都是肖玲爱吃的。

肖玲夹了一筷子笋干,忽然放下筷子,看着村长说:“大爸爸,我有个想法。”

“你说。”村长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她。

“咱村要想富,得先修路。”肖玲的眼神很亮,“现在我手上有点钱,想先把村口到县城的土路修成水泥路。路修好了,再建个厂房,专门做草编手工艺品,这样大家干活也有个固定的地方,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在自家院子里忙了,也不用占村里的大礼堂。”

村长听完,激动得直搓手,一拍大腿:“对呀!我咋就没想到!这两件事都是咱村的头等大事!不过钱不用你出 —— 这段时间跟着你做草编,村里也攒了点钱,足够修路和建厂房了。咱村还有几个手艺好的泥水匠,粗活让村民来干,既能把活干好,大家还能多赚点钱,两全其美!”

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召集村民开会。

消息一公布,村民们都炸了锅。

“早就盼着修路了。”

“路通了,进城不用再遭罪。”

“厂建了,饭碗就稳了!之前跟着肖玲做草编赚了钱,心里却总悬着,怕哪天这活没了,如今厂子一建,心就落了地。”

整个会场热闹得像过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摩拳擦掌地等着开工。

可谁也没料到,就在村民们准备第二天就去清理路基时,村口突然驶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不是村民常见的拖拉机或三轮车,而是锃亮得能映出人影的轿车,在土路上停下时,还溅起了一圈尘土,与周围的黄色土墙格格不入。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下来,正是肖珏 —— 如今该称旗沿集团的阴总裁。他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最后落在肖玲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风忽然停了,乡亲们的笑声也渐渐歇了,村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透着股说不出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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