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场,喧嚣落幕。法斯文揽着簪冰春,也没叫司机,直接拉开了乔什文那辆改装过、声浪嚣张的哑光黑urus车门,毫不客气地坐进了后座。孙偏隐笑着摇摇头,很自觉地钻进了副驾。
车子咆哮着驶离那片依旧灯火通明的销金窟,融入都市夜晚的车流。
乔什文单手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那位大爷,率先打破车里的安静:“我说斯哥,你这趟跑来海市,就纯为了金屋藏娇,过二人世界?”
法斯文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簪冰春的发梢,闻言眼皮都没抬:“不然呢?跟你一样闲得蛋疼,到处撩骚?”他顿了顿,像是才想起什么,斜睨了一眼副驾的孙偏隐,“老孙,你俩不好好在帝都待着,跑海市来干嘛?跟踪我?”
孙偏隐从前面转过头,脸上挂着真诚又带点揶揄的笑:“哪能啊斯哥。一开始随权那小子也要跟来,结果临出门被塞梨按头复习去了,说是要考试了,得陪读。我俩这不是……想念斯哥您了嘛!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温柔乡,让我们斯哥乐不思蜀了。”他话里透着熟稔的调侃,分寸却拿捏得极好。
乔什文立刻接腔,语气贱兮兮的,带着明显作死的试探:“就是!哎,哥,我认真问个问题,”他从后视镜里瞄着法斯文的表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要是把你家这位……撩了,你会咋样?”
车内空气静了一瞬。
法斯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无聊的问题,回答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子渗人的寒意:“会死。”
乔什文夸张地“哎哟”一声,方向盘都抖了一下:“哎呀,真的是!文哥我千里迢迢从怀南跑过来看你,你居然这样!太伤我心了!”
一直安静靠着的簪冰春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对法斯文说:“斯文,他刚才……让我叫他哥哥。”
话音落下,车内彻底安静了。
法斯文卷着她发梢的手指顿住了。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没什么温度地看向驾驶座的后脑勺。
副驾的孙偏隐瞬间接收到信号,脸上那点看热闹的笑容立刻收敛,换上一副“兄弟对不住了这可是你自找的”的表情,猛地伸出手,快准狠地一把掐住乔什文那张帅脸,用力往旁边一扯!
“嗷——!疼疼疼!老孙你他妈放手!”乔什文猝不及防,疼得龇牙咧嘴,方向盘都差点没扶稳,“哥!斯哥!错了错了!真错了!开玩笑的!哎哟轻点!”
孙偏隐憋着笑,手下却没松劲:“乔哥,对不住了啊,斯哥发话了。”
乔什文一边嗷嗷叫一边求饶,车子在路上小小地划了个S形。
后座,簪冰春看着乔什文那副狼狈样,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法斯文听到她的笑声,脸上的冰霜才稍微融化,淡淡地瞥了眼前面:“行了。”
孙偏隐立刻松手,恢复正襟危坐,仿佛刚才实施暴行的不是他。
乔什文揉着被掐红的脸颊,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控诉:“斯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啊!重色轻友!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我这脸明天还要见人呢!”
法斯文懒得理他,重新靠回椅背,把玩着簪冰春的手指,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开你的车。”他丢过去三个字,算是给这场兄弟间的胡闹画上了句号。车里重新恢复了之前那种轻松又带着点互损的氛围,只是乔什文揉脸的动作一直没停。
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极轻的声响。法斯文率先推开车门下车,夜间的凉气微微拂面。他没立刻走,而是站在门边,等着簪冰春。
簪冰春也跟着下了车,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副驾的孙偏隐探出脑袋,脸上带着浓重的倦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困死我了。明天一早还得赶飞机。斯哥,我们先走了啊。”
法斯文朝他点了点头。
驾驶座的乔什文也挥了挥手,声音隔着车窗传来:“斯哥!有空记得来怀南找我玩!”
法斯文随意地摆了下手,算是回应:“行。”然后便自然地伸出手臂,揽过簪冰春的肩膀,带着她转身往公寓大堂走去。
走进电梯厅,感应灯亮起柔和的光。簪冰春微微侧过头,轻声喊他:“斯文。”
法斯文低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嗯?”
簪冰春对上他的目光,只是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依赖和慵懒:“没事,就想叫叫你。”
法斯文凝视了她一秒,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更牢地圈在自己身侧,低声应道:“好。”
电梯门无声滑开,两人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器运行的微弱嗡鸣。簪冰春几乎是立刻就将全身的重量靠在了法斯文身上,头歪在他肩头,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她睡着了。
法斯文感觉到肩头的重量和温热的呼吸,侧过头,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电梯到达楼层,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法斯文没有叫醒她,而是动作极其小心地弯下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簪冰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法斯文抱着她,步伐平稳地走出电梯,穿过走廊,用指纹打开公寓门。
进了卧室,他轻轻将她放在床沿坐着。她依旧睡得昏沉,脸上的妆容精致却带着倦意。法斯文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帮她脱下高跟鞋,手指拂过她微凉的脚踝。
然后他起身,将她抱进浴室。水温调得恰到好处。他极有耐心地帮她洗去一身疲惫与酒气,动作熟练而仔细,避开她手臂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处。洗完后,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将她仔细裹好,抱回床上。
接着,他拿来卸妆用品,动作生疏却异常小心地,一点一点帮她卸去脸上的妆容,直到露出底下干净疲惫却柔和的本来面目。湿毛巾擦过她的脸颊、眼睛、嘴唇,她偶尔会因为不适而轻轻蹙眉,他便立刻放轻动作。
拿来吹风机,调到最低档的暖风,手指穿梭在她浓密的长发间,耐心地将每一缕发丝吹干,避免她第二天头痛。
所有一切都打理妥当,他才将她小心地塞进柔软的被子里,调整好枕头的高度。自己也快速冲了个澡,换上睡衣,掀开被子躺进去。
他侧过身,长臂一伸,将沉睡中的簪冰春整个儿捞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脸庞埋进她散发着沐浴后清香的颈窝里,深深地吸气,仿佛要将她身上独有的、让他安心又着迷的气息全部攫取。时不时地,他会在她光滑的肩头、脖颈、甚至发顶落下一个个轻柔而珍惜的亲吻,如同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簪冰春迷迷糊糊醒来,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就先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正毫不客气地、结结实实地覆盖在她胸前的柔软上。
她瞬间彻底醒了,眉头蹙起,毫不客气地抓住那只手腕,用力将它从自己身上移开,同时用力推搡着身边还在沉睡的人:“法斯文!醒醒!你怎么把我扒光了?!”
法斯文被她晃醒,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眼神还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茫然。他先是下意识地回味了一下掌心残留的触感,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慵懒又沙哑的单音节:“嗯?”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模糊又欠揍的笑,诚实评价道:“手感……很好。”
簪冰春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牙痒,抬手就不轻不重地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还有脸说!你怎么不给我穿睡衣?!”
法斯文挨了一下,也没躲,反而顺势抓住她打人的那只手,握在掌心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理直气壮地给出两个字:“碍事。”
簪冰春试图抽回手,没成功,瞪着他追问:“你昨天晚上还干什么了?”她总觉得身上似乎还有别处残留着一种奇怪的、被细细吮吻过的细微触感。
法斯文一脸无辜,眨了下眼,试图蒙混过关:“没干什么啊。就抱着你睡觉。”
“法斯文!”簪冰春声音提高,带着警告,“你说实话!”
法斯文看着她绷起的小脸,知道混不过去,这才慢悠悠地点头承认,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早餐吃什么:“就……亲了亲。”他的视线非常直白地、慢悠悠地向下移,落在她锁骨下方那片光滑的皮肤上,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唇角,补充道,“……然后,觉得手感挺好,没忍住,多摸了几下。”
“你——!”簪冰春脸颊瞬间涨红,又羞又恼,猛地抓过旁边的枕头,劈头盖脸地就朝他砸了过去,“流氓!混蛋!”
法斯文笑着也不躲,任由柔软的枕头砸在自己身上脸上,手臂一伸,轻易地将连人带枕头一起重新捞回自己怀里紧紧箍住,低头在她气得发红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