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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黄昏恋

那晚海市的夜空被「金雀庭」的灯光烧出一个糜烂的窟窿。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宴会,而是一场被精心设计成「末日狂欢」主题的私人拍卖晚宴。请柬以陨石碎片镶嵌,用隐形墨水书写,只有最顶层的掠食者才能收到这封通往**极乐场的密码。

簪冰春到的时候,宴会早已沸反盈天。她穿着一身“血滴子”红的高定礼服,裙摆是某种高科技材料,在特定角度的灯光下会浮现出暗涌的、如同真正血液流动的诡异纹路。脸上戴着半张熔金打造的、荆棘缠绕玫瑰图案的面具,只露出下颌线和一截冷白的脖颈。她没用法斯文,自己开的是一辆哑光黑的柯尼塞格,引擎的嘶吼像野兽临死前的悲鸣,粗暴地撕开停车场里其他超跑温顺的嗡鸣。

侍者躬身拉开车门,她赤足踩在冰凉如镜的黑曜石地面上,脚踝纤细,仿佛一折就断,与这铺张到极致的坚硬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立刻有穿着同样主题、布料少得可怜的侍应生匍匐着上前,用天鹅绒托盘托起她的高跟鞋,另一人则将一双以柔软铂金丝编织、鞋尖缀着巨大黑钻的软底鞋恭敬地套在她脚上。

内部空间大得惊人,穹顶是全息投影,不断变幻着星云爆炸、文明倾塌又重生的瑰丽奇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氛,前调是硝烟与焚香,中调是腐朽的玫瑰与陈年雪茄,尾调则是冷冽的、如同金属与血液混合的腥甜。一支装扮成废墟天使模样的乐队,用镶嵌着电子元件的古董乐器,演奏着迷幻而破碎的后工业哥特音乐。

她没立刻去找法斯文,而是像一尾红色的毒鱼,悄无声息地滑入这片沸腾的**之海。所过之处,低语与目光皆为她让道。有人是认出她身旁隐在暗处的保镖袖口上法家的徽记,有人则是纯粹被她那身近乎妖异的美丽与疏离震慑。

她在一个巨大的环形水族箱前停下。里面没有鱼,只有一具穿着华美宫廷裙装的骷髅,随着水波缓缓旋转,裙摆上的珍珠与宝石在幽蓝的光线下闪烁著诡异的光泽。这是今晚某件拍品的行为艺术展示。

“喜欢这个?”一个声音贴着她耳后响起,带着温热的酒气。是乔什文,乔家的长子,法斯文的铁杆发小。他今晚扮成吸血鬼亲王,獠牙上还沾着一点疑似血浆的糖浆,笑得玩世不恭。“斯哥在那边跟人赌命呢,没空管你。要不要哥哥陪你玩?”

簪冰春没回头,透过水族箱的玻璃反射看着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你的假牙快掉了。”

乔什文一愣,下意识去摸,随即低咒一声笑出来:“操,还是这么不可爱。”他凑近些,压低声音,“说真的,斯哥今天心情可不怎么样,你悠着点撩。”

正说着,主厅中央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夹杂着狂热的喝彩。人群像潮水般向那边涌去又散开一个圈。

簪冰春看过去。

法斯文没戴任何面具。他坐在一张巨大的轮盘赌桌前,身后站着一排屏息凝神的侍者和面色紧张的对手。他只穿了件黑衬衫,领口扯开,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和腕上那块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家的古董表。他指尖夹着一枚血钻筹码,漫不经心地弹出去。

“All in.”他说。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喧嚣。

轮盘转动。小球疯狂跳跃。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决定天文数字财富归属的象牙球。

只有法斯文,在筹码落定的瞬间,就仿佛对结果失去了全部兴趣。他的视线穿透人群,精准地捕捉到水族箱边的簪冰春。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赌徒应有的狂热或紧张,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和一丝看到她后骤然升起的、近乎暴戾的占有欲。

小球落定。庄家宣布结果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法斯文赢了。赢走了对面那位矿业大亨几乎一半的身家。

他没看瘫软在座位上的对手,也没看堆砌到眼前的如山筹码。他站起身,推开试图道贺的人群,径直走向簪冰春。

所过之处,人群死寂,自动分列两旁。

他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先是从上到下将她剥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然后才落到她旁边的乔什文身上,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你很闲?”

乔什文立刻举起双手,嬉皮笑脸地后退:“得,我滚蛋。您二位慢聊。”说完真就溜得飞快。

法斯文这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回簪冰春身上。他伸手,不是碰她,而是用指尖勾起她礼服肩带上缀着的一颗切割完美的红宝石,轻轻一扯,宝石坠子断开,落在他掌心。

“这颜色,”他把玩着那颗宝石,目光却烙铁一样烫在她脸上,“太招摇。像刚从谁心口掏出来的。”

“不好看?”簪冰春微微歪头。

法斯文凝视她几秒,忽然笑了,是一种极度危险又迷人的笑容。他猛地攥紧拳,那颗坚硬的宝石在他掌心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等他再张开手,红色粉末混著几点璀璨的碎钻,从他指缝簌簌落下。

“现在顺眼多了。”他抬手,将那些残渣随意抹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标记意味。红粉沾上雪肤,触目惊心。

“赔我。”簪冰春说。

法斯文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磁性,内容却骇人听闻:“把我赔给你。或者,你看上这里哪件东西,我拆了给你带回去。那具骷髅怎么样?摆我们床头。”

此时,拍卖师激动的声音通过隐藏在各处的音响传来,介绍著下一件拍品——一颗重达一百克拉、被誉为“深渊之眼”的黑钻,起拍价足以让普通人轮回几辈子。

灯光聚焦在那颗幽暗却折射出诡异火彩的钻石上。

满场惊叹。

法斯文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只看着簪冰春,手指摩挲着她锁骨上那点被他抹上的红痕,仿佛那才是世间唯一的珍宝。

“喜欢那个石头吗?”他问,语气就像问要不要喝杯水。

簪冰春瞥了一眼那光芒夺目的钻石,兴趣缺缺:“晃眼睛。”

法斯文低笑,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完全无视周围所有投来的、混杂着羡慕嫉妒与恐惧的目光。

“那就让它消失。”

他随口对跟在身后的助理说了一句。

几分钟后,那颗“深渊之眼”黑钻,就在拍卖师和全场宾客惊愕的注视下,被工作人员悄然撤下展台,理由是——“法先生觉得它碍眼了。”

盛宴依旧,狂欢继续。音乐更癫,酒液更醇。

但在法斯文圈出的、以簪冰春为中心的三米半径内,一切纸醉金迷、富贵泼天都成了模糊黯淡的背景板。他只是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在弥漫着金钱与**腐烂芬芳的空气里,构建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绝对掌控的结界。

“还无聊吗?”他问,呼吸灼热地烫在她的唇上。

簪冰春在他怀里微微仰起脸,熔金面具下的眼睛映着穹顶变幻的末日星云,流光溢彩,却深不见底。

“你比这一切,”她轻声说,像一句诅咒,又像一句情话,“有趣得多。”

法斯文搂着簪冰春的腰,正准备带她离开这喧闹的核心,一个略显急促却依旧克制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十足的恭敬:

“斯哥。”

孙偏隐快步走近,他今晚打扮得像个优雅的末日绅士,但此刻脸上那点故作轻松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额角甚至渗出细微的汗珠。他在距离法斯文两步远的地方就自觉停下,微微欠身,姿态放得极低。

“斯哥,冰春,”他先是对簪冰春也恭敬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向法斯文,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请示意味,“那边于家那位小爷,刚输了不少,这会儿有点上头,说话不太干净,扯到了你和冰春了。乔少那边快压不住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法斯文脸上的那点慵懒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骤然冷却,像结了一层冰碴。他没立刻回应孙偏隐,而是先侧过头,低声对怀里的簪冰春说:“站这儿等我一会儿,别乱跑。嗯?”手指在她腰侧轻轻按了一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簪冰春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

法斯文这才将目光转向孙偏隐,只是淡淡的一瞥。孙偏隐却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背脊绷得更直了,头也垂得更低。

“带路。”法斯文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度。

孙偏隐如蒙大赦,又像是引着一头沉睡的猛兽去苏醒,连忙躬身在前引路。人群再次自动分开,这一次,不仅仅是出于对财富的敬畏,更多了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未知风暴的恐惧。

赌桌那边围着一圈人,气氛剑拔弩张。乔什文正挡在一个面色涨红、眼神狂乱的年轻人面前,脸上惯有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警告。那位于家的小爷显然输红了眼,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他妈的真当自己是皇帝了?玩过的女人还不许别人说了?那个簪冰春不就是个……”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法斯文到了。

没有怒吼,没有疾步,他只是平静地走过来,所过之处,连音乐声都仿佛被吸走了。人群死寂,落针可闻。

乔什文看到法斯文,松了口气,往旁边让了一步,露出后面那个不知死活的于家小爷。

于家小爷看到法斯文,酒醒了一半,但残存的酒精和输钱的屈辱让他硬撑着,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法斯文!你……你想干嘛?赌桌上输赢各凭本事,你还不许人说话了?”

法斯文在他面前站定,甚至没看他那张因恐惧和酒精而扭曲的脸。他的目光落在于小爷面前赌桌上那堆散乱的、价值不菲的筹码上。

“哪只手扔的筹码?”法斯文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于小爷一愣:“什……什么?”

旁边一个机灵的侍者立刻低声在法斯文耳边说了一句。

法斯文微微颔首。

下一秒,谁也没看清动作,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紧接着是于小爷杀猪般的惨嚎!

法斯文竟然直接用一把沉重的纯金镇纸(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精准狠戾地砸在了于小爷放在赌桌上的右手上!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于小爷痛得蜷缩在地,抱着明显变形的手惨叫不止。

法斯文看都没看他一眼,将沾了点血迹的镇纸随意扔回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拿出随身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嘴不干净,手也别要了。”他语气淡漠,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周围每一个噤若寒蝉的人脸。孙偏隐、乔什文,以及其他几个圈子里平时也算呼风唤雨的少爷们,在他目光扫过时,无一不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微微低头,姿态是全然的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臣服与敬畏。

“还有谁,”法斯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想议论我的人?”

满场死寂。只有于小爷压抑的痛哼和远处隐约的音乐背景音。

无人敢应答。甚至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法斯文似乎满意了这效果。他将擦完手的手帕随手丢在于小爷身上,像是处理一件垃圾。

他转过身,不再看身后的狼藉与恐惧,径直朝一直安静站在原地的簪冰春走去。

孙偏隐立刻上前一步,低声快速吩咐手下人处理现场和于小爷,语气急促而果断,展现着高效的善后能力,仿佛刚才那个紧张请示的人不是他。

法斯文走回簪冰春面前,脸上的冰寒瞬间消融,又变回那种带着点偏执温柔的专注。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替她理了理其实丝毫未乱的鬓发,仿佛刚才那血腥暴戾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解决了。”他低声说,语气轻松得像只是去拒绝了一杯不合口味的酒,“吵吗?”

簪冰春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那边正被人搀扶起来、惨不忍睹的于小爷,又落回法斯文脸上。她眼中没有任何惊惧或怜悯,只有一片司空见惯的平静。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

“下次……轻点。”她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兴味,“血溅到鞋上,不好洗。”

法斯文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承诺道,“下次我注意。”

在他们身后,孙偏隐指挥着人迅速清理现场,态度愈发恭谨小心。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位斯哥绝对的力量和偏执面前,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背景板里最微不足道的尘埃。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绝对的恭敬,和永不越界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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